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一脚踩空，江沅身体不稳向前跌去。双手下意识前撑，撑了个空。
摔了个跪式狗啃屎。
卧……靠。
这只臭鸟到底在床板上嗑了几个洞？
腿部双臂的皮肤被凹凸不平的木质床板划伤，刺痛感使江沅不敢往前一步。
他尽量不再二次伤害，轻缓抽出双臂，将混乱的床单被子扯到面前，床板上几个大洞显露无疑。
同样显露出来的，还有一只火红的鸟。
这只鸟并不傻，一双黑色的鸟眼炯炯有神。对视几秒，江沅心底升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它展翅高飞，背身快贴到房顶停下，调整身体后向江沅俯冲而来。
凤朝依赫然已经不记得江沅了，只把他当成入侵者，防守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江沅一条腿还陷在床板中动弹不得，双手防守凤朝依的攻击，又是被准又是被抓，再好的耐心也告罄了。
“小鸟崽汁1
他怒吼了声，开始发威。
这根本就不是凤朝依！凤朝依不会这么对他！
江沅：“等我抓到你我就把你的毛扒光1
江沅咬牙切齿的指控，幻化成一只鸟的凤朝依根本听不懂。
鸟类的攻击很单一，智商更是比不及人类。不过几个回合，江沅便找出规律，一改先前的狼狈。
看准时机，他一把抓住它。
后者用力扑腾两下，见挣扎不过，只能乖乖困在江沅手心。
以江沅对鸟类浅显的了解，他显然不知道看不透鸟类啄木头背后是否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他只能想到最表面——它是不是饿了。
正常的鸟类幼崽，刚破壳哪有这般大，更别说羽翼丰满。
江沅只感觉一阵头疼。
好在身处网络时代，买什么都方便，江沅连猜带蒙，在花鸟市场网购了一大包面包虫。
外卖很快送达，透明的包装严严实实，江沅拿在手中，还能感受到面包虫的蠕动。
尽管他不讨厌虫子，此刻也不禁汗毛竖起。
身后绳子拴住的鸟一瞬间兴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江沅硬着头皮抓了一把，丢到它面前。
它蹦蹦跳跳的吃着，速度极快，没多久又叽叽喳喳叫起。
江沅只好再喂。
岂料这鸟的胃是个无底洞，半袋子下去也不见饱。
江沅不肯再喂。
鸟抗议的叫。
江沅：“你的胃哪有那么大，再吃撑坏了。”
鸟发出抗议的声音。
江沅充耳不闻。
将面包虫密封好放在鸟看不到的地上，转身回了卧室。
躺倒在床上，江沅惆怅万分。
以前讨厌凤朝依，好不容易接纳了，凤朝依又消失了。
只留下叽叽喳喳的一只鸟，尽管……那是她的真身。
真身和真人相差太大，江沅表示：能倒档重来吗？
思绪飘远间，床头手机震天响，看到来电提醒，江沅脸色一沉。
深吸一口气后，他接通电话。
“江先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请问和平台签约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打电话的是直播平台张总的秘书小刘，具体叫什么江沅并不知道，一开始是张总亲自联系，几次失利后，便派了小刘软磨硬泡，每隔两三天都要打电话问一问。
倒不是江沅对平台有什么意见，单纯是凤朝依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开播。
连带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播。
往常凤朝依都是和他一起，凤朝依忽然出事，第二天晚上他尝试直播了半个小时，水友们大多数都在问凤朝依去哪了，怎么这两天都没有直播。
真实情况他并不能说，撒谎又不擅长，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中，就有些风言风语传出。
江沅不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平台的手笔。
张总几次联系他不行，大概是认定他仗着正当火，托大想多拿点签约费。几次抬高价格无果，便觉得江沅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联合平台还有小刘对他软硬兼施。
江沅：“……我这边目前真的有点不方便。”
小刘跟在张总身边多年，自然不会信以为真，只当是推脱，笑着说：“不知道江先生有什么不满平台的地方？张总已经给出一年一亿的签约资金，平台上下几万主播，签约费过亿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可是他总不能让一只鸟上去直播吧！！虽说这只鸟之知道吃。
“我现在真的有点不方便。”
听了这话，小刘收了客气：“江先生，平台跟你签约，看中的是什么，你应该清楚。要是没有你的女儿，你现在可能还是籍籍无名。你女儿现在的红，也少不了平台的推波助澜。做人不能忘本。”
小刘这一翻警告使江沅心口一颤，他正要解释，对面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的坏的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剩下的就看江先生自己的考量了。”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江沅心中一阵迷茫。
刘秘书说的话，他都懂。他的火是凤朝依带起来的，若是没有凤朝依，看到他的人会很少很少。
可靠着一个小孩子，又能挣多少钱，能挣多久钱呢？
平台愿意出一亿的签约金，给足了诚意，他再拒绝，就是不知好歹了。
想着客厅啄虫的鸟儿，江沅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