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咬指
“那,是不是说,只要我们好好修炼,就能从普通人当中,升极成为圣人呢?那么,到底什么是圣人呢?”
孔丘的提问,总是很直接。
释伽不急不缓,微笑地看着小孔丘,继续娓娓道来:
“所谓‘圣人’,是指超出欲、色、无色三界,脱离了生死轮回,已得彻底解脱的四种人,称为‘圣人’”
“啊!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所谓‘圣者’,就是这世间有大道理,谁能最先全理解、掌握了的,谁就层级更高!能自己想明白,还能把别人也教明白,并且明白得透彻极了的,就是最高的‘佛’;自己懂,也能让别人懂,但知识水平还不够高,叫‘菩萨’;光自己就能无师自通地懂了的,叫‘觉缘’;必须要通过听讲后,才能懂的,叫‘声闻’,这四类人,都是‘圣人’,就是掌握了世间真理、大道的高人,是这个意思吧?”
老聃认真把释伽关于‘四种圣人’的描述,理解了一番,转述成了他自己易于理解的版本,说了出来。
“嗯,看来,你已达‘声闻’这一层了呢!不错,不错啊,老聃小友友,你很有慧根!有望将来成为一位圣人啊!”
释伽夸奖道。
“呵呵,谢谢大师!———对了,感谢佛陀,既然您已明了一切,那么在座的我们四人当中,有谁,未来可以成为‘圣人’呢?”
孔丘又淘气了,追问道。
虽然作为文子身份的辛吾也是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强忍住不说,想听听这个全知全能的佛陀,释伽牟尼对此的答案是怎样的。
“孔丘小友友,你能这么问,可见,已经有了成为一个‘圣人’的觉悟和志向;而老聃小友友的‘真理掌握’说,也是初具‘圣人’的痕迹;至于文子小友友呢,可以‘无间’传递古今中外,让‘自觉’、‘觉他’变得更加顺畅无间,更是功德一件,善莫大焉!”
释迦的回答,天衣无缝。
他既然隐晦地说出了未来有可能成为孔圣人的孔丘在“种因”,又看似表扬却实际说明“成圣没他份儿”的文子,只是在‘术’的层面上,做得不错!
文子版的辛吾,顿时对这位佛陀的眼光独道所折服。
“果然是可以洞察一切,厉害厉害!”
就在辛吾想着,得提出一个惊世骇俗、极有价值的新问题时,他突然发现,在不远处,有一片幕布,上面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影子:
那是三个奇怪的人:
坐着的时候,分别是一、二、三;可是他们一站起来,就有意思了:最矮的“一”有两条大长腿;中间的“二”有一对小短腿;而那个上身最长的“三”,干脆就没有腿!
这三个奇怪人的“影子”把辛吾的注意力给彻底吸引了过去,而这场由王里在背后,努力攒集四人“时间线”的“高峰论坛”的共享时间,也不知不觉中,滑到了尽头。
“大师,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啊?”
辛吾一转头,连唤几声“大师”,却发现,大师早已不见了踪影;而同座的老聃、孔丘小友友,也不见了人影。
“聃兄!孔丘小老弟!大师!———你们都退场了,也不打个招呼呀!太不讲究了呀!”
辛吾这才有些慌了神,大声四处环视着高喊着。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矣。
就是一段小“幻觉”!
辛吾再去看那三个奇怪的人影,却也是消失不见了。
“难道,这三个影子,就是这三位,借以逃遁的媒介?也太过分了吧!都不给我也准备一个。噢,对了!他们仨,都是‘圣人’,只有我,屁都不是!唉!算了算了!能和三大圣人同桌一席,亲耳听见他们的声音;亲眼看到他们的音容笑貌,我已经够幸运的了!还抱怨个屁啊!嗨!”
辛吾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苦笑,悻悻自嘲着,替自己做了一番解释,算是搭好了一个台阶,让自己稳稳地下来了。
“无分别心,无分别心……”
正当辛吾为这个“无分别心”反复砸吧这个中滋味的时候,嘴里突然有一股子咸腥的味道,直往嗓子眼里冲。
“呸———这是什么东西?”
“哎哟!妈的,你总算是醒了!要吓死我了!”
辛吾把眼睛一睁,眼前有一张大手,正在自己嘴里掏着什么,被自己正一口死死咬住呢!
“里儿!你干嘛?把你的脏手往我嘴里塞干什么?我呸呸呸———这到底是谁的血?”
“谁的?你兄弟我的!妈的!能把你从这个破梦里叫醒,可太不容易了!你刚才怎么了?就像是要睡死过去了似的!口吐白沫,胡言乱语,简直要吓死我了!都不知道你嘴里一会这个、一会儿那个,嘀嘀咕咕地一串一串,都不知道在说啥!”
王里把从辛吾口中艰难拔出的一根被他咬伤了的中指,一口含在了自己嘴里,贪婪地吸吮着那上面正在渗着的血珠,嘴里快速抱怨着。
“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怎么会咬着你的手指头?”
辛吾看出来,是自己的嘴巴,把王里的手指给咬破了,相当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这要问你啊!你刚才那样子,白眼翻着,唾沫也吐着,我还以为你得了癫痫呢?怕你的舌头堵着你自己的喉咙,搞窒息就麻烦了,所以我就伸手去帮你把舌头给拽出来啊!这才刚伸进去,还没来得及夹住呢,你丫舌头可真滑,不仅马上滑开了,这上下两排牙,还直接使上劲了,把哥们我的纤纤玉指给咬得那叫一个疼哟!我还没喊叫呢,你倒是叫起来了!”
王里吐出自己受伤的中指,仔细检查着上面那个被辛吾咬伤得小口子,不由得又是一通抱怨。
“噢,那,谢谢你了!”
辛吾不知道要不要谢,但还是先谢过吧!毕竟,这一场梦,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重要;而王里能把他从这场梦中,安全救出,也实在是太过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