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白捡了两暗卫
突然如此急切的要把帷幔装上，一次又一次准确锁定了他所在的位置，这不明摆着已经确认了他的存在！
同样地，接了白日班负责全程跟踪的暗五，也是被萧沐晨整的惊吓连连。
他才刚从轿底脱身，安全蹦跶到树上，就见下了轿辇的四殿下直接蹲下了身子，歪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盯着轿底下猛瞧，还问了抬轿的宫人“今天没觉得特别沉吗”，吓得他差点在树上没蹲稳。
其实，轿底有人这件事，还是梁苏砚感觉到的，就是这么神奇。
正因此，萧沐晨和梁苏砚在轿内无法进行耳贴耳式的对话，只能用纸用笔唰唰唰地交流，把事情讲开。
梁苏砚特别真心实意的向萧沐晨道了谢，只要能装上厚实的帷幔，他就不必再像昨晚一样，苦哈哈的有床不能好好睡，有被不能好好盖。
这声“谢谢”，萧沐晨确实受得起。
当初勒令他必须一个人睡的第一晚，母妃重复了好几遍规矩，既不许小柳子夜里进房陪着，也不让肖嬷嬷守着他。
那晚，他看着不透一丝光亮的床顶，害怕的直接缩进了被子里，眼泪不争气的往外流。哭着哭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晚，他实在是害怕，就让小柳子不要放下帷幔。
灭了烛火的屋内虽然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当月光洒进屋里，哪怕地上的影子总是被点缀的斑驳陆离，也胜过帷幔内沉重没有一丝光亮的暗黑。
至于后来撤掉帷幔，纯粹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
记得那日起身后，他迷迷糊糊的站在床上，却被飘起的帷幔晃了眼，拌了腿，直接从床上一头裁了下来。
幸亏当时下意识地护住了脑袋和脸，只是手上的淤青散了好久才褪下。
尔容和肖嬷嬷为此愧疚了许久，当时他们一个开了窗，一个开着门，那日风实在是大，才把屋内本就没绑紧的帷幔给吹散了，导致“惨剧”发生。
现在要装回帷幔，只是因为萧沐晨昨夜见梁苏砚睡的那般不踏实，心疼。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梁苏砚的陪伴，再黑也不怕。
也不知道屋里那个看不见的人，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有了帷幔的遮掩，哪怕还是不能和砚哥哥说话，起码能自由活动，能让砚哥哥抱着他睡。
昨夜没有熟悉的怀抱，梁沐晨是真的没有睡好，想着想着，在这清晨之际就泛起了困倦，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梁苏砚轻轻捏了捏萧沐晨的小手，示意他依着自己手指的方向，盯人。
萧沐晨心里本就不爽，房里一个，外头还有一个，这些人到底是谁，干嘛总要盯着他，真的是好讨厌。
讨厌的情绪一起来，盯人的模样和态度自然就会不同。
暗五察觉到了向他射来的不那么友好的眼神，下意识的缩头，冬日里的躲藏因为没有茂盛树枝的遮挡，一不小心很容易暴露。
刚刚这一眼，再结合不久前四殿下还查看过轿撵的事，这让暗五心中不免生出些怀疑。
直到午膳时四殿下特意将自己没吃的肉油饼放到了廊亭的石桌上，冲着他躲藏的廊顶喊了句“饿了就吃点”，暗五才惊觉，自己是真的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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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暗五和暗七，心里一沉，“如你们所说，晨儿果真是天赋异禀，再让你们呆着，也无多大意义。”
暗五有话想说，不成想，却被暗七抓了下手，暗五明白，这是暗七提醒他不要多事。
这个小动作晟帝已然发现，“想说什么就说，若你们都唯唯诺诺不愿进言，那朕还能听谁说。”
暗五回了句遵旨，便把自己今日在树人堂跟了一天所发生的事，一些重要的细节都向晟帝进行了汇报。
“德妃是个好的，可架不住沐临一边倒的听信他外祖所言，别的本事没学到，这阳奉阴违虚情假意倒是学了个十成十。沐飞就更蠢了，跟皇贵妃一个德行，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了。”
海公公见晟帝不停揉着眉心，知道这是疲累乏困的表现，赶紧站到晟帝身后，给人按按。
晟帝放松了身子，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任由海公公动作。
“朕原以为，经此一事，沐飞和沐临也该收敛些，没想到还想着联合起来报复晨儿。看来，朕得找个人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
海公公没敢说话，只是给晟帝倒了杯热茶，一个劲的夸晟帝英明。
暗五和暗七就更不敢说话了，他们只管替圣上办事，可没有资给圣上出主意。
这一日，晟帝下了两道口谕，暗五和暗七就牵扯在这第二道口谕之中。
萧沐晨被带到了文德殿，晟帝当面就把暗五和暗七“丢”给了他，还问他是否认识这两人。
萧沐晨细打量了一番暗五和暗七，摇了摇头，“我都不认得！”
“那他俩都说被你发现了，你还给暗五留了饼。”
听晟帝这么一说，萧沐晨立时就反应了过来，颤抖着手指指向面前的两人。
“原来是他们两个啊，一个害我昨夜没睡好，另一个害我今日吃饭没吃好，够坏的呀。不过你们现在都算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再吓我，我就扣你们的月俸。”
晟帝笑而不语，只是叮嘱着萧沐晨暗五和暗七是不能走明路的，如果要给人安排活，就必须得悄悄的进行，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接着晟帝又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晨儿，你既然发现了暗五和暗七，为何却说不记得他们的模样。”
“我只是感觉那上面有人，但到底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我是真的不知。”
“那晨儿你是怎么感觉到的，难道又是土地公公提醒的？”
“没有，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脑中有声音提醒让我往那瞧，其实我根本没瞧出什么名堂。若不是父皇你让他俩站我跟前，我都不知道是谁。”
晟帝短时沉默，表情看不出变化，接着又关心起了萧沐晨的功课，还告诉他从明日起适龄的公主们就和他们一起上课，这便是第一道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