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63章震慑
“首相，那一排奇怪的长鼻子是什么啊？”坐在沃伦佐夫身旁的巴麦尊疑惑的指着广场对面绞刑架下那一些两个轮子架上的东西，长得像火炮，但他却没见过这样身子长口子小的炮身。
炮身口径决定火药大小，也就决定着这颗火药破坏力有多大，弹丸太大影响投射距离太小杀伤力不足。他本人虽然军旅生涯短暂，但彼时作为陆军部大臣在禁卫军骑兵旅工作时多为勤勉，也对陆军中协助骑兵攻城略地的大杀器火炮有些研究心得。
沃伦佐夫倒也没藏着掖着，只是朝着那些东西神神秘秘指了指随后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巴麦尊子爵您也别心急嘛！既然我们拿出来，当然是……”面对派头脾气颇大的巴麦尊子爵，还没等沃伦佐慢悠悠讲解到重点前，正当巴麦尊听得是云里雾里满头雾水时……
就只听叫那长长管子里发出一声声巨响，肉眼视下有什么东西被射向了天空。
砰~砰~砰~
璀璨的礼花伴随着礼炮声在天空绽开……
那个安装在架子上的奇怪柱体竟然是炮筒，炮身长而炮口窄，更重要的是它并不是前膛炮……云霞下的烟花是如此的美丽……
如此高……如此远……
仅仅是烟花弹，如果换成火药弹丸，那威力又会是如何呢？
这火炮底座又宽又大，搬上舰船做舰载火炮，似乎会占据船舱更多空间，想来这只是俄陆军中的武器配置……
随意坐在椅上的巴麦尊子爵呆愣望着天空，不自觉间调整坐姿，正襟危坐中他不知道在思索这什么……
“子爵？巴麦尊子爵阁下？”连着唤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沃伦佐夫，依然保持着儒雅淡定的模样，不甚在意这位英国子爵的失礼，微微侧头继续向身侧的另一边法国外交部长梯也尔聊着，却又时刻关注着另一侧的动静……
沃伦佐夫——以战功晋升的将军首相，却也能将这外交分寸拿捏的如此到位！
无论是巴麦尊子爵的反常，还是梯也尔话里话外的试探，沃伦佐夫心知这场高调的阅兵式已经达到超出预期之外的效果。
如果军队威武高涨的士气不足以震慑两个傲慢的陆军大国，那这可牵引式远距离后膛长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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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与自己记忆中的那名男子相似，却又有了截然不同的差异……
高傲自信的神色飞扬在他刚毅的脸颊上，包裹在厚重白袍下的盔甲随着他有力的步伐，哐当哐当作响。
曾经她在黑暗中瞧见的那双晶亮的眸子又再次出现，跌落谷底的命运并没有让他蒙尘，他用自己的双手夺回了先祖的荣光。
“波斯新任国君瓦齐尔-拉阿亚，见过全俄罗斯亚历山德拉皇帝陛下，这是我代表我的人民，为祝贺女皇陛下加冕，送上的一份‘小’礼物！”今非昔比的阿齐兹，走在红毯上伴随着悠扬的乐曲，缓缓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那一天他踩着钟声离开，这一天他踏着钟声而来……
天啊……你们快看……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
明显的诧异在莉娜眼中闪过，红色的丝绒礼盒被打开送至她的面前，一颗闪耀无数光芒的玫瑰花。
“这是孔雀宝座镶嵌的最大一颗粉钻，也是我国的国宝——光明之海，愿两国世代友好不再刀兵相向。”
印度莫卧儿帝国时期的孔雀宝座，尽管它的周身都缀满了大大小小不一的宝石，但却尤其以王座之巅两颗“光明之海”和“光明之山”作为出名。
用粉钻雕刻而成的玫瑰花，这是阿齐兹晦涩难掩的心思，曾经他以为只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那他便能有资格去争取公主殿下的爱。
命运让他们相遇，却也让他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大，坐上皇位的她永远不可能随自己远去他乡，曾经的自己肩负着死去族人的血海深仇，如今的自己更是肩负着人民的期盼，他永远也无法再做那静静守护殿下安危的侍卫。
情爱与他终究还是奢侈……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与她最终只能止于这三步之遥，阿齐兹默默在心中刻画下殿下此时此刻的模样神情，他做到了承诺……
活着……努力活着……
世人皆知俄罗斯帝国新女皇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皇室庭院里工匠们为她培育着每个时节能都绽放的玫瑰，行走于世界各地的俄国商人们也会向皇室敬献不同品种的玫瑰花种。
御座之上的莉娜，无论她对情爱有多么的迟钝，也无法去忽视这朵特别的玫瑰花代表着……
她悄悄的瞄了瞄身侧的萨沙，却被对方狠狠的挖了一眼。
又不是她想招惹桃花，莉娜躲避着萨沙恶狠狠的眼神从御座上起身，轻扶厚重的衣裙走到御座台阶边。
“仁慈的瓦齐尔-拉阿亚（波斯语：人民的代表），你向我国释放的友好信息我已收到，但我还是想请问您——波斯新国君，对于我国与恺加签订的《图尔克曼恰伊边界条约》，您瓦齐尔-拉阿亚是否认同呢？”没有战争的前提是没有利益分歧，王朝的更换往往会伴随着满足国内主流意识的利益而兴衰，如果波斯国内再次叫嚣着‘圣战’，那纵使她与阿齐兹私下情分再有多深，民意裹挟之下战争的阴影势必会再次笼罩在两国边民的头上。
“……这是我国的国书。”不顾诸位大臣、将军劝谏，以及国境内前朝负隅顽抗依然在暗处窥视企图卷土重来的仇人，他毅然携亲随不远千里亲自前来恭贺女皇加冕，无惧国内动乱再起，旨在推进与邻国和平的来临，然后在慢慢收拾国内局势,相信有这样的想法的并不仅仅只有他。
恺加两次与俄国的战争中，输掉了格鲁吉亚、南高加索大片地区以及里海附近国土，用血换来的战利品区区一份国书，阿齐兹不会天真的以为就能拿回被夺走国土。
但是他知道尼古拉皇帝最想要什么……
……片刻的沉默，时间凝结在空气中，宫殿内外所有的人无一不在意坐在宝座上，端看国书的女皇陛下。
如果新君想要拿回土地，那我们的女皇陛下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谁都不会去怀疑，这位年仅19岁才继位半年有余的俄罗斯女皇，手段与魄力绝不会输于她的父亲——尼古拉皇帝！
更何况她的身后还有曾统领9个军团几十万军士，征战中亚和北欧，并在反法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陆军大元帅——康斯坦丁大公的全力支持。
唇角边轻轻勾起一波迷人的微笑……
明媚的神态打破了寂静，凝固的空气霎时间被那轻盈的语调所打破，屏住呼吸关注着上位者神色的贵族们、大臣们、外国王公贵族、使臣们……又恢复了方才低调的私语交流。
“待我与内阁大臣们商议后，再回复我们高贵的客人、俄罗斯皇帝的朋友——远道而来的波斯沙阿阿齐兹穆拉德汗。”莉娜如此亲近的话语，外人看来那颗巨大的钻石果然能够轻易俘获女人的心意，却难料这两位君王之间还曾有过一段不为外人所知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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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西方盛行的外交之道？
被众人环视关注的大清国内阁大学士王鼎，一边抬手回礼，一边与随伺在侧的翻译兼导游（临时师爷）魏默深小声嘀咕着。
换做在国内，这般奉迎作态，那也是领着皇差端着钦差大臣敲锣打鼓去往各省才有的礼遇，这边亲王、那边将军……说着一嘴儿鸟语王鼎他是一句也听不懂，全靠身旁师爷为他一一翻译，他方才明白对方嘴里说道什么。
多亏临行前老友书信里有提到这么一人，换做是理藩院的译官，他还不知闹出多大笑话，丢了堂堂大清国的脸面。
“默深老弟，跳舞喝茶便能把事谈好？”
“是啊~大人，我也是在宫廷里瞧多了，才明白此事便为外交一道。”留洋时日尚不长的魏默深，就这样侃侃将大清国第一位出使西方外交大使给带偏了。
吃吃喝喝跳跳那只是表象……明里暗里的面子、场子与手腕那才是真正的较量。
如果王鼎知晓女子的温柔乡也能决定一国命运时，会不会与魏默深一同大呼古人有云…
“王中堂，我国国王久仰大清国皇帝圣明，曾准备一船的礼物送予清国皇帝，却依然无法亲眼得见大皇帝。”巴麦尊子爵携夫人突然来到了这场舞会上最特别闪耀的存在。
作为英国外交大臣，面子有些挂不住啊！
几乎算是同龄的两位女皇陛下，一位统治着广阔的海洋，一位统治着宽广的陆地，恰恰就是这只隔了半个月的加冕典礼，总是有心无意被世人拿来比较。
小国家的君主大多都马不停蹄轮轴转，参加完伦敦的典礼与庆祝舞会后，立马动身来莫斯科。而一些派出使臣的国家，大到官职高低，小到随从个数，都成了两国外交部暗地里较量的筹码。
而神秘的东方大国——清国，却独独只派了使臣到莫斯科参加俄罗斯女皇加冕，这不免让巴麦尊高贵的面子挂不住了。
他这是来王鼎处找回场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