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苟熠看向她,挑挑眉,“我要是知道还带你出来?”
她可以猜到事情大概经过,可以猜到人心起源变化,但一个在剧情里只起了提示作用还没有出现过的角色,她该如何知道是去上任还是现任?哪怕给个神婆地自我修养让她读读也行,好歹还能知道一下神婆的习惯行事风格,真一脸黑地去猜,不如去算命好了。
“好像也是哦~”兰花精挠挠头,下意识忽略掉她诡异地眼神,仔细看了看面前的道路分叉,又回忆了一会儿,“应该是这边。”
“远吗?可不要刚到那就天亮了,这样还不如就在边上散散步。”苟熠还没有摸清楚冥婚地真正目的,她们没了记忆,根本不是临泽高中里只是靠画笔描绘思想地女孩了,在村落封闭思想地冲击下,难以想象会有怎样奇怪的想法,不,她们的想法本来就很奇怪,来了这边,只能说难以想象她们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上任神婆应该是已经死了,死在水月茉或者徐华敏的手下,或者是两个人的手下,云若浅应该还没来得及,毕竟那时候的她连神婆继承人都没当上,只能在家看着爸爸被掏了内脏。
兰花精带的路十分难走,好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道路两旁野草丛生,甚至是中间都有被特别的植物所覆盖,想来都是鸟儿们做的好事。
前面没走多久就看到了一间小屋,外面看起来只有徐寡妇家的一半,被栅栏围住,里面的小院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被当成了动物们临时的落脚点。
苟熠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只毛绒绒地小狸子趴在那里,看到人过来瞬间溜走了。
“这里就是上任神婆的家?看起来一点也不阴森。”苟熠还以为来的时候会看到什么符咒铃铛黑狗,那些道士行走江湖的惯用计量,谁知就跟寻常农村家里差不多的样子,除了进主屋就看到了地上满摊红色的血。
那激烈地血滴溅射的形状,想来当时也是发生了一场硬战。
兰花精还在往里走,边走边讲解着,“这里的神婆本质上还是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看见过神婆的继承仪式,就是讲解自己遇到的那些奇异事件地解决方法,代代相传地知识。”
“这不就是个普通职业。”苟熠道,“我还以为看的是天赋,学习画符或者看风水的天赋。”
“这种神婆也有,但这个村太小了,留不住有真本事的神婆,不然上任神婆也不会就为了脸蛋漂亮而砍走桃树。”兰花精不屑,“真的神婆可以与神对话,潜心修行还能飞升呢,哪里还想着这些凡尘俗事。”
“你说的很对。”苟熠点点头,打开里屋的房门,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她连忙用手挡着,另一只手挥散。
好不容易看清里面的布局,又吐出一口气,这个故事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木床,与苟熠房间里一样的床,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我还以为会有人来着。”苟熠叹气,她原本以为上任神婆是贾路,第七个同学来着,实在不行把头留下?她好歹能带着走了,这一个人都没有,就算故事通关了,那少了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她压下心中异样,询问兰花精,“这个房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没被搜刮走的吗?”
这个房子一看就是被搜刮过的,而且也肯定是水月茉,徐华敏拿那些东西没用,水月茉应当是用来欺骗村民的,不然这份工可不好随手放弃。
“…”兰花精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苟熠歪头,“怎么了吗?”她也凑过去看,只一眼就缩了回来,这半夜在床底下看到一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神婆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至少让她看清楚了这人是个女的,贾路可是个男生,应该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吧。
外头有炊烟袅袅升起,那是在烧尸体的声音。
“这就是你猜的那个东西。”兰花精抱着从尸体怀里掏出的一面古朴的镜子,“你只要问她,她可以回答你的一切问题,但只有一次机会。”
“你得想好你到底想问什么。”
“别像刚才那个被烧的尸体一样,赔了夫人又折兵,损人不利己。”
“这个该怎么用?”苟熠将镜子拿过头顶,借着烧尸的火焰来更加细致地看清楚这面镜子的形状。
就是很普通寻常的青铜镜,中间的镜面上已经起了铜绿,看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兰花精蹲了下来,将收集来的木头塞进火盆,潮湿的木头烧出的烟黑腾腾地,飘散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唔~”苟熠随意找了根木头坐下,将镜子的背面对准那个火盆,雾气袅袅,好像能透过一点看到青铜镜的里面。
她凝神,手指在镜面上摩挲着,渐渐将那铜绿抹开,…
“咦~”苟熠两根手指搓了一下,那铜绿竟沾到了手指上,连雨水都无法将其晕开。
下一秒,镜面开始泛光,模模糊糊地能看到里面有个人,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你问过问题了?”兰花精凑近,她也想看看这面镜子的奇特之处。
苟熠回忆,她好像没说什么啊,难道心里想的也算,然后抽近抽小原则?
她又重复了一遍所想,“请问和我一起下来的贾路,他在哪里?”
镜面只有一个人影,看起来是个女孩子。
难道真性转啦?
苟熠的视线移到火盆里,里面的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天已经到了最后最黑的时候。
“要不,你试试?”她将青铜镜推到兰花精的面前,用眼神鼓励着她,“我已经用过了,每个人只有一次的话,你也可以。”
“但我不是人啊。”兰花精欲哭无泪。
“相信自己,万一妖精能多问几次呢~”苟熠笑笑,“况且你没有想知道的事情吗?”
想知道的事情…
兰花精看向青铜镜,那镜面隐隐约约透出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