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病房里飘来嘶哑的女声：“老杨……你在外面吗？”

    是杨太太的声音！

    杨父擦了擦脸颊，头也不回往病房走去。

    医生看着沈予瑾，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沈予瑾愣在原地，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努力也迈不开脚步。

    一夜未眠。

    有生之年，苏小晗第一次尝到度日如年的感觉。她在关押室里来回踱步，心情愈发焦虑。

    每次感到惶恐不安的时候，她就会掏出口袋里的纸条看。天气很冷，她穿着沈予瑾送过来的外套，感觉就像有他陪伴左右。

    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沈予瑾都是苏小晗的精神支柱。苏小晗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递纸条的小警察又过来了。这一次，他是来开锁的：“苏小姐，麻烦这边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小晗不解地问道。

    “这是梁队长的安排，我只负责带路，其他的并不知情。”小警察成功开锁，催促道：“还不赶快出来？车子在外面等着呢。”

    苏小晗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有予瑾的消息了吗？他有没给梁队长打过电话？”

    “应该还没有，苏小姐，麻烦举起双手。”小警察掏出手铐，提醒说。

    苏小晗想起纸条上的字迹，毫不犹豫举起双手。她就这么跟在小警察的身后，很快来到了停车场。

    梁队长早已在一旁等候，提醒说：“苏小姐，我们得送你去总部关押等候审问。”

    “予瑾给我打电话了吗？”苏小晗上车前，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梁队长并没有回答，默默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大清早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很少，苏小晗盯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心里特别难受。

    “他们真的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她吗？”小警察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梁队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小警察不要说话。苏小晗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谈话做出任何的回应，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字条上的话。

    为什么沈予瑾会知道梁队长把自己带走？又为了什么，叮嘱苏小晗选择靠右的座位？

    沉思的时候，一辆大货车突然加速闯过红绿灯，疯了似的往警车的方向撞过来。

    还没等梁队长反应过来倒车离开，耳边便响起了“砰砰”的碰撞声。苏小晗感受到强烈的撞击以后，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

    “小心！”不知是梁队长还是小警察，突然喊了一句。

    随后是“轰隆”的一声响起，车子被撞翻了，挡风玻璃当场碎裂。苏小晗下意识抱住头部，鼻子被浓烈的血腥味萦绕着……

    有生之年，苏小晗第一次与死亡距离这么近。警车被大货车撞得变了形，驾驶座上的梁队长满头鲜血。

    至于副驾驶座上的小警察，早已休克了，白衬衣被鲜血染红。只有苏小晗坐的位置，车身并没有撞上任何的硬物。

    “救命……”小警察发出微弱的求救声，然后闭上了双眼。

    恐惧的感觉袭来，苏小晗想要推开车门，发现右腿卡在座位上无法动弹。她拼命拍打玻璃窗，想要喊救命却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