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宫变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盛泽钰坐在皇位上，看着下方的人面带笑容和温和,然后视线与下方的孟长锦正好对上。
孟长锦站在百官的前方，面带微笑，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真的不想换一个封号吗？”
御书房中，盛泽钰看着孟长锦问道。
“不必，礼王很好，我想父亲和王叔都会喜欢的。”
“你的父亲名为子暮，若换个字，合在一起正是李，或许是天意。”
盛泽钰想到这里眼中也带上了笑意，只是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孟长锦。
“你和明宽”
孟长锦听到这眼神暗了暗。
“我只要她开心就好。”
明宽和赵青瑜再一次来到了寒烟寺，谁能想到当年东宫的人的骨灰会放在这里呢？
当年东宫一把大火，其实早已分不清谁是谁，最后还是戚易将他们的骨灰火化，安置在这里。
明宽看了眼赵青瑜，赵青瑜上前将赵皇后的骨灰摆在旁边。
明宽想姑母一定希望就这样陪着他。
“走吧，明宽。”
“嗯。”
兄妹二人的情绪都有点低落，这些年，承恩侯府并不好过，一开始是因为她，后来则是因为赵玉瑾的打压和太子的不闻不问。
赵承虽然比较钻营，但是胜在有自知之明，早在苗头不对，就直接以身体不好为由待在家里，早就退出了朝堂，只是得知赵皇后的事情后真的病了。
明宽忍不住看向赵青瑜。
赵青瑜看着前方的牌位，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到明宽担心的神色，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应该祝福姑母，至少她去找她的孩子了。”
“嗯。”
明宽的笑容很勉强，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也被这高楼困住了，再也不复曾经的明媚。
只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不经意见就看到了孟长锦。
二人对视间一时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赵青瑜将空间留给他们，自己直接去看瑶瑶了，今天瑶瑶吵着要跟着来，明宽虽不愿，但是作为舅舅的赵青瑜却一把抱起了瑶瑶。
“姑母生前可是最喜欢摇摇了，每次来信都是瑶瑶，我想她也想见见瑶瑶。”
“瑶瑶想送姑婆一程。”
瑶瑶虽小可却已经知道那个曾经最疼爱她的姑婆不在了，她很伤心，只是她知道姑婆肯定不想她难过。
一路上瑶瑶都很乖，整个人闷闷不乐，当然他们也没心情去哄她，到最后自己睡着了，也不知她醒来时知道自己没送最后一程会不会生气。
赵青瑜想到这脚步忽然加快。
孟长锦静静的看着明宽，一时间仿佛隔了万年，过去的事情一幕幕重新，只是如今却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
孟长锦很想问问她，你过得好吗？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明宽也愣住了，早在看到瑶瑶手中的鸳鸯玉佩的那一刻，她就有过猜测，只是当真相突如起来的时候，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明宽，我”
“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回来过。”
明宽听到这有点迷糊，很快她想到了什么。
“是你，那天真的是你。”
明宽想到了她难产的那天她以为她撑不下去了，却在最后关头她看到了孟长锦，只是等她生下瑶瑶后，才发现只是自己的梦。
明宽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是我，我一直都在。”
孟长锦上前一把抱住了明宽，明宽忍不住压抑的哭了起来，这一刻的温暖让明宽无法拒绝。
“瑶瑶。”
“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那天的花灯是你，对不对？”
“是。”
明宽闭上了眼睛，眼泪很快便沾湿了孟长锦的衣衫。
“既然，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你。”
孟长锦的沉默，明宽慢慢的推开他的拥抱，看着他的沉默。
“为我好吗，你是不是又想说是为了我和瑶瑶好。”
明宽看着他，不禁后退了两步，一时间孟长锦心里很慌，他伸出手，却只徒劳的抓住了空气。
明宽看着孟长锦眼泪不断流了下来，眼中带着痛苦只是也带着一丝决绝。
“我说过，如果你再放弃我，我绝不会原谅你，这不是假话。”
明宽忽然笑了，只是脸上尽是泪水，孟长锦的心一痛，只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既然回来过，就该知道我已经嫁给了长盈，我已经是他的郡王妃，这些年是他陪着我和瑶瑶，如今你回来了，所有人都在看他，我不能让他成为笑话，他什么都没做错，我不能这么对他。”
明宽看着孟长锦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觉得自己心如刀割，只是她不能，哪怕她的脚步有多么渴望靠近他，但是她也不能。
曾经她愿意陪着他死，只是他推开了她，如今她身上的羁绊太多了。
这段时间长盈的沉默和开心，她都看在眼里，她不能让他来承受这一切。
明宽决然的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的停留。
孟长锦看着明宽离开的背影，想到宫中事了后，他不知怎么的走到了齐王府，踌躇间就看到了盛长盈。
“孟大哥，是你，你是来找明宽的吗，还有瑶瑶。”
“明宽带着瑶瑶去含烟寺了，送赵皇后最后一程。”
盛长影的语气从兴奋到最后的落寞，直至最后几乎轻的听不出来。
孟长锦看向前方，这一刻他的心很疼很疼。
盛长盈低落站在树下，他知道今日孟长锦应该见到了明宽她们，也知道明宽带着瑶瑶去了寒烟寺。
他想从今以后，他终究还是一个人了，盛长盈，你不该贪心的，这五年的时光本就是偷的。
盛长盈不断说服着自己，只是眼泪却不断落了下来。
“爹爹。”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盛长盈几乎以为出现了幻听，只是等到自己的腿被一个软乎乎的身体抱住的时候，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抱着他的腿仰头看着他的灿烂笑容，脸上出现了惊愕，然后直接抬头看向了缓缓走进来的女子。
明宽看着他们亲昵的模样，对着盛长盈笑了笑。
“你，为什么？”
“你想我走吗？”
“我”
盛长盈忽然说不出来。
“若是不想，我就不走，长盈，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平静的生活，也习惯了我们三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我忽然间不想改变了。”
明宽的眼中含着泪水，盛长盈也笑了。
他的笑很放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只是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笑容，那么灿烂。
明宽想这一辈子就这样吧，没有人需要为谁牺牲，盛长盈为她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抛弃他，或许早在孟长锦做出当年决定的时候，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威仪的宫殿中，戚易静静的站在那里，岁月让他多了丝儒雅还有贵气，盛泽钰一时间忽然明白阿娘为何喜欢他了，哪怕知道他的残缺。
听到脚步声，戚易转过了头，相视之间彼此眼中都是复杂。
“边关多年，阿娘一直对我微笑，从来不让我看到她的眼泪，可是我知道她的笑容其实很累，阿娘离去的那晚，我听到了一夜的笛声，阿娘也听到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那么纯粹，那么动人，阿娘是笑着离开的，因为她听到了她想要听的声音。”
“你”
戚易神色动了动，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当年我虽然才三岁，可是我记得流放路中我发了烧，很多人都不愿意搭理，可是看管我们的官兵虽然冷漠，可是却常常在危机的时刻帮忙，他是你的人吗？初到边关，虽然无人搭理，可是每一次绝处中总有路，是你吗？当初我在半山空采药，总是会遇到野鸡，是你吗？我因为采药跌入悬崖，救我的人是你吗？阿娘离去后，我和外公遇到了很多麻烦，可是每一次我都能化险为夷，是你吗？还有杜将军”
“陛下，你多想了，戚易身在京城，又有何能力能插手那么远？”
“你承不承认其实都不重要。”
盛泽钰笑了下，不舍的将自己手中的捧着的小兰花递给了前方的人。
戚易看着盛泽钰递上前的兰花，愣了下。
“这是阿娘当年带我去山上采药时偶尔遇到的，后来她便很喜欢种植，我曾经一直以为是因为阿娘喜欢兰花，所以才这样，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喜欢兰花，只是她更喜欢那个从悬崖边上采了一朵兰花的那个人。”
戚易颤抖的伸出手想去抚摸，却又不敢，不知何时，他的眼中带了丝红，他忍不住撇了撇头，最终颤抖的接过。
“我想阿娘一定想跟在你身边。”
盛泽钰说完后，整个人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然后余光就看到林太傅走了进来，盛泽钰对着林太傅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梓澜曾告诉我，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很冷，他的笛子吹得很好，只是他的出生不好，但是他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优秀，她希望我能同意。。”
林太傅至今记得爱女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羞涩，只有喜悦。
“只是我拒绝了她。”
林太傅看到戚易僵硬了下。
“我问她，你可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嫁给他你将会遭到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只是她却反问我，那父亲你当初为何不再娶妻生一个男孩呢，既然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那么林家的传承还是要断在她这里，那么她为何不能选择她喜欢的人呢？”
林太傅直直的看着戚易，虽然早已白发苍苍，但是却有着一双睿智的眼神。
“我并不介意那人的身份，我不答应的原因，仅仅是那人心中没有她，可是直到梓澜死的那天，我发现我错了，我的眼光终究不如梓澜，只是我唯一欣慰的是最后一刻她是笑着离去的，我知道她是无憾的。”
林太傅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眼泪悄然滑落。
他已经老了，送走了太多黑发人，曾经他有多恨戚易，如今他就有多感激。
感激他让梓澜这一生注定有了一丝光彩。
“梓澜就葬在西北那个开满兰花的山上，她不会进皇陵。”
戚易听到这震惊的看着林太傅。
“我想于她而言，她更想留在有兰花的地方。”
林太傅忽然转过了身，然后慢慢的离开。
“戚易，其实我们都错了，我们在乎世俗的眼光，却不知梓澜想要的只是那一束兰花。”
戚易低着头紧紧盯着手中的兰花，眨了眨眼，眼中氤氲，眼前依稀浮现那个淡雅美好的女子。
京城外的十里亭的山坡上，孟长锦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愧疚，若不是为了他们，五皇子也不会
“三哥，对不起。”
梅三看着孟长锦，握着脖子上的香囊，笑了笑。
“长锦，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吗？”
“记得。”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孩子在异乡相遇，一起乞讨，一起互助，我还记得明明你那么想吃包子，却还是为了我，将包子扔给了狗，也记得，那年瘟疫，明明发烧的是我，你却为了救我引走了官兵，被他们抓走，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可是那日汀香园的初见，我就知道是你。”
梅三想到往事也有点恍惚。
“所以，不要对不起，能帮到你，我只有开心,况且从头至尾帮你的都是五爷，我想五爷将先帝遗诏交给我，一定是希望我将它交给你们。”
梅三不怕死，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太子让他入宫，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却也想入宫替孟长锦查探下情况，可却没想到最后会害了五爷。
梅三至今记得入宫前，盛泽溪忽然出现在了汀香园中，眼神从没有的冰冷还有一丝梅三看不懂的情绪。
“梅三，孟长锦是你什么人，你竟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给他传递消息，怎么如今还想用命替他打探消息了吗？”
“哼，这么些年，我就是养条狗也养熟了，怎么你就这么吃里扒外吗？”
盛泽溪的眼中尽是寒霜和愤怒，梅三却毫不畏惧。
他紧紧的捏着梅三的下巴，梅三的嘴角不断渗出血。
“梅三，武伯因你而死，你的命除了我，你谁也不能给。”
盛泽溪看了他很久忽然松开了他，然后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背影却带着一丝慌乱。
在之后，是他入宫表演后，自己的女装果然引起了别人的觊觎，只是这一次明显不是以前他所能解决，没想到自己的反抗，竟然直接被关进了大牢，并且以谋害太子的罪名，梅三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自己在第二天就被放了。
他站在牢房外面，然后疯狂的往五皇子府中跑去，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五爷了，到最后他在汀香园找到了五爷。
只是五爷早已为了救他，甘愿服下了毒酒，他至今记得五爷看到他时，第一次不再是冷冽的容颜，而是带着一丝释怀和温暖。
“五爷，你怎么了？”
盛泽溪坐在舞台的正中间，双腿盘起，听到声音，眼皮子抬起来，只是看到来人却有了一丝恍然。
下一秒，盛泽溪直接吐了一口血。
“五爷。”
盛泽溪一把抓住梅三的胳膊，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梅三，为我唱一出戏吧，就唱那出寒梅腊雪吧。”
“好。”
梅三强忍着眼泪慢慢站起来，然后走到正中间，只见他两手一挥，瞬间成了戏中人。
盛泽溪坐在哪里，静静的看着，这一瞬间他回想起了很多。
噗。
“五爷。”
盛泽溪看着惊恐跑来的梅三，忍不住笑了，他忽然握着他的胳膊。
“梅三，下辈子，你可愿陪我唱遍天下。”
“我愿意，五爷，我愿意陪着五爷。”
盛泽溪听到这个答案，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倒在了他的胳膊上。
而梅三在收拾盛泽溪的遗物时，找到了先帝的遗诏，他这才知道五爷到底为了他做了什么。
这些年，虽然盛泽溪总是喜怒无常，梅三也因此受到了不少罪，可是他却知道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也是他，无论他惹出多少事，都是五爷在替他善后，哪怕他再不愿搀手朝廷之事，可也因为他，他亲手布局，让太子亲自杀了杜文正，明明他说过不会碰科举案，可也因为四皇子总是纠缠与他，他才亲自动手将科举案公布出来，若不是因为他，他也不会暴露出来。
“虽然五爷不在了，但是梅三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梅三看着孟长锦，对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是真诚，他直接拱手，然后直接摆出了戏腔。
“长锦，多保重。”
“三哥，保重。”
孟长锦看着梅三转身离去，眼中尽是祝福。
城楼上，盛泽钰看想孟长锦，眼中带着不舍。
“你要离开这里。”
“嗯。”
孟长锦看着盛泽钰笑了笑。
“我就是出去走走，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我也想回青城看看，本来想和小七一起的，不过听说小七和赵将军一起回幽城了。”
“你们都走了，这诺大的皇宫就剩下我了。”
盛泽钰看着孟长锦挥着手慢慢离去，一时间很是哀伤，只是很快重重的一巴掌给拍在了肩上，这下所有的想法都没了。
“四凤，你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天子，可不是你的赘婿了。”
“哦，所以呢？”
马□□直直的挺着肚子，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那自然是听娘子的了，娘子，孩子有没有闹你啊。”
“我的孩子自然心疼我，听说某人要选秀了是吗？”
盛泽钰看着马□□带着笑意看着她，不知为何他觉得一阵牙疼。
“娘子，你，我一个人都应付不过来了，哪还有心力”
马□□听到一个挑眉，盛泽钰立马求饶，他可不想再跪地板了。
想到新婚夜，他被打趴下，从此确定了家庭地位后，盛泽钰也不是没想翻身，只是到了最后，他也不想翻身了。
马□□担心的看着前方。
“长锦当初差一点就死了，如果不是靠着明宽这个名字他根本撑不下去，他”
“他们会在一起的，只要心还在，就一定会在一起。”
盛泽钰握着马□□的手，感受着手心的温暖，看向前方。
孟长锦骑着马慢悠悠的出了京城的门。
只是没想到刚到城外，就发现那里停了一辆马车。
孟长锦本想绕过去，却忽然看到了车帘子里的一个身影，身躯一震，立马下马，掀开车帘，直直的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对上。
“你就是我的亲爹吗？”
孟长锦的心口涌起一阵暖流，眼睛忍不住酸涩，他看向一边昏迷的明宽。
“明宽。”
他正想靠近，就被瑶瑶拦住。
“你还没回我呢，你是不是我亲爹，若不是，你不可以碰我娘的。”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
瑶瑶有点迷糊。
“我见过你，阿娘画了你好多的画，所以”
瑶瑶欲言又止，下一秒，忽然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孟长锦。
“啊爹。”
孟长锦小心的接住她，仿佛对方是一个易碎的玻璃一般，生怕她磕着碰着。
“你怎么会在这，你娘”
“是爹爹做的，爹爹说你是我亲爹，让我好好孝顺你。”
“长盈。”
孟长锦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感动，只是转而是深深的抱歉。
明宽慢慢的转醒，她记得吃完饭后，整个人头就很昏。
“长锦。”
明宽喃喃的念着。
“明宽，我在。”
孟长锦立刻握着明宽的手回应。
明宽听到熟悉的声音只以为是在做梦，只是手中的温度，那么的真实，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下一秒她忽然反应过来，她看向一旁的瑶瑶，又看向孟长锦。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们”
“是长盈。”
“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阿娘，这是爹爹让我给你的。”
瑶瑶忽然打断二人的话，明宽和孟长锦对视一眼，慌张打开信。
“孟大哥，明宽，谢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只是你们从不欠我什么，相反我要谢谢你们，让我知道原来我也被人坚定的选择着，如今我不再悲伤，也不再孤独，我知道，我的家人也会记挂着我，所以不必为我担心，以后的路我会走下去的，只要心中有爱，就不会孤独，是不是？”
盛长盈站在京城的街道上，看着城门口的方向，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爹爹。”
一个响亮的声音，让盛长盈不禁眉头皱了下，他转身就看到一个爆炸一样的小姑娘直冲冲向他而来，然后一把抱住他的两双腿，这冲力，差点把他撞倒，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子。
“你，怎么会？”
“爹爹，我想了下，不能这么不公平，既然阿爹有了阿娘，那瑶瑶就赔给爹吧，以后由瑶瑶陪着爹爹，爹爹以后就不会孤单了。”
盛长盈看着抱着他腿的瑶瑶，这是他最亲的亲人，是他一手照顾大的亲人，他忍不住蹲了下来，将瑶瑶抱住。
孟大哥，明宽，谢谢。
远处，孟长锦和明宽共骑一马。
二人回首看着京城的地方。
孟长锦忍不住环着明宽的力道收了收，明宽感受到了，忍不住一笑。
“我想了下，我可能自作多情了，其实长盈在意的应该不是我，是瑶瑶，我若是在那，岂不是挡了他的桃花。”
明宽挑眉娇笑道，说着忍不住看向孟长锦。
“你呢，瑶瑶最在意的人是长盈，你心里，就没”
“我很开心，长盈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这些都是应该的，况且你回来了。”
明宽默默转过身子，眼中带着笑意。
“我们去哪？”
“去看遍山川河流，去看你想看的地方。”
“好啊，那我们就一直往前走，然后去边关看看干爹吧。”
“好，驾。”
马儿不断地往前奔跑着，溅起层层灰尘。
边关，如今的戚易被盛泽钰封为了定国侯，毕竟他曾经的功劳，只会多不会少，只是他选择回到了边关，毕竟这个地方是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两个人离开的地方。
“阿易，以后我们就在边关吧，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心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炽热。”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离开京城，就在边关，不好吗？”
戚易抱着兰花走在街上，看着边关人的安居乐业，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想到他收到的信，忍不住笑了。
“阿礼，你看到了，长锦和明宽很好，如今他们喊我一声干爹，是不是也圆了你的心愿。”
“阿易，等以后我有了孩子，就认你做干爹，什么子嗣继承，想要多少有多少。”
“这是我收到的最美的兰花了。”
偏远的小镇上，民风朴素，此刻一个买猪肉摊前方，一个俊朗的汉子，熟练的砍着猪肉，一举一动尽是魅力。
“爹，何叔说让你给他留三斤。”
“好嘞。”
汉子抬起头，似有所感，忍不住看了眼前方。
“相公，村子里的田地的鱼快好了，我们下午去称一称吧。”
“好。”
盛长益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过上如今的生活，只是他的内心却很安定，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定还有幸福。
想到看到的两个身影，盛长益笑了笑。
“他过的很好，对不对？”
明宽看着远处的那对夫妇，忍不住笑道。
杨安福的脸上没有曾经掩饰不住的抑郁，如今眉眼间尽是喜悦。
“其实很多时候，荣华富贵根本比不上内心的幸福，我想我知道阿福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了。她不仅是为了盛长益，也是为了自己。”
孟长锦牵着马，看着一旁的明宽。
明宽忽然眼珠子一转，看着孟长锦。
“相公，我们就这样走到哪是哪吧，好不好？”
“好。”
夕阳西下，一对男女仿若画卷般对视，二人并肩慢慢往前走去，昏黄的光印着前路，却带着新生的光芒，让人不禁留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