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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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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琉璃给林子汐科普了一路, 斗场是斗蟋蟀的地方。上至贵族子弟,下到市井无赖都极为热衷的游戏。

    “据说一些上等蟋蟀产地,一入秋便家家户户于田间地头、房前屋后抓捕蟋蟀, 抓到后精心饲养,定时便会有蟋蟀贩子前来收,双方一番评头论足, 下等货色自然是不要的, 中等货色可以卖数钱数十钱,上等货色则可卖到数百钱,若有虫王级别的, 甚至可达数千钱。“琉璃说着,林子汐和昕月两人听得也聚精会神。

    “百姓们用蟋蟀换来的钱,往往比一年辛苦劳作的收成还高,自然心满意足, 对那些贩子感恩戴德, 殊不知人家转手卖到京城, 便是十倍十几倍的利润,若是极品货色,获利成百上千倍也不稀奇, 等从外地运来京城的蟋蟀熟悉了环境,养足了精神,玩家们的狂欢就开始了。“

    “还有这等赚钱的生意?“

    琉璃点点头, 看了看身后几步远的长公主, 压低声音道:“尤其是聚集了天下最多富人、最多闲人、最多赌徒的京城更是赌门大开。大街小巷里, 同时有几十家斗场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为此,那些御史言官数次上疏皇上,要求禁止斗蟋蟀等博戏, 玩物丧志是一方面,还带来赌博成风的危害。皇上却不以为然。“

    林子汐这时倒是明白皇帝的想法,人的赌性是骨头里的,与其严加控制,迫其转为地下,让朝廷丧失税收,还不如默许之,坐地收税,这跟开赌坊妓院的思路,其实是如出一辙的,宫里那位皇帝可不傻。

    “皇帝不管不问,王公贵族彻底没了顾忌,自然撒开了玩,有像吴王、陈王、安王这样的大玩家,也有平民百姓这种小玩家。只是没人知道京城中最大的夺魁斗场竟是长公主的产业。“

    林子汐转头看了一眼楚凝陌,

    “啧啧啧,大仪雍容的长公主真是深藏不漏呀!“连她都忍不住赞叹长公主把斗蟋蟀玩成了一项副业。

    “小姐,你有兴趣?“昕月睁大个眼睛,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赚钱的生意怎么没兴趣,就是不知道原来长公主还有这种生意,要是我能入股一份,那每年的钱财怕是要源源不断啊!还有什么比开赌场更赚钱的,更别说是这种高档的赌博,日入百金不是梦啊!”

    林子汐数数指头,感觉发财不是梦了。

    长公主从后头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道:“想得倒是挺美好!”

    林子汐与琉璃四目相对,皆是一脸窘迫,但奈何某人脸皮后啊。

    “殿下,跟您商量个事呗!“林子汐快步追上去。

    长公主却不答理她。

    楚凝陌和林子汐来到的,正是位于京城西隅的夺魁斗场。

    马车驶到斗场前,林子汐见大门外竟停满了车轿,“这些都是进去斗蟋蟀的?”

    “不然来干嘛?”楚凝陌淡淡一句。

    马车径直驶入,等在外头的那些轿夫、车夫纷纷侧目,小声打听着,这又是哪位贵人……

    待马车停稳,便见斗场内几个眉清目秀的华服少年迎出来,朝从车上下来的楚凝陌恭敬行礼道:“主子,您来了。“

    说完便恭敬的领着她们上了内场二楼的雅座。

    内场是间主斗场,里头摆着十几张矮脚檀木方桌,每张桌边三把椅子,主斗双方主人打对面而坐,正中是仲裁的座位,外围则一圈圈围满了观众兼赌徒。

    此时大厅里人头攒动,几乎每张桌边都围满了人,不过正中的那张铺着黄绸锦布的桌边,却空空如也。

    伺候在旁的少年见她有疑惑,便说:“这张桌的擂主,便是吴王殿下的金翅王,已经连赢了一十八场,京城内外许多不信邪的高手,都无一幸免败下阵来,如今已无人敢来应战了。“

    “这么厉害?十八场?“

    少年点点头。

    听了少年的介绍,玄觞凑过来,对着林子汐一脸伤心道:“我年前就是不信邪的人之一,觉着自家今年的威武将军也是百战百胜的高手,就和吴王的金翅王来了场,结果才一下场,威武将军就被咬成了光杆……”

    “这么惨?“林子汐同情起来,”可是,在长公主身边当差,你竟然赌博?“

    “嘘!“玄觞赶紧给她使眼色,”我这威武将军是殿下的小傻瓜的陪练,现在折翅成了残废,殿下还不知!二小姐你可千万小声点。“

    “什么小傻瓜?“林子汐被他说的云里雾里。

    “小傻瓜是殿下的蟋蟀。“

    “她的蟋蟀就叫这名字???“

    “二小姐,你别听着名字傻,小傻瓜可是很厉害的。“

    “再厉害不也没把你的威武将军搞残?“

    “这这,小傻瓜手下留情了!“

    林子汐憋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你的蟋蟀都听不容易的。“

    此时,楼下的观众一听说长公主的小傻瓜要和吴王所向披靡的金翅王来一场,各桌都罢了斗,整个斗场的人呼啦一下全围到正中这张主桌上来。

    “走吧!带你看看好玩的。“楚凝陌起身朝林子汐说。

    待她一下场,人群立即闪开一条道,毕恭毕敬的站在两侧,其中不少人泛起了花痴。

    林子汐一顿唏嘘,先前踏青的山坡上那些少男少女想一睹长公主风采却被府兵拦在几尺之外,这里的赌徒竟然可以如此近距离的舔颜,当真是出了钱的不一样。

    这时候,两边交换蟋蟀盆子,互看对方的战将。

    玄殇紧盯着吴王的盆子,只见里头细草上蹲着一头战虫,头圆牙大、腿长项宽、红钳赤爪,困在笼中火气十足,辗转腾挪。其他人的目光却都投向长公主的那只,齐声啧啧称叹,虽然名字傻,但却是一副王者之象。

    “这下可金翅王有对手了。”玩家和赌客们都是识货的,知道同样是虫王,长公主的小傻瓜颜色还要比金翅王更纯一些,单从品相论,似乎更胜一筹。

    场下看过了虫,楚凝陌笑道:“下两千两。”说完看向林子汐,示意让她也跟着玩玩。

    玄殇立马上前给她讲解押注的规矩。

    “一百两。”林子汐觉得这就跟世界杯看球一样得有参与感,咬咬牙报了一个数,小声跟玄殇说道,这一百两可是她这一年多来存的私房钱,拿来赌博,怎么都有点心疼呢。

    旁边的人看热闹的没有嫌事儿大的,兴奋地好似钱是给他们一样,各位赌客纷纷解囊掏出银票,这是夺魁斗场的规矩,不论是玩家还是赌客,都要事先兑好了银票再来,不见真金白银不给下注,而且最低面额是白银百两,上不封顶。

    林子汐这才发现自己这视若珍宝的一百两竟然是这里面的最低标准,一下子就仇富了,看着这些人也不全是穿金戴银啊,好几个穿着粗布烂衣的人掏起浅来跟个大爷似的,这有钱也装得太低调了吧。

    赌客们在专门的下注台上押注,荷官收下钱,当场写一张下注券,盖上印章给客人,待会儿若是押中了,便凭此兑钱。

    林子汐小心谨慎的拿着下注券回到主桌,楚凝陌便问她:“你押的哪边?”

    “还用问么,当然是金翅王。”林子汐晃一晃手中的下注券。

    楚凝陌一愣。

    “我没玩过,不了解,单从这名字分析那也是金翅王霸气,再说了,我总不能跟钱过不去对吧?”林子汐看了看她,稍微有点没支持长公主失礼了的觉悟,于是好心解释一下。

    “嗯。”楚凝陌倒是没说什么。

    林子汐凑过去笑笑,“真没事?”

    “你!”楚凝陌见林子汐这幅欠揍的模样,当即一口气闷在心里。

    一声锣响,大厅中瞬间安静下来,数百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那个口阔一尺的青花浅底蟋蟀斗盆。

    “斗”仲裁低喝一声,将闸打开。

    金翅王疯狂的扑向小傻瓜,虽然只是两只小虫在打斗,观者却无不心旌摇动,目眩神迷,仿佛在观看两位绝顶高手过招一般。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甚至两只蟋蟀还在小小的斗盆中飞檐走壁,你踹我打,撕咬不断。

    足足斗了一炷香之后,仲裁却落闸将二者隔开,大声道:“输赢已定小傻瓜胜。”

    众赌客渐渐从方才的大战中醒过来,那些买了小傻瓜赢的,自然兴高采烈。可那些迷信,买了金翅王胜的,自然沮丧非常。不过不管输赢,各桌重新开战后,看着那些虫儿厮杀,直觉着索然无味,颇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玄殇将赢来的银票清点好,就这么一下下长公主赢了两千两而林子汐输了一百两。

    林子汐颓然的想,这个斗蟋蟀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自己没有亲自参与感不说,斗金花和比大小自己还能上手呢,这个就是在桌前远远的看着,最最主要是这一百两输得她心在滴血,要是赢了她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个不好玩了,看看那些赢的人嘴角的笑,简直不要太灿烂。

    “你这眼光堪忧啊。”长公主还不忘挖苦一下,想想这人刚刚那信誓旦旦压金翅王的样子,她就忍不住。

    “就对本宫这么没信心?”

    “我想错了,虽然金翅王名字好听百战百胜,可我忘了殿下是庄家。”林子汐头疼不已,心里那个悔恨啊,怎么就忘了赌博这事闲家怎么玩也是玩不过庄家的,真是脑袋秀逗了!

    “这五百两,给你的。”楚凝陌示意玄殇将银票拿给她。

    “本宫先前让玄殇以你的名义下了五百两小傻瓜,这要是让别人觉得跟本宫一起来的人都不看好本宫的小傻瓜,岂不是很落面子。”

    闻言,林子汐嘴角抽抽,脸上顿时堆满笑意,接过玄觞手中的银票,马屁拍起:“殿下,我怎么觉得您这么有大智慧啊,真是太有眼光了!”

    去掉亏的一百两还赚了四百两,且不说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有给她下注,她此刻总不好驳了长公主想要送钱给她的心思吧。

    咕噜一声,谁的肚子在叫?林子汐看一眼,好像是自己。

    “呵呵,早膳用的比较少。”

    “饿了?

    “是有点,要不咱们去打个牙祭?”

    楚凝陌闻言笑道,“看来你这牙祭没少打呀,今日本宫带你去吃点特别的。”

    “哦?有好吃的?哪里?”林子汐顿时来了兴致。

    “到了你就知道了,走吧。”

    两人坐上前面的马车,玄殇驾马朝别院驶去。

    从外面看,庄园好像是个影影绰绰的谜。不太高的院墙外裹着层层高树,即或是现在嫩芽刚长的季节,也根本看不见庄园房舍。

    面南的门房,也是极为寻常的两开间。一只高大凶猛的黄狗蹲在门道,见主人领着生人进来,竟是霍然挺身,边摇尾巴边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林子汐无比好奇,为何长公主会在这别院养条大黄狗?简直不要太农家风格了。

    那大黄狗大大的眼睛凶狠的盯着她,好像下一秒就能将她扑倒,她赶紧拉着楚凝陌的衣袖,虽然有些丢脸,但是怎么办呢,谁让她怕狗啊。

    楚凝陌笑道:“大黄,这是林小姐,认得了?”

    大黄狗“汪!”的一声,蹭着林子汐的衣服嗅了嗅,摇摇尾巴径自去了。

    “殿下别院里的一只狗,竟也如此通灵?啧啧啧!”

    随后绕过一道将庭院遮得严严实实的青石影壁,第一进是一排六开间寻常石屋,看样子是仆人住的。过了石屋,是一片宽敞空旷的庭院,三株桑树已经发出新叶,两边石屋的墙上挂满了犂锄耒锹等各种农具,俨然农家小院。小院尽头又是一排六开间石屋,中间一道穿堂却被又一道大影壁挡住了。

    走过穿堂,绕过影壁,一座高大的石坊立在面前,眼前景象大变——一片清波粼粼的水面,水中一座花木葱茏的孤岛;水面四周垂柳新绿,绕水形成一道绿色屏障;柳林后漏出片片屋顶,幽静雅致得令人惊奇!

    林子汐还真以为是个农家别院呢,看到这石坊后才知道别有洞天,就是外人透过树荫看院子内,也只以为是个寻常农家大院,里外两重天,谁又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呢。

    “殿下这别院风格真是独树一帜啊。”林子汐不无羡慕道。

    京城郊野庄园颇多,连她们林家都有个小小的庄园,踏青时偶尔去住上一阵也是别有情调,可郊野的庄园挤挤挨挨,哪里比得这无边旷野,一座孤庄,占尽天地风光也。

    昕月不禁哧地笑了出来:“小姐啊,你不会连这都羡慕吧?”

    “本小姐就是羡慕,你要给我买一个这样的庄子吗?”

    忻月被她怼得一时无语,随即很恨道“奴婢要是买得起,还用得着伺候小姐你吗?”

    “好你个臭昕月,本小姐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实意待我的,看看,有钱了就想跑是吧。”

    “奴婢还就跑了,只可惜没那么多钱。”说完还唉声叹气可惜着。

    “你你”

    楚凝陌看着两人顶嘴,倒是别有乐趣。

    “青梅,你带她们去转转,吩咐厨娘做一顿农家菜招待客人吧。”

    林子汐跟着楚凝陌在这院子中转了会,玄殇就来通知用饭。

    饭厅内,厨娘脸上绽出了明媚的笑容,随和一礼,片刻间已布好酒菜。

    楚凝陌命人打开了一坛赵酒,特以纯正的农家风筵席做了小宴。

    林子汐欣然落座,拿起案上摆着的酒爵道:“多谢殿下的好酒好菜了。”

    说罢,一饮而尽。

    楚凝陌举爵,“本宫近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便以茶代酒了。”

    林子汐并不在意,目光盯着案上两尊铜鼎,只见鼎内竟赫然冒着腾腾热气,显然已被吃食吸引。

    楚凝陌笑道:“开鼎!”

    青梅利落打开鼎盖,透过袅袅热气便见油红明亮,香气扑鼻。又打开另一鼎,却见一圈雪白浓汤拥着一丛晶莹碧绿,煞是好看。

    林子汐不禁叹一声:“噫!这是何菜?香得如此奇特!别有点土香味儿,野菜么?不象啊。”

    楚凝陌微微一笑,:“子汐不用琢磨,你不认识的,此乃农家种的。”

    在看旁边皆是农家菜肴,好几个都是她没见过的,只吃到嘴里皆鲜嫩味美。

    “殿下这庄园比起未央宫可是好多了。”

    “怎么?在未央宫实在憋得慌了?”

    林子汐看她一眼,那意思是:这还用说?

    楚凝陌一秒读懂,:“年前老夫人昏倒那次,本宫去找皇上说过放你出宫一事,可结局并不理想,如此也算本宫食言了。”

    楚凝陌在朝数载,算是了解皇帝性子,遇事不应则已,应责每每有成算在胸。然则这次,她低估了皇帝对林莫风的忌惮之心。

    林子汐丝毫没有惊讶,悠然笑道:“皇上的心思那么明显,怎会轻易答应,殿下无需自责,待正北军凯旋应当就能出去了。”只是这凯旋谁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楚凝陌凝神的听她说着,默默饮茶,她的私心也不想这人出宫,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这点感情,若是任她自由飞翔怕是就会烟消云散。

    林子汐默默饮得几爵,醇冽的赵酒便使她如醉如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将开来,绵绵不断而又感慨良多,话题宽泛,却又似乎紧紧围绕着某个圆圈。

    许是忧愁在心,林子汐不知不觉饮得就多了些,喝多了酒某人的胆子就大了,睁大眼瞧了瞧一副正经模样的楚凝陌,讪讪的笑。

    “你,你,总是在我面前趾高气昂,唯我独尊的,你做样子给谁看呢你!”她指着楚凝陌一顿凶。

    楚凝陌被她说得一脸懵,莫名其妙。

    “有时候跟你相处真是拘谨,还得必恭必敬,比在皇帝面前还窝囊,真是别扭得让人懊恼!“

    这人只怕是喝醉了,这么点就醉了?楚凝陌看着她俏生生的面庞,点燃的怒火悄悄散了大半,她倒是要听听这人还能怎么骂自己。

    林子汐板着脸继续控诉,倒也没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些让她不舒服的话,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长公主对她是好的,能控诉的地方也不多。

    “怎么?不说了?“

    林子汐一时愣了神,睫毛一颤。

    就这么一个眼神,楚凝陌就断定这人在装醉撒酒疯。

    “你就是不喝酒说这些,本宫也不会怪罪你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真的的跟本宫说过话了。“楚凝陌淡笑。

    林子汐垂眸,不想对上她的眼神,湖蓝色的锦鞋映入眼帘,鞋尖露出一点点灰白色,是原本绣上的洁白花朵因为走动而沾染的尘土,亦如自己此刻晦涩难明的心情。

    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这些可能被认为大逆不道的话,亦或是这些可能被认为真心实意的话?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有目的的,她要靠她更近,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你可能也知道,我的母亲去的很早,自那以后,便再也没人对我说真心话了,即便是同我一起长大的弟弟,但愿此一刻你的埋怨是出自真心。“

    这一刻,林子汐突然有些鄙视自己的行为了,她完全可以慢慢来的,但是她却还是选了激进的利用楚凝陌那细微的爱慕之心。

    是的,她能感觉到这人不同以往的情感表达,所以她选择了冒进。

    只说了那么多,楚凝陌便不再多说,目光落在院外隐藏在云后的月光,眼角余光却看向这装醉之人。

    “天色已晚,今日便宿在庄子吧,明日再回去。“

    楚凝陌一起身,候在门外的青梅就快步入内。

    林子汐勉强笑笑,动作僵硬往外走,只觉腿有千斤重。

    这一夜,林子汐竟是无法入睡,索性便到庄园中转悠漫步。

    春寒虽在,夜空却是碧蓝深邃,星光闪烁,分明隐藏着天地间无穷的隐秘。林子汐仰望星空,终于找到了那颗暗淡发红的星,如同湮没在茫茫天际中,酒如同孤身又渺小的自己已经湮没在这汹汹潮流之中。

    遐想之中,一阵寒风扑面,林子汐顿时清醒过来。长公主是在朝堂久经沉浮的人,不可能对自己这莫名的态度转换视而不见,既然已知晓自己没醉,又为何在掏心掏肺后揭穿自己呢?既然如此,长公主之意究竟何在呢?

    “但愿此一刻你的埋怨是出自真心。”长公主最后的话猛然跳出来,林子汐心中不禁一亮,看来长公主的心思颇有些老派印痕,她身处官场庙堂当知真诚可贵,却希望自己对她真心相待,这要求怕是有些过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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