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身体住着两个人？人格分裂？
云音推开栅栏的门望去，院中一抹身影在晒药架前忙碌着，阳光洒在院落中，斑斑点点，那人背对她弯腰翻转着圆盘簸箕半干的药材。
缓步走进，似是感觉有人靠近，那人转身过来，见到云音并不讶异，倒是微微笑着，“你来了？”
他的问话让云音一愣，这人的笑容和先王如出一辙，不，并不知笑容，而是容貌太相似了。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云音对这个问题太好奇。
“你头先随樊姑娘来时，看到我很惊讶。”千颜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见到云音，语气也似好友般，“我这模样，看来和你故人相似。”
“你是谁？”何止是容貌相似，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我也不知道。”千颜停下翻转药草的动作，来到石桌前坐下，做了一请的手势，“想来，一时半会也难让你相信。”
云音并未拒绝，在他面前坐下，“你到底是谁？”
千颜呵呵一笑，为云音斟茶，“想来，我即将要说的话，听起来会觉得匪夷所思。”
“我叫千颜，来自暮云。”看到云音震惊得双眼，千颜微微一笑，“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无奈一笑，他继续说道，“百年前，我晕倒在暮云的河边，被魔民救起，醒来后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在暮云生活了百年，脑海中只有一个很模糊的声音告知，魔都有我需要守护的人，后来就跟随戏班前来。”
百年前，正好是骁王百川陨了的时间。而千颜却在暮云醒来，不管是长相、语调和身形，都和骁王百川如此相似，难道先王并未陨去。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如说先王是假死，为何会失去记忆呢？
“我真的和你故人像吗？”千颜问。
云音望着他，良久，眼中情绪缓缓淡去后，摇摇头说，“不像。”
不像？
因你终究不是他！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眼角泛起，云音猛地站起来，背过身去，“打扰了。”说完，慌乱跑远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千颜的视线拉回到刚才云音坐着的地方，靠近她的桌边一滴泪水湿润石桌的边缘。
苍望着昏睡的小小，伸手来在她脸颊上摩挲着，感觉到酥麻。
小小伸手来抓住在自己脸上摩挲得大掌，握着苍的手枕在脸颊下，呼呼地睡起来。
“你刚才为什么不将书给望夜呢？”他自言以为得不到回到，谁知他以为昏睡得小小开口回答了他，“不想给。”
低头望向小小，她并未睁开眼，还是刚才的状态，拉着他的手枕在脸下，闭着眼睛。“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这个问题，他知道她会问，只是没想到她问得这么平静，“开始不告诉，是觉得月份大了，你自然知道，当然月份大了，想着你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
“后来呢，为什么不告诉我。”苍说的话，在她的意料之中。
“后来，不想用孩子束缚你。”苍说，“虽你执意离开让我很心伤，可，看你被望夜挟持，才发现，只要你平安，你想回人间，我便送你回去。”
“书！”小小惊得睁开眼睛来，猛地坐起来，“书，那书倒是有什么高深莫测，望夜一定要。”
苍看着小小紧张的模样，心中作恶因子又起，“那本书中的术法，是唯一能让我直接消失在这个世间的……”
“什么？”小小从坐着到跪起来，继而在怀中摸索起来，“书，书不见了。”
苍俯身过来，在她鼻梁上刮了刮，溺爱地说，“那是假的。”
“假的？”她拉住他的手，“你是说，那本书不是真的。”
苍点点头。
“为什么？”这三个字才出，她猛地想到什么，“你知道我和望夜……”
苍点头，“我知道你和望夜的约定，在幕浮山，焰狮就告诉我了。在书阁，书是故意在你面前藏的……”
“不是，这不是重点。”现在她很好奇，竟然知道她和望夜的约定，为什么不揭穿她，而要顺着她。“你知道我要偷书，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放假书？”
“我也有私心。”苍将她抱过来坐于大腿上，“百年前，我灭夜魔一族，唯独望夜逃脱，这百年来，他藏匿得很好，我一直未找到。”他把玩着她的手，“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苍。”小小轻声呼唤。
战场上的血雨腥风，魔界政权的争斗残酷无情，面对灭一族，连根拔起，听着残忍无道。
“你为何要灭望夜一族，我知道权利势力这些对于男人来说，是欲望，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望夜他们一族都灭了，为何连他都要赶尽杀绝呢？”
“他杀了我父王。”话中透着冷彻刺骨，小小身体一僵。
小小转过身来，将苍拥入怀中，轻声拍打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一样对着他呢喃说，“别怕，别怕，我在，我在。”
对于小小的这些话，苍最没有抗拒力，倒头埋入小小怀中，像个孩子吸允母亲乳汁得到安全感一样，小小是他的港湾，一个前所未有给予他温暖安心港湾。
“小小，你能为我留在魔界，留在我身边吗？”这是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求人，却心甘情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苍，你让我想想。”小小第一次对于抉择有了犹豫，如是为孩子而留下，那终究不是她的心中所愿，多年后，她后悔了呢？又该如何？孩子生下来之后，她会否舍得和这骨肉分离，她没当过母亲，不知骨肉分离的痛苦，伸手抚摸着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应该已二个多月了吧，她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孩子。
苍伸手来拥抱着小小，刚才望夜挟持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就算要找到望夜，也不应该拿小小当诱饵，他错了！幸好，并未发生无法挽回的事，他该庆幸。
晨曦，屋门被推开得时候阳光被带了进来，小小不适地眯着眼睛望向门口处。
颀长的身影挡住门前的阳光，苍跨步走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餐盘。
“醒了。”声音和早晨暖暖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冷冷淡淡，他走到床边，将餐盘放置在床前的柜子上。“将早膳吃了。”
“啊。”小小点头，接过苍手中的餐盘，却被他缩回去，她疑惑地看着苍。
“本王喂你。”他说这话时眼神并未看着她，稍稍移开了些。
未听到小小的回复，苍转头去看向小小，小小正在打量着他，微微皱眉，心中烦躁起，语气带着不耐烦地问道，“怎么了？本王脸上有东西？”
“不是。”小小摇摇头。
“有什么话就说。”苍厉声道，“何必如此犹犹豫豫？”
“只是感觉……”小小说，“你像变了个人似得，之前在幕浮山你可不这样……”
虽白日里冷淡，此时夹着对她不满和怒气，完全能感觉得出来。
“本王哪样？”不悦的话，不悦的语气。
“对我感觉有很大的敌意？”她觉得是这样的情绪，似是和她有仇，却不能不报。
“哦。”他点头，脸上的情绪并未有多大改变，双眼中有不悦之色。
“你像是两个人。”小小低声嘟囔着，以为只有自己听得到，却低估了苍的耳力，“什么两个人？”苍问。
“就是白天和晚上，你的性格像……”她猛地抬头来说道，她的话让苍的脸色变了变。
难道她看出来了，苍心中腹诽疑惑地看着小小，希望能在小小脸上看出点什么？
她脸上充满疑惑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让她这样察觉。
想到这里，嘴边牵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看来是他想得太少，按照那人的性子，他虽已在模仿那人的性子，可毕竟做不到如那人那样，未曾想到曾经手段血腥残忍暴力的人，竟会为一人而改变。
“哦，你倒是说说，本王晚上是何样？”苍有些兴趣了，身子靠近了些，一副洗耳恭听得模样。
“你真要我说。”小小抬眼偷偷瞄苍，见苍没有情绪上的波动，才缓缓开口说道，“从幕浮山开始，白天的你对我冷淡，让我有种你需要我，或说，你整个给我的感觉就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离不开的，可那并不能让你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且还有憎恶。”小小说出心中的想法，像是被说中心事，苍的脸色变了变，瞬间恢复平淡后说，“那晚上的本王呢？”
“晚上……”小小的脸颊染上红晕，晚上的苍会变得让人觉得很暖很暖，且对她说话的语调非常温柔，语气方面没有白天的苍那么冷漠，带着温暖，“晚上的你很暖，很暖，让我有所动心，很多时候想如真要离开魔界，许最舍不得的就是晚上的那个你……所以我觉得你的身体里难道住着两个人，不不不，一个身体怎么可能住两个人呢？在我们人间，只可能是人格分裂！对，人格分裂！”她抬眸望向苍，却见他脸上有很多情绪，惊恐，慌乱，错愕，震惊，喜悦，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的脸变得狰狞，如同她第一天降落在他面前那样，心中有些害怕，伸手去想去握着他的手，“苍？”
手未碰到他时，只听到“啪”得一声，他将碗愤怒地置放在床柜上，表情已怒不可歇，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我只是开玩笑的。”小小连忙摆手，她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不曾想他这样承受不住，看来她以后得注意谨慎说话。
苍突然闭眼，小小更是不知何意，不敢动僵直了坐着。待他睁开眼时，双眸中的情感柔和许多，且含着喜悦像是在让自己平静，片刻后他突然倾身靠近小小，两人咫尺距离，小小往后退去，苍却更向前一步，直到小小的后背直接贴在床沿，才想起用手挡在苍胸前禁止他再往前来，“你，你若是开不起玩笑，我以后就不开了，还不成吗？”
“我……”苍嘴巴一张一合，双眼直视着小小，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没有人格分裂！”说完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温柔地说，“明白吗？”
小小点头如捣蒜，“明白的，明白的。”
他伸手来在小小头上轻轻地拍了拍，满意地笑着点点头。“小小，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嗯嗯，高兴，高兴就好。”他的变化太大，小小觉得谨言慎行最好，附和着她说，“你高兴就好。”
“谢谢，谢谢你能为了我，不愿离开魔界……”他的眸中溢出柔情，小小错愕，这一时地变换让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出神之时他伸长脑袋来，唇温柔地压在小小的双唇上，轻吻，撬开她贝齿，纠缠，这是他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处理。
小小木楞的接受了他，被他带动，温柔如他，她怎能拒绝。
孩子？
她伸手去摸着腹部，害怕他伤害到腹中的孩子，对于她突得身子僵住了，他了然于心，会心一笑，柔情似水的在她耳边私语着，“小小，相信我！”
这样的苍，是晚上那个苍，她又有何不放心，最最不能伤害她的就是如此温柔的苍。
动情之时，她听到他在她耳边千年万语揉成一句话飘入耳中，“小小，你是我的命，你在，我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