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小人模样
若棠第一百八十六章：
老人家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见掌柜的不愿意帮他，老人家叹了口气，只好自己去找。
萧予琅不是哎多管闲事的人，再者苏南乔和孩子还在等着自己，所以准备不打算理会。
萧予琅将找来的书放到柜台前：“掌柜，结账。”
掌柜的划拉了两下算盘，手指在算珠上飞舞。
萧予琅忍不住侧头去看那位老人家，老人家站在书柜下，正仰头看着书架上的某一本书，脸上露出犯难的神色。
老人家努力的伸了伸手，没能够着。
旁边的学子却无一人上前帮忙。
掌柜的算好了钱，道：“公子，总共三两三，给您抹了零，三两银子就够。”
萧予琅却道：“好，待会儿来结账。”
说着，人就向那老人家走去。
那掌柜的还以为他是拿不出钱故意找借口，在后面阴阳怪气的说道：“没钱就别拿这么多，待会儿还得浪费我的时间去放回去！”
萧予琅没理会，径直走到那老人家面前，问道：“老先生，您拿什么书？”
老先生的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后才看到站在旁边的萧予琅，和善的笑道：“是那本，衡物论。”
萧予琅帮老人家拿了下来，递过去：“还要找其他的书吗？”
“正好我还有时间，帮您一起找了。”
老先生看向萧予琅的眼神带着赞赏和欣慰，摸了一把灰白的山羊胡须，道：“那就谢谢你啦。”
他又说出几本书的名字，萧予琅去拿书时，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总能准确的找到老先生要找的书。
“还有吗？”萧予琅怀里抱着几本书，竟然有些感慨。
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能买这么多书回去研读，不正是应了学无止境这四个字吗？
他虽然中间耽搁了几年，荒废了学业，但又能怎样。
只要他重新拿起，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人家道：“没有了，多谢你啊。”
萧予琅道：“我帮您抱过去吧。”
萧予琅一手扶着老人家，一手抱着书过去结账。
老人家随口问道：“小兄弟，你经常过来这里吗？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
萧予琅道：“我第一次过来，称不上熟悉。”
老人家有些小小的惊讶，道：“即是第一次来，那我方才找的那些书，怎的找的那么快，好像你本来就知道在哪里一样。”
这对于萧予琅来说，好像不算是什么难事。
萧予琅解释道：“您来之前我已经转过一圈了，您找的书我也恰好记得在哪里而已。”
他风轻云淡的说着，却在老人家看来，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他找的这些书都很偏门，而且大部分的书籍铺子都不会有太多存货，很少会有年轻人注意到，而眼前这小兄弟只是逛了会儿，便能准确的找到在什么地方。
在某些方面，也算是一种天赋。
掌柜的见他又回来，很是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总共三两银子，你还买不买了。”
萧予琅无所谓去和掌柜的争辩什么，面无表情的就拿钱出来。
谁知，一个钱袋子扔到了桌上，老先生走上前道：“掌柜，他的书我拿钱。”
掌柜的一看那钱袋子鼓鼓囊囊，立刻就改变了态度，眉眼带笑的拿过钱袋子道：“嗐，早说嘛，现在的年轻人啊，看着一个个饱读圣贤，出门却是连书钱都不乐意付！您说可不可笑！”
萧予琅脾气再好，却也听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他的太阳穴直突突，正要忍不住反驳，却听旁边的老人家沉声道：“可不像某些人，明明泡在万卷圣贤书内，却学不来一点圣贤的样子，一副钻进钱眼儿的势力小人模样。”
老人家不提名不点姓，一个脏字也没有，却又句句如尖刀一般直中红心。
掌柜的听的一阵心虚，又无法反驳，脸上一臊，讪讪的闭了嘴不再搭话。
萧予琅却不愿占人便宜，在他看来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大可不必放到台面上说道。
他拿出钱三两三的银子，放到了桌上。
对那掌柜的说道：“钱够数，你点一下。”
“你只管收老先生自己的书钱就行。”
这下那掌柜的彻底闹了个大难堪，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也不点钱，只说道：“够的够得。”
萧予琅拿上自己的书，转头对老先生道：“多谢老伯心意，小子心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萧予琅转身就走了出去。
老先生眼神望着萧予琅离开的背影，忽然响起了什么，有些惋惜的拍拍额头，“孺子可教也，就是忘了问一句姓甚名谁了……”
既然是来这里买书，会不会也是过年后准备考入学府的学生呢？
老先生转而问那掌柜：“我问你，方才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摇摇头，他整日里窝在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多了去了了，哪里会记得客人的名字，顶多是混个脸熟吧了。
更别说，那小子第一次来他的小店，连眼熟都算不上。
闻栖正好过来，听到两人谈话，自然而然的接了话：“您说刚才那人吗？”
“他叫萧予琅。”
老先生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暗自把名字记下。
那掌柜的听到萧予琅三个字，整个人都震惊住了，“什么？！你说他就是萧予琅？！”
他虽然没有见过萧予琅本人，但却是听说过萧予琅的大名的！
剿匪的大英雄，他就算不出门，这进进出出的客人也会说道，他怎会不知！
闻栖瞥了一眼那掌柜的，道：“他和我是同一个村子的，当然不会认错。”
老先生道了声谢，笑眯眯的付了钱拿着自己的书离开了。
心中已经把萧予琅的名字给记了下来。
萧予琅去到医馆，苏南乔带着段子皓已经在等了。
萧予琅道：“阿皓怎么样？”
苏南乔道：“好多了，没什么问题。”
“这么多书，看来你要寒窗苦读了。”
萧予琅笑了笑：“你在努力，我当然也要努力。”
“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