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梦醒,心碎!乱了心怀?
唐雅的房间里,小小正准备休息,敲门声响起时,季夫人出现在了门口。
“你来干什么?”唐雅比小小先一步挡在了小小面前,警惕的看着季夫人。
“阿雅,没事。”小小向唐雅点头。
唐雅见小小这样说,心中虽然有不甘,却也只能退下,毕竟对方是来找小小的。
“樊师傅,我可以和你谈谈吗?”季夫人还是如此温柔,说话声音不大。“可以去别墅谈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谈的。”唐雅倒是谨记了风的话,又有些防备的看着季夫人。
“好。”小小回头向唐雅道,“阿雅,你先睡吧,我和季夫人出去下。”
小小才刚出门,唐雅已经冲出门向风的房间而去,谁知道在门口给撞进了风的怀中,抬头看见是高大的风,脸上红的像个娇羞的小姑娘,“阿风,小小她……”
“我知道了。”风点头,“谢谢,唐雅。”
转身而去时,身后的唐雅问道,“阿风,你喜欢小小吗?”
风转身,唐雅就站在那里,这个问题,小小说的是唐雅喜欢她。他是魔界的人,对于情爱这种事情没有深入了解过,只是看着曾经的主人和同僚为了这所谓爱情,最后连命也陪葬了。心中对于这种情感,他不想深入了解。
“她是我徒弟。”风说。
唐雅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小小跟季夫人去季家别墅了。”
“嗯。谢谢。”
风转身向季家别墅而去,唐雅看着风远去的身影,眼中荧着泪,却倔强的不让泪夺眶而出。
“傻孩子。”身后抽着旱烟的阿伯走上来,安抚式的拍了拍唐雅的肩。
“阿伯。”唐雅抹去眼中泪,“阿风就像一个迷,看不透。”
阿伯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蒙了唐雅眼前的景象,“阿雅,别去探知,那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可是……”
“好奇心永远是人本质天敌,越是想探知,存在的未知危险就会随之而来。”阿伯叹了口气,“人之福,不过无灾无病无痛,安享百年。阿雅,阿风注定是不平凡之人,我们只是普通渔民,不要去探知那些我们本不该知晓的事情,天命不可为。”
唐雅不再言语,阿伯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她只是平凡人,如何能和不凡之人并驾齐驱呢?
季夫人带着小小来到季家别墅,虽那里已经因昨夜稍有损毁,不过房子并未倒塌,她随着季夫人走进了房间,见到季雨林如白日里那样痴呆的样子,小小稍有一僵片刻。
“樊师傅,你能帮帮我,让雨林恢复吗?”季夫人膝盖一软,跪在了小小面前。
“季夫人。”小小伸手去扶起季夫人时,只见季夫人手明眼快的夺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你。”小小大惊,她没有想到季夫人会来这一招,手心冒出的冷汗只有她知道此刻有多紧张。
“我恨……”季夫人盯着手中的项链,“如果不是这个项链,阿鸣也不会死,雨林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阿鸣?”小小喃喃抓着这两个字,这样的称呼,是不是代表着季夫人对季鸣也存在了一丝丝情感呢?
“你觉得可笑吗?”季夫人像是疯了似的,将手中的项链丢在地上,不断用脚疯狂的踩踏着,“我的阿鸣因着这个玩意死了,现在雨林也因为这么个东西没有意识……”
“季夫人……”她想现在的季夫人的理智接近暴走,如何让她冷静下来呢?
“樊师傅,是不是把这个项链毁坏了,我的阿鸣就会回来,雨林也会恢复呢?”季夫人将项链踩在脚下,不断□□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项链碎尸万段一样。
“不会。”小小的回答很残忍,可她不能骗季夫人。“人死不会复生,而季管家……”她看着瞳孔已经没有焦距的人,这个情况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样子魂魄还在身上,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知道。
“我负了他们,是我的错,我的错。”季夫人颓废的蹲坐下来,小小过去搀扶着季夫人,迅速将项链收回。“季夫人,想开吧,你还有季珉,他还小,如果你有事了,他怎么办啊。”
“是啊,他还小,我如果有事了,他该怎么办啊。”季夫人喃喃的说着。
哎叹之声好像能将人心中所有的压抑释放出来,可事与愿诶。
“樊师傅,你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季夫人长长呼吸了口气,询问道。
“嗯。”小小知道,她心中的压抑必须向一个人倾诉,释放。
季夫人娓娓道来,他们的故事,算不上狗血,却也并不平凡。
季夫人的本名季霖铃,她父亲是江海市的富商季俊宇,季俊宇老爷子慈悲心肠,收养了一众孤儿,季雨林就是其中一个,可以说季霖铃和季雨林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年来,季雨林不表达心中爱意,季霖铃却能感受的出来,自也是不说破,但是两人心中各自明白的状态。
人生总是有无数的变数,而季霖铃和季雨林的这段未曾开花结果的情感,也因为季鸣的出现扼杀在摇篮中。季鸣是季俊宇捡回来的,为什么要用捡这个字。
因为季鸣什么都不记得,唯有的是一表人才,季老爷子季俊宇欢喜的不得了,特别是后来季鸣助季老爷子的公司再创辉煌时。季鸣这个名字,也是季俊宇取得,希望季鸣能一鸣惊人,季鸣也不辜负季老爷子的期望。
可想而知,季鸣出色的外表,非凡的能力都是季老爷子眼中的好女婿人选,也就擅自主张的将季霖铃嫁给了季鸣。
那时的季霖铃对季雨林存在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可有时候越是情根深种,才更能百炼钢成绕指柔,季鸣以自己的温柔融化了季霖铃的心防,特别是那段时间季雨林消失的时间里。
季珉三岁那年,季雨林易容成为了季家的管家,季霖铃心中的挣扎也从那时候开始,一边是自己温柔的丈夫,一边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怕季鸣知道季雨林的身份,却又劝不走季雨林,后来的三年里,她的生活的非常的压抑,一度有想不开的念头,季鸣却一直开导着她,只是她怎么想不到季鸣会突然离世。
当季鸣离世之后,在一次她和季雨林的争吵中说了出来时,她害怕了,害怕季雨林这个人,可季雨林却用季珉的性命要挟她,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希望季雨林能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不要对季珉下杀手。
“你,还爱他吗?”小小转头去看着身后痴呆的季雨林。
季霖铃随着小小的视线望过去,“爱吗?我也不知道……”
小小觉得季霖铃的回答很奇怪,爱和不爱,并不难分辨,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当然,她并未陷入过爱情之中,不明白各种道理也是情有可原的。
“季夫人,你为何想恢复季管家的意识,不怕他恢复过来,对季珉不利吗?”她问。
季霖铃摇摇头,“恢复他的意识,自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欠谁了。”
她以为季霖铃要恢复季雨林的意识,不过是心中还存在了一份情,看来那份情已经没有爱了,只是季霖铃并没有意识到。
“他如对季珉不利,我会拉着他一起如地狱。”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充满了狠厉,原来季霖铃在这世间唯一的底线就是季珉。
她很爱季鸣,只是她自己也不自知而已。
“你想好了。”不知何时,隐于院中的风走出来俯视看着季霖铃。“你可想好了,恢复季雨林的意识,他会对季珉不利,也有可能对你……”
季霖铃点头,“互不相欠,百年之后到地下才能相忘于黄泉。”
“好。”风点头,“我帮你。”
“师父!”小小惊呼,然后转向季霖铃,“季夫人,你要拿季珉的生命做赌注吗?”
季霖铃拉着小小的手,“樊师傅,如他恢复了意识,烦请你们带着季珉浪迹天涯。”
人生有很多选择,小小不知道季霖铃为何要坐这样的选择,这个选择对季珉来说并不温暖,母亲由在,却要骨肉分离,这堪比死别。
“你为什么要这样草率的决定季珉的未来。”樊小小无奈的说,“你要唤醒季雨林的意识,到底是为了什么?”
相忘于黄泉!这句话为什么她听着心中毛骨悚然呢?
“小小,让他们做个了断吧。”风说,“有些事,不说明,会成为遗憾。季夫人许是不想这份遗憾长留于心。”
风恢复了季雨林的意识,季雨林却无法接受自己的能力全部如废人,比之前的痴呆更是疯狂,他将季家别墅砸的一点东西都不剩,甚至疯狂到掐着季霖铃的脖子大声质问,“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我的能力才没有,因为你……”
那一刻,小小清楚的看到了季霖铃眼中唯一对季雨林的情感消失不见,她任由季雨林掐着自己的脖子,小小推了推风,“我们不帮忙吗?”
“无事。”风说,“他的力道不会置季夫人于死地。”
季雨林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已经薄弱到想置人于死地都无法做到的地步时,他松开了掐住季霖铃的脖子,颓废的倒在地上,比呆滞的样子更疯癫了,口里喃喃说道,“我是门主,好不容易爬到门主的地位,我是门主,我是门主,我有能力的……”
对于权利的渴望,对于一瞬的失去,季雨林完全很好的演示了这两个极端。
“我要杀了你,是你让失去了一切……”季雨林又疯狂的站起来举起身边破碎的家具向季霖铃砸去,风一个挥手将季雨林摔在了一边。
季霖铃看着此时疯癫状态的季雨林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曾经那个对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如今双眼中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梦醒了。”小小看着面前的情景,“心,也碎了。”
季霖铃听着小小的话,双眼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无声的哭泣,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小小不知道如何去安抚这样的季霖铃,最少在她看来,什么样的安慰对于季霖铃来说都是无用的。
这时,屋外电闪雷鸣起来,雷声一阵一阵,闪电唰的照耀着别墅内的景象,风抬头来望着外面的天色,“哼……”突然,他冷哼,“死了,还要担心她。”
不知道风的这句话嘲弄多点,还是无奈多点,季霖铃好像是明白了风的话,转过头来望着风,“你认识我先生,对吗?”
风点头。
“我以为……”季霖铃迎着雷鸣闪电,缓慢的说,“我负的是他。”季霖铃望着季雨林,背对着风和小小,“原来,至今,我负得是他。”
这个他字,在风和小小的心中都知道是季鸣。
只是,这句话说给谁听的呢?小小心中不禁怅然起来,季鸣在的时候,你对他说过一句好的话吗?可想而知,那时的季霖铃也许还沉浸在爱着季雨林的情感中不得自拔,嫁给季鸣,生了季珉,无非就是季雨林的离开后的寂寥,季鸣的温柔让她有了片刻的温暖,才会乱了心怀,依靠了那温暖而活着。
如今这个境况,所有一切都明白的让她知道,往回看的时候,更应该向前看,她过不了过去的坎,让最深爱的人成为了过去,让过去成为了伤自己最深的人。
那夜之后,季雨林突然暴毙,具体如何死的,谁也不知道。季霖铃对于季雨林的离世,并没有预期中那么痛苦,平静的着手将后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