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饥荒来临

    第二日，宋如莺向姜羽请假，去外头采购东西。

    姜羽原是不想让她去的，后又转念一想，便派了青竹一同前往，嘱咐青竹盯着宋如莺。

    “宋如莺近来有些古怪，你给我好好盯着她，我倒要看看她出去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但姜羽跟青竹都没想到，这人出府就为了买米？还一连在好几间米铺购米？一下子花去了数十两银钱！

    “青竹哥哥，你在这等我。”少爷不在，宋如莺便自由说话，她话音刚落就推着木推车往某处去了。

    只剩下呆愣的青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

    待他反应过来时，宋如莺人早就没了影。

    买米，推米，藏米，这样的流程宋如莺当天不知重复多少次，导致后背都被汗水浸湿贴着皮肤。

    然，二十文钱一斤的大米，换算几十两，是个大数目！

    所以她这样一来一回直到深夜才全部推完。

    不过宋如莺此举也惊动了城中米铺的老板，导致她们连夜在一起开会，商量完毕决定明日统一涨价到二十五文一斤。

    “什么？买米？我姜府是饿着她了吗？”听完青竹汇报的姜羽觉得不可思议，频频瞅向那杵在角落的宋如莺。

    偏生宋如莺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都憋着，死活不开口。

    过几日姜羽也觉得没趣，便不再追问。

    他的心思仍然投在哄骗沈玉替他搜查闻人宁贿赂朝廷命官的罪证上面。

    就这样过了一年，闻人宁的罪证收集差不多了，就差搭上京都的大清官高大人这一条线。

    而当日被掳走的闻人复也归来了，身边还带着个跟屁虫，据说是那老婆子的侄儿，跟闻人复日久生情。

    宋如莺在这一年里断断续续的买粮囤粮，存在租的一个小木屋里，她一直信着那道姑的话，时不时就去看看那些堆积的粮食。

    可直到粮食都发了霉、生了虫、被老鼠啃咬，也不见半点灾祸的预兆。

    她是等了又等，心里慢慢从失望到平静，这一年来付出的银两再赚便是，只是以后不会随便轻信人了。

    但，凤城中十三间米铺突然米价高升，菜市更是挤满了人。

    前日大米三十五文钱，昨日大米五十文钱，今日，竟是涨到了一两！到了贫苦老百姓吃不起的价格！

    萝卜白菜从几文钱涨到几十文、几两，豪不清楚事情严重性的农户赚得盘满钵满，但是很快，她们便不再大量出售蔬菜，而是自个儿留着。

    城中百姓、商户逐渐察觉不对，开始去找衙门、县大人、知县大人，但都被搪塞敷衍过去，只让她们不要惊慌作乱。

    谁也没想到，竟是从凤城附近的林湖县开始爆发饥荒，衣不蔽体、饥肠辘辘的饥民大量向南方迁移，只听闻南方有个善良的渔城愿意免费接纳她们，给人们一口饭吃。

    这批饿急的饥民如今已经顾不上什么王法什么规矩，可害惨了她们所路过的城县。

    就是一个字，抢！

    然，抢完粮食吃饱后的女子们，竟又将贪婪念头打在弱小的男子们身上，她们仗着自己人多，欺压富人也欺压老百姓。

    现如今，老百姓们，只有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苦。

    宋如莺察觉过来已经崩溃，她恨，她恨自己愚蠢，更恨老天不公！

    人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天降饥荒让我们受这些困难？看到人间惨剧你就开心了吗？高兴了吗？！

    “少爷，如今咱们不能穿着光鲜了，我知道委屈你，可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少爷，你一定要跟紧我，这些饥民她们都是饿疯了，什么都抢，往日的平稳已经不再了！”自从饥荒的消息一爆出，姜府的家仆们便一窝蜂全都跑了，丢下府主、主君、少爷。

    而自幼跟着少爷的青竹……也在出去寻找食物的路上被几名饥民霸占了身子，疯了，跑出去不知所踪。

    现下只剩下她们几人相依为命，她跟府主负责每晚轮流守夜，食物是跟随凤城百姓大众去寻找。

    运气好，哪家府上还有些被搜刮剩下的米、面粉、菜叶，还能混点粥喝。

    运气不好，便只能饿着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