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个柯南
侦探社八点半开始营业, 要求职员八点到达打卡。
因为分配的宿舍距离事务所只有小半条街的距离，步行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就算赖床到八点一刻, 时间也足够刷牙洗脸坐下来搭配牛奶吃一顿楼下便利店买的简单早餐。
然后披上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外套全力奔跑, 能在两分钟内赶到事务所。
平时织田作会再提早半个小时起床, 让收养的孩子们能够喝上温热的牛乳。
不过今天, 现在距离九点还差几分钟, 已经超过了上班时间。
昨天晚上罕见失眠，清早频频出错, 差点直接把盒装牛奶放进微波炉。
脑子里一直在想柯北老师的事情，他实在无法相信老师会变成曾经自己的模样。
眼底隐约有层青灰，织田作之助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分感谢侦探社的大家给予自己诸多帮助, 对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不敢马虎, 这还是他第一次上班迟到。
福泽谕吉社长多分配了隔壁那间宿舍给他安置五个孩子，不但送他们去学校读书, 还资助了学费，幸介也从一开始豪言长大要做黑手党，到最近逐渐变成了要当侦探。
侦探社的工资是他以前做港口黑手党底层员工时的数倍, 生活不再有压力, 他也有了空闲时间陪伴孩子们以及尝试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离开港口mafia加入侦探社后，生活仿佛翻开了全新篇章。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隐约能察觉到一切如此顺利平和背后, 有谁在操控着。
带着新捡到, 因为同样是社员而且宿舍说大也不大实在很难再挤进一个，有自己房间并不同他们住在一起的少年走出电梯。
从对方慢了半拍的动作中, 织田作很天然地终于察觉到了对方情绪不对。
努力回忆了一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别扭的, 红发青年虽然收养了很多孩子, 但常年忙碌处理各种诸如调解纠纷等吃力不讨好的杂事，跟孩子们相处时间并不长，芥川龙之介年纪也比其他人大很多。
“芥川。”
“织田先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穿着离开镭钵街那天红发男人看他衣服破损严重，给他买的米色风衣，少年投来带着不认真分辨很难看出来疑惑的凶狠视线。
“啊……”
今天好像格外凶？
是因为第一次接受委托，调查结果奇怪巨响居然是老式蹦爆米花机造成，在意自己没有展示实力吧。
不过织田作倒是觉得这样的乌龙挺好的，很和平的感觉。
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最是敏感，织田作之助有点困扰用何种方式才能在不伤害到对方自尊的前提下，安慰其第一次负责的委托结束。
“那个老婆婆送的东西，其实挺好吃的。”
芥川龙之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使劲抬头瞪着自己的法定监护人。
啊，看起来好像更加不高兴了。
织田作之助挠挠头，愈发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闭嘴，想着少年可能不是很喜欢吃甜的（芥川喜，如红豆沙），今晚下班带他去以前寄养孩子的餐厅老板那尝尝咖喱。
两人一路无言走向事务所，握住门把手时，男人眸中瞳孔忽然猛得紧缩一下。
不对劲，安静过头了。
完全听不到里面的交谈声，而且还能闻到熟悉的铁锈味，是血。
一把拉开门，看清事务所内的间隙，织田作之助已经拔出了穿过两肩皮带枪套里的常用手/枪。
门内场景让他身形僵在原地——
背对这里，熟悉的黑色身影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转过头来，露出沾了血迹的纯黑色假面，浑身仿佛包裹在阴影中，让他感觉到密不透风的窒息。
黑色会把血迹的颜色盖住，一般很难看出来，但少年白皙的脖子和外套下浅色衬衫衣领也溅到了新鲜还未氧化变深的嫣红。
而这些血迹，应该来自于此刻被戴着黑色假面的少年踩在脚下的国木田独步。
跟他前后同期加入侦探社的青年，正生死未卜地躺在地板上，身下蜿蜒出血迹浸湿了衣裳也染红了地板瓷砖……
“柯北……老师。”
织田作之助听到自己干涩到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空间中。
除了国木田独步，同事们唯一还站着的就只有异能力为“请君勿死”能够救活任何濒死之人的与谢野医生，不过她状态看上去极度疲惫，硬撑着发动异能力救治身边的文职秘书小林小姐。
那个短发笑容甜美，手艺很不错经常带自己在家烹饪的糕点零食来给大家当下午茶，年龄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女生，现在双目紧闭被与谢野晶子搂在怀里。
在异能力持续发动的光源中，角度原因，织田作之助看不清对方状况如何，只感觉地上那滩范围极大的刺目红色太过扎眼。
视线移动寻找了一下，才在远处绿植盆栽后找到了她遗失的下半身。
中间挡着那尊宛如神佛的少年。
“你这家伙——在下绝对不会饶恕你！”
身后芥川龙之介也看到了事务所内的惨状，罗生门直接化作凶兽随着拳头一起攻击了过去。
“芥川！”
太鲁莽了。
柯北很强，强得吓人。
早在昨天见识到他杀人无形的能力时，就应该意识到了，但芥川龙之介完全被愤怒所支配，完全将理智抛在脑后，只想跟从本心把人撕碎，织田作之助根本来不及拉住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夺回小林小姐撕裂的下半身。
面对袭击到眼前的罗生门，柯南直接举枪瞄准了异能力的本体。
无声子弹从枪口旋转着射出，表面附着一层不详的淡红色光晕，警示这并不是普通的子弹。
而芥川龙之介仿佛根本不知道撤退抵挡为何物，让织田作之助清楚认识到了这少年在战斗方面断崖般的缺陷——为什么不用罗生门抵挡攻击？
应该可以做的吧？
柯南见这只莽撞咬上来的疯狗不躲避，也微微有些惊讶。
他用的不是刀，子弹有很多，就算真打完了本体体术战斗力加之替身斯卡雷特可以轻松击败任何对手，况且他还会不少忍术禁术。
不存在一击之后没后续任人宰割的情况，这种壮士断腕还不一定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斗方式……
这家伙眼神挺凶，真的会战斗吗？
不过这家伙挺烦的，给点教训也好。
再度连开两枪，瞄准的是腿部想让对方先丧失行动能力再慢慢戏弄。
这次射出枪口的无声子弹表面并没有猩红。
砰。
砰。
砰。
侦探社仿佛重新热闹了起来，紧随柯南之后开枪的是织田作之助，他枪术高超地不可思议，为了避过前方的芥川身体替他抵挡攻击往左前方跃去。
移动状态中居然也能瞄准，多么惊人的预判能力？
虽然还是勉强地漏掉了一颗，或者说子弹在接触时，就仿佛粉末一样消散了。
因为芥川龙之介千钧一发之际尽力扭转身体，那枪击中了他的肩部，贯穿出一个远超子弹口径，足有两指宽的空洞。
如同反应时间，短暂停滞后，浅色的风衣瞬间被染红了一块。
芥川龙之介捂住被穿透的伤口咽下呻/吟，攻击并未因此有任何停歇，不搅碎目标誓不罢休。
柯南闪身躲过接连刺向自己的罗生门，最后直接跃起，违反重力地站在了天花板上。替身斯卡雷特抓住了聚拢蓄力刺向自己的米白色利刃，在旁人看起来就是罗生门凭空停住再无法前进一寸。
“这孩子还是未成年吧，你们居然招童工？”
他嘲讽开满地说道。
“会不会打架，你很弱唉。”
芥川龙之介瞬间仿佛被点燃了引线的炸弹，铺天盖地还有部分被自己鲜血沾染于是也带上红色的罗生门疯狂倾泻。
斯卡雷特抓不过来，柯南直接使用瞬身术摆脱，来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身后。
余光扫到织田作之助趁着芥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已经顺利夺过小林小姐被腰斩的下半身交到与谢野晶子手里。
也发现了最为棘手的目标。
“治愈系异能力者？”
柯南瞬间对表情吓人的芥川龙之介没了兴趣，他结印使用封印术，因为是从大蛇丸那里学到的类型，难免有一些很有个性的元素，数量可观的蝮蛇瞬息将人淹没。
“真少见啊……”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面带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面戴黑色假面的少年缓缓向那边靠近。
“我记得之前已经击穿了你的心脏，居然还活着。”
“既然如此应该能陪我玩得尽兴吧？”
柯南朝瞳孔震颤嘴唇微微颤抖的与谢野晶子伸出手，然后在中途被一只掌心粗糙的大手握住制止了。
“柯北老师。”
脸色有些苍白，织田作之助沉声问为什么：“我不相信您是这样的人。”
柯南手抖了一下，面具下嘴角抽搐。
“柯北？”挣脱那只手的控制，眸中浮现一丝好整以待。
“那个犯罪导师吗，你好像认错人了。”
他缓缓抚上自己脸上带血的面具，声音抑扬顿挫：“我是港口mafia的干部，此次前来是为了替首领肃清任何胆敢反抗他统治的人。”
“太宰他不会下这种命令——”
织田作之助几乎下意识出口反驳，脱口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表情微微扭曲、沉痛地注视着面前曾经极其崇拜尊敬的少年，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扫过经历战斗近乎被摧毁的侦探社事务所和同伴们的尸体，攥紧了手中的枪把。
已然下定决心。
这个点燃他创作欲望的少年已经彻底变成了他所不认识的模样，不能让他再错下去——
什么手上沾血、什么写作，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我绝对要亲手杀了你。”
织田作之助举起手/枪，对准了少年的眉心。
——
啪、啪、啪……
紧张氛围突然响起一阵掌声。
几人看向窗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俱是一惊，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完全没有察觉到。
戴眼镜的少年斜倚在窗台边，看容貌赫然是“柯南”。
织田作之助瞳孔地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枪口所指的人，明明昨天在废弃居民区那边见到对方时……为什么会有两个柯南？
在一脸状况外的红发青年问出什么前，被面前的“黑色假面”及时打断了。
“你不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你是什么人？”
港口mafia的干部来之前当然仔细做过功课。
“柯南”笑容诡秘，竖起一根手指。
“我是你爸爸。”
“……”
“黑色假面”顿了一下，并不想玩父子游戏，直接开枪攻击。
大都是似乎被激怒了的港口mafia干部发动攻击，另一人仿佛能够预知所有一样，总能在角度刁钻的攻击触碰到自己前避开，如同舞蹈般游刃有余。
几十秒内的快速交手，大致就能掌握对方深浅。
末了“柯南”掸去自己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颇觉无趣叹了口气，单方面宣布可以结束了。
“声音跟我有点像，怪不得会出现这样的传闻，不知道你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的……你就只有这种程度吗，让我剥开来看看吧？”
“黑色假面”气势一厉。
忽然察觉到不对，瞬息扭身抵挡，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他能够瞬移，但在不了解对方异能力的情况下没有贸然靠近，他没想到对方也有能力相似。
用臂膀挡下了肘击，被余力波及碎裂的假面掉落在地。
一天破一个面具，这种定制面具要去店里找人做，还挺麻烦的呢……“黑色假面”表情不虞地缓缓抬起头，俊秀的脸上神色逐渐攀上狠厉。
织田作之助睁大了双眼。
他看到面具后那张与之前所见丝毫不相同的陌生面孔。
怎么可能——
“柯南”并没有马上退开，反而十分大胆地照着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脸，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挑起下巴，仇恨值拉满。
“长得真不错，怪不得要把脸遮起来。”
“……”
身侧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攻击被震麻了，抖动了一下。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何时受过这种侮辱挑衅，他阴狠地并拢双手交握，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就在此刻，再度有人闯进来。
先进门的一颗椭圆的明黄色，从门口划出道抛物线飞进来，径直滚到了正维持有些暧昧姿势的两人之间，几人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个柠檬。
流畅的弧度和表面的颗粒感都足以让人放松警惕，然而滚动的那一秒，它瞬间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嘭——
这是个伪装成柠檬的炸弹。
像要把天花板掀飞的热浪被极为坚固的建筑本身抵挡，织田作之助紧张地看向爆炸中心。
烟雾逐渐散去后，中心已经只剩下一个人。
鼻梁上架着副眼镜，衣服甚至没有起一丝褶皱，片尘不染连头发都没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周边办公桌和头灯灯泡几乎都被炸毁了。
少年扶了下镜框，侧头看向被赶来接应的同伴搀扶着，假面已经掉落的港口mafia干部之一“黑色假面”，虽然顺利保住性命但还是受到了爆炸的震伤，此刻正在追究梶井基次郎的责任。
“你想连我一块炸死吗？”
“对不起干部大人，我实在是太兴奋了！”
“黑色假面”嫌弃地推开对方。
柯南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黑色假面”深深盯着这个交手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占到便宜的少年，缓慢说道：“宇智波空陈，你记好了。”
“那么不打扰了。”
目送港口mafia的人离开，柯南看了看侦探社的惨状唏嘘了一下，也告辞瞬间从原地消失。
——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织田作之助看着手上沾到之前取小林小姐下半身时沾到的血液，狠狠攥紧双拳跪了下来，他努力强撑精神询问与谢野晶子：“她怎么样了？”
与谢野晶子低垂着头，额前刘海将整张脸遮挡在阴影中，速度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在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感。
攥着自己裙摆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织田作之助张了张嘴，明白了什么：“已经没救了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kufu……”
与谢野晶子抖了抖，从齿缝中挤出一道颤抖的声音。
一直坐在自己远离爆炸的椅子上，仿佛睡着一样胸口沾满红色安静靠着的江户川乱步忽然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结束了？”
？
织田作之助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
只见事务所里众人在侦探社里唯一真正的名侦探动作后，确定人已经离开纷纷爬了起来，包括被“腰斩”了的小林小姐。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然后伸出藏在与谢野晶子裙摆下的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血液不流通发麻，在后者帮助下拉着胳膊站起来。
活动着双腿整理一下仪容，小林稍带歉意：“早上好织田先生？”
织田作之助盯着她的双腿，又看了看一旁自己刚捡回来的下半身。
“……”
怎么回事，这样拙劣的伪装他之前为什么会看错？
他捻了捻指尖的黏稠，“这些血……”
“是与谢野医生之前从患者那里采集到的血液，拼凑附近市场买的动物血。”
“……”
织田作之助看着没事人一样开始统计破损，整理被爆炸弄乱的办公室，长久地沉默过后，问推开社长办公室们出来的福泽谕吉：“社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几人再也憋不住一阵大笑。
“谁让织田先生你迟到了啊？”
解释过前因后果，得知柯南一早来侦探社委托，让他们帮忙证明自己和犯罪导师是两个人，于是才配合演出了这场戏。
织田作之助垮下一直强撑着的脊背，原来都是误会。
柯北老师没有变……
福泽谕吉经常见到他翻看那本封面没有题目的《书》，知道“柯北”在他心中地位很高，注意到他面露疲倦，今天侦探社这样也无法营业，穿着和服手臂拢在宽大袖口中的社长，给全部社员放了一天假。
那本书福泽谕吉也有，以前还给对方写过鼓励信，知道柯南不是个坏人，破格接受了现在身为港口黑手党干部对方的这次委托。
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怒斥。
“这些大都是芥川罗生门毁坏的吧，要扣那小子工资！”
因为知道会在侦探社内造成较大损坏已经把重要资料都安置好了，虽然对方说自己会双倍赔偿，国木田独步看到四处极难修补的划痕还是有些牙痒痒。
“他人呢？”
与谢野从被爆炸差不多摧毁的封印术中扒出那个少年，检查过后回答道：“蛇堆保护了他，人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说起来，我们要怎么联系柯南要赔偿？”
“他有留联系方式。”
高桥小姐想起来，拿出之前那几张因为看对方就敷衍地写了几个字，指导对方填满的委托详情。
与谢野正打算给芥川龙之介治疗肩膀上那个靠自己无法复原的伤口，听到她的话顿时拿着柴刀跑了过去：“也给我一个，我要去找他好好玩个尽兴！”
“有芥川还不够吗？”
“因为那孩子真的特别和我胃口～”
“……”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请君勿死”有个前提条件“濒死”，也就是要先“请君去死”。
——
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柯南的影分身和本体完成身份交换，此刻正坐在回东京的黑色保时捷356a古董车里，消化着影分身这两天在半山腰庄园中的记忆。
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意外好说话，在他提出要求后马上就同意了，比太宰治那个混蛋好太多弄得他都想跳槽了。
唯一的意外是谁知道织田作会迟到，现场布置的差不多了，感觉到影分身靠近，没办法直接开始演戏。
就是侦探社社员们实在敬业，演得太卖力了，甚至有点浮夸，腰斩什么的他才不会做呢好吗！
来之前他出地牢还特地拐过去多叫了个人增加可信度，就挑选了爱炸弹入魔也不会多问什么，比较好控制的梶井基次郎，同时对方的爆炸还能帮忙制造交换契机。
在爆炸瞬间，直接解除影分身，同时自己使用替身术躲避。
过去多次面对忍者世界的起爆符，这样引爆条件明显的炸弹反而有些不够看。
而之前侦探社众人惨败衬托的“黑色假面”有多厉害，让那个港口黑手党干部毫无反手之力的他“犯罪导师”就有多深不可测。
侧头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戴眼镜的少年拖着下巴表情有些百无聊赖，空陈戒指是“黑假”的装备已经被收进封印卷轴，他把玩着手中的祖母绿漫不经心开口。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车内气氛逐渐紧迫，开车的伏特加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旁边副驾的琴酒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少年。
“我会传达给boss。”
“不，我想亲自跟他说话。”
“……是。”
这也是柯南的另一个目的，正式开始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