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47章正名1
昔日阳光普照的校园草坪上，总会有那么三三两两聚在一群小声议论，然而今日的校园与往日不同，成群成群的学子们不约而同间簇拥着向同一个方向走去。
“同学……今日是有哪位教授讲公开课吗？”抱着一本厚厚律法书的卡尔，前些日子由于过于关注学习拖累了身体一度重病在床，去年整个冬天他都在柏林郊区的施特拉劳村休养，春天身体上的疾病才康复，家中又传来父亲病重的消息，他又匆匆赶回家中料理诸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耽误不少学业上的事，如今他也是临近毕业前夕，这未来的出路，从老家临行前父亲特意叮嘱他多慎重考虑。
今日他来学校就是想与甘斯教授聊聊自己是否能申请哲学博士，争取毕业后不说能留在洪堡大学任教，也能去到其他的大学谋得一个职位。
显然如果不是教授忘了与他的约会，那就是学校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教授的行程。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个理由，尽管他生病前与同班的学友们关系不错，但显然他回学校的事情大多数学友们都并不知晓，已经临近毕业时间大家都在为未来筹谋。
“这……哦~原来你是法学院的毕业生吧！”
“是啊~同学？”越来越糊涂的卡尔在对方那一脸狐疑中，思绪被搅和的更加混乱，这和他快要毕业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吗？
“毕业生好多都已经离校了，难怪今日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晓！”对方今日也是难得一日将校服烫印的笔挺，从那衣襟上的徽章来看，这是一名法学院二年级学生，对方弄明白了卡尔的身份，一点也不含糊的径直说开了。
“喏，那边哲学院大教室，估计应该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今天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大多都能在那找到。不说了，师兄我们也要赶去抢位置，你要去可也要赶快啊！”身旁的另一名男生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卡尔云里雾里的望着跑远的那几名师弟，尽管他还是没明白是什么事，但至少他知道去哪能找到甘斯教授，望了望身后寂寞空寂的法学院……
显然今日的法学院的师生们都去哲学院了吧！
那他也去凑凑热闹，瞧瞧究竟是哪位教授上课，引得全校师生如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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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中的马儿飞奔在泥泞的小路上……
“老师，前面就快到柏林了，要不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狭小的马车里仅能容下区区两人的空间里，除了正在交谈中的两位男士外，还放了两个大皮箱，显然里面装着极重要的物件，要不然也不会塞进车内而不是像通常样外挂在马车后。
“不了，齐宁，还是让车夫再赶赶，要不是昨晚那场大雨我们此刻早该到洪堡大学……”
中年人口中唤作齐宁，显然就是他身边这位年轻的学生。
“老师这些年多醉心于实验中，这次怎么想去洪堡大学……”齐宁非常不懂，他的老师李比希实验室早已是闻名欧洲各国，只有别人慕名而来聚于老师门下，却不想这次老师如此急迫要去参加洪堡大学的一个什么研讨会。
“齐宁你不懂……”4年前从巴黎归国后的他发现各邦国间的化学教育远远落后于法兰西，就连一个正儿八经教授化学的老师都没有，几乎都是医学博士担任讲授，仅有一些私人设立的实验室可以供一两名学生做专题研究，从回国那一刻起他立志要改变这一切，立足于现实扎根在当下探索培养新一代化学家的教育方式。
这名从北国来的学生齐宁，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幸运，生在如此大好的时代，现如今又有如此开明的君主推动科学发展。
他想亲眼见见那流传与学者口中的那名女子，又或者他想亲自与其讨论一番她是如何发现‘乙烯’的存在。（乙烯是制造塑料、合成乙醇、乙醛、合成纤维等重要原料，也是石油化工产业的核心）
“听说你曾经见过那位陛下？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李比希十分好奇一个贵族女子能对这么多学科有着如此广泛的涉猎，他曾经也根据论文里描述的方式提炼青霉素，希望能找到进一步提纯和提量的方式，很可惜他能想到的办法都一一失败，接着他从好友杜马（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获得彼得堡科学院最新交流的一片论文，里面有提到一种能加快果实成熟的气体‘乙烯’。
“陛下？”欲言又止的老师方才还一副沉思的模样，突然又问道自己什么陛下，齐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恩，你不是说曾经在诺贝尔家给几个孩子做家庭老师吗？”
“是啊！……哦~哦~老师是说亚历山德拉女皇陛下啊~这也就是我来老师这里学习前的事情，诺贝尔家的孩子们在化学上十分有天赋，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这个助教推荐给他们做家庭老师。”齐宁想起因为某些原因他去到彼得堡后，在彼得堡大学短暂停留的那段时间里，曾经担任诺贝尔家的家庭老师，那三个小孩子人小鬼大十分聪明了。
“老师，我怎么可能见过皇帝陛下呢？”乱七八糟说了一遭回忆，齐宁很快反应过来老师话里提到的关键——见过？
“是嘛？你不知道诺贝尔家最小的孩子是那位女皇陛下的教子吗？”别问他如何知晓此事，李比希不是贵族出生，他也不是喜好小报传闻的人，但同为平民他难以想象一位平民科学研究者竟能如此深受那位公主殿下的器重，他有些嫉妒那位叫伊曼纽尔诺贝尔的瑞典人能有如此好运遇上了伯乐。
砰~
头顶上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疼~疼~老师~~”
猛然站起身来撞在车厢顶的齐宁，一手捂着受伤的头顶一手颤抖着指向……
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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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孔朝外瞧去密密麻麻的人或站或坐，甚至于两侧的玻璃窗边都已经被人早早候上。
“哇~这么多人啊！”
站在女子身后的普希金拿着绢帕一边为莉娜擦了擦额间的汗珠一边调侃着说道。“亲爱的~你难道就没设想过今天的场面吗？”
以前他也有陪着便装的莉娜去彼得堡、莫斯科、喀山三所大学逛逛听听里面的学术报告、学生演讲什么的，也没见莉娜有今日这边兴奋……
她不喜好名利，当然从她与生俱来的身份而言名利与她犹如浮云，但他总觉得自己想得那种名利并非世人口中汲汲营营的名利，而是世人发自内心的对她的研究与她本人的看重。
……
“院长，你看今天这么多人来听你发表，多多努力哦！”处在激动中莉娜好不自知自己的小脸蛋犹如喝了酒一般兴奋高昂的神色中透着一抹红，她亲自为罗巴切夫斯基打着气。
手中端着热乎乎黑咖啡的罗巴切夫斯基正喝着一口差点被呛着，无奈的他也不好去戳穿自家陛下话中漏斗，他摇了摇手拒接了普希金递过来的纸巾。
“陛下，开场发言准备的怎么样啊？”今天下午确实是为他来找场子的，但开始确实自家女皇陛下的见面会，不然单凭自己的名气是请不动这么大佬们出席，他可是瞧见了一些只喜欢做研究不喜欢学术报告的学者们今日都一一在场。
上午时的焦躁，被陛下这一顿捉弄他也是全然忘了。
两位院长，未来科学发展方向就是三大科学院的发展方向，我们不会永远都是别人的跟随者，总有一天我们会拥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拥有自己的科研成果！
这是他接到皇家科学院副院长任命时，时才还是大公的陛下亲口给到他和楞次的承诺……
两百年的模仿，两百年的追随，他们总是拿来囫囵的学囫囵的用，总算国内自身自长的学者提出了超越前人的理论，这何以不让自家君主长脸，陛下先前已经在国内把那些老学究的脸左右拍了响亮，如今她这是要让俄罗斯学派在世界上立足第一步。
你们以后啊~不要总是宅在国内，多出去走动走动讲讲学，费用嘛~都算公差！
这是陛下给几个大学校长开会时说的原话。
那番老成的话从年轻的陛下口中说出来，此时他想起来心中都暗暗好笑。
“陛下，萨维尔校长请示可以开始了吗？”陪同着萨维尔校长一同走进来还有莉娜的三舅舅查理亲王，早些年陪同萨沙和莉娜在柏林城内闲逛的亨利并没有前来凑这个热闹，安排在洪堡大学举办学术论坛事宜被王储交给了同样在军中服役的三弟腓特烈查理亚历山大亲王，也就是腓特烈卡尔的父亲。
王储腓特烈和威廉亲王两位着实被上一次莉娜遇刺的事吓着了，尽管事后他们知晓受伤的人是莉娜的替身，但也着实将他们两位吓的不清，威廉亲王现在都还在逮捕与刺杀相关的同党，所以这次换这位来接手安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