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裘万福
于是乎，裘老板至今没一幅画能卖的出去。
二楼的窗户开着，苏南乔后脚在墙上借力一蹬，身体就像是装了弹簧一眼向上一弹，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小炮弹似得翻窗而入。
吓得正在作画的老爷子一哆嗦，宣纸上凭空撇出去一道痕迹，坏了整张画的灵感。
裘万福看向翻窗而入的那人，惊呼还没出口，就见苏南乔一个华丽的转身，对着老爷子就是一个恭敬的作揖，“久闻裘先生画作高超！特来拜会！”
裘万福：“……”
裘老爷子作画这么多年，一直没点成绩，听到的都是些不中听的话，猛地听到这么奉承的话，一下子把刚才想要发作的脾气给忍了下去。
终于有人看上他的画了？
“丫头，你看过老夫的画？！”裘万福连忙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狼毫笔，兴致勃勃的走到苏南乔跟前：“你觉得如何？”
苏南乔瞄了一眼桌上的画，瞬间如鲠在喉。
坏了，马屁拍的早了，过头了。
只见那画纸上很抽象的画着一个看着像个人的玩意儿，说好听点那是火柴人加强版，十分的……一言难尽。
苏南乔本以为老先生钻心研究，虽比不过那什么画圣吧，但好歹也有个风韵在其中，万万没想到啊……
苏南乔实在不好打击老先生的自信，艰难的开口说道：“挺好，画风别致……自成一派！有当代大家风范！”
终于被夸了的裘万福傻呵呵的笑了两下：“我就说嘛，是哪些人不懂欣赏，肤浅，庸俗！”
说着说着，裘万福忽的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板，指着苏南乔质问道：“大门不走！你为何翻墙而入！是不是想要打劫我的画！”
苏南乔：“……”
爷爷，您未免太高看您那些画了……
眼瞅着裘万福就要哟呵人，苏南乔赶在人出声之前，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毛笔在裘万福那张抽象图上画了起来。
裘万福哎了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但是乍一看苏南乔画出来的东西，就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方才被吓的划出去的那一道在苏南乔笔下变成了一朵小花。
笑话，简笔画谁不会。
裘万福一眼像是找到了知音，在旁边连连点头：“不错，看来你这丫头平时没少看老夫化作。”
苏南乔无话可说，但总算是把这个老爷子给哄住了。
裘万福很满意的拿着那副画看的时候，对苏南乔更是赞不绝口，全然忘了苏南乔翻窗而入的事。
苏南乔任凭他孤芳自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凑上前道：“老爷子，咱们谈一桩买卖？”
谈起买卖，裘万福收敛起脸上的笑，狐疑的看向苏南乔：“买卖？怎么，你要做我的关门弟子？”
“那倒不是……”就您这画工还用学吗？苏南乔把篓子里的香皂双手举到人面前，道：“裘老板，您看看这是什么？”
裘老板两眼往那香皂上瞅了一眼，隐隐闻到了些许淡淡的香味，他问了一辈子的香，自然也闻得出来这里面夹杂着野藻球味道。
野藻球一般就两种用法，一是直接用，而是经过复杂的程序将精油提炼出来，做成香精油，两者之间价格差距之大，市面上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眼前这丫头手里拿着的玩意儿方方正正的，他还真没见过。
裘万福是个生意人，在画作方面虽然有些过分信心，但是在生意上却是一丝不苟，不然红颜阁也不会在镇上有着老字号的名声。
“有野藻球的味道在里面，难不成也是净手擦脸用的？”裘万福来了兴趣，捏起小香皂仔细端详了起来。
苏南乔道：“裘老板果然在闻香方面是行家，这叫香皂，和香精油的作用一样，但是成本核算下来要便宜的多，而且比香精油更耐用，效果也更好！”
苏南乔在屋子里面巡视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摆放着水盆，便去端来到裘万福的面前，邀功自荐道：“您可以试用一下，用说之后持久留香，哪怕您手上沾了墨水，都能轻松洗干净！”
裘万福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片子过来的目的，合着压根不是来看他的画的。
“你个小丫头……”裘万福性情温和，虽然被摆了一道，但是却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眼前着小丫头越来越有趣。
这世间能有几个女子能如此率真可爱的，更何况还是个要来跟他做买卖的小丫头。
裘万福倒想见识见识了。
裘万福撸起袖子，在苏南乔的指点下先用水沾湿手，然后拿起那名叫香皂的小玩意儿在手上搓了搓，两只手左搓搓右搓搓，绵密的泡沫便包裹住了双手，那股淡淡的幽香也扩散开来，是山间野菊花的香味，并不难为，反而闻起来很干净纯粹。
苏南乔站在一旁道：“我听说岁香楼最近出了一款新的香精油，镇上好多女子慕名而去，对红颜楼的生意恐怕也有所影响吧？”
裘万福眼皮子抬了一下：“小丫头知道的不少，你想说什么就都说了，老夫洗耳恭听。”
苏南乔嘿嘿一笑：“您看这香皂也是野藻球做的，但是成本却远远低于香精油的成本，更重要的是用法和功效上有过而不及。”
“而且市面上买得起香精油的都是些富足人家，像我们这种穷苦人家，哪用得起香精油？”
“如果红颜阁将香皂摆放于货架上，不仅物美价廉，而且更能吸引来更大范围的顾客，何乐不为呢？”
裘万福洗完了手，他手上不小心沾上的墨汁洗得干干净净，手上清清爽爽，比那香精油还要好用几分。
裘万福面上没表露出什么，重新回到桌子后面坐下，苏南乔在身侧跟着等他回应。
裘万福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你可知，香精油卖的价高，我赚的钱自然也多，你这小玩意儿虽然用的不错，但中间能有多少抽成利润呢？”
苏南乔暗自咬牙，姜果然换是老的辣，这是变着法的套她的成本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