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轨道分叉
张凌赫的电话和微信都被颜淇拉黑了，他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怒火直接暴走了，他打断了正在开紧急会议的黄萧：“我现在要回杭州。”黄萧已经焦头烂额了，她实在顾及不上别的，对他点了点头。张凌赫行李都不收直接冲出房间门，他上车后极力憋着暴躁不安的情绪打电话给艾嘉问颜淇的情况，他深喘了一口气保持着表面的冷静：“姐？她现在在哪？”
艾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回家了，你们那边出方案了吗？”
张凌赫完全没心思去问黄萧会议进程，他摸了摸紧锁的眉头：“你把她家地址发给我，我现在在回杭州的路上。”
艾嘉沉默了几秒后把颜淇最后叮嘱的话转告给他：“她说…………不让我告诉你她家地址。”
张凌赫闭了闭眼感觉到头脑里混沌在逐渐膨胀，他试图让艾嘉相信自己：“姐，你不会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吧？”
艾嘉为难的沉下语气劝他：“现在不是我相不相信，是她。你要明白，天意她才入行没多久，看事情很浅。她又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在这个风头浪尖上去见她，会更加深你们的矛盾。”
张凌赫想都没想直接否认她的建议：“不可能，我不可能不找她的。”
黄萧在一旁伸手拍了拍他：“艾嘉吗？开免提。”
张凌赫实在是心里烦的要命，他把手机丢给她闭上眼睛一直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黄萧接过电话后跟艾嘉交流他们刚才的会议结果：“艾嘉，出结果了。我只能说很难，怎么着都不是人。”
艾嘉哪里会不懂卓越的难处？她表示理解：“我明白，牵扯到太多东西了。”
黄萧一五一十的告诉艾嘉多方的决定：“蒋姗姗是有男朋友的，她自己的房子就在那里，真的有口说不清，好几个演员都住在一起，也不单单是他俩。剧未播就被拍到带这样的节奏，我们也不想去追溯源头了，没意义。现在的问题在于，发申明不承认，片方难。本就要靠营业造势的，不能让投资方亏。承认那是更不可能的，本来就是子虚乌有。所以现在一致的决定是冷处理不回应，剧播期间必须要合体营业，合约cp，剧播后解绑。”
艾嘉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但是她还是提出了担忧：“现在《夺嫡》也受影响了，如果不澄清的话，恐怕《夺嫡》的片方也会有意见。”
黄萧也真是一头浆糊找不到更合适的解决办法，她压低声音侧面提醒艾嘉：“蒋姗姗是新人，你懂了吗？”
艾嘉恍然大悟但还是为《夺嫡》感到惋惜：“两部剧明年应该是紧接着播的，这就非常尴尬了。不过，星火看了今天的热搜已经决定让颜淇和李修炒cp了。”
张凌赫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在意她们的谈话，一听到颜淇和李修要当合约cp睁开了眼睛：“什么？？？”他感觉自己脑门被狠狠砸了一棒，一下没缓过神，又渐渐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完全接受不了。
艾嘉惋惜的说道：“本来星火一直很看好你们明年一起合体宣传《夺嫡》的效果，但是今天出了这样的意外，真的没办法了。颜淇也是需要营业积累人气的，李修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黄萧又和艾嘉说了几句话后挂了电话，再把会议的决定重复了一遍给张凌赫听：“你现在要和蒋姗姗捆绑到剧播结束，解绑了你爱取关取关我管不着你。从现在开始你微博里不能有任何女演员的出现，完全避嫌，蒋姗姗也不能出现。你和颜淇也不能被拍到，你看到今天网上的舆论了吗？你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再被拍到真的就毁了。”
张凌赫陷入绝望的泥潭，没有人会伸手把他拉出来，他知道他根本改变不了这个决定，他出道到现在逐渐明白黄萧所说一切都是真理。但是颜淇是不会接受的，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听到合约cp后更不会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了。他眼神木然，死死盯着一团空气一直没动弹。就像只在深冬寒夜的雪地里被冻僵濒死的雄狮，五脏六肺在腹内回光返照般翻江倒海，但躯体却被桎梏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我要见她。”整整一个小时的沉默，他终于开了口。黄萧紧紧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叹了一口气：“你问问艾嘉吧，如果她愿意告诉你她在哪你就去见。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现在见，你刚被爆，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等着抓你下一步动静。”
张凌赫给艾嘉发了微信，只得到艾嘉的再三拒绝：【她说不见，你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现在不见，不是坏事。我会找机会劝劝她的。】
张凌赫回到家里下意识抬头看玄关处，没有颜淇抱着momo迎接他的身影了。他在门口驻足了许久，视线凝固在颜淇散落在垫子上的拖鞋。他伸手摘口罩，但手指却止不住颤抖，他啪的一声狠狠把手拍在墙壁上想让自己不再颤抖。埋头缓了许久后，他才有勇气进家门。
空荡荡的回廊和客厅，极端的死寂阴郁。他缓缓打开颜淇的房间，整洁的像是从未有过人的任何痕迹。那一抹刺眼的钻石辉光在开灯的那一霎那闪过他的眼睛，他蹲到床头柜前，所有送给她的东西她都没带走，悉数还给他了。她就这么洒脱吗？
张凌赫伸手摩挲着那颗彗星项链，每感觉到碎钻凹凸有致的触感，他全身从上到下都感觉到被一个巨轮缓慢逼近碾压，疼痛不堪。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感觉，心被挖了个大窟窿，疼痛感是慢动作式一点一点涌扩，只会加重不会减轻。
他眼神飘忽到那个礼物盒上，他打开礼物盒看到那只惊艳的劳力士迪通拿手表，还有一张卡片。【iloveu,alwayshave,alwayswillhappybirthday，mylove】这熟悉的浪漫花体英文一下猛的敲击醒他浑噩不堪的脑袋，眼泪一下冲破理智的禁锢决堤。他这么骄傲的人，原来也不堪一击。
他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颜淇每一次痛哭的场景，每一次对他失望的破碎眼神。她现在一定很煎熬，比自己还难受一万倍。是他让她失望了，是他把她弄丢了。
【姐，告诉她，我想见她。她如果不愿意见我，我会一直等到她想见为止，不论多久。】
他发完微信后微博不断跳出提示，网上的舆论更是让他痛苦不堪，那一字一句疯狂往他脑子里钻。他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被狠狠践踏，无法抽离。
【刚粉上一个月，你告诉我塌了？】
【我是真服了，我眼瞎了，抬走吧。】
【之前我居然还磕他和颜淇的cp！！全是假的！！】
【娱乐圈真是谜啊，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不懂就问，蒋姗姗是谁啊？？】
【蒋姗姗才出道，新人，这是她第一部作品。】
【你真的糊涂，好不容易有水花居然爆出这样的事。】
【我来客观分析下这件事吧。首先视频没有同框，全靠营销号一张嘴文字描述。其次是这视频里的女的怎么看得出来是蒋姗姗啊？】
【你要是不澄清，我真的对你太失望。】
【取关了取关了，886。】
【不是我寻思着，这正常谈恋爱的话也没问题啊，你们怎么那么事儿呢？还要管他管成这样？】
【不是我们事儿，我们是心痛。】
【一整天了，还装死呢？】
【我看你敢不敢承认，你要承认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刚去围观了下蒋姗姗微博，小甜妹啊，感觉两人还挺配的呢～】
【我真的，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会笑！这波你承认了也不行，不承认也不行。那我就再毒奶一波，希望你们俩撑到剧播，不然分手cp合体营业岂不是要载入娱乐圈最尴尬的影视剧宣传史册了？】
【我只是他的事业粉，我不管他私生活，还是会支持的。】
【拜托啊你们，他是出道了不是出家了，谈个恋爱也要被你们嘲成这样？】
【且等等看会不会回应吧。】
【我赌五块钱不会回应。】
【楼上的跟五块钱，说没有这回事，剧完蛋。说有这回事，人完蛋。】
【我本来超级期待《夺嫡》，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了。】
【别啊姐妹，《夺嫡》剧本还是很炸的，别这样，其他演员拍摄也很辛苦的。】
【前段时间我磕他和颜淇磕得跟傻批一样，我还拉着同学一起磕，现在我才发现我真的是傻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