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确实好看
颜天意现在每天最喜欢的课间活动就是课间操，因为可以隔着人海偷偷看到张凌赫。他每次都站在班级队伍的最末尾懒懒的伸手敷衍式做操，秋日阳光洒在他脸上，发丝都被照耀的半透明状，给他增添了不少美好的光环。
当然不是只有颜天意最期待这一段时间，全校所有女生都会在课间操时偷瞄张凌赫。课间操结束后，2号楼班级的所有女生都会挤着人群想和张凌赫一起爬楼，颜天意倒是没有到这个程度，只是莫名期待在校园里某个角落能看他一眼。孙涵追上颜天意的身影拉住她讨论着运动会的安排：“天意，到时候你帮忙写下加油稿吧？”
颜天意欣然答应了：“没问题啊。”颜天意作文写的极细腻出彩，第一次作文作业就被语文老师表扬，这是全班人都公认的事实，所以写加油稿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她身上。
放学后，颜天意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敲着笔写着作业。第一节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起后，她听到楼上传来阵阵脚步声，高三学生出教室放风了。颜天意内心怦然，突然鬼使神差收拾了书包锁上了教室门上了四楼。
她拽着书包带低下头悄然穿越过高三学生人群进了宣芸的办公室，宣芸正在接水看到她后清了清发哑的嗓子：“来了？还有一节课，你现在我座位上写作业吧，我等会要去班上答疑。”颜天意听她老是咳嗽问道：“小姨，你嗓子不舒服吗？”
宣芸皱着眉喝了口水：“今天批评学生太用力过猛了，你写作业吧，不会的空着。”颜天意坐下后拿出了数学作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宣芸办公室写作业，她隔几分钟就会抬头看向办公室门口。会不会来呢？
半个小时后，她一道题都没写光顾着期待会不会偶遇到张凌赫。她突然听到前桌的英语老师敲了下桌子对身旁的学生发火道：“一整节晚自习作业都没写完？你在干嘛？在梦游吗？”
颜天意突然猛地惊喜看向自己空白一片的数学作业，对啊，她在干嘛啊？她赶紧提笔埋头写作业，写完填空题和选择题后，她对着算术题开始发懵。她仔细阅读了题目后，提笔写了两行验算，又感觉到思路错了不太对劲，她停滞住迟迟没有下笔。
她全心都扑在未完成的数学作业上，丝毫没注意到张凌赫抱着作业站在她身旁，张凌赫看到她又出现上次不会写题的时候发懵表情了。他放下作业的动静把颜天意吓得一个哆嗦，笔尖在作业上划了一道抽象的线条。
她抬头看到张凌赫弯下腰伸手把她作业滑到自己眼前仔细阅读着题目，他弯腰的瞬间有一阵微风滑过她的鼻尖，好像是雪松香，很淡却特别深悠。张凌赫歪了歪眉眼看到斜在她虎口的黑笔伸手拿过在草稿纸上写下演算过程：“负三分之四。”
他直起身子刚准备和上次那样直接离开，颜天意鼓起勇气道谢：“谢谢学长。”这不是张凌赫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了，但这次好像听她喊自己学长喊的最清晰，他回头看着她不自觉柔和了眼眸勾了勾嘴角：“高二分班，去文科班吧。”
颜天意感觉刚才接收到他温和笑容的那一秒是虚假的幻影，他怎么可以用那么温柔的模样说出她数学差的事实？颜天意被他狠狠打击到，她立马垂下头嘴角也下拉了，张凌赫看到她一秒失落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挪着犹豫的脚步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有些尴尬又有些想挽回刚才一秒冷场的意思：“不过宣老师教学很细心，努力一下也可以争取去理科班的。”颜天意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这一句补救，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她低着头看着他的校裤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决定给他个台阶。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我确实比较喜欢文科。”张凌赫听到了她的回答轻哼了下鼻子笑了，尾调带着清润的魅感，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颜天意的妈妈宣旭轮休了三天假期，她只要休息就会每天亲自接送颜天意上学。颜天意靠在车窗上有些郁闷，只要宣旭休息她就不能每天晚上去宣芸办公室写作业了，她就不能玩这个当借口偶遇张凌赫了。她就这么点小期待，被没收了，少女时期的敏感总是那么的无厘头，明明是一件很细小的事情却能让她心情坠入谷底。
她一连三天只能在课间操时分或者在食堂才能远远的看到张凌赫一眼，一周的学校生活又过去了。周末的时间，颜天意除了写作业就是要去上琵琶课，这是她从四岁开始坚持学习的乐器。
宣旭和她的琵琶老师讨论过这个问题，颜天意在乐器上有天赋弹的很不错，如果她高中文化课跟不上的话，就走音乐生这一路也能考上不俗的大学。颜天意练完琴后打开手机看到谢梦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姐妹，明天你有安排吗？】
【我想去剪头发，你能陪我去吗？】
颜天意想着明天周日确实没什么安排：【好啊，明天哪里见？】
谢梦给她发了个地址，离她家也不远，她出房间征求了宣旭的同意后又坐回书桌背单词。
晚饭后颜天意挖着冰淇淋看着电视傻乐呵，宣旭换上了衣服后准备去医院：“有台紧急手术，你晚上早点睡，别看电视看太晚啊。”颜天意已经习惯宣旭加班了嗯了一声后继续看电视，突然她手机响起了视频电话，她打开一看是远在澳洲的爸爸颜易打来的，她接了视频狂跟他撒娇：“爸爸，你都半个月没给我发视频了！”
颜易露出抱歉的笑容：“爸爸最近老飞到别的城市出差，忘记关心你了。金中怎么样？还习惯吗？是不是比初中课程紧张多了？”颜天意摇了摇头：“跟初中比，还没感觉到太大的区别，就是数学更难了。”
颜易没有宣旭对她那么严厉，他一直以朋友的方式和女儿相处他轻声劝道：“数学嘛，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学得好，尽力而为。高二咱们不就分班了吗？你英语那么好，要是以后考个外语系多棒啊？”颜天意小学初中就是读的外语学校，她一直把杨澜当做人生偶像，读外语系也是她越来越清晰的目标。
他们闲聊了几句后，颜天意挂了电话看着电视里的人正在喝椰奶吃烧烤，她看了眼手里的草莓冰淇淋瞬间失去了兴趣。她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看到只有水果和牛奶，还有没喝完的鸡汤又默默关上了冰箱门。她走到玄关处拿上钥匙下楼过了街进了罗森，就是莫名想喝椰奶，没有理由。
可是罗森没有她想要喝的老椰汁，她想到前街有一家小超市有这款椰汁，只是要走一段距离，反正也没事做走就走呗？前街是著名的美食街，夜市尤其热闹，好多商贩都出摊了。
颜天意走在最里面的道里看着街边路边摊支着的锅冒着热气、堆积在商铺前的食客们感觉到一丝丝的惬意，她总是喜欢窝在家里偶尔出门看看人间烟火也很美好。过了一个大十字路口后，颜天意找到了那家小超市，她如愿买到了老椰汁，她吸着老椰汁往回家路上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她：“学妹！”
她闻声回头想看是谁在喊她，殷恒拿着篮球匆匆跑到她面前，她一转头吓了一跳：“学学长好。”她看到徐嘉译和张凌赫悠然跟在殷恒身后一秒紧张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殷恒看着她笑道：“你也住在附近吗？”颜天意眼神飘忽不定点了点头，殷恒好像已经习惯她沉默的样子了还是自顾自跟她搭话：“巧了，张凌赫也住在这里。”
颜天意抬头看了眼街对过的雍华府：“是那个小区吗？”张凌赫浅浅嗯了一声，颜天意一愣，他们差点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了，为了她上金中，父母在选学区房时苦恼于雍华府还是紫隅园，两个小区配置都是一样的，但雍华府没有卖家出售，才选的紫隅园。
颜天意还是跟小猫似的弱弱的回答道：“我不住在这儿，我住在紫隅园。”殷恒看她好像是一个人出门的问道：“你一个人出来的吗？”颜天意点了点头：“嗯，出来买饮料的，现在要回去了。”殷恒突然提出要送她回家：“我正好要去你家门口的车站回家，我送送你呗？”
张凌赫咳嗽了一声：“我去趟罗森。”这附近只有颜天意家门口才有罗森，意思是他们要一起同行一段路程。颜天意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走着，一言不发听着徐嘉译和殷恒说话。
这是张凌赫第一次看她不穿校服不扎头发的样子，她穿着长袖宽松的连帽薄衫，衣服像是不合身的袖子过长盖住了她的手，领子也过于宽松的露出了一点点的锁骨，她真的很纤瘦，一点都没有青春期女孩长身体会有些微胖的特质。
她头发也非常浓密，铺开散在肩后，发际线无比饱满一点发缝都看不到，有好几根倔强的碎发从发际线上野蛮挺立着。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看她，算起来她应该是15岁，可是五官却很清晰。她皮肤冷白无光，最标致的就是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猫系大眼，配上她丰盈的眉骨，要不是她的嘴巴生的有些肉感圆润，苹果肌很饱满有些稚气，鼻尖也是微肉合鼻中和了眉眼间的攻击感，不然会让人很难相信她只是个15岁高一女孩。
性感勾人这个词形容15岁的女孩真的不合适，但颜天意就是撩人心弦的猫系长相，年纪的稚气都掩盖不住的迷幻气质。尤其不穿校服的样子，会更引得别人的目光。张凌赫一直对殷恒评价15岁的颜天意长得好看一事感到羞耻，如今这么一看她确实，很好看，没有评价错。
颜天意就这么默然跟在张凌赫身后走到了小区门口：“我到了，那我先进去了。学长………”她眨了下眼睛眼神从张凌赫身上滑到地上：“们，再见。”殷恒和徐嘉译对着她不停地挥手：“学妹再见！”颜天意看张凌赫一言不发，算了，他每次都是一副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还期待起他会跟自己说再见呢？
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张凌赫开了口：“学校见。”颜天意的脚步一顿，继而撒开腿跑进了小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可能中邪了？
殷恒看着颜天意的背影啧啧笑道：“这学妹要是18岁的话，还不知道要收获学校里多少迷弟了。”
徐嘉译：“哎？你别说，我那天课间操上楼听到高一的小男孩就在说她。”
张凌赫也中了邪和殷恒异口同声：“说什么？”
殷恒还觉得奇怪，张凌赫怎么也会参与他们的八卦？他扭头看向他，他不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问题的吗？张凌赫感受到他疑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根本找不到说辞为自己辩解什么。
徐嘉译继续汇报给他们听：“高一小男孩在争谁是班花，说了好几个名字突然来了句班花是谁不重要，这校花铁定是颜天意。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殷恒玩着篮球深深叹了口气：“确实高二高三没有好看的女生啊，我进金中到现在就没看到过像颜天意那么好看的。不对…………我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
徐嘉译：“你真是个畜生，她才高一啊！”
殷恒像是吃到不该吃的东西一样被噎住：“我又没想干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吗？我只是喜欢欣赏美女不行吗？我看看都不行？”
徐嘉译也开始说些不切实际的话：“好想再读一遍高一，这样就能看看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殷恒跳起来勾住他脖子揪他耳朵：“你还说我？你不也是畜生？狗东西还想看看人家18岁长什么样子？”
张凌赫不搭理他们俩的胡言乱语，径直过了街：“我走了。”
殷恒在他身后大喊：“你不是要去罗森？你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