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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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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同时, 各个玄门的修士仙剑齐齐出鞘,发出“铮”的几声长鸣。

    容云阳笑了笑:“什么所谓的玄门正派,也不过都是一群黑白不分的草包而已,不过仗着身上有几分灵力修为, 还真的以为能把我怎么样了。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 我若不叫些帮手, 传出去了, 未免叫天下百姓看不起你们, 说你们以多欺少。”

    也就趁着这个空档,林晓月用眼神示意玉自来, 让玉自来将曲凌带下去。这个容云阳,并不是真正的容云阳, 肯定对曲凌也不会有多少同门之谊,更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容云阳扼着林晓月的脖子, 将他带到上位。

    皇帝身上也早就没有了身为九五到至尊的威严, 一柄寒气凛凛的剑刃挡在容云阳面前。容云阳看了看那柄剑刃,轻轻弹了一下, 那柄仙剑立时便断了几截。

    “李贵妃,你是多长时间没有闭关了,这柄剑早就生锈了。也想用来对付我。”随即,容云阳冷冷扫了一眼皇帝。

    “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不过, 我今天并不是来大开杀戒的,只是想借你的位置坐一下。”

    “芷儿现在在哪里?”

    皇帝问这句话的时候, 神情还算镇定,也没失了皇帝的威仪。林晓月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他没看到皇帝藏在袖子里, 微微颤抖的双手。

    “他自然好好的活着。我说过,我今日不是来大开杀戒的。不过,若是被人发现得太晚,这便可说不好了。”

    皇帝本就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试着挪动一下屁股,见容云阳没有动手。心下稍安,一手拉着浑身发抖的萧菉,一手拉着李贵妃。小心翼翼往外面走去。

    经过怀宁公主身侧身,皇帝便将萧菉交到李贵妃手中,自己则是半拖半抱,将浑浑噩噩的怀宁公主带下去。

    待几名九宫弟子将他们几人护着出去之后,容云阳坐到方才皇帝坐下的软榻上,将林晓月面朝下,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即然无关的人都走了,那我们便聊聊,玄门与魔族的事儿。”

    一名掌教道:“魔族天性残忍,人人得而诛之。有什么好聊的。”

    容云阳道:“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聊的,魔族天性残忍,我倒要看看,你们如果身处和魔族一样的境地,你们的做法,会不会比我们高尚一些。”

    “你……你想做什么?”

    林晓月心中升起一阵不好预感,当初容云阳也曾和自己说过,他要完成一件事,只要那件事完成,他便能和自己一直在一起来着。

    容云阳道:“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和你们换换位置而已。你说魔族天性残忍好杀,那我便将你们的全都放在灵力稀薄,煞气横生的地方。看看,到时候,你们是不是也会跟魔族一样。”

    立时便有几名修士大叫道:“你……你是想抢我们的仙府?”

    容云阳摇了摇头,“你们的地方,实在是不甚入我的眼。”

    话音一落,林晓月便感觉到地面一阵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地动了吗?”

    容云阳左顺势捏了捏林晓月的下巴,他似乎很爱做这个动作。右手打了一个响指,霎时间,广场里突然出现一些身着黑衣的魔族,以及一些身形极为灵敏的魔兵。林晓月观那魔兵动作迅捷,猜测那些魔兵最少也要食得数十人的精血,速度才能如此灵敏。

    为首身着玄衣之人,便是魔尊月西行。他的一只手臂软软地垂在身侧。上次在络城,这条手臂被小满咬得血肉模糊,现在看来,月西行之后应该没怎么处理伤口,伤势还未好透。

    在场的修士都聚集在一起。倒是,柳茹看到月西行之后,微微有些色变,拉着柳烟儿的手,躲在人群后面。

    一些修士道:“他们一时之间,传送阵法肯定传送不了大量的魔族,只要我们将那个杂种给杀了,魔族便如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趴在容云阳身上的林晓月,感觉到容云阳身子轻颤,抬起了头,就见到十分诡异的一幕。容云阳像是在拼了命的忍笑,和林晓月四目相对时,林晓月霎时便感觉到从脚底升起的一股凉意。方才容云阳身子轻颤,就是因为拼命忍笑所致。

    “你笑什么?”

    容云阳道:“我笑他们死到临头,还一无所知。我笑他们,黑白不分,明明我已经拆穿了秦寥寥的真面目,可那些人却依旧视若不见。”

    林晓月心中腹诽,明明你在这儿的威胁更大好吗,他们要解决也肯定先解决你。

    林晓月道:“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真的以为就凭这几个魔族、魔兵,就能奈何得了玉自来他们?”

    “林晓月,你还真的是挺关心玉自来的。我想做的事,没有十分把握之前,我都不会去做。”

    林晓月还没有想明白容云阳的话是什么意思。修士那边,已经有人发出一声惨叫。一些修士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都用不上了,灵障也在慢慢变弱!”

    容云阳哂笑,“现在才发现,只能说明你们太蠢。”他复又低头,看了看林晓月:“林掌教,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

    林晓月道:“平水村那儿的阵法是不是你布的?”

    容云阳不答,林晓月就算他默认了。

    霎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根线,将这一路而来的线索都串联在一起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为何安凤城那些弟子暴体的地方,明明灵气最为充沛流通,还会留有那么重的血腥味儿。为什么最近靠近玄门的地方都发生了地动。他也倒置了因果。因为发生地动的地方,都是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而灵气充沛的地方,都会有玄门在此修行。

    平水村之所以发生干涸,地下河水改道,因为那儿的灵气早就被引走了。之后,便有人用阵法,将之改成了聚煞之地。

    灵气生于天地之间,但世间成物总要遵循着某一种法则。灵气不会平白无故增多,这个地方多了,那个地方就少了。灵气会顺着山川河流走势流转,一旦发生地动,势必会改变山川河流的位置,进而影响灵气走势。

    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袭上林晓月的心头。容云阳想的是,颠倒乾坤,再造山河。

    容云阳看了看林晓月的表情,“能想到这一点,林掌教也并不是笨得彻底,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只是我不明白,他当初为何会被你这种人骗得团团转。”

    他口中的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容云阳。

    他话音一落,林晓月便听到广场那边已经传来一个修士的惨叫。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被魔兵从肩膀处活活撕扯下来。喷溅出来的鲜血,将周围几名修士的袍子都染红了。那条手臂被魔兵咀嚼几下,发出一声脆响之后,就被其一口吞入腹中。

    林晓月道:“你是用了阵法来压制住他们身上的灵力?”

    容云阳道:“那是月西行爱干的事,可不是我。”

    他们这一问一答间,那个修士已经被身形极为灵敏的魔兵吞得只剩下一个躯干。

    容云阳捏着林晓月的下巴,迫他看眼前这惨烈的一幕。

    “你说,他身上无手无足,躺在地上的样子,像不像是一条狗。若是凡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说不定早就一命呜呼了。他是修士,身上有金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可惜了,他的年龄看上去,也才不过二十多岁左右,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我要是他,早就自暴灵力而亡,也省得如此痛苦不堪。”

    林晓月冷冷道:“那你怎么不去死?”

    这时,那位年轻的修士,身子也被几个魔兵,撕碎分尸,散开一大片血雾。

    容云阳撇了撇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林晓月,你都活得好好的死,我又怎么会去死。倒是你先担心你自己吧,你想怎么死。”

    林晓月道:“如果可以,我想活。”

    容云阳挑眉。

    林晓月道:“无论你是容云阳,还是君茗,都请你快收手吧。你身上并不是只有魔族血统,你身上还有另一半人族的血脉。”

    容云阳冷嗤,“有一半人族的血脉又如何,这个正道何时能真正的容下我。这天地间,何人真正待过我。我幼时便被母亲抛弃,可怜我却还一直拼了命地想要找到她,谁知她早就成了亲,生了儿子。见到时,她恨不得将我杀了。我一心想要共渡一生的人,却没有想到一直在算计着我,联合外人将我置之死地。你从来都没有那种明明被人诬陷,却一直辩驳不了的无力感。”

    容云阳又重复一遍,“你从来都没有过。”

    “等一下!”广场那边突然传来柳茹的声音。

    月西行站在人群之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柳茹身上满是鲜血。左手也似被魔兵偷袭成功,手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右手的仙剑,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现在他手里头握着的,是柳烟儿的手。

    “宋念,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闻谦皱了皱眉,刚想要说些什么。月西行挥了挥手,制止了两旁正要伺击而攻的魔兵。

    “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死不足惜,但烟儿是无辜的。你仔细看看她,她长得像谁?”

    当初月西行在仙门行走时,与柳茹的妹妹结为道侣。没成想,他夫人怀孕没过多久,月西行的身份就被人揭穿,而柳茹的妹妹为了表示与月西行一刀两断,喝下打胎药,产下一名死婴。柳茹亲手死婴交到月西行的手上,当时月西行已经是走头无路,但一直没有与玄门决裂。这也是压倒月西行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他心里头总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只要他夫人信任他,便足够了。

    柳烟儿看着柳茹鲜血不止的右手,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撕下自己的衣角,想要给柳茹包扎伤口,却被柳茹一把推了出去。

    “当时是我自作主张,一心想护着安凤城。为了避免一些修士上门找我的麻烦,出了这个主意。我妹妹他,自始自终都是不同意的。她现在……”

    柳烟儿被柳茹推到月西行身上,她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月西行握住腕子,动弹不得。

    柳茹见月西行没有要动柳烟儿的意思,微微舒了一口气。

    “不错,别人都夸我有一个孝顺懂事,长得像我的好女儿。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我的妹妹。不过,也幸好长得像我,她的身份才不会被外人怀疑。”

    柳烟儿挣脱不开,哭喊着道:“爹,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柳茹叹了一口气,怜爱道:“烟儿听话,我不是你爹,我是你舅舅。你爹是你身边那个人,我当时一心只想自保,却从来没有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后果,而你的母亲,从那以后连见我一面不肯了。”

    容云阳这一幕看得津津有味儿,他道:“林晓月,你猜他们那些修士还能支撑多长时间,一盏茶,还是一柱香的时间?”

    林晓月拽着容云阳的衣摆,“是……是我对不起你。你所受的屈辱都是我给你的,但曲凌还在下面,她是无辜的。你以前不是最疼爱她的吗?”

    容云阳冷冷,“林晓月,你认错人了,我是君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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