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车内密谈
上大学时，秦滔天就是张小权的跟班，因为张小权在运动方面非常有天赋。
不论是足球篮球，还是短跑长跑，一直是同学们眼中的焦点，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所以秦滔天一直跟着他混，为的就是增加自身的吸引力。
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张小权身边的狂蜂浪蝶太多了，需要人帮忙分担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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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滔天的策略非常成功，大学期间他谈了好几个女朋友，并且个顶个全是美女。
这些美女一开始全是冲着运动健将张小权去的，但最后却迷失在了秦滔天的甜言蜜语之中。
由此可见，秦滔天审时度势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这番话听在张小权耳中，令他有些佩服。
同时也有些落寞，往日的小老弟今天却比自己高一个级别，这让谁能接受的了？
早知道毕业时就不参加江东钢铁那个狗屁的公开招聘会了，就算拿了第一又如何？一星半点的优势都没占到。
按对方的说法直接去东升石油集团多好，搞不好那边的发展更好，就算调过来也是总监级别的人物。
人的命运就这样，存在着无数个阴差阳错。
不是还有那句话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张小权这次却做了悲剧的男主。
会议很快结束，赵先旺临走前又拉着秦滔天说了些小话，说完之后才登车离开。
与他同来的县公司人事经理赶忙跟上，众人目送着那辆沃尔沃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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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金素素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她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上的赵副总一脸疲惫。
赵先旺在人前总是表现出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好似活力无限一般，却没想到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赵副总忽然问道：“怎么了金主管？觉得我这个铁人不该这样？”
听见这话，金素素被吓得一哆嗦，尴尬笑道：“赵副总，我还以为您睡着了呢？”
“呵呵。”赵先旺微微一笑，轻轻道：“我倒是想眯一会儿，但闭上双眼又睡不着。”
“唉，高处不胜寒啊，这一天天的，既要处理公司的业务，还得照顾那帮少爷。”
他最后这句话明显就在吐槽了，但吐槽的是谁呢？难道是刚刚送进项目部的施工总监秦滔天。
按理说金素素性格隐忍，是绝对不会过问这种领导级别的问题，但她此刻好奇心爆棚，也不知怎么的就张嘴问道：“赵副总，那个秦滔天不是张小权的同学吗？”
“难道他在公司里有您都在意的背景？”
话已出口，金主管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自己问错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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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晓得赵副总并不生气，反而坐直身子解释道：“金主管，你是不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的难处啊。”
“咱们海远地产虽然由于历史原因而采取的股份制，但一样会受到集团某些人影响。”
“那个张小权才是真正的平民，秦滔天，哼，他叔叔秦建楠是江钢二分厂办公室的人事科长。”
“也算是咱们的李义军副总的老朋友了，要不是姓秦的开口，我才不会把秦滔天这个官二代弄进公司吃闲饭。”
李义军是海远地产的常务副总，在公司地位极高，赵先旺能够坐稳这个县公司二把手的位置，也是靠这位年富力强的领导提拔。
江钢二分厂的人事科长就更加不用谈了，虽然只是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但地位超群，能够动用的人脉关系也比较庞大。
金素素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姓秦的小白脸年纪轻轻能被空降到施工总监这种位置上呢，原来背后有着如此强大的靠山啊。
没等她想清楚，赵先旺又道：“金主管，你可能还不清楚，那个张小权可是个人才，他可是年前集团招聘会的第一名。”
江钢每年在省内的各大高校都有招聘会，几乎每年的第一名都会得到集团重用。
但张小权却是个例外，不光没有得到江钢外贸总公司的重用，反而被派遣到了海远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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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素素在人事的岗位上干了一辈子，对于这种成绩好却不被重用的事情了然于胸。
于是问道：“难道张小权得罪了集团高层？”
“哼！”赵先旺脸色一沉，没好气的说：“就是那个秦建楠使的阴招。”
“张小权本来要被分派到江钢二分厂搞外销的，他这个人事科长不同意呗，硬是给发配到了海远地产。”
“哼，崽卖爷田不心疼，江钢年年亏损，内销外销一塌糊涂，都是这帮吃干饭的家伙造的。”
“造吧，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家百年钢企给造没了就好了！”
后座上的赵副总死命吐糟着，正在开车的司机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
金主管则是一脸土色，她起先还比较震惊，但慢慢的意识到了一个重点问题。
为什么赵副总此刻要推心置腹的跟自己吐糟他人？并且还是些高层领导圈子内才知道的秘闻？
这令她有些毛骨悚然，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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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先旺依然处在爱才惜才的义愤填膺表情当中，忽然问道：“金主管，老侯在市里还好吧？他的病咋样了，我这段时间忙，也没空去看他。”
金素素心中一紧连忙回答道：“侯总是很严重的肾衰竭，一时半刻难得好，需要换肾才行。”
“听说肾源很难找。”
“换肾？唉可苦了老侯了。”赵先旺盯着前排的金素素，嘱咐道：“老侯可是咱们县公司的功臣，你们这些领导层可要经常去看他啊。”
说了这么久，赵副总终于说到了重点部分。
金素素不是傻子，立刻就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对方跟自己唠那些领导层的闲嗑秘闻，其实是在释放一种自己人的态度。
也难怪，如今县公司的财权基本上都在赵副总手中，他当然要把人事权也牢牢控制住。
候海常年治病，大势已去，就连他的得力干将曹猛都在赵先旺手底下混饭吃。
自己一个人事主管而已，也是时候彻底摒弃那艘小破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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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金素素毫不犹豫的说道：“赵副总，侯总身体每况愈下，市公司的万经理找我谈了好几次话，说是公司准备让侯总提前退休。”
“这事我一直没有跟您说，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要不咱俩商量商量侯总退休后的福利待遇问题？”
等的就是这句话，赵先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立马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叹息道：“唉，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