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愚人节快乐
陈杜川接到齐溪的电话，打包好没吃完的饭菜，从食堂出来，按照齐溪发的定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都多大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呢。”陈杜川嘀咕了一句，自行车骑得更快了。
齐溪坐在学校西南角的天鹅湖边，使劲挠了挠胳膊和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身体上的难受丝毫掩不住他内心的喜悦。腾出手的齐溪，暂停了抓挠后背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放在玫瑰花中间的水晶球，水晶球里的两个相互依偎的情侣，让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暖明媚了。
远远看见齐溪背影的陈杜川，顾不得把自行车停好，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听到动静的齐溪，立马把花藏在身后矮小的灌木从里，脸上假装的痛苦丝毫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齐溪，你怎么样了？”陈杜川大口喘着气，站在齐溪面前，拉起齐溪的胳膊，仔细看着上面的小红疹和抓痕。
“你是不是又碰花了？”陈杜川说着，把齐溪的头揽向自己的怀里，掀开脖子后的衣领，看着后背上的红疹皱起了眉。
“嗯！”齐溪简单的回应一声，准备挠胳膊的手，被陈杜川一巴掌拍了下去。
“明明知道自己花粉过敏，你还碰花，活该你痒。”陈杜川说着，拿手掌轻轻拍着齐溪的后背，以缓解他后背的瘙痒。
齐溪抬头看着站在面前，仔细拍打着他后背的陈杜川认真的模样，心里那一点点的爱意慢慢放大。
“小时候，每到春天，其他小朋友都可以去野餐，放风筝，而我就会被妈妈生拉硬拽着去打脱敏针。所以小时候，我最讨厌的季节就是春天，什么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场景对我来说都是噩梦。有时候，过敏了，妈妈总是轻拍着我的后背，哄我睡觉，说睡着了，就不会那么痒，那么难受了。后来她去外地工作，老是不在我身边，奶奶又拽不动我，所以我总是会过敏，但我也总是能梦见妈妈。”陈杜川不知道怎么去接齐溪的话，只是静静地拍着他的后背，继续倾听。
“我知道你喜欢花，可因为我常常跟在在身后，所以你很久没逛过花市，很久没碰过鲜花了。”
陈杜川丝毫没有注意到齐溪的话题，从他的妈妈转到了自己。
只是突然想到第一次她把自己养的满天星拿到齐溪家，如临大敌的齐溪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叫嚷着要把她的满天星扔出去，她只能把原本精心培育的满天星重新搬回自己的宿舍。当然，后来齐溪知道这是她专门准备的礼物的时候，多次想要要回去，只是看着抓耳挠腮的齐溪，她也实在没有胆量再把花送过去，所以索性买了束假花来代替。只是过敏中的齐溪在睡梦中，拉着陈杜川的手喊“妈妈”的场景，被刚好来蹭饭的鹿小米看见了，嘲笑了他好一阵子。想到这里，陈杜川不由得笑出了声。
齐溪看着面向自己背对太阳的陈杜川，在微风中晕开地浅浅的笑意，看着陈杜川随风摇曳的秀发，看着在阳光里带着光环的陈杜川，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微笑女孩原来这么好看，他想现在就把满腹的话语都告诉眼前这个女孩，对，就是现在，一分一秒他都等不了了。
“阿嚏”齐溪揉揉鼻子，再强烈的表白的决心，也没能抵挡不住这种生理反应。
陈杜川看着不断打喷嚏的齐溪身上一点儿都不见消退的小红疹子，有些着急了。看看这周围，也没什么花之类的东西啊。
“你到底是怎么过敏的？”陈杜川满脸疑问。“我想送花给女孩子来着！”齐溪一脸真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陈杜川又气又觉得好笑，可是凭着她对齐溪的了解，他开玩笑的时候活像一个淘气的孩子，此刻的语气却过于认真。感觉到不一样的陈杜川一低头，对上了齐溪炙热的目光。愣了几秒钟，她不好意思的往后退退，不再正视齐溪的目光。
“你打算送花给谁啊，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陈杜川本来想缓解一下尴尬，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莫名其妙的问题，自己到底是怎么问得出口的，想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齐溪伸手轻轻碰触陈杜川的额头，食指轻点一下：“不许皱眉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皱眉头。”
陈杜川屏住呼吸，任凭齐溪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摩挲。此刻的她温顺听话的像一只兔子，微皱的眉头也慢慢舒缓。
“一定因为过敏的缘故，所以齐溪的手才会这么烫。”陈杜川心想。
“我知道你喜欢花，可是因为我，你也很久没碰过鲜花，闻过花香了，你喜欢的即便会让我不舒服，我还是想要给你，你喜欢花，而我喜欢你。”齐溪说着，从身后的灌木丛里拿出了那束早就准备好的红玫瑰，放在胸前不住的打着喷嚏。
陈杜川是有些预感的，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就是齐溪口中的那个女孩子，奇怪的是她没有震惊反而有那么一点点欣喜，因为是自己。
“齐溪刚才的话，是表白吧，可是自己要怎么回应，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陈杜川脑袋里无数个问题瞬间挤满了。
“陈杜川，我……阿嚏……我喜欢……阿嚏……喜欢你。”齐溪终于在好几个喷嚏中，把最重要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陈杜川脑袋里是懵的，可看着齐溪不住的打着喷嚏，一把接过玫瑰，往后退了好几米。
着急想知道答案的齐溪想要靠近陈杜川，没走两步就被陈杜川勒令禁止了。
“你退后不许过来。”
这句话刚好被一对从陈杜川身后挽着手经过的情侣听到了。
“哥们儿，你这愚人节的节目够独特的呀！”男孩子以为齐溪被拒绝了，调侃了一句，身边的女孩使劲拽了一下男孩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可这句话听到陈杜川和齐溪的耳朵里，瞬间就有了反应。
陈杜川瞬间想起了今天是愚人节，而按照自己对齐溪的了解，他这样一个爱玩儿爱笑的男孩子，开这种玩笑也是有可能的，眼神里的不悦立马展露出来。
而齐溪也更加紧张了，他生怕陈杜川误会了他的真心。刚想要解释，陈杜川的手机铃声响了。
“不许接！”齐溪冲掏出手机的陈杜川喊了一句，他害怕陈杜川接了电话自己就没机会解释了，他一定不要她误会，他一定要把话一口气说完。
陈杜川被齐溪吓了一跳，但还是听话地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任凭那首《星月神话》一直重复。
“陈杜川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记得那个被摔得很惨烈的滑板少年吗，那就是我。当你摘下小熊头套向我微笑时，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我后来去找过你，可是你不在那儿打工了，可当我以为我找不到我的微笑女孩的时候，你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而这一次我一定不会错过你。我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会让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可我只是想，如果你也喜欢我，你能答应我，这固然是我想要的，可如果你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就跟你说一句“愚人节快乐！”，给你时间去考虑，我不想因为我的表白让你不自在，我也不想因为我的表白，让你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陈杜川眼睛里有些温热的东西在涌动，刚才她害怕齐溪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她是有些生气的，可是齐溪这番话让她满心感动，可是她该怎样回答齐溪呢？
“齐溪，……”。陈杜川喊出了齐溪的名字，可是好半天都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愚人节快乐，杜川！”齐溪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