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34由奢入俭难
李志鹏说这段时间需要赶期末小组作业，这可真是个送上门的好借口。
曹家渡其实一直没忘这份作业，他的部分早就弄得差不多，就等着这次提交各成员自己部分的时间节点。若金莉莉问起，就说在忙这事情。反正今天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曹家渡收拾装备去健身房锻炼，他已经想好说辞怎么打发金莉莉了，最近又没什么大事，可以去锻炼一下。
健身房的更衣室换完衣服，曹家渡走出来先去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然后在机械区看着哪儿没人就准备上前。正练背呢，身前站了个女的。
正打算无视，结果这女的开口：“家渡你能教教我吗？”
他帅哥的名号已经打出去了吗？校外的健身房都能遇见想认识自己的女人？
曹家渡问：“你哪位？”
女人愣了一下，深呼吸后介绍自己：“李姝雅，外国语的李姝雅，和你在一个创新小组的李姝雅，今天白天和你待了一天还一起吃了两顿饭的李姝雅。”
曹家渡回想了一下今天一起吃饭的人，里面好像是有个女的。姓不姓李就不记得了，就记得李志鹏在“舔”那女的。对，今天往返在计算机和外国语的院办，所以今天那个一直不干活的女人是外国语的。
曹家渡不懂李姝雅找自己干嘛，主动问：“有事儿？”
总不可能今天才见面，这女的就对自己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吧？虽然自己仪表堂堂，成绩优异，家底不薄，但是一见钟情这种事……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自己是曹家渡，人帅，没办法。
“我们见过很多次了，大一就见过了。今天白天待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你都没记住我的脸和名字吗？”李姝雅问，“我有那么普通吗？”
这种问法，怎么回答才比较好。
总感觉不回答到让眼前的人满意，这女人绝不会放过自己。
“曹家渡，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啊？你觉得我是那种在大街上看到你对着我勾勾手指，就乖乖凑到你跟前的人吗？在你眼中我和他们没什么区别是吗？”
这问题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曹家渡对不起她了呢。明明俩人就不熟啊！曹家渡甚至都不能把她的脸和名字从自己的记忆里提取出来。
压根就没关系的俩人被这问题搞得像是情侣吵架了。
健身房离学校不远，保不齐现在围观的人里就有认识金莉莉和他曹家渡的人。曹家渡可不愿意有谣言传进金莉莉的耳朵。他可以冷落金莉莉，但金莉莉绝不能主动冷落自己。
“不是，同学，”曹家渡还是没记住眼前女人的名字，“咱俩就没关系，你和我说这些真的会让人误会。”
“没关系？误会？”李姝雅笑了，“那你回答我刚才提的问题。”
“不是，你没听懂吗？”曹家渡说，“我都不认识你，你让我怎么回答。”
“我们大一就认识！”李姝雅声音大了起来，像是在强调，“曹家渡我们大一就认识了！”
“可我真的不认识你啊，”曹家渡无奈，“单方面认识我的人那么多，我又不是每个人都有接触。”
“你就是觉得我在幻想是吧？你就是不相信我们大一认识。”
曹家渡懒得练了，站起身来，俯视李姝雅。
“同学，这不是你什么时候认识我，”曹家渡本还想说点什么，觉得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遂换了话题，“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李姝雅没好气地回答：“没事儿！”
说完，李姝雅回更衣室了。曹家渡环视了一圈刚刚围观的人，也没心思练下去，就去洗澡了。
吹完头发，换完衣服，拿上包走出健身房。就见到了坐在楼梯口的那女人。
本想装没看见从旁边走过，可李姝雅坐在正中间，从哪儿都不好绕，于是曹家渡开口问：“还不走？”
“要你管！”
本来就不想管，曹家渡打量了一下李姝雅和可过人的楼梯宽度。
“那你往旁边坐点儿。”
李姝雅依言往旁边挪了位置，等着曹家渡在旁边坐下。
曹家渡长腿一跨，就下了楼。
“曹家渡！”李姝雅没想到曹家渡视而不见，声音都尖了，“我受伤了你没看见吗！”
“不是不要管吗？”曹家渡在楼梯转角回头望着坐在楼梯上的李姝雅，“你哪儿受伤了？”
“脚，”李姝雅指指自己的左腿，“刚踩空了。”
“严重吗？”
李姝雅点点头：“痛得走不动路。”
曹家渡见那上面没什么明显伤痕也不见肿起迹象，说：“前台距离你不到三米，手机就在你包里。如果真的痛，你早就叫人了。”
“我不认识他们。”
“可我俩也不熟。”走了几步，曹家渡又说，“但我会告诉李志鹏让他来接你。”
晚上十点多，李志鹏来消息，说他带李姝雅去医院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但他想照顾李姝雅，让曹家渡去他宿舍把他电脑带去医院，好让他在医院也能完成自己的部分。
曹家渡于是踩着宿舍楼关门的点去了李志鹏宿舍，然后扛着电脑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打开电脑，结果李志鹏负责的部分基本没做，资料搜集得差不多，但是没做。曹家渡用李志鹏的电脑做内容，做到半夜，才想起今晚没和金莉莉说过话。于是拿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
聊天框里的最新一条消息，来自金莉莉晚上十一点半发送的两个字。
金莉莉：【晚安。】
手机上显示现在的时间凌晨两点半，金莉莉应该已经睡了。但今晚送她进图书馆时也说了要去陪她，得解释一下。
曹家渡：【最近可能都没时间和你吃饭了。小组成员有个人生病了，他的部分还没做完，我这几天得帮他。】
曹家渡：【我家莉莉应该不会生气吧？】
曹家渡：【啊，两点半了，你应该已经睡着了吧。那就提前祝你早安啦。】
然后曹家渡发了张亲亲的表情包。
解释了理由，接下来就看金莉莉会不会发脾气耍小性子了。如果没有，那金莉莉基本就可以控制了，想干什么都可以了。
曹家渡睡醒后就已经是中午饭点，点完外卖，就继续抱着李志鹏的电脑做作业。
假期第三天晚上，曹家渡刚吃完晚饭就继续敲着键盘完成李志鹏的部分。曹家渡在房间里听到门被拍响了，穿过客厅去开门，门一开，金莉莉就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腰被抱紧，肩膀上靠着金莉莉的脑袋。曹家渡不清楚金莉莉此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被驯化了？还是想他了？因为他记得金莉莉似乎没说过她要来。
“怎么了？”曹家渡让金莉莉抱了会儿，见金莉莉似乎情绪正常，又搂着她进了屋内，“外面冷，咱进屋说。”
桌面上是这几天没扔的外卖垃圾，以及扔在客厅沙发上的待放入洗衣机的衣服。曹家渡将衣服装进脏衣篮，然后将垃圾装进垃圾桶。指着沙发招呼金莉莉坐下。
将脏衣篮放在阳台的洗衣机旁，曹家渡进客厅看到金莉莉坐到沙发上。
见曹家渡进来了，金莉莉举起手里的袋子说：“别忙了，喝奶茶。”
“我不喝奶茶。”
曹家渡疑惑，难道没给金莉莉说过自己不喝奶茶吗？看来后续得给金莉莉加强这方面的记忆。
“这样啊，”金莉莉站起身，头低着就要去开门，“那我去买点别的。”
曹家渡看着金莉莉的背影问道：“有事吗？”
一看就知道有事，但金莉莉不说，曹家渡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所以呢？”曹家渡软着嗓子，试着引导金莉莉。
金莉莉说了一大堆，也抱怨了一堆。曹家渡觉得这堆话都没什么必要，只是金莉莉对自己的不自信，源于她在这份恋情中的不被肯定。
缺乏安全感，更适合控制了。
曹家渡一边宽慰，一边想着后续怎么在这方面控制。直到金莉莉说最近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那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身边出现了个人，一个男人，不，一个变态学弟。”金莉莉的眼睛里充满着恐惧，但曹家渡没去看金莉莉，耳中却只听到金莉莉身边出现一个男人。
楚威出现了。
金莉莉身边都出现他曹家渡了，两人都建立情侣关系了，怎么楚威还会出现！
“怎……”曹家渡还没说完就被金莉莉打断。
“你先听我说完，”金莉莉伸出手示意曹家渡别打断，“就是前天中午我在一食堂看到你和那女生一起出食堂的时候碰到的学弟。他说他从新生报道那天就对我一见钟情，这一学期都在找我，还在表白墙上找了几次。这三天，我每天都碰到他。
“我那天要你去图书馆找我也是因为那学弟就坐我旁边。我以为你要来，所以我一直等到了图书馆闭馆。结果那学弟也跟着我学到闭馆。大晚上的后面跟着个大高个男人，谁都会害怕。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可是他说他观察我两周了，身边根本没异性出现，让我别骗他。
“两周啊，后来我想起了，那就是上次从你家离开后开始，每天我身边都有个阴魂不散的男的在我周围观察我，而我根本没有发现。第二天我去了不同的楼层，还点了外卖但我还是碰到了他。
“今天，在来你家之前我去买了奶茶和水果。也碰到了。水果袋子被他拿，不，抢走了。我真的很害怕，曹家渡，我害怕。”
说到后面，金莉莉甚至眼中泛起涟漪，整个人脆弱得彷佛一碰就碎。
“对不起，”曹家渡走到金莉莉面前，将她搂进怀里，组织语言，“我不知道你这几天经历了这些。”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不会再给楚威留下机会，曹家渡搂紧怀中的金莉莉，“如果我再这样，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连消息都不看的人，能指望什么呢？”金莉莉声音全闷在曹家渡怀中，曹家渡都听不真切。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曹家渡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握金莉莉，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
曹家渡双手抓住金莉莉肩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莉莉，我会改的，相信我。”
金莉莉眼中毫无波澜，“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凭我是你未来丈夫，你是我未来妻子。”
这是曹家渡第一次许下这承诺，因为他觉得金莉莉可以和楚威在一起，那她当然也可以和自己在一起。
自己家境、长相、学业都不错，配金莉莉绰绰有余。如果运动会上碰到的那个假楚威是追求金莉莉的男性平均值，那真楚威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由奢入俭难，经历过曹家渡，怎么还会看得上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