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牵一发而动全身
百分之九十？
这事确实是娄主任不占理，他只能恳求他们压低声音，并承诺所有赔偿全部翻一倍。
有建筑协会、古建筑研究协会、漆艺协会、玉雕协会等等等等。
谁让陆大师只正式加入了他们这个协会，所有档案都在他手里呢？摊手。
但是娄主任都无情地拒绝了。
他们也不在乎利益，要奔着酬劳就不会来这里。
啥事没做，光揽功！
详细说明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后，众人才总算是安静下来。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在心里念叨着，然后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拒绝了所有诱惑。
“……”
不生气。
这就是他们怒气冲冲赶过来的原因。
因为，这些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份量要重，甚至北亰市燕大教授也来了，直言想请陆大师去讲课。
众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踌躇。
正好对上陆子安面无表情看向他的眼睛，吓得他往后一退，差点摔下去。
也就引来了一群在其他洞窟进行壁画修复师。
他们已经对榫卯不再感兴趣，更注重的反而是陆子安这种奇异的构思和灵动的架构。
“啧，不就是一网红嘛，会做点木雕就了不起啦？我买了票进来的，凭什么不能看？”
娄主任甚至阻止了其他人进入这个洞窟，哪怕被人质疑，他宁可退票并进行大额赔偿，也不肯让人进来打扰。
他们只要陆大师依然是长偃市的，管你们闹翻天，市局省厅这边都不在乎，反而可以顺便打一波广告。
陆子安慢慢走出来，神情已经颇为放松，再没原先凝重的样子。
里面的各种小机关更是让人惊喜连连，甚至许多地方已经出了一些类似无双楼的小细节风格装修图。
见他态度太好，众人对视一眼，除了之前已经答应的那些人，其他人纷纷提出了许多苛刻的条件。
“我有个想法。”陆子安看到他后神色缓和了些，耐心地道：“壁画上的漆料，我可以调出来……还原度应该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
无双公子最近风头正盛，尤其是牵涉到鹰国、傀国的事情正炒得热烈，这种新闻当即就被人直接转到了别的论坛。
毕竟付旭他们守在这洞窟内，平时很少留意外界的动态，不理解很正常……
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刚开始刘子宁还算应付得得心应手，但马上就感觉有点吃力了。
而官方也私下找了陆子安，毕竟华夏也有许多地震高发区，这种结构如果能够多方面地运用起来，对国人都是有好处的。
【无双公子耍大牌啊，霸占公共场所不准人进入？脸怎么这么大呢？】
所以，傀国是盯上了木楼的防震，而鹰国则是盯上了木楼的结构！
他的神情太过严肃，严肃到让人不敢轻易打扰他。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付旭引颈往里面眺望。
娄主任见他们的条件一改再改，也明白了，直接叫了保安过来把这些人带去了其他洞窟。
而他升职之后，第一个要面临的难题则是——为陆大师拒绝各地蜂拥而来想抢人的协会们！
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木匠，一句话没说就将这些荣耀揽在了自己身上——试问，谁不伤心？
之前新闻上传的陆子安气焰嚣张，又扬言要修复壁画，却没去那些壁画有损坏的地方，而是呆在了这处壁画完整的石窟。
这个举动遭到了许多人的不理解。
要不是眼睛还会眨，还时不时会皱皱眉头，他们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陆大师……”娄主任迎上去，期待又欢喜地看着他。
娄主任拦住气愤的应轩，努力地深呼吸，劝自己不能生气不要生气。
官方是不能插手的，掌心掌背都是肉，偏向谁都不好。
如果说抗震更适用于傀国的话，抗震抗风同样适用于世界各地的所有建筑。
不知是谁低声道：“这可是个挑战耐心的事情呢，我们的目标都是百分之百的修复！”
于是很快地，网上开始传播出一些不好的新闻。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在绘画高超与否的程度。”陆子安瞥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从容：“而且我的漆料，修复后的壁画只要保护得够好，可以一直留存下去，色泽是有保证的，没有时间限制。”
石窟内历经千年历史风尘，面临不断起甲、脱落、发霉、变色、空鼓、酥碱等病害侵扰，损坏的面积极大。
【真当莫高窟是他家的呢？啧啧啧，素质啊……】
可惜始终打不通陆子安的电话，最后他们只能辗转着，电话打到了娄主任这里。
的确，娄主任曾经有多次可以升任的机会，但他为了留在莫高窟都推拒了，他会配合陆子安做这种损害莫高窟利益的事情吗？
相比于正能量的东西，总还是丑闻更让人激动。
付旭有些狐疑地道：“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赶游客的事情？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对我们敦煌的影响也是很恶劣的，而且这个石窟明明是最完整的，根本不需要修复。”
“就是！”这人也挺气愤的：“我出来玩就是为了个开心！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看？我都能跑这来玩了，我还稀罕你赔的这点子钱了啊？”
因此，所有人都盯向了刘子宁。
平静下来后，娄主任认真地解释道：“你们误会了，陆大师不是徒有虚名，他是有真本事的，我这辈子没佩服过别人，但陆大师真的值得我敬仰！大家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相信我的为人，我绝对不会拿我的灵魂寄托开玩笑。”
人生就象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壁画修复的学习过程是缓慢而复杂的。
“从最基本的认识材料开始，到工具的使用，到辅助师傅工作，再到在师傅的指导下上手，到最终的独立修复，大概需要4-5年的时间。”
这实在无法令人不怀疑他的这个举动。
可是……
他瘦瘦高高，面色苍白，有些不解地看着守在台阶上的娄主任，目光流露出一丝伤感。
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愤懑，又隐隐带着一丝失望。
那也太不要脸了。
这些协会的名头千奇百怪，各类型都有。
是的，不知道陆子安是在想什么，反正他进来后突然就定在那里不动了。
略有一分踌躇，娄主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动作轻点，别打扰到他。”
但是他忘了，人心是不会满足的。
这一天里，刘子宁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付旭长手一挥，指着这莫大的洞窟继续说，“文物修复绝对称得上是最考验技术和耐心的工作之一，不是真正热爱这一行业是坚持不下来的。只有经过磨炼留下来的修复师才有资格成为敦煌莫高窟的守护者，才能真正传承莫高精神！而不是一个徒有虚名，一来就炒热度的所谓大师！”
不，不仅如此，它甚至秒杀了大片的钢筋水泥结构。
于是游客们私下询问着，得知里面的是如今名扬天下的无双公子后，都了悟了。
而这些游客中，也有些对陆子安不感冒的人。
没有人敢打断他。
有的本身就是陆子安的粉丝，当即恳求想偷|拍一张照片，再不济远远看一眼也行。
如今莫高窟能保持这样的境况，靠的是他们这些修复师们日复一日的坚守。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其实也听说了陆子安会来进行壁画修复，但在此之前，真没怎么放心上。
“那……他一直呆这里面？”付旭有些不解地探了探头：“我能看一眼吗？”
娄主任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释然一笑：“这真的是个误会。”
代表着秒杀了傀国国内现有的一大票老式木结构房屋。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总的来说，陆大师在莫高窟哪个窟的消息还是迅速传播了开来。
抗震九级！
是的，抢人。
——总不至于等会出来，就说修复好了，又吹一波自己多厉害吧？
【……】
“娄主任！”付旭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粘合剂很重要，但是我们就不重要了吗？”
不，不会。
“……”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明明陆大师是个工匠，却偏偏被认为是近代最具才华的建筑大师。
娄主任接到电话后，也是挺茫然的，他到外面接完电话，听说对方是找陆子安的以后，有些犹豫地道：“现在陆大师可能没空……对，他现在在做一项非常重要的思考，我不能打扰他……”
娄主任自然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他尽量平静地道：“你们听到的不是事实，陆大师是我亲自去长偃请过来的，他调制的粘合剂真的是独一份，而且他说愿意免费为我们提供……”
心都在滴血啊摔！
“娄主任，请问这事是真的吗？”问话的是修复师付旭，他年纪不大，却因为和娄主任关系最好而被推了出来。
但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就真的呆不住了。
刘子宁更是又升了一级。
他们没想过要出名，修复工作一做就是数年，凭的就是内心这份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