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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 1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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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市上的人多了起来,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上,光是看都要看花眼了,哪里还顾得上从铺子里出来的男人和戴着面具的女人。

    林子汐看到行人里也有人戴着面具的人, 只是面具有薄有厚,上面用染料描摹出不同色彩的花纹。还有些面具雕刻成动物的形状,添上几笔动物特有的五官特征, 再形象生动不过了。

    面具女子抬手将她颊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 刚刚亲热的时候没注意,弄乱了头发都忘记帮她整理。

    “想去哪里?”楚凝陌问她。

    见人不说话,等了一会儿, 楚凝陌又说:“今日听风楼有个灯谜会,京城最负盛名的灯笼师傅做的灯笼,会作为奖品送给得胜者,带你去见识一下?”

    可能是受了灯谜会的影响, 相比她出门那时, 人更多了。琉璃跟青梅在后边亦步亦趋的跟着, 俩人倒是应景般的都带上了面具。

    “还是往人少一点的地方去吧。”此刻林子汐也没了要去逛花楼的心思,但这时跟着楚凝陌去那人山人海的灯谜会她又觉得太挤,人挤人的那样挨着, 她不喜。

    林子汐与戴着面具的楚凝陌晃晃悠悠地漫步,与其他戴面具的人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楚凝陌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个子比之林子汐高挑点, 身材也极为纤细袅娜, 长发轻挽,玉簪斜插,肤色雪白, 一双似嗔似怒的盈盈水眸,看向林子汐时微微挑起眼角,眼里的水色仿佛会顺着挑起的眼角一路跃进心头,隔着面具却更感动人又勾魂。

    听她这么说,楚凝陌的眼底禁不住浮起笑意,勾了勾她的手指,拉住她往人群比较稀疏的方向走,慢慢地林子汐自然的甩开了牵着自己的手。

    楚凝陌突然看向她,林子汐却浑不在意她的目光,精致的眉眼流露出几分诧异,问道:“殿下有话要说?”

    “和本宫待在一起,就别想多余的事情。”楚凝陌的声音低低的,人声嘈杂,她靠在耳边说话,带着几分蛊惑。

    林子汐不看她,转向其他地方,像是被街边小摊卖的有趣玩意儿给吸引住了,她不着痕迹地抬手擦过耳际。虽然看不见,但有点热。

    楚凝陌就见一直紧绷的人,拉开了些同自己的距离后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心中虽是一涩,但是却并不失落,显然今天已经很是让人满意了。

    夜色沉沉,暖中带凉的春风中散发着微微潮湿的泥土气息与花草的香气。

    俩人足足逛了有小半个时辰,楚凝陌很少上街闲逛,见到什么东西都掩不住想看一看的神情,一点都不似平时淡漠疏离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是林子汐,对于市井里头流行的小玩意儿一点也不陌生,看向那些货物倒并没两眼放光,只是身边的这位衿贵无比的殿下愣是站在摊位前,就是不肯上前,模样还是有点小别扭。

    楚凝陌收回那看向小摊位上的视线,眼巴巴的看向林子汐。

    林子汐却觉得这样故作可怜的楚凝陌比之强硬的长公主更令她感觉压力来袭,让她一时不知所措,顺了她的意吧,又明知这人是故意的;装作没看见吧,又有些于心不忍的。

    “想看就看看吧。”林子汐一咳嗽,出声道。

    她主动走近小摊,微微躬下身听小摊的老板深情并茂又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摊上摆的小泥人。

    楚凝陌不由得弯起唇,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好像林子汐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叽叽喳喳地与摊贩攀谈起来的画面感。

    林子汐却是不理摊贩的巧舌如簧,只拿起自己钟意的小泥人左右对比,随即又看了眼身后的人问:“你来看看,喜欢哪一个?”

    “好呀。”一声轻笑传来。

    林子汐睇了楚凝陌一眼,波澜不惊收回视线。

    楚凝陌却扬了扬唇角,自然的走近,微弯身子,长发自背上滑落,像是细长的流水垂在脸颊边,却仍不自知,指着摊子上没被拾起来的另一个玉树临风、执手而立的小公子泥人道:“要那一个。”

    面具挡住了她的脸,浅泛笑容的脸。

    然后楚凝陌又看了看林子汐手中的两个风格迥异却美貌可人的小姑娘泥人道:“还有这个,这个像我。”

    林子汐一看,这个眉眼冷清却嘴角含笑的小泥人哪里与她像了?她哪只眼睛看出来像了?不过是气质贴近而已。

    “这个?”林子汐举起左手上的小姑娘泥人问道。

    “对,就是这个!”楚凝陌点头,心想反正她带了面具,说的什么话,装的什么可爱,那都不是她自己,都是这面具人的主意。

    林子汐放下另一个,拿着那一男一女两个小泥人跟摊贩开始讲价钱。

    付完钱后,林子汐将两个小泥人拿给她,楚凝陌却只拿其中一只,那个玉树临风的小公子。

    “本宫喜欢这个,像极了今日的你。”轻柔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却带着不容置于的语气:“另一个就给你留吧。”

    须臾,林子汐语气淡淡的道:“可我并不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泥人,我喜欢先前那一个。”

    跟在身后的琉璃听了这话,下意识看了身旁的青梅一眼,心里一哆嗦,无限同情的想,自家小姐也真敢说,以后怕是有得受了。

    青梅就当自己是个空气,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

    “哦,是吗?”楚凝陌瞅了她一眼,语气波澜不惊道:“青梅,将摊位上那些泥人全买了,然后烧了呢?还是砸了呢?”

    琉璃慌乱中撞见了长公主那道没有半点温度的目光,脊背瞬间发凉。她就说吗,长公主哪有那么大度。论长公主生起气来时的态度,那琉璃自认比她家小姐还要清楚。虽然直接打交道不多,但是琉璃深信长公主才不是在她家小姐面前表现的那般好说话不计较的人。

    她背地里看到过一次玄觞做错事受罚,她清楚感觉到玄觞那恐惧一点点蔓延,仿佛从指尖到心头都是冰凉的颤抖。那一刻琉璃就知道长公主的温柔都悉数展现在了自家小姐面前,转过身那个冷漠绝情的长公主才是她们见到的长公主。

    林子汐赶紧拉住楚凝陌的手,看了眼走在身边的人,戴着最普通的盘云纹面具,却遮不住一身矜贵冷冽的气质,她毫不怀疑这人真的会买去烧了。

    “别了,不过一个泥人,或许看久了也就喜欢了。”明明知道这人的性子,还想去挑战一二,林子汐觉得自己是在没事找事做。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安置它,可别摔了、碰了、碎了。”楚凝陌说的慢条斯理,最后还特以停顿了一下。她眼神微微波动,没有生气的样子,弯了下眼角,在笑。

    楚凝陌借机握上林子汐的手指,顺着柔软的指缝强势插入,手指紧贴着手指,严丝合缝。她想,再冰冷的温度,握得久了,也能被捂暖。

    走了没多久,便走到了其他坊市里,或许是听风楼的灯谜会把人都吸走了,路上竟意外地有些空荡,时不时路过一两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久违的平静与安宁,似乎能抚平刚才的那些急躁与不安。

    “想不到殿下倒是对这市集之地如此熟悉,哪条道通往哪里全数知道。”林子汐本以为她鲜少逛街,当是有些陌生才是,却不想哪条路拐角在哪,又通往什么地方,这人竟是门清。

    “打从十岁起,本宫就时常到宫外走动,但都是偷偷的,应该说本宫所有能够自由挥霍的时间都打发在这上头了,外面的确比宫里来得自由许多。”楚凝陌淡淡道。

    “一个十岁的孩子,也不怕有人把你拐了,长公主?嗯,应该能卖个好价钱!”林子汐笑着调侃道。

    “你真以为有人能将本宫拐了去?”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好像真的被人跟踪绑架过。

    “左右不过是个小孩,没人守着你,便有机会。”

    “父皇从小夸我聪明机敏,远胜过他的所有皇子公主”她语气平静,声音悠扬,缓缓道来,仿佛在回忆久远的故事,林子汐默默听着,只有风吹杨柳的沙沙声与湖面荡漾的水波是生动的。

    林子汐的目光往楚凝陌面上落了落,听她细细说着。

    转瞬,楚凝陌漆黑的眼眸低垂望向一处,似乎努力压抑着浓烈翻涌的戾气,浑身都冰冷了一瞬,唇边溢出的笑意也变得冷冽起来。

    “幸好他将我生得聪明,才让本宫逃过一劫,那些拐了我的人,也没得到好下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本宫亲眼看着他们的身体破碎成千万片,血流了一地,像一片水潭子。”楚凝陌抿着唇角,眼底冷意深刻。

    “人贩子确实可恨,不过殿下下手也太狠了些。”林子汐不敢想象那太过血腥的场面。

    楚凝陌冷哼一声:“谁知道那些人是真的人贩子呢?还是其他别有所图的人呢?”

    “那时,很多人想害殿下?”林子汐温声问,露出困惑神色。

    “那时太子未立,本宫又是唯一的嫡出,正是朝野争论立嫡立长的关键时候,如何就没有人有其他心思呢?偏偏那时母后才离世没多久,本宫身上戾气很重,手段是残忍了些,不过效果还是很好的,震慑到了一些有小盘算的人,自此再无人敢打本宫的主意了”说到后来,楚凝陌原本的哀戚之色变得越来越冷漠,嘴角却噙着诡异的笑。

    林子汐目光柔和下来,低头想着,这般看来她也不过是在威慑别人保护自己罢了。

    “那时皇上没有保护你?”林子汐忍不住问。

    “保护?”楚凝陌目光流转,看着远处湖面的目光更冷,“父皇那时怕是恨不得想让我和母亲一起去了吧”

    此话一出,林子汐心中划过一丝钝痛。

    “结果呢?若非我自己聪明逃出来,等着皇帝去救那救出来的恐怕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回宫后,父皇不曾来探望,甚至连问一问我怕不怕都没有过。”楚凝陌不带任何感情,说到最后,神色冷硬如刀。

    想来长公主与皇帝的结除了慕容皇后的死,也有这死里逃生后的心灰意冷了。她似乎能理解为何这人总是被人说成冷漠绝情,阴晴不定的人了,若是自己有这遭遇,怕是也不会比她好上多少。

    楚凝陌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被父母那样如珠似宝的疼爱着,却因一个巫蛊之言全都破碎,多年内只要她一闭眼她眼前就浮现母亲绝望的脸和父亲冷漠的脸,让她多年来一直都在做噩梦。

    林子汐静静望着楚凝陌,良久一叹:“都过去了,往前看,殿下要走的都是花路了。”

    楚凝陌不由看向林子汐,忽而笑了:“是啊,现在不就在走吗?”

    不知不觉行过一段僻静处,周遭静寂,楚凝陌神色一凛,察觉不对,猛地拉住林子汐的手,眼神凌厉地扫射四方。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楚凝陌冷淡的说,

    一搭剑柄剑尖的铜扣,“叮”的一声振音,楚凝陌腰间那条锃亮的腰带摘下便成了一柄轻薄如蝉翼的软剑。一道亮眼青光闪过,带出一阵鸣金震玉之声,显然是非同凡响的利器!

    这就是琉璃给她说的细薄柔韧之极,可做腰带,锋锐可断金玉的素女剑?

    阴暗处,一个低沉的嗓音发出轻轻的笑声,不见人影,只有笑声不断回响在耳畔,低低的,宛如虫鸣,却令人不堪其扰。

    琉璃和青梅立刻跟上俩人身后一左一右的警惕着,目光滑向暗处,准备给暗中蛰伏的人致命一击。

    黑暗处射出一支响箭,尖利的箭响声让楚凝陌一瞬间清楚对方是何人了,这射箭之人便是行宫猎场射杀她的人。

    青梅剑尖一挑,击落这破空而来的箭。

    顷刻间,周围的杀手尽数窜出,齐齐朝他们袭来,且来者个个都是高手,那黑暗中冷笑的人手持折扇,以挥舞折扇为号,指挥着手持长短刀和弓箭的杀手围杀过来。那些持刀的杀手个个亢奋,眼睛放光。

    楚凝陌一见他们这阵势心下就凉了半截,这种阵法威力惊人,十人为一组,指挥的人把折扇往上一挥,部下就以刀锋向上。对方稍一迟疑,他们就骤然倒转刀锋迎头砍下,一片刀光,上下四方尽白,不见其人,而对方已死伤累累。这阵法她只听说过,却没有真正遇上过,不想原来这是猎鹰堂的招法。

    “注意,他们刀峰倒转时的强光。”楚凝陌厉声提醒道,将云纹面具一揭。

    折扇飞舞,所有的杀手挥刀而起,向空挥舞,只见白花花一片,林子汐根本没看清动作,他们便齐刷刷的劈砍下来,同时另一手的短刀,也从隐蔽的方向上撩,让人防不胜防……

    林子汐眉头一皱,自腰间拔出龙泉剑,却来不及多想,身子一转一矮地闪避从各个方向横过来的刀背,足尖踹在其中一人的腕上,举剑将对方利落地砍翻在地。

    见人攻过来,便见琉璃飞起一脚,直直踹到来人小腹,那人‘哦’的一声横飞出去,撞在一旁楼阁的大门上,震得门房上落尘纷纷。

    见状又来俩人朝琉璃攻过去,缠斗之间顿感压力,这些人的武功套路奇诡,心念翻转之时,一道凌狠刀气横面斩来,琉璃躲闪不及,竟被削去一片衣角。

    青梅这边一使劲,‘碰’的一声,两个杀手的脑壳撞在一起,晕得转圈圈。

    有一人的刀法刀势狂绝,暴风骤雨般的刚猛击向青梅,使得她连连退后,她祭出利剑对上那人手中的宝刀,数十个攻防之间,一剑狠狠刺进右边的锁骨下,令人牙根发酸的‘噗呲’声同时响起,而后那人身上的衣袍不断被刀剑割破,身上也多处剑伤。

    只是这样的打法有些危险,越来越小的包围圈中,她们被困在中心。

    突然,只见三名蓝袍蒙面剑客加入团战,挺身成为主战,与刀手迎面对上!

    “啊!!”一声惨呼,只见血花飞扬——刀手被突然变幻剑招的玄朗一剑从肩膀划到肚皮若不是他猛然后退,他立刻就成了两半了!

    玄清反身一剑狠狠刺在左边那位的小腿上,立刻骨断筋折,轰然倒地。跟上的杀手一声大喝,双手举刀从斜刺里猛力劈下!这个大斜劈,寻常时候可以将对手劈为两瓣,堪称威猛绝伦。此刻,却听得猛烈的一声钝响,连着一声奇异的摩擦啸声。

    只见玄清一划一挺一举,杀手便“哼”的一声飞出了三丈之外!那口剑形长刀竟带着哨音直飞上楼宇穹顶,“嘭!”的一声闷响,颤巍巍的钉到了大樑正中。玄清却纹丝未动,依旧岿然矗立。再看那杀手,咣当叮咚一阵大响,重重的跌落在地。

    而林子汐这边被凶光毕露的敌人打得只能躲闪,敌人一刀逼来,快得让人避无可避!

    林子汐方才一剑出手,尚不及收回,不甚有力的双腿亦不可能在最短时间内作出反应,提着龙泉剑想要去挡,可是动作却跟不上想法,只直愣愣的看着敌人的刀劈过来。

    楚凝陌此刻飞身而上,瞬间脚勾林子汐脚踝,从后面揽腰一拉,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顿时使得林子汐身姿倾斜后仰,避开这致命一刀。

    楚凝陌下手愈发狠了,动作利落,下手敏捷,身姿轻盈,纤细的身影在夜空中横劈成一株坚毅而倔强的墨竹,或弯或直,皆是冷硬慑人的弧度。

    此刻的楚凝陌不复柔情,只剩冷峻的面色,像是来自地府的修罗,剑气绕身,气势渐盛。她踏空而行,身姿轻曼柔软,一个弧度极大的倒弯腰刺剑,剑光阴寒森冷,麻利地挥动着手中的软剑,不断有血花喷溅而出。

    不管如何动作,楚凝陌都贴身守在林子汐,只攻击身边杀过来的敌人。

    林子汐虽然能抵挡几下,但还是目眩神迷,如此让人眼花缭乱的阵型变化,前后攻击在一瞬间完成,破绽与机会都是稍纵即逝,看得她血脉喷张连大气都不敢喘。

    林子汐突然示警:“小心!”

    一道掌风随即贴着楚凝陌的耳根袭来!

    她本能地将身旁的林子汐往外一推,侧身一避,避开了掌风,却还是被后面袭击的敌人一刀划破背部,顿时使得后背的血流染湿白衣,一片鲜红。

    即使受伤,白色衣裙包裹下的纤细的身姿,依然不被夜风吹动半分,如屹立漆黑夜色中的一抹墨竹,冰冷而锋锐。

    “主子!”青梅见长公主受伤,加紧攻势,往这边杀过来。

    林子汐只感到凌厉剑气不断自周身之侧划过,见青梅护在周围,林子汐便搂住楚凝陌的身体,焦急问道:“殿下,你怎样?”

    “本宫无事。”楚凝陌抓着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玄清见状,攻势越发凌厉,击破阵法后数个敌人倒地。

    “停。”见自己人手损失惨重讨不到好,青年叫停了这场激战。

    “长公主殿下,先兵后礼,我来只是想与您做一桩交易。”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自朦胧的夜色中走出,只能看见一道修长瘦削的身影。

    楚凝陌不发一言,目光却如毒蛇般阴冷。

    林子汐感觉手上不停有血液流出,猛然抬头,看向那面具青年的眼神闪过怨恨,气得脸色铁青。

    这一刻,她恨不得把眼前这人一刀刀凌迟,还做交易,到地府去跟阎王做交易吧你。

    面具青年反而无所顾忌的笑起来了:“江湖上不是传言长公主武艺高超的吗?怎么一个小小的阵法就叫公主受伤了呢?看来是我们下手太重了,这厢就先给长公主道个歉了。”

    湖边吹来的风是凉的,即便是暖春的天,林子汐听着面具青年的话却觉得心底生寒,这都是些什么变态来的。

    “既然是做交易,阁下行刺本宫这个举动怕是容易让人误会吧。”楚凝陌站直身体,周身散发凌厉气势,仿若背上那一刀根本不值一提。

    此时月上梢头,照得道边林木葱郁朦胧,湖中波光粼粼。

    “若非长公主府太难进了,我又何必出此下册来打扰殿下的雅兴呢?”面具青年一点不为刚刚行刺一事觉得有何不妥,好似只碰巧路过一般打个招呼,说个事情。

    “你想与本宫作交易,那就先自废一臂吧,本宫这伤也不能白受,不然可就说不过去了,若是你不自废手臂,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面具青年惊恐的一拍折扇,指着地上死去的属下道:“这么些人都不够赔?公主这要求真是吓得我腿软呢!”可他轻松调笑的言语中哪有半分惊恐,只有幸灾乐祸的嘲讽。

    “如此,你是不愿意了?”楚凝陌冷冷道。

    “长公主殿下,我确实也没想要伤您,不过是想要留住您来谈谈,这地上躺的我这些兄弟也算是给您赔罪了。”面具青年说完还厚颜无耻的拱手。

    “你拿本宫的命和他们的比?看来你不是来找本宫谈交易的,你是来羞辱本宫啊。”楚凝陌眼眸一凛道,“玄清玄朗,余下的事你们处理,本宫要一个不留,至于他,就卸他一条手臂吧。”

    在青梅和琉璃的护送下,长公主扶着林子汐的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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