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辞三受
在群臣的逼宫之下,半响后就见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甲士手执着利器列阵奔进宫来,为首一将正是腰大十圆的虎侯许褚。
刘协泣声不断,只得泪流满面的道,“朕愿将下禅让为魏王。”
完,他泪雨似是打湿了衣襟,痛苦不已。
“好好好!”
得到了肯定答复,众百官方才散开,喜笑颜开的道。
“魏王必不负陛下。”
“陛下可即降诏书以安民心。”
随即,华歆遂才奔过来缓缓以话语宽慰着。
可刘协此刻内心除了悲伤,便是泪水,他还得感谢一句,“幸留残喘,以终年哪。”
罢,他似乎是癫狂般的大笑了起来。
可笑声中唯有满满的悲戚。
很快,禅让诏书便下诏下来,送至了许都侧翼的曲蠡城。
王帐之中,曹丕居于上首,麾下心腹文武之臣林立。
使抵达,缓缓打开诏书细细念叨着内容。
“炎精之数既尽,行运在乎曹氏,夫“大道之行,下为公”;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窃慕焉。”
“今其追踵尧典,禅让于丞相、魏王。王其毋辞!”
罢,使者便将禅让诏书卷了起来以及送过来的玉玺呈递给曹丕。
曹丕接过,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下意识便伸手前去接过,可从旁的司马懿却忽然悄然走近其旁,低声道,“大王,不可!”
作为太子四友之一,曹丕对于他们的性子还是颇为熟悉。
见状,遂也止住了蠢蠢欲动欲去接圣旨的双手,遂是背负双手起身沉吟不语,面露严肃之色,一旁的司马懿则见机着:
“虽然诏令,玉玺已至,但殿下只宜上表谦辞不受,以绝下之诽谤。”
此话一听,曹丕神色阴翳,顿时沉思而起。
半响后,他方才侧首流露着些许笑容,回应道,“好,好。”
“来人,给王朗戴上一则表章,只谈孤德薄,请另求大贤以嗣位。”
“是!”
王令下达,左右侍卫自不敢有所怠慢,迅速拱手应诺道。
表章也很快就被送入许都城的王府。
至于曹丕,则依旧率部屯驻曲蠡,按兵不动。
王府中,内堂。
德高望重的大儒王朗居于上首,大致查阅了其中内容后,他若有所思,遂很快进宫面见子刘协。
刘协坐于明堂,察过表章后,问道,“魏王谦逊,不受帝位,如之奈何?”
话落,王朗稍作思索,便道:“昔日先王受王爵之时,三番辞让而诏令不许,然后受之。”
“今陛下可再降诏,魏王自当允受。”
“吓……”听闻此话,刘协神情大惊,这是欲彻底将汉室威信抹尽啊,可他也无反抗的余地,只能试探性的回应着,“既如此,便再降一诏?”
“此事陛下自决。”
可王朗此刻却端坐一团,面色一板,微微回应着。
见状,刘协也深谙其中之意,犹豫良久,还是颇为无奈的在提笔下了一诏。
当二次诏书传到曲蠡城的临时王宫时,只见此刻的曹丕正头戴王冕,身穿赤黑色的王袍,满面笑容。
“拜见陛下!”
围绕周边的宫女们也不由是纷纷拜了又拜。
“哈哈哈~”
见状,曹丕神色上无疑浮现大喜之色,高声挥手道,“平身。”
“谢陛下~”
宫女相继拜谢而起,此时听闻了情况的吴质也迅速赶了过来,瞧着曹丕的笑意遍布脸上,他赶忙拱手作揖恭贺着:
“万岁!”
曹丕笑着将其扶起,吴质方才道来,“殿下,子已二次降诏禅位。”
“虽二次降诏,可孤……”
一半,曹丕还伸手理了理王袍,取下王冠交给宫女,吩咐道,“退下。”
“是,”
随着众人离去,曹丕才低声回应着,“若如此,终恐留下篡汉的恶名。”
吴质一听,也得知这是主上在忧虑名声,他随是缓缓踱步,面露轻松之色的回应着,“此事极易!”
“可命使臣将诏书、玉玺再送回……”
这话一出,反而是曹丕急了,面上连连浮现狐疑之色。
什么情况?
不让我继位,改朝换代了?
孤想建国登基啊!
不过,吴质稍作沉吟,又道,“可教华歆劝子筑一坛,名曰受禅坛,择定吉日良辰,文武公卿齐聚坛下,令子亲奉玉玺,禅让于魏王。”
这话吐落,顿时就引得了曹丕的高度赞同。
随着这则王令下达,将玉玺,诏令都还回去的消息受众文武大臣所知后,便见一应愿附和改朝换代的朝臣无疑是相继拥来劝进。
先是左中郎将李伏率先奔至临时王宫,面色严肃,拱手劝进道,“大王您如今早已威加四海,命所归。”
“理应登临九五,行建国大业,还请莫要犹豫才是!”
这话得极其的直白,但早已跟心腹吴质私下商议好的曹丕拒绝,以“孤德才浅薄,如何能坐得了子之位?”
“此话切莫再提。”
寥寥数语打发走李伏,随后又迎来了朝中重臣。
侍中辛毗、刘晔,尚书令桓阶,尚书陈矫、陈群,散骑常侍傅巽等人再次劝进。
紧随其后,主管文历法的太史臣许芝也上表告知如今各地间所出现的种种祥瑞,以及上空的彗星忽明忽暗……
这种种的降异象,无不是在预示着魏王国将代汉。
只不过,面对着重臣的数次劝进,却都被曹丕言辞坚决,公开下王令拒绝。
如此三番过后,御史中丞司马懿、侍御史郑浑、鲍勋等人再度第四次上表劝进,但再度被驳回。
随着驳回的群臣越来越多,曹丕的态度也越发坚决。
可在许都的汉子刘协却又不得不送来邻三诏。
眼见第三诏的到来,众群臣再度群聚而来。
规模比之前几次的劝进规模还要隆重万分!
劝进臣子在与日俱增,很快便有数百余文武官员联名上奏。
又伴随着子刘协擢御史大夫张音捧着传国玉玺送来第四诏后,曹丕方才感觉事机已至,如今已然是名正言顺,下归心,方才流露着颇为勉强的神情,似是被逼迫一般的神色回应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