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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八一章姐弟二次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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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八一章姐弟二次争执

    天瑞盘膝坐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间里那充满灵气的空气,脑子一片空白,就只感受着身上被灵气充满的美妙感觉。

    过了好久,天瑞睁眼,眼中光华更盛,她轻轻一抬手,远处一块七彩神石就落到手里,天瑞五指紧了紧,那神石就像粉末一样散落下来。

    笑了笑,天瑞小声道:“我只道怕是要走火入魔的,却没有想到,神识反而更精进了些。”

    快速巡视了一遍自己的领地,天瑞发现那空间神水颜色变的更深了些,而各色的植物长势更快,好像,空间的面积也大了不少。

    控制着意念摘了一些苹果,还有一些才熟透的枇杷,天瑞出了空间。

    从空间里一出来,天瑞就叫过于嬷嬷来,从怀中摸出一个红玉小瓶子,交到于嬷嬷手里,小声叮嘱了几句,于嬷嬷会意,紧了紧瓶子,就小心退了下去。

    春雨从外边进来,嘴里呵出来的气也有些雾意,天瑞瞧了,就知道天气怕是变了些,才要招春雨过来问话,就见春雨急道:“公主,您赶紧装扮起来,索大人谈判得了好些土地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皇上高兴,要在宫中摆宴呢,已经传了旨,让公主还有各位阿哥格格都去呢”

    天瑞听了,急忙坐好,让春雨帮她盘了个一字如意头,头上戴了红宝石的扁方,又插了一对红玉攒的宝相花。

    站起身,天瑞由着冬末帮她穿上挑出来的大红色绣百蝶穿花图的袍子,等到穿戴停当了,天瑞仔细照了照镜子,发现她脸色显的很是苍白,和平常红润的肤色差距很大,就自己挑开盒子,寻了一点胭脂拍在两颊上,再照镜子,发现双颊红润,眼含秋波,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带了人朝乾清宫走去。

    天瑞到乾清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乾清宫大殿内,保清兄弟几个都已经坐好,康熙也坐在主位上,就专等天瑞一个人呢。

    这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康熙眉头都皱了起来,就听到花盆底子鞋叩击路面传来的清脆的声音,众人心里都是松了一口气,心道,可算是来了。

    大家回头看时,就见天瑞逆着光走过来,一身红衣,神情冷艳高贵异常,就好像是九天上的仙子下凡一样,又好像那月宫里嫦娥落入凡尘,看的人目炫神迷。

    天瑞踏入大殿,就看到康熙眉头深锁,知道是嫌她来的晚了,在康熙还没有说出批评的话语之前,天瑞先笑了起来,那笑容清透明澈,让整个乾清宫大殿都瞬间明亮起来:“女儿恭喜皇阿玛此次开疆扩土有成,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偌大一块国土,可见皇阿玛仁慈宽厚,福泽万民,德比三皇,功盖五帝,便是那化外之民也不由的俯首称臣。”

    说完这话,天瑞低头行礼,自己先吐了吐舌头,丫的这话太肉麻了,差点说的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满身啊。

    果然,康熙还是很爱听奉承话的,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天瑞又笑着夸奖了几句,这才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她这里才坐下,那圆滚滚的小九就直接把静兰挤掉,挨到她身边坐下,抬起圆圆小脸看着她,嘴里甜甜道:“姐姐真是太漂亮了,小九以后娶老婆,也要娶这么漂亮的。”

    康熙被天瑞拍龙屁拍的心里欢喜之极,就是小九这明显的有些越矩的话,听在他耳朵里也是很中听的,便大声道:“小九这话说的是极,以后啊,皇阿玛定给你挑个才貌双全的福晋。”

    天瑞低头,拿着帕子捂嘴,心里直骂这怎么一个两个全都抽了起来,小九才多大点岁数,就知道找老婆了,康熙也由着他胡说,还添油加醋,父子两个人,一对活宝。

    很快,小宫女们开始陆续的添菜添酒,康熙坐在御座上,看着满面春风,不住和兄弟姐妹们笑语殷殷的天瑞,眼睛眯了眯,看她笑容甜美可人,神情坦荡无伪,不由的点点头,伸手端起一杯酒来,笑着要大家一起干杯。

    保清和保成两兄弟站起来,一起敬了康熙酒,之后又有天瑞带着几个姐妹一起敬酒,到最后,这场家宴结束的时候,各人都或吃或喝的极痛快尽兴,尤其是康熙,瞧着都喝醉了,是由梁九功扶着回内屋的。

    康熙走后,天瑞几个也坐了没一会儿就各自起身回去。

    康熙进到内屋里边,梁九功和几个宫女扶他躺到龙床上,又给康熙脱掉靴子,梁九功挥手让几个宫女退下,他自己转身倒了水服侍康熙喝了一口。

    就在梁九功转身放下水杯时,康熙坐了起来,倒是把梁九功吓了一大跳。

    就见康熙自己又穿了拖鞋下地,摸索着从床边一个柜子里翻出一样东西来,放到手里抚摸了很久,梁九功眼睛眯了一下,认出那样东西来,那是赫舍里皇后去世前亲手做的一个扇套,没想到康熙还保存的这样完好无损。

    康熙摸着那扇套,嘴里自语着:“芳儿,天瑞丫头长大了,越发的沉稳冷静,比保成更像一位储君啊,若是可能,朕情愿让天瑞和保成换一换,保成心太软了,也不够隐忍,不如天瑞丫头许多啊,朕今日瞧着,丫头这份忍功是极了得的,罢了,罢了,朕也算是有愧小石头的,且留着他以后瞧吧”

    梁九功心里一惊,垂下的手都抖了一下,心道,原来皇上什么都看在眼里啊,昨日,皇上肯定看出公主的异常了,今天这场宴会,怕是要试一试公主的。

    再一想,公主怕也想到了,才会这么谈笑自若,跟个没事人一样吧,丫丫的,这天家的人心思就是深啊,咱家也算是老于事故了,竟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想的周到,见识多,真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梁九功……”梁九功才胡思乱想的当,就听到康熙叫他,便赶紧应了一声,听康熙说道:“这个月的月俸罚了吧”

    梁九功弯腰施礼,心里话,看起来昨天咱家帮公主隐瞒的心思也让皇上给看出来了,皇上这是警告咱家以后要少管闲事呢。

    擦了一把汗,梁九功极不容易的从乾清宫退了出去,一出来,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意,这心里才算是踏实一点。

    天瑞回到景仁宫,先洗了脸,把脸上胭脂洗掉,再轻轻的拍拍双颊,缓解一下双颊笑的酸疼的肌肉,抬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显的一种病弱的苍白无力,天瑞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咬了一下牙,有点气愤的把头发扯散,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如上好的缎子一般黑亮顺滑。

    冬末瞧着天瑞的脸色,才要说炖些汤给天瑞补补的话,就见天瑞猛的转过身去,长长秀发在身后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来,她那苍白的小脸,大大闪亮的凤眼,还有粉白薄唇,怎么瞧,都有一种病态中又坚定的矛盾之极的美来。

    冬末瞧的完全呆住了,心道本来公主就够美了,这么一弄,更是美的惊人,她就是身为女子都看呆了去,那些男儿……

    就在冬末沉浸在天瑞的美貌当中时,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保成一挑帘子走了进来,看到天瑞的样子,紧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出去吧”保成一摆手,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都极恭敬的退了出去,不过,春雨在走出屋子之后,就很贴心的站在门外,以防有什么事情要召唤她。

    保成等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天瑞两个人的时候,定眼瞧着天瑞:“姐姐似乎是很高兴?”

    天瑞疑惑,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保成:“姐姐哪时候不高兴了?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保成也不去端茶杯,那和天瑞一样的凤眼更加上挑,倒是显出几分厉害来:“孤来是想提醒姐姐一声,石头受伤了,现在生死难料。”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天瑞眉尖一挑,淡淡一笑,伸手端起茶来极优雅的喝了一口。

    “与你何干?”保成腾的站了起来:“姐姐说这话还有心没有?姐姐向来极精明,什么事情都看的透彻,不要告诉孤,姐姐不知道石头的心思,姐姐即是对他没有那份心,就请放掉他,不要再指使他做这做那,不用孤说,姐姐应该也明白,石头这次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为了保护外叔公,话如此说,可孤和姐姐都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姐姐罢了……”

    天瑞还在浅浅而笑,低头喝茶不语。

    保成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怒气更盛:“姐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孤瞧着,姐姐忒过心狠了,姐姐且心硬着些,孤却不如姐姐,便是替石头感伤不值……”

    “坐下”天瑞抬头,大大的眼睛直视保成。

    “姐姐……”保成又叫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很是不平的样子。

    “坐下”天瑞又说了一声,保成被她看的心虚,恨恨的坐了下来,如小孩子一样撅起嘴来,扭头到一边不理天瑞。

    天瑞放下茶杯,伸手食指中指并拢敲着桌面,清脆的声音似乎是敲到了保成心里面:“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哪里有一国储君的风度,不过是个臣子受伤,还是为了忠君报国而受的伤,你竟然跑来跟姐姐大吵大闹,这就是你的气度?”

    保成扭过头来,气的举起手要敲桌子,但在天瑞的注视下,他的手还是缓缓放了下来:“孤不过是看不惯姐姐这么做而已,石头对姐姐来说或许只是个臣子,但对孤来说,却是知已好友,是救命恩人,孤不想看他死在姐姐手里。”

    “放肆”天瑞瞪眼瞧着保成,那凤眼里火光微闪:“你是太子,一国储君,岂可跟臣子呼朋道友,成何体统?”

    “太子如何?”保成腾的站了起来,极不服输的反驳道:“孤这个太子,也不过是姐姐和皇阿玛手里的棋子罢了,不要以为孤不知道,这大清,这天下……将来……”

    天瑞心惊,站起来想也不想的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住口,你……”

    “孤那时年纪虽小,可也懂事了些,孤亲耳听到姐姐和皇阿玛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孤都忘在心间。”保成咬着牙,沉声讲了出来:“孤这么些年来仔细琢磨,天下将逢巨变,若照皇阿玛此时所推行的国策而算来,等孤登基之时,哪里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孤不过是被姐姐推出来的木偶而已,姐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天下,瞒了皇阿玛,却瞒不过孤,孤不愿意做个没有自由的木偶,还请姐姐推别人上位吧。”保成声音小了几分,低到了若是天瑞不仔细听,也是听不到的程度。

    听保成一字一句说完,天瑞心惊不已,这孩子,竟然全想到了,难怪他要痴迷医术,难怪他要装作一副对国事不感兴趣的样子,原来如此啊

    “保成”天瑞看向保成:“这话,你可对什么人讲过没有?”

    保成摇头:“没有,事关重大,保成怎敢轻易讲出来,若是讲了,怕第一个饶不了姐姐的就是皇阿玛了,若是传扬出去,姐姐如何立足,怕会被宗室权贵分尸……”

    见保成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天瑞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朝保成摆了摆手:“你知道就好,我只望你能守口如瓶,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可是”保成点了点头,还是心有不甘的样子:“姐姐,石头那里,孤这些年看着姐姐辛苦,很是担忧,眼瞧着姐姐要到了选婿的年纪,孤不希望姐姐嫁的不好,过的不好,孤瞧着石头就很好,对姐姐知心,姐姐对他也不是没有心的,为何不……”

    天瑞苦笑一下:“我怎么敢”

    保成不明白,疑惑的皱眉:“这有何不可,姐姐如果有心,不必姐姐自己张罗,孤会帮姐姐做成,什么天下大势,百姓疾苦,孤心里,都没有姐姐幸福一笑来的重要。”

    天瑞伸手把散落的头发收拢,站起身来,眼睛瞧着窗外:“我只以为我的保成长大了,会自己思考事情了,却不知道,你还是不懂啊,罢了,你自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小陈爵爷,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保成气愤,握着拳头轻砸了一下桌面:“孤会照姐姐的想法去做,会坐上那个位子,孤也请姐姐好好想想,不管有什么事情,孤都会保护姐姐的。”

    “你回去吧”天瑞轻轻摇头:“不管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姐姐都会把你推上去的,姐姐不希望国家动荡,百姓无着落。”

    “姐姐……”保成很不服气,又叫了天瑞一声,但是,这次天瑞没有再理会他,保成只好恨恨的冷哼一声,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姐姐是没有心的人……”之后就重重的迈步走了出去。

    保成走后,天瑞一直站在窗边静静瞧着窗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过了好久,才伸手扶住窗边几案,深吸了几口气才算没有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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