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战神降世
秦子墨头戴金盔,盔顶上镶着长长的白色鸟羽。肩甲下一袭红色披风,在朝阳辉映下,仿若烈火,灿烂耀目。跟金色铠甲相互辉映,整个人挺拔玉立,仿若战神降世,气宇轩昂。
他面色依然如平日冰冷,但眼神却仿若鹰隼般熠熠。专注地看着高台下训练的士兵,一丝不苟。
那些士兵们,有的喊着整齐的口号一遍遍操练武功套路。有的弯弓拉箭,破风声啸啸,羽箭齐飞。各种训练虽然是古代的模式,但毕竟不论什么时代,军事训练都是相通的,谢媛瑾看着那场面,想起自己在末世训练的样子,不由得热血沸腾。
这时候有卫兵上来打量着她道:“小姑娘,这里不能随便来,赶快离开。”
谢媛瑾回过神来,忙点点头道:“对不起,马上走。”
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山呼沸腾,谢媛瑾心里痒痒,转身看去,见卫兵们也被吸引。赶紧悄悄跑到一个土墙垛后面,掩藏起来,只从墙垛的破洞缝隙里看出去。
就见秦子墨大步走下点将台,楚成带着几个卫兵,上前帮他除掉外面的一层铠甲,秦子墨只穿着里面贴身的里衣,肌肉线条被朝阳镀上了金色。
“哇,这个郑王的身材,还真挺有料的。”谢媛瑾看着秦子墨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她不禁纳闷道:“咦?我饿了吗?怎么有种好馋的感觉。”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秦子墨的动向。
秦子墨在士兵的欢呼声中,径直走到练武场中央,那里已经站了四个士兵。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是谢媛瑾一眼就看出来,这几个士兵的底子都不错,而且各有各的战斗长处。
“郑王要一打四吗?”谢媛瑾正嘀咕着,就见五人竟然各自挑选了木制兵刃。谢媛瑾不禁咋舌,就算是木制兵刃,功底深厚的人用起来也跟真的区别不大。她在末世,都曾经用临时劈开的竹片砍下一头熊的头颅。何况是几个年轻力壮,功底深厚的青年人。
“哇,古代兵训这么刺激的吗?主帅上场肉搏?!”谢媛瑾紧张而又兴奋地盯着练兵场,激动的浑身冒汗。
就见秦子墨挑了根简单的木棍,对方一个拿着木刀的先冲上来。两人兵刃对上,咔咔的声响,硬木质地对撞在一起,也仿佛要迸出火花。
秦子墨手中木棍舞的虎虎生风,对方木刀始终不能近身,几十招后败下阵来。接着便是拿着其他武器的几个兵士分别上前对战。
武器破风的声音在旷野上震撼地“呼呼”作响,谢媛瑾都看呆了。她在末世训练的时候,格斗已经掺杂了太多各种拳法的招式,从来没想过古代武艺竟是既好看又实用的。
秦子墨手中的长棍就仿佛是他的第三条手臂一般,随着他的心就能大杀四方。舞的急便是棍花一片,分不清哪一根是棍子,哪一根是影子。舞的慢就沉重压迫,仿佛泰山压顶一样钳制着对方。
车轮战过后并没停歇,四个士兵一起呐喊着冲上来。谢媛瑾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秦子墨仿佛从未战斗过一般体力充沛,动作毫不变形地将四个人都打的丢弃了武器,齐齐跪在地上道:“郑王威武,属下认输。”
秦子墨背对着谢媛瑾立在那里,汗湿透了衬衣。风吹起他发髻上系着的火红色丝带,背影如山,威严而立,沉声道:“训练场无胜负,唯需尽力。赏!”
谢媛瑾看的过瘾,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何方,这热血沸腾的场面还怎么能蹲在那堵破墙头后面呢。谢媛瑾动作快于脑子地跳上墙头,大喊着:“好!”然后肆无忌惮地鼓起掌来。
“喂!不是让你离开吗!”卫兵喊着冲着她跑过来。
谢媛瑾吃了一惊,如梦初醒,赶紧跳下墙头道:“对不起,我马上走,马上!”说着脚底抹油,飞快地跑开了。
点将台上,楚成给秦子墨披上衣服,秦子墨看着快如脱兔一样跑走的谢媛瑾,唇角勾出一丝很淡的笑意。
谢媛瑾回到住处,换了衣服倒头就睡。等再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懒懒地照在窗户纸上,屋里非常安静。谢媛瑾一晃神,以为还在谢家,转头看见桌上那面亮堂堂的铜镜,才放心地又躺回枕头。
门吱呀一声,月儿轻轻地推门进来,谢媛瑾坐起身来,道:“月儿,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醒了。”月儿忙过来倒了杯茶递给谢媛瑾道:“未时刚过一点。”
“啊,才未时,我还以为会睡好久。”谢媛瑾伸了个懒腰道。
“已经过了一天了,现在是第二天的未时。”月儿笑着说:“您饿了吧,我去厨房给您拿吃的。”
谢媛瑾吃了一惊:“已经第二天?”她急忙问道:“那营中的疫情怎么样了?”
“昨天把您的方子熬成汤药给兵士们用了,今日有许多好转的。”月儿高兴地道:“大家现在都说您是天降神女,是承峪关的救星。”
“啊?!”谢媛瑾挠挠头发,心道:“天降倒是真的,神女可真不是。”
“有效果就好。”谢媛瑾说道:“你先给我找件衣服,我去军营看看。”
“可是您不饿吗?”月儿惊讶道:“先吃了饭再去吧。”
“不用,饭不着急。”
这是谢媛瑾多年军医的习惯,她不看到自己患者的情况,是没有办法做别的事情的。
月儿见谢媛瑾坚持,也只得先服侍她洗漱:“小姐,您是不是惦记着兵士们都好了,跟郑王要赏赐呢?可是郑王今日不在营盘。”
“是吗?去哪儿了?”
“去支援承峪关的前哨了。”月儿道:“咱们那天从鞑虏营盘逃跑时候不是下雨了吗?当时河水暴涨,浇灭了营盘的火,让一些鞑虏军人逃走。昨晚鞑虏集结了援军,突袭了承峪关一个前哨。”
谢媛瑾皱皱眉头:“看来鞑虏很清楚商军这边疫情猖獗,而且没有主将,人心涣散,想利用现在承峪关的乱局,一举拿下。”
月儿叹了口气道:“楚队长说,郑王虽然是奉了皇命来慰边,但是从京城出发开始就是艰险重重。皇上只给了郑王三千兵士,还是一支队伍淘汰下来的渣兵。要不是郑王自己的三百死士,都恐怕难到承峪关。”
谢媛瑾立刻就想到鞑虏军队准备抓住秦子墨做质子的事情,不由地有些担忧。决定等秦子墨一回来,就跟他说一下这件事情。
隔离营帐倒是一切按部就班,门口设了更衣处,架着锅煮沸那些换下来的衣服。营盘里面也按照谢媛瑾的提议,打扫的比之前干净很多。
军医官迎出来,带着谢媛瑾去各个帐篷里看了一下。第一天经过谢媛瑾治疗的兵士们已经好了很多,有三个康复的很不错,在军营里帮军医的忙进行打扫和端药送水的活儿。
见了谢媛瑾,三个人过来就扣头谢恩,把谢媛瑾吓了一跳。虽然尴尬,但她却觉得心里十分满足,似乎重生以来,她头一次才感觉到过往那种成就感满满的充实。
军医官跟谢媛瑾又聊了一会儿有关疫情和日常防疫的事情,不禁道:“我这里特别缺人手,可惜姑娘是个女子,要不然我拼尽全力也要将姑娘留下来。”
谢媛瑾急忙道:“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反正现在我也没地方去,可以先帮您的忙,只要您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就怕姑娘会嫌弃这里。”军医官叹口气道:“想必姑娘也知道,承峪关大营这些年因为前主将,几乎已经成为一块馊掉的豆腐,处处窟窿,任谁一脚就能踩碎。能干的军士们跑了好多,几乎无人可用。”
谢媛瑾面色沉重地点点头道:“我听说了。”
这时候,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人道:“医官,快,殿下受伤了。”谢媛瑾心中一惊,赶紧站起来跟着军医官跑出去。
秦子墨在屋内坐着,左臂袖子被鲜血浸透,一根箭头还在胳膊里面。
军医官急忙带人先勘验了一下箭头是否有毒,然后看看箭头的深度,对秦子墨道:“殿下,臣得把箭头□□,您忍一忍。”
秦子墨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失血不少。他点点头,军医官在伤口上下都绑上布条用来止血,就准备伸手拔箭。
“等等!”谢媛瑾急忙上前道:“箭头这么深,生拔会伤到更多的肌肉组织和神经,这条胳膊以后的功能会受限,殿下武功可能会打折扣。”
军医官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军营中现在缺少麻药,如果细细拨开恐怕殿下会痛晕过去。”
谢媛瑾看看伤口,问道:“医官大人,以我的经验,这箭虽然深,但是没有伤到大血管,您说对吗?”
军医官点点头:“确实没有伤到大的血脉,所以我才敢贸然伸手拔取。”
谢媛瑾看向秦子墨:“殿下,让我来试试,我身上带着麻药,治疗外伤我也很拿手,让我帮您好好取出来。”
秦子墨冷眸看着谢媛瑾,须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