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房子不是家
“来来，大姐抱抱。”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脖子就感受到了一股大力，然后整个人都开始有点呼吸困难了，一股子奶香味扑面而来。
“呼呼～”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姐，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娃娃了，你得注意形象。”
“我闺女都快上大学了，你在姐面前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大表姐一点也不在乎，懒懒的说道，一边坐回凳子，帮着老妈折纸钱，老妈脸色如常，见怪不怪，我父母这一辈，应该算是大禹国内兄弟姐妹最多的一辈。
我妈这边，外婆一共生下六个兄弟姐妹，据说当年还养死了一个，在我看来这种事情应该是大事的，但每每从他们口中听来，却平淡的一笔带过，就像是家里的一窝狗崽子，死了一两个一样的平淡。那么多的兄弟姐妹，就造成了一个在现在几乎难以看到的现象——婆婆妈和儿媳妇一起坐月子。
有些即便不是，但时间上也差不太多。我妈跟大表姐年纪差了几岁，但没那么大，打小大表姐就跟我妈的关系很好，一直是我妈的跟屁虫那种，所以她们的关系也是很好的那种。
但各人有各人命运，我妈嫁给了老爹，留在农村，长年累月的劳作，现在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大表姐四十来岁，却保养得跟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多少区别，知性成熟，连口音都变了，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尽管她还算是因为回到老家，有意在改变这个口音。
“我给你带了几套化妆品，你平日也没什么时间化妆，这些基本都是保养用的，你晚上睡觉之前啊，就花个二三十分钟做做保养，相信我，不出半年，你的皮肤就能得到极大改善，保管你脸变得白白的，嫩嫩的，让小姨夫焕发第二春，对你爱不释手。”
说得老妈都有些羞涩了，“胡说八道，我这个年纪了，还保养什么。”
“什么年纪都可以保养，谁说到了年纪就不能保养了？你看我，四十多了，多少人都说看着像三十来岁的，这不挺好的吗？就算不是为了这个，你身体状况越好，就越能活得久一些，你想想看，以后，带了孙子，带重孙，多好，走走走，我教你，你要用完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邮回来，记住啊，要坚持每天都用，别断了。”
老妈被大表姐拉着进了卧室。
我坐到老爹身边，点了根烟。
“大表姐来接老妈去过节的吗？”
老爹点点头，“嗯，但你妈不过去，年纪大了，你外公外婆都不在了，回去也没什么意义，正好你表姐过来了，今天就在我们家里过节，一会你另外几个表姐也要过来。”
哦，对，今天算是女人们的节日，就是不知道几个表姐夫来没来。
“老妈今天心情不错。”
“一年就这么一次，其他时间当妈又当家，今天难得换换身份，心情肯定是好的，今天别乱跑，帮忙做饭做菜。”
“行，今儿个看我手艺。”
子女多了，自然面临着分家，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分家之后，来往自然不会那么密，其他几个表姐跟我妈的关系，自不会像是大表姐一样的亲密，但那也只是不及而已，几个表姐带着孩子，带着姐夫，小院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我跟老爹帮着杀鸡、清鱼，她们则是主动挑起了厨房里的事情，没让我们动手，原本还想着今天露一手呢，最后只能坐在院子里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说得最多就是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外地女婿嘛，理解，没啥话题。
最后实在顶不住，跟着几个孩子看了一个下午的熊出没，就尼玛离谱，最可气的是，我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下午五点准时开饭，很丰盛，老爹拿了我的酒招待，但没几个人喝，只有几个姐夫倒了一小杯，礼节性的咪了两口。
迎来送往，初二便过去了。
……
“怎么了？好汉。”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电话的那头，和天下的语气平淡而冷静，她性格总是这样，只要不在她面前，她就能一直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性格，还记得她刚到凉城的时候，即便是面对我，情绪也不会有太大波动。
这几天以来，每天都能看到她在微信里的报备视频。
“啧啧啧，姜姐，你这语气不对，要撒娇，要嗲一点，你这样一点诱惑力也没有……”电话那头，陶小妖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接着就是两个女人的打闹声，我拿着电话，似乎听到了陶小妖的讨饶声，果然，小不点真是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家伙，就那体格子，怎么会是和天下的对手。
“我和小不点初一那天……”她在担心我没有细看微信内容，从初一开始做的事情，一直讲到了初二，每一件事，包括洗澡、睡觉。
我安静听着那话那头和天下那平淡的语气，却在其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孤独。
房子不是家……
“我后天上来。”
“嗯。”
“不行，我还没有占有够呢，这才几天啊，我还要多占有姜姐几天，秦哥，你晚点再上来吧，呜呜……”大概是被捂住了嘴巴，小不点说不出话来。
“我等你。”
她语气里似乎有了些羞意。
走亲串门，跟着老爹嫁接作物，我的时间安排得满当，承诺姜汉妤的初四出发，最终也没能兑现，我是在初五这天去的凉城，大师姐还有事，毕竟假期时间也没到，她说她自己可以，到时候不要走近路就行。
我和二地一起走的，让他直接将我送到了紫竹小区。
“你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打算初八以后再出来的，地方到了，怎么，你现在在这里买了房吗？”
二地给我递了根烟，停好车子，整个人摊开摆在驾驶位上，做放松状，吞云吐雾，抄近路这一段，的确挺耗费心神的，路窄弯多，稍不留神就会遇到迎面而来的车辆，很多地方完全是让不开，要不就得自己退，要不就得别人退。
我开过一次，当到达目的地后那种疲惫感涌上来的感觉，太清楚了。
我正好开口说话，两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菜，正好从我们边上路过，不是好汉和小不点还有谁，看看这个时间点，早上十点多，倒也差不多是该做午饭的时候了。
我打了个口哨。
小不点回过头，姜汉妤却没回头，一把拉住小不点的手，想要赶快离开。
只见小不点拍了拍好汉的肩膀，“你回头看看。”
“快走吧，别看了，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别惹麻烦，赶紧回家。”
“这家伙的确不是好人，你不看看吗？很特别的坏人。”
好汉回头看到了我，脸色微变，转身就要离开，估计还在生气，说好的昨天上凉城，却没了人影，情有可原，但此风不可长。
“差不多就行了啊，过来。”
闻言，姜汉妤正在走路的身子一颤，转过身，仰着小脸，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走到车前。
“姜姐，你怕他干嘛，他放了你鸽子哎，得让他道歉，得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怎么可以这么乖呢？我们不是说好不理他三天吗？”
我屈指在小不点光洁的额前弹了一下。
“哎哟！秦甲，我弄死你。”
一手探出车窗，掌心顶在小不点的额前，一切的攻击，都是纸老虎，瞬间化为虚无，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我这一掌的屏障。
好汉看着这一幕，破涕为笑。
“来了。”
“再不来，你不得多走几步？买了什么？准备做点什么菜？”
“两条鱼，几斤牛肉，还有点其他的配料和素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所以只准备了我和小不点的菜，我再去买点。”
“不用了，就这样吧，够吃了，下午我们出去外面吃，二地，我侄子，也是我朋友兼同学。”
“你好。”
他们两个并没有见过，二地唯一见过的只有许大雷，他支起身子，脸上堆起了笑容，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两位美女。”
“把车停这吧，这里是可以停的，今天在我这吃午饭吧，按他说的，一顿的话，完全够我们吃了。”
我挥挥手，“先走吧，我们跟在你们身后。”
“下车，吃了饭再走，左右你在凉城也没什么事情。”
二地抻了个懒腰，“我现在就是忽然有点替苏柳遗憾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无用功啊，她带了重归于好的心思主动靠近你的，原本我以为只有一个许青窈，现在看来，你这边不止一个许青窈，这样还有一个，大琴那边，怎么也及不上啊，比什么都是输，做再多都是无用功，岂不遗憾？”
“如果感情这种事情单方面这么比较就可以得出结果，那也太过无趣了些。”
二地嘿嘿一笑，“你这话，还好也就是对我说，要是对大琴说，估计她会下意识的以为，你对她还有别的意思，我该怎么称呼她？”
“姜汉妤，小姜或者其他，你自己看着办。”
锁好车，我们跟了上去，紫竹小区在凉城还算比较好的，设施完善，安保健全，当然它的得名，是因为遍及小区内部的紫竹，很美，衬托得环境都多了几分安静闲逸之感。
“桃子，泡两杯茶，把烟灰缸给他们，我先清理一下菜，我们可能大概要十一点多才能开饭。”刚回屋，和天下就忙了起来，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喜悦，那种恨不能走路也蹦起来，嘴里哼哼两首欢快调子的喜悦。
只是因为身边的环境和人，压抑着也克制着。
“不要，又不是我男人，我才不伺候。”嘴里不饶人，但行动却还是很积极的，好汉像是也知道她一定会去做一样，在厨房里忙着。
“呐，茶水，烟灰缸，你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你为什么会是他的侄子？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陶小妖，他们都叫我桃子。”
“侄子是按照老家的辈分来排的，我们那还有六七十岁的老人喊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叔叔的。”
陶小妖瞪大了眸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这样的事情吗？那如果想要得到很高的辈分，要怎么做？”
“你做什么都没用，得你的先辈们做，你现在做，收益未必有，即便有也是你百年后的事情了！”我呛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