第五百零六章 约定
充斥着空间裂缝的灰蒙空间中，三道身影快若闪电般地掠过，一闪之下，便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这三道身影，自然有楚轩辕，老猿猴，而第三者，便是之前的罗氏族长。
“我还是回到了这里……”
望着碎虚空间，楚轩辕面露沉吟之色，曾经，他在这里被人逼到绝路，无奈离开，现在，借助暗灭的力量，他回到了这里，再次从这里离开，而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族长大人，就送到这吧！”
“好……好吧！”罗氏族长回答地有点木讷，这番场景，似曾相似。眼看楚轩辕即将离去，罗氏族长拳头紧了紧，又松开，眼中有着一丝颓然之色。
楚轩辕的离开，对罗氏天族绝对是一个打击，尤其是在这么特殊的时期，那些被人纂改的记忆，正一点点恢复。
“轩……辕。”
“族长大人，何事？”
罗氏族长苦涩一笑，道:“关于楚氏天族，那只是一个幻境对吗？如果真有封印记忆，那还是人能做到的吗？“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族长大人，轩辕明白，现在的离开，会让罗氏天族陷入恐慌，但是，一个家族欲要强大，庇护，只会使其弱小。”楚轩辕叹了口气，道，“楚氏也罢，罗氏也罢，逃避与面对，都是人的选择。“
“轩辕，你的选择，老夫永远支持你，但我，还是冒昧地问一句，你一定要讲真话。”罗氏族长鼓起了勇气，问道，“如果……”
“如果有一天，家族辜负了你，你还会……会”
他说不下去了，自己为何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楚轩辕，根本不欠家族什么，而家族，却辜负了楚轩辕，阑羽上界，为了活下去，丑恶族人的嘴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无遗。为了家族利益，家族便会抛弃族人，就算是族长，也镇不住众怒。如果说，当时楚轩辕的力量不及家族，那些反对楚轩辕的族人，是否会亲自将楚轩辕押上刑场。
而现在，罗氏族长还要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是家族抛弃了楚轩辕，但当楚轩辕又利于家族，家族又不愿意离开楚轩辕。
“抱……歉，老夫不应该问这么可笑的问题，是家族，令你失望了。”
说完，罗氏族长转身离去，他实在是觉得自己身为一族之长，无颜面对楚轩辕了，过去的背叛，如在眼前。
……
“罗云修，你不配是罗氏天族之人！”
哪怕罗氏族长没有表态，但是是恐惧的力量已经让一些人忘却了自我，他们只想活下去！
“滚出去罗氏天族！”
“滚出去！”
本来只有一人高喊，却不知一个变三个，三个变五个，五个变十个，十个变个二十个，二十个变一百个，一百个变一千个，一千个……
这就是人性，为了能活下去，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性！
之前，这些罗氏族人，把楚轩辕当做恩人，可现在，又成了仇人，这是多么的讽刺，多么卑劣的人性。
现在，族人脱险，又将楚轩辕捧为家族英雄，阑羽上界所发生的，就好像一场梦，一场不愿被族人承认的梦。
“族长大人！”
罗氏族长闻言急忙回头看向楚轩辕，不知为何，这是他最紧张的一次，要说没点私心在里头，那是很困难的，没人会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即使自己风烛残年。
“当年轩辕之所以能够成功离开，是因为家族的抵抗，一个强者的蜕变，真正的关键——初心。”
“楚氏也罢，罗氏也罢，但梦，终究会醒。”
“就算家族辜负了我，那家族，也要有辜负我的资格！”
楚轩辕走了，没多看罗氏族长一眼，他行走如风，大步流星，一掌打通一条暂时横跨碎虚空间的裂缝，带着老猿猴急速穿过。
就是这么简单，不带一丝停留，留下孤零零的罗氏族长。
老人看着消失的背影，老脸一热，颤巍巍的身躯缓缓下沉，他的膝盖，碰到了柔软的土地，干枯的眼眶，突然得到滋润。
“家族，对不起你！”
一声闷响，额头与大地的碰撞，那是感恩与忏悔。
“老夫，明白了！”
当罗氏族长站起身，坚定无比的眼神，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他的决心。楚轩辕虽走，但是给罗氏天族，指明一条明路，一个家族，当它齐心的时候，才是巅峰的开始，当年的罗氏天族，一族抵抗整个大千上界，而后来，却被道宫逼得节节败退。
罗氏族长想到这里，再回想到阑羽上界所发生的事，悲哀却愤怒，君子洒热血，小人得满志，真正好人不长命，而小人，却活得好好的，这如何能不悲，如何能不怒？现在，罗氏天族想要重掌大千上界，那就必须直面困难，而这，单靠老人是不行的，罗氏天族需要年轻一辈，来引领家族未来。未来的敌人，那就交给未来去对付吧！
咻！
罗氏族长马上就离开，但他不知道的是，在罗氏族长离开之后，楚轩辕，又突然出现了，走过罗氏族长磕头的地方，那小小的凹槽，依旧可见。
“这下，我可以放心离开了，从今往后，源祖星域，再无罗氏。”
“就算有心面对，没有实力，一切空谈”老猿猴冷哼道，“就怕他们撑不到我们回来。”
“的确，但给些希望，终归是好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你给他希望，他就会向着希望前进，哪怕不惜一切手段。”楚轩辕同意老猿猴的说法，但这棋，已经走完最后一步，那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而这盘棋，只有楚轩辕才知道，不管怎么走，都是为了一个目标——守护。
再次穿越碎虚空间，过去的一幕，好似历历在目。现在，他可以放心离去，现在的他，终于有资格，去完成与那个男人的约定。
良久，楚轩辕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上面有凤凰飞舞的图桉，他将令牌紧紧攥在手中，现在，他终于有了这个资格。
父亲，我一定会找到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