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简单的真相
到了里屋,屋里的陈设同样简朴,只有必要的几样家具。
在屋子靠墙的地方,摆设着一张大床,床的四周悬挂着帷幔,里面隐隐约约有一道消瘦的人影,靠着床头斜躺在那里。
舒天星先快步走过去,将帷幔掀开一点,轻声道:“醒了?我请来一位丹道高手,给你看伤势来了。”
“星哥,你还浪费这些灵石做什么,我这伤势,恐怕是好不了了。”
那帷幔里面,传来一道心灰意冷的女声,道,“还不如将这些灵石留着,两个孩子还小,将来留给她们做嫁妆,或者傍身……”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舒天星大怒起来,道,“快把这些心思给我收起来,这个家如果没有你就不完整,孩子们没有你也不会幸福的,这些比灵石重要得多。再说,灵石没有了我可以再去赚,怕什么?”
舒天星虽然句句是责备,但句句却也是关心。很显然,他对自己的妻子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绝对不允许妻子轻言放弃的。
苏尘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对这舒天星倒也是十分佩服。他知道,世界上多得是负心薄幸的男儿,而如舒天星这样,妻子伤势沉重还能一心一意想着要救治的,的确非常难能可贵。
舒天星又和他的妻子说了几句,这才走回来,道:“苏公子,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诊断了。”
苏尘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任由舒天星将帘子掀了起来,露出帘子里面一名消瘦的女子。
这女子虽然脸带病容,但眉眼五官仍不难看出是个十分清秀的美人,舒天星的两个女儿长得都和她很像。
那女子见到苏尘,也是连忙俯了俯首见礼。
“苏公子,我妻子伤势在肩头。”
舒天星说道,同时将那女子肩头衣服轻轻拉下,绷带也解开,露出一道长长的剑痕来。
苏尘仔细观察剑痕,在这个时候,他也展露出了作为医者的素质,那目光一看就没有任何猥亵之意,只是纯粹的观察。
专心致志之中,自有一种医者气度油然而生。
舒天星的妻子内心之中,本来还在怀疑,为什么丈夫请了个如此年轻的医者回来,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
可是此刻,她却是被苏尘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那股气度,给震慑得暂时打消了怀疑。
“怎么样,苏尘公子,内人的剑痕,有得治吗?”
舒天星站在旁边,十分紧张的问道,那表情之中,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希冀,仿佛生怕苏尘将什么希望给打破一般。
苏尘沉吟片刻,却是令人意外的岔开了话题:“舒统领,你应该也是练剑的吧?练的是什么招数?”
舒天星明显一愣,不知道苏尘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但还是回答道:“苏公子猜的没错,我也是练剑的,主修的是金虹剑法。”
“你将这剑法展示给我看看。”苏尘又道。
舒天星更是一怔,不知道苏尘为什么扯到这个上面:“好,苏公子随我到外面来。”
两人到了外面,舒天星施展出一套剑法,已经修炼得颇有火候。
苏尘一言不发的看完舒天星演练完一套剑法,脸上神色若有所思,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舒天星忍不住问道:“苏公子,为何问到这剑法的事?”
苏尘看着舒天星:“舒统领,尊夫人之所以剑伤无法痊愈,依我来看,问题十之就出在你修炼的这门剑法上。”
“什么?”
舒天星震惊异常,回不过神来。
自己的妻子伤势之所以异常,问题竟然出在自己修炼的一门剑法上?
“可是,我这门剑法是正当途径得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害人之法。”舒天星连忙道。
“我知道。”
苏尘微微点头,“但这门剑法,含有非常浓烈的杀伐之气,施展的时候,也是必须拥有非常强烈的杀心,才能起到最大效果的。”
“的确如此。”
舒天星承认,但又疑惑道,“可是,这和内人伤势的关系……”
“你这门剑法,本身就有很浓烈的杀伐属性,能够释放出浓烈的屠杀之气。这样一来,才能在实战之中,最大限度的震慑对手。”
“当然,你在家面对妻子的时候,不可能将其杀伐之气给主动释放出来。但是,剑法的杀伐之气,却是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你在平时修炼的时候,体内的经脉、血肉、筋骨,都因为杀伐之气的存在,而变得攻击性极强。这一点,是你不可能控制的。”
“当然,如果你将这门剑法修炼到大成之境,如臻化境,是可以控制其中杀伐之气完全不流露出半点的。不过,你现在还远远没修炼到那个程度。”
说白了,这门剑法,有点像剑七所修炼的杀人剑。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这样的剑法,只有满怀杀心,其威力才能得到最大呈现。
但是,杀伐之气这种东西,又不是说放就放,说收就能收的,除非你修炼到了化境。
这也很好理解。
不过,舒天星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但是,这和内人伤势的关系……”
“尊夫人所受的剑伤,其实并不严重,原本里面的剑气很快就会消散,届时就能痊愈。不过,由于你身上的杀伐之气,时时刻刻影响着她,导致她伤势中的剑气不断吸收着杀伐之气,相当于给那剑气源源不断的提供养料,始终存在于体内,破坏着身体的机能,这才会导致伤势迟迟无法痊愈。”
这点东西,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
舒天星张大了嘴,显然也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妻子无法痊愈的原因,居然就这么简单?
“苏尘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我在她身边,所以才害得她如此么?”舒天星难以置信的确认道。
“没错。”
苏尘给出肯定答案。
“这么说来,岂不是我害了她?”
舒天星懊恼得一掌拍在床头柜上,“真是的,我怎么早不知道呢?害了她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