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马四凤
“四哥,你这话还用问吗,你看大哥,如此爱花的人,当然是更喜欢娇花一般的人啊,难道还要那些野蛮妇人啊。”
“五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千金小姐,都抱恙在身。”
四皇子说着很是摇了摇头,面上很是不解,不过眼神却很是八卦的看着盛泽钰,可偏偏此人像个傻子一般正勤勤恳恳的锄地,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那有什么,只是病了罢了,又不是病一辈子。”
五皇子觉得这算什么,他们可是皇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找不到媳妇,至于她们的意见重要吗?
“不过有些事还是得两厢情愿比较好,哎,对了大哥,听说西北马将军的独女马四凤如今还未婚配啊,这次好像特地来京,就是为了找一个好夫婿,哎,大哥,你在西北多年,有没有见过她啊,听说此人就是另一个马武,是不是啊。”
马武此人身高八尺,力大如牛,整个一草莽汉子,很是粗鲁,可是能让孩童啼哭不止的人物。
马四凤自小不在红妆爱武装,从小便在军营中长大,比起四个哥哥,更得马武欢心,如今更是直接掌握一支马家军,可偏偏已经二十有四了,就是嫁不出去。
“哎,听说马将军可是特地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要为其女择婿,可是如今我听说京城里适婚的青年好像最近身体也是不太好,你说到时不会把我们抓包吧。”
四皇子说着很是害怕。
“四哥,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你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就放在后院里好了,眼不见为净。”
五皇子虽然爱花,但是呢,不喜欢的就直接不见不就好了吗?
“五弟,你说的简单,这马四凤可是掌管着一支马家军的,怎么可能留在京城,听说可是要带着夫郎回西北的。”
听到这五皇子也眨了眨眼。
“大哥,你说如今京城的闺秀和京城的男儿若是都生病了,到时不就剩下你和马四凤了,你们又都是西北的,到时万一”
说到这四皇子立马闭上嘴,仿佛知道了什么是的。
盛泽钰听到这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倒是依然保持着憨憨的笑意。
“四弟,不用为我担心,我在西北虽然没见过马四凤,但是听说马四凤最是喜欢清秀俊雅的男子,就像四弟这样的。”
四皇子的脸色仿佛吞了苍蝇一般难受,可偏偏当事人完全没意识到,还在乐呵呵的锄地。
果然是个泥腿子。
四皇子眼中闪过不屑,但是心中又有了担忧。
不知想到什么,眼神瞄向了一边的偷笑的五皇子和傻乎乎的六皇子,心中更是狠了几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很是危险,毕竟老五名声不好,老六呆儍,这任谁一眼看去都知道该选谁。
马四凤的进京,一时间让适婚男子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抢了做压寨夫君,一时间再次掀起了生病潮。
砰的一声,奏折落地的声音带着一股怒气。
“这些人,当皇家是什么,是她们想嫁就嫁,不嫁就不嫁的吗?还有四凤,一个个竟然还敢嫌弃,来人,给朕下旨,太后寿辰那天,就是爬,也得一家带一个男儿和女郎,要是没有,以后也不必上朝了。”
恒帝的声音响彻在宫殿中,宫殿中的侍从皆低头不语,听到这旨意,立马退了下去。
想到什么,恒帝才问道。
“戚易呢?”
“戚大人在慎刑司,奴才这就去喊戚大人。”
张公公试探着问道。
“不必了,对了大皇子最近在做什么。”
张公公琢磨了下语气,回道。
“大皇子,最近一直在寝宫内,和几位皇子相处的很是和睦。”
“和睦,天天种地吗?”
平淡的语气辨不出怒气与否,却是让下方的人不敢再说话。
“都被人嫌弃成这样,竟然还在种地,张里,你,去传旨,明日让他们通通去太傅那里学习。”
“是。”
这个消息一时间让众人的心思各异。
凤仪宫中,太子正在给赵皇后轻轻的捏着肩。
“母后,你说父皇此举何意?”
赵皇后本是闭着眼睛,听到这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毕竟是皇子,若是只会种地,岂不让皇家跟着丢脸。”
“但是他入宫这么久,也不来拜见下母后,这不是已经丢皇家的脸了吗?”
太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好了,太子,你要记得你是储君,你的眼神不能总是盯在他们身上,大皇子再怎么样也和你无关,至于他的事情,你不需要多管,反正等太后寿宴过后,他自然就会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他真的会愿意回去吗?”
太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对面,眼中满是担忧。
自从大皇子回宫,虽然他与皇家总是格格不入,父皇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是他就是觉得父皇并非一点都不在意他。
就凭着今日下发的圣旨,就可以发现。
“他毕竟是你父皇的儿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别人嫌弃,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马四凤呢,流放西北二十多年,他的命运早在当年就一定注定了,改变不了什么,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王爷而已,他对你的威胁,还不如老七对你的威胁。”
“老七,母后,他算什么威胁。”
太子的心情明显变好了,对于老七,他眼中尽是不屑一顾。
“不过这次寿宴过后,你父皇大概率是会将那几位皇子给分出去了。”
说到这她眼神紧盯着太子。
“母后,你担心什么,老四光那出身就已经构不起威胁,老六就是一个书呆子,至于老五”
太子直接摇了摇头,对于这些兄弟,太子一点也不担心,他的位置稳着呢,除非他自己不想要。
“您能如此想就最好了。”
赵皇后心中松了口气,她就怕太子和大皇子对上,毕竟
而宫外的人收到旨意,各个心思各异,家里子女皆已成家的自然是松了口气,可是对于还有适婚子女的自然是愁眉苦脸。
杨侧妃,也很是担心,不过想到什么,心中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如今盛长益在外人眼中可还是有着婚约呢?
想到这心中又是不满,不过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丫头,哪里配得上她的长益,等寿宴过后
想到这才笑了笑,只是又想到什么脸上又满是阴狠。
孟长锦如今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出去游玩,看来盛长影是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了。
此刻杨侧妃的脸在灯光下很是狠厉。
盛长影最近这几天将自己沉浸在账务中,整个人明显瘦了好几圈,今日他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小乞丐直接跑过来,送他一个盒子,说是故人相赠,然后就跑开了。
盛长影怔了下,心中很是疑惑,只是等回到房间里,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吓得直接将盒子扔了出去。
整个人很是颤抖和恐慌,到了最后,只能死死的靠着门,咬着牙关,看着掉落在地上那一根手指,恐惧不断蔓延。
而另一边,孟长锦拿着手中的小札,忍不住陷入了深思。
端元八年,礼王盛卫礼出世,端元十三年,礼王突发心急,昏迷三天,查不出原因,端元十五年,礼王突感心痛不止,前去寒山寺修养,端元二十六年,礼王力战而死。
孟长锦的神色不断变化,而往事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冯子暮,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让我守寡,我告诉你,你要是出事了,我立刻带着小寒改嫁。”
冯欣气势汹汹的看着冯子暮,眼中近是怒火,说到最后更是紧紧的看着冯子暮。
“娘子,你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给小寒做个榜样嘛。”
冯子暮本是抱着男童,之前正在陪他放风筝,一时间动作有点激烈,如今风筝掉在地上,男童早就有点待不住了,尤其是看到自家娘亲到来,更是机灵的抱着抱着风筝溜走,徒留冯子暮一个人面对眼前人的怒火。
冯子暮面色温文尔雅,带着笑意,虽然身体孱弱,但是却带着一股力量,瞬间让冯欣的火气消了下来。
世人皆以为冯家的掌权人是冯欣,可是只有自家人知道冯欣能迅速掌握冯家,全部都是靠着冯子暮在后方运筹帷幄,若是冯子暮想要做什么,冯欣乃至整个冯家根本无一丝反抗的余力。
“再说了,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没必要在如此小心翼翼。”
冯子暮眉眼温柔,说话间更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讨好,可偏偏这更让冯欣火大了。
“什么不必要,你忘了吗?你五岁那年,突发心悸,昏睡了三天,差点把我吓死,还有你十三岁那年,就是因为多跑了几步,心脏就受不了,差点这个世上就没你了,后来更是休养了三年,还有你十八岁那年,突然晕厥,你哪次不是说快没事了。”
冯欣说着说着眼中忍不住蓄满了泪水,至今她还记得当初的害怕和恐惧。
“你这样,若是让下面的掌柜看到可是要笑话你了。”
“笑话就笑话。”
冯欣头直直的看着冯欣,不让他避开她的话题。
“好了,我答应你,以后就当自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好不好。”
冯欣看着冯子暮一时间所有的生气都烟消云散了,看着他的讨好,忍不住噗嗤一笑,在他面前,只要他一个笑容,她就只能败下阵来,再也激不起一丝反抗。
作为青城最大金店的女主人,在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可偏偏唯有一个冯子暮让她喜怒哀乐,皆不在其掌握中。
院中的二人此刻正是温情脉脉,而门外的小童却凑着耳朵静静的倾听。
孟长锦从回忆中回过神,嘴角忍不住带了一丝笑意,他拿起手中的小札。
“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不相干的二人能够感知到彼此的疼痛嘛?偏偏这两人还长得一模一样。”
孟长锦眼前又仿佛出现了那一片漫天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