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23章迷雾10
红色天鹅绒地毯的尽头……
三层纯金打造的台阶之上……
近在咫尺的宝座……
他脚下的这座宫殿与被列普宁那个老疯子毁掉的那座，奢靡之风有过之无不及，春日的阳光从外侧的玻璃窗斜照进来，如同金子堆砌而成满屋的金灿灿。
负手而立的多尔戈鲁科夫面对着宝座以及……五位帝王……
他们的巨幅全身画像悬挂在宝座之后的高墙上，居于之中的是那个从普鲁士来的女人，她将男人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用宠爱、权利、财富、荣誉让他们彼此倾轧。
一个疯子，一个胖厨娘，一个私生女，一个旁系，一个普鲁士女人，他们都能坐上这张宝座，那为什么也留着留里克血脉的多尔戈鲁科夫家族不能，同样作为波耶尔的后代他也有资格坐上这张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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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历1838年5月13日上午11点左右
“老师……”
“老师~出大事了！”
不等管家推开门，着急忙慌的德玛和尼奇，两个年轻的兄弟，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从才推开不多的门缝直接就钻了进来……
一如活泼爱动的年少时，在这栋宅子里他们学习生活了不算短的时光。
“孩子们~孩子们~怎么想到来看看我这个老家伙？”
“鲍里斯，麻烦请厨房给孩子们准备两份丰盛午餐。”看到孩子们的老人即使嘴上抱怨着，但却充满宠溺的亲自吩咐管家鲍里斯为突然到来的两兄弟准备午餐。
“老师……我们不是不想来拜访，而不是每次……”
“哥……老师，皇宫出事了！”尼奇，责难的瞪了一眼还在扯东扯西的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师又怎会真的怪他们！
尼奇直接打断德玛欲说的话，直截了当把今日匆匆而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他今早如往常一般早早去到市政办公厅，然而很快就来了一队手持□□的士兵，将市政府团团围住，为首的上尉给到大家宣布彼得堡苏沃洛夫总督的临时戒严命令。
要不是他机灵，尼奇现在想想都不由摸了摸脑门上的汗，如果不是他的办公室在一楼，如果不是他一眼看不出情况不对，在士兵们还没有完全控制市政府前，从物资通道装成送货的商贩逃了出来找到他哥，他们兄弟俩也不会知道皇宫出事了。
听完两兄弟描述完知晓的一切，作为两兄弟的老师——前御前大臣办公厅主席，半退休中的斯佩兰斯基伯爵，他目前的精力更多是在家中翻阅和整理欧洲各国法令……
默默沉思的他，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桦木桌面上点击……
“老师，你说现在我们应该做……”21岁的尼古拉米柳京（简称尼奇）尽管比常人更为聪慧，正直激情洋溢的他做事总有那么一股子冲动不计后果。
他看到了施政者的变化，国家在改变，风向在改变……
如果保守派再一次取得胜利，那么一切又将重回过去的黑暗！
他拉着哥哥来这里，就是希望老师凭借威望站出来，号召那些有识之士不畏强权站出来，捍卫正统与光明。
他急切的想要诉说自己的请求……
这一次换德玛拉住了他。“哥~！”
就在德玛微妙的示意中，尼奇也注意到了老师手指的动作。
这……
“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头子，你们这两个屁大点的孩童懂什么国家大事，坐过来先把饭吃了，无论谁坐上去这日子还不是要一天天的过……”
……
“既然你们来了，就陪我这个老头子在书房里整理法令，人老了眼睛花了，看字太慢……”饭后，斯佩兰斯基如此给两个想要离开的兄弟安排工作道。
“老师，我们不……”
“好的，老师！”德玛扯了扯弟弟的袖子，阻止他脱口而出的话。“鲍里斯，还请您为我们和老师准备一些茶点，你是知道的老师只要认真起来，往往是连水都会忘记喝！”
“好的，两位少爷，请稍等！”
“你亲自送进来，之后就不要让任何人来书房打扰我们了。”斯佩兰斯基接着德玛的话，吩咐他的管家。
鲍里斯也不愧是多年照顾老伯爵的人，伯爵的一眼一语他都能很快去领悟。
“走吧！小伙子们，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了。”
……
“大人，这样好吗？”
“雏燕终究要飞上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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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再一次降临这座极北之城。
乌云遮蔽了明亮的月，昔日璀璨的星空不在，城市里星星点点的灯火犹如被黑暗笼罩也变得昏暗不已……
害怕招惹是非的市民们，早早关闭家门，带着孩子们躲在自家的地窖阁楼里，默默在心中向圣母们祈祷，让这一切早点过去，孩子们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戒严不取消他们就没法出去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那可怜的孩子们只有饿肚子……
修道院里的苦修中教士们关闭上教堂大门，不让凡事的血腥和斗争惊扰圣母圣父圣子的安宁，
昔日流落街头无处可归的贫穷者、残疾者被他们接济在教会中，临时为他们提供一方安眠之处以及热汤。
静悄悄的夜，静悄悄的城，静悄悄的街……
海风呼啸卷着浪花向着河堤扑打而来……
维堡港
黑夜中，一条载满货物的商船悄然离港……
“先生，在我们前方就是喀琅施塔得，左边水道最宽处约7海里，右边水道最宽处约4海里，无论我们选择哪条水道势必都会被高塔上城防兵发现，更何况还有巡逻……不好，前方出现一艘军舰！”
举着长筒望远镜的船长，来不及继续方才向身旁男子的汇报，他径直吩咐舵手。“左舵20”作为商船惯常遇上军舰，一是鸣笛二是避让。
如果此刻他选择调头回港，只会让对方产生怀疑，既然是悬挂本国的商船一般被上船检查的可能性并不大。
“伊万。”
站在船长身边的男子伸手从侧首名叫伊万的男人手中接过望远镜。
忐忑不安的船长，悄悄盯了那名叫伊万的人，一派书生模样怎么就那眼神冷得让人后背发冷……他的一眼就像能看穿自己的内心。
也怪自己贪财，明明知道彼得堡城昨日一早已经发布戒严令，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已经封锁，要不他也不会不得不将船停靠在维堡，等着戒严令的取消。
下午窝在码头小酒馆里的他，听到有人出重金找船去赫尔辛基……他一下子就心动了，如期在这干等，还不如把货物拉去赫尔辛基，也能卖上个好价钱。
却没想到……
出海后，被人又是用□□顶着头，又是被人用金币诱惑，贪财的他最终还是拜倒在金币的诱惑下。
他不知道这一行人什么目的，那些被一箱箱搬运上货船的木箱里，让他十分好奇里面装着什么名贵物件，但看在两袋金币的报酬让他打消了念头，当然还有这一行人壮硕的身材，他是没有能力去做黑吃黑的事。
从伊万手中接过望远镜的科尔夫，即使知晓身边贪财的商船船长心中所想，也不会去在意……因为……在黑夜中他似乎凭借着肉眼看见什么，不太确定的他要过望远筒确认心中猜疑。
“船长不要慌，让舵手慢慢的靠上去，接我们的船到了。”
军舰？！
这位船长再次被这一行神秘人给吓着了，既然有军舰来接，那何必重金雇佣他这船？
……
被捆绑在驾驶舱内众人，被堵在嘴的船长呜咽着，像是有许多话话想说，可惜被堵上的嘴没有办法发出一个清晰的音。
“好了！”伊万拍拍手，看似手无缚鸡之力文人模样的他，捆绑这些粗活他是做的非常精细，那绑的特别有艺术感的细条让他挺自我陶醉的。
以至于上来叫他离开的科尔夫，差点没有笑出来。
只见从船长到船员就像大虾一般卷曲面对面被捆绑在里一起，看到这一幕的科尔夫实在有些怀疑这位医师身份的舰长是不是有点特别的嗜好。
“该走了！”
拿出两包金币，科尔夫当着还在那呜呜叫的船长，在他面前垫了垫口袋的重量，以显示他们的诚意十足。
虽然让对方有些委屈了。“船长，知道太多反而命不长！”
呜呜叫的胖胖船长总算是停止了叫声，他留着泪点了点头，换下次他再不敢半道上接这些生意了，这次还好，命还在，船还在，金币也给了……
……
海风中橙黄色的火越烧越旺越明亮，犹如黑暗中指向前方的光明…
手托白色宽檐军帽，灰白的短发微微向上翘起，身着白色军服中年人早早守在舱首门口，只待对方一进门，他立马带领舱内所有人敬礼。“陛下！”
“将军！”来人取下罩在自己头上宽大的斗篷帽，淡金色发随着她的动作漏了出来，标准的军礼回之。
“好了，大家各就其责！”莉娜挥了挥手，结束了这短暂的迎接仪式。
“法比安将军，好久不见！”
“我的陛下，一晃多年你长大了！”
“这船就是不久前下水的铁甲舰‘尼古拉号’？”方才登舰前，站在商船上的莉娜，黑暗中近距离也没怎么看清楚这舰的全貌，但她亲自参与的计划，又怎么不知道脚下的这艘军舰有多么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