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不是说还有一场好戏要看么?
说句实在的,唐装中年这两名青年手下现在也有点犯嘀咕。
因为唐装中年虽然也跟狗五这样的江湖人有来往,可实际上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江湖人。
他家里是开门脸卖电器的,有点小钱,在一位结拜兄弟的引领下,才慢慢喜欢上了玩狗。
而这两名所谓的青年手下,其实就是他在黄礼市雇的两个看狗场的普通人。
双方并无什么真切交情,全靠每个月固定的那份工资维持关系。
你说这两名青年手下有多能打?
你说这两名青年手下愿意在危险之中拼命保护唐装中年周全?
那怎么可能!
若非唐装中年是他们的老板,他们还对这份工作保有着一丝希冀,他们早就撒丫子开溜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狗五犬庄。
对于狗五,他们也是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
尽管他们没见识过狗五动粗,可能坐上东海江湖五把交椅之一的人物,他能是好惹的么?
更遑论这里还是狗五在东海的大本营,天知道这院子里藏了多少打手、多少恶犬?
一旦发生不可收拾的冲突,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时间在沉寂的气氛中悄然流逝。
少顷,唐装中年终于暗自收拾好心情,他转身走回桌边,倒满一杯白酒用力的送进嘴里。
醉意袭脑,反倒是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微红着眼睛看向狗五,强扯出一抹笑容客套道:
“不愧是五爷,这手下养的个个都是好狗,我认栽,下次准备好了再来!”
当下的唐装青年,只能勉强保证自己不撒疯、不赖账,情绪所致,再让他留下花点心思和真诚的笑容去跟秦夜、王有财套近乎,那多半会起到反效果。
因此他很自觉地说出了请辞的话,随之转身招手,要来那名青年手下手里的箱子,不舍也得舍的放在了狗五桌前。
“要是五爷不放心,真的可以点点数,我不会多想。”
狗五摆摆手,接着就有马仔过来拿走了这装有两百万现金的箱子。
“熟人不谈生,只要我这犬庄还开着,就随时欢迎来玩。”
“好,那五爷、夜哥、财哥,我那店里还有事要忙,改天得空,你们来黄礼市,我一定好好招待各位!”
“不送。”
一番简短交谈过后,唐装中年便带着两个“员工”,大步流星的下楼离开了。
待得一楼房门关闭,楼内还是保持拉着窗帘开着灯的状态,如今没了外人,狗五脸上示好的笑容就又显露了出来。
“哈哈,现在清静了,夜哥,你赢的钱是想要现金还是转账?如果是转账的话,您受累给我个收款账户,我马上就让人把钱给您转过去。”
秦夜夹了口凉菜吃着,小酌一口白酒回道:
“钱的事不着急,咱们先聊点你想聊的。”
话语权被秦夜交到了狗五手里,狗五愣了愣,继而也不跟秦夜客气道:
“成,既然夜哥想开门见山,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疤脸和老鬼的事,我略有耳闻,也不得不向夜哥您竖一竖大拇指,毕竟我跟他们斗了那么多年,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可夜哥您一出马,短短不到两天就给他们连锅端了。”
“而且我不难推断出,夜哥您肯定和上面的人有关系,很硬的关系,否则他们的死,不可能被压得影响那么小。”
说到这,狗五话锋一转问道:
“听说夜哥中午还约了金姐?”
秦夜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嗯,见了,聊的还不错。”
明知故问的狗五得此答复,信以为真后不由得再次心中暗骂那臭娘们儿不地道。
说好了等聊完之后马上互通情报,结果到刚才斗狗的时候,他给金姐偷偷发短信也没有得到回复。
“那您方不方便提点我一下,金姐给您开了什么条件?或者说,您觉得我怎么做,才能保住现在拥有的这一切?”
正面提出问题后,狗五又连忙追述一句。
“当然,今天赌狗的钱权当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不包含在您接下来要开的条件当中。”
其实狗五这已经算是很会做人了,倘若秦夜真有心要跟他讲和,单凭这份滴水不漏的放低姿态,秦夜就该被狗五打动了。
只可惜这件事从根本上就注定了结局。
所以秦夜给狗五的答复是……
“之所以动疤脸和老鬼,其实主要也是因为事赶事碰上了,我原本没打算往这个圈子里插一脚的,但想必有个道理五爷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是不得已而为之。”
狗五笑笑不说话,他才不会傻不拉几的去往深处细究,况且他也不关心秦夜和疤脸、老鬼两人是因为什么事闹到了如今这般结果,他只关心秦夜开出的条件会不会让他无法接受。
还有无法接受怎么办?
冒着金姐已经被策反的风险,跟秦夜拼个鱼死网破?
亦或是按照之前筹备好的退路,拿着能拿走的全部彩财产抹油跑路?
这两种结局,都并非狗五想要的。
为此他也是在不断进行心理暗示,希望接下来谈条件的时候,自己不会因价码套过分而做出冲动的决定。
“对了,不是说还有一场好戏要看么?”
秦夜换了个话题,准备让狗五先把自己的好奇心满足了。
狗五笑着点头。
“是有一出好戏,平时这种好戏不多,我这才说您今天来着了。”
回应之后,狗五脸色微沉,偏头冲斜后方的一名马仔命令道:
“去,把人带过来。”
这名马仔领命而走,下去出了红木楼,不知具体是要带什么人过来。
趁着这个空当,狗五见秦夜一杯酒都还没喝完,感觉需要加点气氛,于是就主动举杯相邀。
“看戏得情绪到位才更有效果,来夜哥,咱们走一个!”
陪狗五喝下这杯酒,秦夜和王有财又吃了几口菜和花生米,楼下红木门就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派离的马仔去而复返,被他一起推进楼里来的,是一名衣衫脏乱,双手反绑,眼睛上蒙着一条黑带子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嘴巴里塞着布,一张小脸煞白无血,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的灾难。
但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定会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