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判

    被困在衙门监牢时，仅仅一晚便来了两波人，亲自去姜府抓她的闻人复却没露一次面。

    “我的嘴巴就是石头。”无论你们怎样用牛皮鞭子抽我，用掺了盐的冷井水泼向我，用煤块烧红的铁钳来烫我，都撬不开我的这张嘴。

    “想见沈玉啊？让她亲自来找我。”宋如莺身上的白麻布囚衣已经血痕累累，甚至被盐水晕开，但她却大笑着讽刺着那些拿钱办事的衙役。

    如今的剧情已经偏离原文，她所知的已经不占优势，而众所周知女主的光环大于一切。

    她原本该躲着、避着、退让着，但闻人复毁了少爷的一生。

    姜羽不再是书本上一个字眼，而是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一个人！

    她怎能容许别人欺辱到少爷头上？

    当窑子里的爹爹跟后头的几个女子站在宋如莺面前，隔着牢门威胁她时，她笑着抓起一只死老鼠扔了出去。

    “啊啊啊！小吴小吴！快把这死鼠拿下去啊！！”爹爹声音都带着颤音，人抖成筛子。

    待小吴拎起那只死鼠时，爹爹看她的眼神有几分嫌弃，而后又转身叉腰对宋如莺骂道：“你到底长了耳朵没！爹爹我跟你说话呢，你要是不说出这沈公子的下落，我就找人烧你全家！”

    见宋如莺始终不开口，爹爹的气势便弱了下来，贴着牢门用帕子按着眼角的湿润，望向她哭腔道：“哎呀，你个冤家！你倒是讲啊，你知不知那闻人复有多凶恶呀？她威胁我呀！她要查封我的窑子呀，这我哪扛得住啊！”

    原来如此。

    宋如莺忍不住笑笑，坐在地上抛着枯草玩，完全不理会那装模作样的爹爹。

    “别问了，这丫头嘴硬得很！”连站在后面的看守都忍不住摇头说道。

    可爹爹哪是个服输的人？只见他跟小吴咬着耳朵说些悄悄话，又朝宋如莺抛下媚眼。

    片刻后小吴便带着窑子里的春雪来了，试图用美男计骗宋如莺开口。

    但没想到宋如莺一点不怜香惜玉，春雪刚一凑近还没来得及施展魅力，便被她扇了两耳光倒在了地上啜泣起来。

    “还没人舍得动我这张脸……呜呜……”

    最后爹爹带着人骂骂咧咧走了，走前还啐了一口唾沫。

    没多久，一身素白的姜羽便出现在宋如莺的牢门前。

    他原先打算利用青竹，用偷梁换柱逃走，但可惜，闻人复来了。

    威胁他去牢里让宋如莺说出那沈玉的下落。

    “你若不去，后日嫁的就不是什么劳子亲戚的女儿了，而是一个肮脏的臭乞丐。你就算是姜府的少爷又怎样，说到底不还是个儿子？”

    其实他是不怕的，但他想借机见上宋如莺一面。

    就这样，两个同样凄惨的人隔着一扇牢门相望。

    “少爷？”宋如莺先开的口，她望着那站在牢门前咬紧下唇的姜羽，想了想终还是没靠近。

    “回去吧。”如果现在就开口，她就失去了跟闻人复的谈判优势。

    那样不仅救不了少爷，她自己也会死在此书里。

    “她们打你了……”姜羽只觉心痛得不行，他定定站在原地望着，视线逐渐模糊。

    “连我都没这样重罚过你！”她们怎敢！姜羽勾起一个极勉强的笑，倔强地仰起脸梗着脖子背过身去用手拭去眼泪。

    他不忍看那条条血痕，不忍问那囚衣上烧焦的印是怎样来的。

    复仇的思绪在脑海里蔓延，正恨恨中，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少爷，我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姜羽没回头，转身离开没入夜色里。

    清晨。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忽快忽慢，最后近在眼前。

    是一脸憔悴有着黑眼圈的闻人复，她身上已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癫狂。

    她用食指直指着同样无眠的宋如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在牢门前一边踱步一边狠瞪着。

    最后终于吐出一句：“宋如莺，你让我闻人复这辈子，受到最大一个耻辱！”

    见宋如莺在牢中还这样笑着，她更是一下扑到牢门上，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不过是个奴才！你不过是姜羽的一条犬！也配让我闻人复有求于你？！”

    宋如莺站起来，面对闻人复，笑了。

    “你就是那样的爱他，爱得无法自拔。”只因你们是铁打的cp。

    听到这话的闻人复咬着牙后退两步，刻意低头整理了一下并无乱的衣袍，轻咳两声抬头笑问道：“只要你告知我沈玉藏身处，我便放了你如何？”

    宋如莺只笑而不语。

    “好！好！好！！”闻人复气得直道三声“好”，再次退让道：“你最在意你主子是不是？我帮你堵住这城中妇孺之口！谁敢议论姜羽我杀谁！如何？！”

    “闻人姑娘先履行诺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