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录取南大

    七月放暑假了，颜天意在高一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逐渐舒缓了情绪，她已经慢慢接受再也见不到张凌赫的事实了。时间真的会治愈一切伤痛，也会冲淡一切悸动。在高考成绩发放的这一天，颜天意看到了宣芸发的朋友圈，张凌赫是这次金中的高考成绩第一。

    数学182分，一定能进南大了，恭喜你，如愿以偿。张凌赫在家查完分数后摸着手腕上的红绳笑容慢慢绽开，真的有玄学吗？他在高考前一晚还在犹豫红绳该系在哪儿带进去，之前都是别在拉链上。夏天都穿短袖了没有拉链了，他从来不带任何装饰品，有过几秒想着要不不带了吧？但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戴在手腕上进了考场。

    他考出了只差8分就满分的数学成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张凌赫鬼使神差去过几次紫隅园门口的罗森，但是没有碰到过颜天意。暑假的时候，颜天意去澳洲探亲颜易了，他们自然就碰不到了。颜天意从澳洲回南陵后，她才有空刷朋友圈，她刷到了张凌赫晒出的那张南大录取通知书。

    她点开和张凌赫的对话框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恭喜他：【恭喜你上了南大。】

    张凌赫看到她的微信时先是意外她消失了那么久还记得恭喜自己而后反复看着她发来的话总感觉不对劲：【毕业了就不是你学长了？】

    颜天意看到他的质问心一紧赶紧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学长。】

    张凌赫在网吧听着徐嘉译在他身旁对他的挂机行为狂风暴雨的指责继续回复道：【南大外语系也很好。】

    颜天意反复读着这句话，心跳由平缓慢慢攀升到高速，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在希望她考南大的意思吗？她思索再三回复道：【离家也挺近的。】

    张凌赫看她并没有再坚持要去北外的说法后问道：【分班了？史政？】

    颜天意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进史政班了？不过不难猜，她肯定是文科班的料：【嗯，史政班。还有两周，快开学了。学长要去军训了吗？】

    张凌赫被徐嘉译催的头疼，他边敲着电脑边点开语音回复了一句：“9月3号报道。”

    颜天意反复听着这句简短的语音，她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他平静舒缓的语气勾起了好多好多回忆。颜天意听到他敲键盘的背景杂音回复了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丢掉手机起身去洗澡，洗完澡后回到房间点开手机看到一条未读微信：【就算毕业了，我还是可以答疑的。】

    颜天意对着屏幕忍不住笑了：【谢谢学长，那我可能要再去买两根红绳了。】

    张凌赫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她愿意和自己维持联系：【挺好，我有两只手两只脚，可以带四根。】

    颜天意噗嗤一下笑出声，怎么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变幽默了？说话不再那么省字了：【你还会回学校看看吗？】

    张凌赫：【元旦会回去看老师的，我们都说好了。】

    这才八月，颜天意已经希望时间赶紧穿梭到12月底了:【挺好的。】

    张凌赫：【学校见。】

    颜天意：【学校见。】

    高二开学后，谢梦和颜天意如愿分到了一个班，还是同桌。颜天意继承了颜易个子高的基因，身高一下窜到了172。一个暑假的分别，谢梦看着颜天意陷入了一阵沉思：“天意，你比高一的时候更好看了。”颜天意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任何的变化：“有吗？我不还是以前那样吗？”

    谢梦思考着：“你高了不少啊，而且脸比之前瘦了点。”颜天意想到应该是在澳洲吃坏肚子肠胃炎了一段时间饿瘦的，她翻着模拟会议的议题默默写着注解，谢梦盯着她写字的动静问道：“你要争取当主席吗？”颜天意当然想当模拟联合国的主席了，但她心里有些没底：“嗯………试试看吧？下学期要跟其他高校竞赛了。”

    谢梦从来没看过模拟联合国竞赛现场问道：“真的啊？那我一定要去给你捧场！”颜天意笑道：“好啊！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可能你要看到我被人怼的哑口无言了，现场很激烈的。”在谢梦的眼里，颜天意就是完美的存在，做什么都很优秀：“那你就用你的英语炮弹，把他们制服。”颜天意被她逗笑了，此时社团主席敲了敲班级门喊着颜天意去开会，颜天意抱着文件夹跟着主席去了社团。

    主席先介绍了下学期要竞赛的具体情况，并分了议题给所有成员：“下学期高校竞赛的议题是《流失文物的争端与解决》，很大的议题，所以你们可以提前一个学期开始准备了。”颜天意很幸运的代表中方发言，这个议题对于中方立场来看，十分友好，很有底气。颜天意想好好展示拳脚，也想跟其他高校的优秀学生切磋一下脑力。

    高二的学习生涯也光阴似箭，时钟飞快流转。颜天意每每到四楼办公室写作业时，逐渐没有难过遗憾了，想起张凌赫时会忍不住发笑，更多的是美好。她是幸运的，很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这样一个照亮自己的人，她遇到过了。他就像颗被自己珍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星星，逃避世俗发着光，默默照亮着她一个人，无人知晓。

    11月20号，颜天意收到了张凌赫微信发来的生日快乐，她也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元旦晚会这天，颜天意和高三的学长章阳一起作为晚会主持人拉开了新年的序幕。张凌赫从南大下了课后匆匆打车赶回金中，元旦晚会刚开始，他进入礼堂后看到向他挥手的殷恒，他快速穿过后排和他们坐在一起。

    钟源痴痴望着台上的颜天意陷入沉思：“学妹长高了。”张凌赫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舞台，颜天意半披着长发，她刘海长长了，斜分蓬松在下颌角边。她穿着一身镜面塔夫绸吊带水绿色礼服，清冷疏离，舞台光晕缭绕在她的身上，礼服特殊质感被光打出一圈圈涟漪班的光圈，飘逸又挺阔。

    颜天意大方的笑容像朵染了一抹水绿色的芍药般，温和又耀眼。她好像比去年是长大了一些，有点不一样了，但变化不是很大，就算穿着成熟的礼服脸上也掩盖不住的稚嫩青涩。

    元旦晚会结束后，钟源一路跑向后台想找颜天意说话。张凌赫缓步跟在他们身后，颜天意刚披上外套正在和谢梦拍照。钟源穿越人群高喊着她的名字：“天意！学妹！”颜天意听到声响后回头望去，他来了。张凌赫穿着宽松的黑色羊羔毛外套，高大的身材穿着一身黑就像从漫画里走出的男主角一样不可忽视，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的眉眼还跟之前每次见到的时候一摸一样，有些淡漠却很温柔平静。他弯了弯眼角笑着打量她，颜天意心脏漏了好几拍她捏着手指开了口：“学长好………好久不见。”张凌赫垂下睫毛笑着点了点头，钟源在一旁积极的跟她说话：“是好久不见！你长高了！”谢梦特别有眼力见喊着要给他们拍照。颜天意裹着外套和他们合了照，谢梦故意说道：“哎呀！虚焦了！再来一张！”

    她放大了颜天意和张凌赫两个人的角度，拍了一张他们俩的单人合照后满意的收起了相机。突然有两个高一学妹怯生生的走到他们面前问道：“这就是金中以前的f4吗？”f4？？？什么鬼？谁起的那么中二？？殷恒甩了甩刘海表示感谢：“没错学妹，你没认错，我们四个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f4。”

    徐嘉译无比尴尬捶了他一拳让他赶紧闭嘴，颜天意也不知所以：“什么f4？”殷恒厚脸皮的自我介绍道：“这是民间流传的，我们也是被迫接受的，都说我是道明寺。”颜天意和谢梦看着他一脸自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道明寺？？？？”

    殷恒被他们一笑有点心虚：“对啊！！我还不够道明寺？？”谢梦笑到飙泪：“学长你那时候天天去老季那里报道的样子确实挺像道明寺的。”殷恒差点没喷出口：“你们怎么知道的？”颜天意表示不是她说的：“不是我，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主任要给你泡茶的事情。”

    张凌赫的思绪被她这句话一下拉回那个高三，每天都能在办公室帮她答题的晚自习，他不自觉低头笑了。宣芸此时走进后台喊颜天意回家，看到他们四个无比惊喜：“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给忘了呢！”

    他们四个跟宣芸寒暄了好一阵，颜天意换完衣服后敲了敲门探头进来问宣芸：“小姨，走吗？”宣芸笑着跟他们告别：“明年元旦再见了。”张凌赫跟在宣芸身后出了门：“我也回家了。”宣芸走到礼堂门口时发现包没拿赶紧回头去找包：“你去停车场等我吧，天意。”宣芸走后，他们俩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颜天意抬腿往外走，张凌赫只是默默陪着她走着，颜天意知道能见一面太不容易了开口打破了沉默：“学长，生日快乐。”

    张凌赫轻哼了下鼻子笑道：“你还记得呢？我以为你忘了。”颜天意当然记得，她有些尴尬的找借口：“很好记啊，就是每年元旦晚会这天。”张凌赫看着她的脑袋确实比去年高了一点，之前在他的肩膀下，现在和他的肩膀一样高了：“学习怎么样？”颜天意耸了耸肩表示很轻松：“都还好。”

    张凌赫语气有些质问的态度：“怪不得不找我答疑了。”颜天意停住脚步看向他：“不是………我怕你忙。刚上大学，应该挺忙的。”张凌赫也停下脚步歪头看着她，她脸好像褪去了一点点的婴儿肥，瘦了些，以前是孩子现在有点小大人的模样了：“我不忙，每天都很闲。”

    颜天意转了转眼珠子问道：“南大美吗？”张凌赫抬头看着微弱的路灯沉思了几秒，他的回答随着雾气倾吐而出在深冬夜里凝结成霜：“等你上了南大就知道了。你应该亲自来看看，南大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