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进宫
“思乐,你怎么样?”
“王妃,我没事。”
思乐的脚因为当初受伤还不断跑步早已肿的老高,诊治的时候十分触目惊心,如今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
“王妃,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你说什么呢你明明受了伤,还拼了命的去找救兵,我得谢谢你。”
“可是救兵是三忘大师找的。”
思乐有点闷闷的。
“那你也去了啊,而且若不是三忘大师看到了你,又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呢?”
“恩。”
思乐的脚受伤了,自然只能在寺中修养。
明宽这才想起她来的目的。
想到什么忍不住问道。
“思乐,你就真的相信,戚,大人不是凶手吗?”
思乐听到这看了眼明宽,眼中有着落寞,不过很快就说到。
“我不是相信他,是相信妈妈,妈妈离去时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说有事就找戚,大人,妈妈很少会有如此交代,戚易是第一个,所以那是妈妈相信的人。”
“那戚易真的是”
思乐看了眼明宽,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虽然是妈妈养大的,但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妈妈就是美人阁的老板了,很少说起往事。”
“但是我倒听过秦语的事情,据说当年秦语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呢?只是可惜最后遇人不淑,病死在床,不过的确她是有一个孩子,不过他叫思归。”
思归。
明宽刹那间眼神一闪。
“听说思归生的极为好看,男生女相,有些人就极为喜欢这样的。”
思乐说的隐晦,明宽却听得皱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太多,但是应该是过得很是艰难,后来孝惠皇后去世,万民节哀,整个秦淮河畔休息七天,就在最后一天,春花楼起了一场大火,烧的很是猛烈,据说无一人逃出来。”
“等到周边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太过猛烈,早已控制不住,最后化成一片灰烬。”
“只是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两个生存者。”
不是两个,三个。
明宽在心里默默补充。
“不过春花楼的名声并不好,当年的老鸨也不是一个好人,当年秦淮河畔的官员和老鸨勾结,里面的人过得很是艰难,所以那场大火发生时,其实说实话,听说也没多少人救。”
思乐知道的不多,这些都是她幼时听别人所说。
不过也是因为这,后来的青楼女子都好过了许多。
明宽听到这不由得深思了起来。
如果是那人,明宽是相信他能在无一人发现的情况下制造这场大火。
她想起冷宫废宫中玲珑和戚易的对话。
玲珑应该也是春花楼的人,而最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并且入了宫。
只是后来二人却也渐行渐远。
这一刻明宽不由得想起了那句:“兰花的秘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兰花是什么秘密。
明宽不由得想起了无字牌位还有兰花,还有那日出去的身影。
无时无刻不在透着一个真相。
明宽慢慢的走向供奉木牌的地方,她看着那块无字木牌,前方的兰花早已枯萎,可以显示对方已经很久没来了。
兰花,究竟是什么秘密呢?亦或者是那个喜欢兰花的人的秘密?
含烟寺的主持被换了后,方丈也罕见的出现了,他慈眉善目,看着十分和蔼,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三忘也进入了他的眼中。
第二天,明宽便见到他在安排事情,此刻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管事。三忘也看到了他,对着她点了点头。
远在含烟寺的这段时间,赵青瑜时不时地过来,一来二去之下,明宽的生疏感也消失了不少。
二人间反而多了些手足的亲近之情。
而在这段时间,京城中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承恩侯府和齐王府。
承恩侯府低调的为赵玉瑾举办了葬礼,而东宫却多了一名瑾美人,而齐王府在经过那次事件后,再次举办了一场婚事,新郎依然是那个人,只是新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明宽想到了新娘,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她想起了那个圆脸带着福气的姑娘,平安郡主杨安福,只是却又想到这桩婚事是她亲自所求,一时间明宽也只能祝福。
是的,这件事后,太子的声誉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连带着赵皇后的宫里也开始冷清了,恒帝想要给盛长益补偿,可是却发现昔日京城盛赞的盛长益此刻却没有人愿意嫁,各个避之不及,到最后还是平安郡主杨安福站了出来,替恒帝解了围。
只是即使如此,恒帝对东宫的态度无一不昭示着东宫的失宠,而随着大皇子盛泽钰和马□□被指婚,并且亲自在皇宫中低调完婚后,就在一周前直接离开了皇宫,前往西北。至此四皇子一跃成为了恒帝身边最得宠的皇子,俨然在朝中的声望已经超过了太子。
东宫内,一个穿着简朴的女子,正在后院里洗衣服。
“快点,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家小姐呢?在这里,可都是伺候人的命。”
旁边凶神恶煞的老嬷嬷,拿着鞭子不断地挥舞着,尾风总是不断地扫到蹲着的女子。女子低垂着头,虽然穿着粗布衣衫,却一点也不减轻她的风华,反而给人一种摇曳的柔弱之姿,只是她的双手仿佛没有直觉般麻木的重复着动作。
伺候人的命吗,即使如此,那她也要伺候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
赵玉瑾死死地搓着自己的衣服,眼中只剩下了恨意。
她恨太子,恨五公主,恨赵承,恨常氏,也恨盛长益。
齐王府中,盛长益坐在书房里,听着外面的声音,面无表情。
“世子妃,世子正在看书,恐怕”
杨安福听到松木的话,眼神不由得看向书房,眼眸黯淡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哦,好,这是我熬得参汤,你帮我交给世子。”
松木看着手中的参汤,又看向落寞离开的世子妃,心中叹了口气。
世子妃虽好,但是世子
松木想到世子大婚那天收到的信,一时间心中也只能叹息。
谁能想到赵小姐会自杀呢?他想到那天世子收到信后的怔然,可是却并没有打开,只是却没想到第二天便听到了赵玉瑾离世的消息。
他还记得世子慌张的打开那封信后直接吐了一口血的样子。
松木认命将参汤端了进去。
盛长益看着桌子上的参汤,双手不由得攥紧。
“长益,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的心中只有你,我恨我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恨我自己让你遭受到了如此的屈辱,我只希望我的死能洗清这一切。长益,我真的好怀念含烟寺的时光。”
盛长益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想起那封信上用血写的字迹,心中一阵疼痛,到最后慢慢汇集成了恨意,再睁开时眼中盛长益面色冷冽,眼神很是冰凉。
砰咚。
他一挥手将参汤打落在地,汤水瞬间洒满地上还有桌子,滚热的汤汁甚至溅到了他的手上,但是他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玉瑾,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孟长锦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回到了京城,他站在京城的城门口,想到了他收到的那封信,最终还是走进了京城。
恒帝亲自发出了十二道诏令,让他尽快回来,即使他再拖延想和人一起回京也只能上路,而这一路更是遭到了无数人的追杀,想到这里,孟长锦的眼神也暗了暗。
“王爷,你回来了,怎么一个人,福贵他们呢?”
听到这个名字,孟长锦眼神闪了闪,他想起回京路上破庙中那一碗下了药的水,以及故意变换路线引他去即将滑坡的山谷。
“路上遇到了一群土匪,富贵他们”
“什么,王爷,那你没事吧。”
周成听到这,下意识询问眼前的人,瞬间眼眶通红,他的王爷啊,此刻一身褴褛,灰头土脸,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
“周成,福贵他们那边,你安排下。”
“嗯。”
孟长锦没再说什么,直接往房间走去。
他回来的时候,是有一队人马进行保护的,只是走到一半他们便接到调令需要立刻去其它地方,而他身边竟然只剩下了十几个人,而这些人大多还是礼王府的人。
孟长锦眼神很是幽暗,他刚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周成急忙的走了进来。
“王爷,宫中有令,让你立刻进宫。”
孟长锦穿着衣服的手顿了顿,然后淡然的回了个字。
“好。”
砰咚。
“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
明宽总觉得心中很是不安,整个人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失手竟然没有握住茶杯。
看着地上打碎的杯子一时间很是懊恼。
只是下一秒,就看到门外一阵脚步声,明宽狐疑的站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见到外面来了一群人。
“王妃,陛下有令,让你即刻进宫。”
明宽看着公公严肃的表情,在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直接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明宽的心很是紧张。
只是入宫后,她并没有见到恒帝,而是直接被送到了皇后宫中。
“姑母,不是陛下找我吗?”
赵皇后看到明宽也是惊讶了一番,这段时间因为太子的事情,她整个人几乎是焦头烂额,为了太子,甚至不得不暂避风头,不过很快找皇后便掩住了心中所思。
“别担心,可能是陛下看我太过无聊了,所以让你来陪陪我。”
找赵皇后安慰的说道,只是这话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乾清宫中,此刻聚集了很多大臣,孟长锦进来的时候,无数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恒帝坐在上方,面色寒烈,再无昔日的温情,看着他的眼神尽是审视。
而旁边站着的四皇子带着笑意,看向他的目光很是不怀好意。
“臣参见陛下。”
孟长锦行礼后却久未听到恒帝的话,一时间只能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空间很静,忽然四皇子的声音想起。
“这个臣,恐怕用的不太准确呢?”
长久不出声的恒帝忽然冷哼了一声。
“孟长锦,私自混淆皇室血脉,擅自冒充皇室成员,你可知罪。”
孟长锦听到这眼神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恒帝,连忙满是不解。
“陛下,长锦不明白此话何意?什么混淆,什么冒充?”
“孟长锦,到了如今你还不承认,我们可是已经找到了真正的齐王世子,而你就是一个假的,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真正的齐王世子就是你收留的盛长影。”
孟长锦整个人颤抖,瞳孔睁大,整个人很是不可置信,四皇子却是得意洋洋。
恒帝并没有阻止四皇子的话语,甚至是放纵他的行为。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让长锦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