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誓言
正准备向屋主行礼的亚力，惊讶的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老妇人，这不是他时刻想念着的老妈妈吗？
银亮的白发整齐的被梳成发髻挽在脑后，一袭厚重的披肩遮盖着她瘦弱弯曲的身体，前不久才从母亲封地上与老妈妈告别时伤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的相见怎得不让他感伤与激动。
兴奋的情绪上前将老妈妈抱在怀里。“阿丽娜，你怎么来了啊？我之前还想着等我在莫斯科安顿下来就去接你。”
“哦！来这边坐下我们慢慢说吧！知道你们要来，我已经把茶和点心都准备好了。”
“莉娜小姐，你要不要试试我做的烤面包啊？”慈祥的老奶奶像是和小女孩认识样，很是亲热的牵起她的手向沙发边走去。
“这~殿~”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亚力即将说出口的话，看到小公主警告性的眼神，看来奶妈并不知道女孩的身份，才会这般随意吧！
“来，喝点茶水，润润喉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就突然咳的这么厉害。”尽管这才是第二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质朴的打扮难掩女孩身上那般贵气，但她却十分随和的待她，让农奴出生的她怎的不心生感激，除了被她养大的孩子亚力，没有谁会平等的对待她。
“谢谢，阿丽娜，正好阿利克应该也饿了吧！”莉娜看向跟在莎莲娜身边的男孩招招手。
在莎莲娜妈妈的鼓励下，站在一边安静腼腆的少年，鼓气勇气走向我们的小公主，妈妈说过一定要尊敬她。“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啊！来，快坐下，试试阿丽娜做的面包好不好吃啊！”面包被切的比较大，她一个人无法吃掉一整块，她撕成三块，一块给到少年，一块给到阿丽娜，剩下最小的一块莉娜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恩，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嘛！不枉她千里迢迢将这位老妇人接了过来。
“莎莲娜，你也过来试试吧！这面包挺好吃的！”
“妈妈，给！”乖巧的阿利克从盘里挑选了一块给自己的妈妈送了过去。
眼前这一老一少又是喝茶又是吃着点心的场面，让我们的诗人有些犯迷糊了，奶妈不是最疼他的吗？怎么一来最先招呼竟然那位任性的公主殿下。
他吃醋了。
“阿丽娜？你怎么会来彼得堡的啊？”私自出庄园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的，即便阿丽娜的拥有者是他的母亲，他也没法为她说情，记忆中那位严厉冷漠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他，因为他小麦色的肤色更像他那来自埃塞尔比亚的曾外祖父，反而是拥有白皙肤色的弟弟更得母亲的欢喜。
“你不用紧张，她已经拥有自由了，以后你就好好照顾她吧！”买下这位年老的农奴并没有花太多的钱，只不过从爸爸那讨来的自由文书破费了一些周折。
“什么！公主~”情急之下，亚力难以置信的喊出尊称。
“咳~咳~咳~咳~”一阵高过一阵的咳嗽声盖过了亚力的话语，唉！咳着嗓子真疼！出门前应该警告那位不谨慎的诗人紧闭他那张嘴。
“哦！好吧！”收到严厉警告的眼神，亚力知道回去他很有可能会受到惩罚，但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感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感谢一个皇室中人，曾经的他无比的痛恨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也无比痛恨自己也拥有这样的身份，他将自己放逐在家族之外，远赴边境，希望能从苦难中得到一丝心灵上的安静。
“谢谢你！”回去再好好感谢小公主吧！虽然他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女孩的东西，但也许他可以为她作一首诗。
“好了，阿丽娜，谢谢你的款待，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团聚了。”
“那，我的伴读，你手里的钥匙以后可要收好啊！这里离皇宫还有些距离，记得每天准时来书房啊！”
“尼基塔，照顾好你家冲动的主人。”这里是彼得堡，遍地的贵族，也不知道安排他住在这是对还是错，至少比放任他在莫斯科浪荡会好很多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亚力困惑的看着手中的钥匙，询问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小女孩一行人就已经走出门开要上到马车里了。他急忙冲了出去。
“莉娜小姐！”这回学会怎么称呼！
“嗯？还有什么事吗？”再不回去恐怕就赶不上萨沙回来的时间了，此刻说法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着急。
“哦！没什么！路上小心，明天我会准时出现在书房。”看到女孩着急回去的神情，将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有什么还是留到明天来说吧！
思索间走回屋里，方才还无比热闹的客厅内，此刻就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亚力，听说你现在是皇家的御用教师？你太能干了，要是主人知道一定会为你骄傲的！”阿丽娜是真心为她的孩子而高兴，至于她说的主人就是亚力的父母，可不一定会这样想的。
哦，老师？不是吧！书童都比不上，为公主殿下念书都轮不上他，不过每天都能毫无烦扰进行写作，这样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是的，他的工作就是在书房里陪着小公主，各做各的事情，有时他还会惊奇的发现小公主看的那些奇怪的书籍，很是好奇的打听里面讲的是什么。
之后他发现小公主那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啊！
才刚来的阿丽娜应该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亚力看向并不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尼基塔——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兼男仆。
“哦！少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是几周前，突然有个贵族将我们从主人手上买下来，然而还给了我们自由文书。少爷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的狂喜。之后我们坐着马车几天前才到的彼得堡，然而就一直住在这间屋子里。”
“少爷，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书房吧！你一定会喜欢的，有一个大大落地窗，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书柜和书桌，以后你可以在书房晒着太阳安逸的写作。”
“这房子就住了我们吗？”
“是啊！上面还有好几个空房间了，不过就住了奶妈和我，还有少爷你。”
“对了之前那个女孩还留一下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少爷你。”突然想起这么重要的事情，尼基塔赶紧从包里掏出盖着封蜡的信。
看着有些厚重，里面会是什么？亚力飞快的撇开火漆，掏出里面的纸展开啊！是房契，难怪小公主会那样说道！此时的他越发看不懂这位小公主了。
提出让他做老师的也是她，嫌弃他，让他做伴读的也是她的决定，现在又是帮他接来奶妈，又是送他房子，她能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吗？竟然如此笼络他，唉！看不懂想不明白
“尼基塔，你还是收拾下东西，明天去找找附近有什么房子可以租！”明天他还是将房子退给小公主的好，两份文书的情已经够重的了。
“啊！少爷，我们不住这里了吗？”出生以来第一次拥有属于本人的房间，尼基塔有些舍不得离开这座小屋子，尽管它小，但好歹也是一栋两层小楼。他们去租只能会是一层的那种吧！
阿丽娜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和孩子在一起，住哪都一样，乐呵呵的她顺从的去整理自己东西准备明天的搬家。
“少爷，真的不再考虑下吗？”单纯的尼基塔做着最后的挣扎。
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女孩的身份，没有弄明白之前他是怎么都不会收下的。
---------------
“公主殿下，请你解释下这么做是何意？”一大早就来到书房，亚力将钥匙放在小公主的面前。
拿着书正看得起劲时，意料之中的反应让她忍俊不禁的有些好笑。
“呵~呵~要是说我用这把钥匙贿赂你呢？”放下手中的书，我们的小公主从软椅上站了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衣裙。
“今日天气不错，要不陪我去科学院里走走吧！对了，我让工匠做了一个稀罕玩意，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正好早上一早传来消息，第一台试做品已经下线，正好可以去瞧瞧。
“殿下，我~”
“走吧！”
还想继续此前的话题的亚力，一脸被抛弃的模样看到已经快走出书房门的小公主。
唉~真是一大早有精神啊！罢了，认命的跟了上去。
他也挺好奇科学院做了什么稀罕物。
两个轮子的车，没有马也能跑动？看着眼前奇怪的物件，亚力忍不住跃跃欲试尝试的兴奋。
“呵~呵~要不要你上去试试啊？”莉娜一旁起哄的话语刺激着亚力更想上前去试一试了。
“真的可以吗？”
“是的，普希金先生你可以先试着一脚踩在踏板上，另一脚只再快速的踩上另一边的踏板，重重的踩下去，这车自然就往前跑了。”一旁的工匠耐心的讲解着，双手扶着车后。
嘿~嘿~有些坏心的笑了笑随他去玩吧！她还有正事了。
“院长老师，太感谢你了，我只是简单的画了一个草稿，这么快就研制出来了，如果现在有发动机，那我们就可以做出真正自己能跑动的车子了。”想想后世那些棒棒的物理学、机械学、数学、化学家，帝国未来人才济济啊！可是现在那些人都还没有出生了，人才是21世纪经济竞争力的核心，放在如今也是至理名言啊！
唉！帝国可是连学校都没有几个了。
“院长大人，皇帝陛下有感帝国往日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少，造成现在我国的创造力低下，自然科学的发展远远低于欧洲其他的大国，陛下痛定思痛，防微杜渐，为了帝国未来，还是应该从下一代的孩子们抓起，别总是养出来一批喜欢动口的文人，院长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皇帝陛下能有如此长远的打算，真是人民之福，国家之幸。”距离上一位对科学院如此重视的皇帝还是前代的女皇陛下，时隔几十年了，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科学院的兴盛，老有所为,余热生辉！为了帝国万死莫辞！
“那皇帝陛下是准备怎么做呢？”
“这就是今天我来找院长的目的了，还请院长近日能理个方案来治办此事。这费用和场地都不用去担心，但就是这教授的老师需要的紧啊！计划是需要开设数学、化学、物理、机械、军事、矿质还有就是本国文字语言的文化课作为基础课程人人必修。其他的课程就请院长大人想想还需要增添什么？对了，学校的教育分为初、中、大学三等教育，所谓初等也就是学习文字语言以及各科初级的知识，择选优异成绩的学生进入大学，而剩余的学生进入中等转向技工性教育，当然如果其中优异者也可以选拔进入大学，大学毕业优秀者由政府安排其工作，研究型也可留校转向研究和教育方向。”她大致将现代的一种教育模式零零散散想到什么说什么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怎么也被折磨了14年的应试教育，她还是点到为止，希望科学院院长能够拿出一个适用于目前国情的教育方案。
“听公主殿下如此一说，这项有些庞大，我会尽力联合科学院其余院士一起谈论后将这个方案整理出来。不过~殿下，请问学生是面向？”为什么帝国的科学发展如此缓慢与学生来源有很大关系啊！
“学生面向？暂时就是贵族吧！不过以后所以还请院长大人多多考虑更多的□□吧！”
“殿下的意思！陛下？！”院长敏捷的从小公主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如果真的是那样？那真是帝国之福啊！这件事多少人期盼，多少人为之流血，终于有一实现的可能性了。
“院长老师，有些话可说有些话不可说。”莉娜俏皮的朝欣喜惶恐的老院长做了一个禁口的手势。
看着望着窗外的小公主，亚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问又问不出口啊！无意中听到的事情他很想问问是不是真的那件事情这么多年折磨的他夜夜难安！
“好啦！有什么就说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呢？这车上就你我两人，坐过来说吧！”外面的车夫不确定会不会听的到里面的谈话，不过还是谨慎些好些！
亚力犹豫着看了看小公主边上的空位最终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坐了过去。
“殿下，方才和院长说的？”
“哦？你听到了？”看来她的警惕性还不高啊！有人在外偷听都没有注意到，还是说她？
“不是，我就是过来找公主殿下时，无意在开门的时候，听到最后几句！殿下，真的是那样的吗？”真的是他日日期盼的那件事情吗？
“亚力，你~你的忠心是献给谁呢？”可以相信他吗？
“忠心？”听到有些糊涂的亚力，和忠心有关吗？他很是难得在小公主面上看到此刻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
“是的，我能相信你吗？”
听到这话终于有些明白了，所以那房子是来买他的忠心的吗？他还记的先前殿下说是贿赂，他的忠心有那么重要吗？又是帮他把奶妈和好友接来给予他们自由之身，又是房子的。
“我把忠心献于殿下又会如何？”
“不为何？你不需要把忠心献于我，我要的忠心从来都是心甘情愿跟随于我，用利益交换的跟随不叫忠心！”
惊讶于眼前女孩说话间那份自信！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的。”
“呵~呵~不想知道了吗？”
“想！”
“就如你所想，但有些我们很想做的事情，却是阻碍他人的利益，何况还有暗处的敌人在窥视中！”
“他人利益？敌人？”
“从祖母那时起皇家就想废除这项制度，但很多事情确实那般事与愿违！不是我们选择战争，而是不得不战，强盗都已经强到家中了还要妥协吗？”
“殿下？！”亚力难以置信真像竟然会是如此。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的。那么现在我再问你，你愿意把你的忠心给予我吗？”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说服他，那历史上这位心高气傲的诗人那真是徒有虚表，敢说不敢做了。
“殿下我愿意，请你允许我将忠心奉上，毕生随侍左右，肝脑涂地，至死方休！”亚力单膝跪下，牵起莉娜的右手，慎重的做出骑士般奉上忠心的宣誓。
“我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