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从谷丰开始的第一天
满意觉得莫名其妙，紧接着文琪琪又发来一个网址，她打开一看，是一个私人网站发的一份省考综合排名名单，她正好排在第十名，比第十一名多01分，险胜，激动的下半夜都没睡，高兴中仍保留了对名单真实性的一丝怀疑。
又过了几天，网上公布了公务员考试拟招录名单，如文琪琪发的小道消息一模一样,文琪琪打来电话劈头盖脸把满意骂了一顿:“你是怎么回事？你面试时穿的啥！千叮铃万嘱咐叫你穿正式点，你老人家当耳旁风，害我在考场替你担心，还不敢出声，还好现在考上了，我才敢说你。”
满意只得呵呵笑，有这样的朋友，心里感到暖暖的。
“啥时候一起好好庆祝一番。”
“还有体检和政审呢，对了，县人社局你有熟人吗？。”
“没有，还有什么事吗？”
“乡镇公务员是统招的，有熟人提前打个招呼，到时候好分个离县城近点的乡镇。”
“那我只能听天由命了，没得关系。”
“去找找嘛，也许有了。”
满意只能听着，无力去想。
顺利体检完，紧接着就是政审，此时满意家的旧房子被拆的只剩下1/3,就是她现在住的二楼右边的房间以及对应楼下她父母住着的房间。
新房子正在打基脚，满意很烦恼，每天洗澡挤在以前旧茅房里，还没个门，只加了两块木板遮挡，气味难闻、天气又热、蚊子又多，一边洗澡一边打蚊子，洗一下，在身上啪啪的拍两下，憋着一股气洗完，差点窒息过去。
更犯愁的是，如果政审人员来她家，在哪里吃饭呢？
“他们到我们家，看到这种情况，估计也不会吃饭了。”她母亲乐观的说着。
“天气这么热，他们来了在哪儿坐啊。”
“就厨房连着的这间小房间，收拾干净些就好了。”
“这房间都是朝西的，热的死，还有他们一般喜欢打牌，打的晚了万一在我们家吃饭咋办。”
“那还是备几个菜吧，再去买点水果。”她父亲插了个话。
“只能这样了。”满意很无奈。
文琪琪家跟满意同一个村的，离着走路二十来分钟的距离，想着政审肯定是同一天，看是先来谁家。不料，政审人员先来的满意家，而且还是下午！
政审队伍包括司机一共四人，一来问了些满意家里的基本情况，就开始打起牌来，让满意把村干部叫来了解情况，随后村支书、村长、妇女主任都来了，平常满意母亲在村里人缘比较好，这种事，他们会做人，自然都是说的好话。
这么热的天，那间小房跟个蒸笼似得，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乎的。满意以为他们肯定坚持不了多久，谁知他们一直打牌到傍晚，满意父母只得准备晚餐，最后是将桌子搬到外面院子吃的晚饭。
晚饭，酒都是村干部和她一个堂伯父代喝了，满意她父亲喝不了酒，她和她母亲只是喝了一杯啤酒，表示了下谢意。
在黑漆漆的院子，点了一盏老式旧灯泡，昏黄昏黄的，菜都不能看清楚，人的脸也是模模糊糊的，还有蚊子在添热闹，闹得他们匆匆吃完饭就走了。
第二天，同一拨人来到文琪琪家政审，政审完，文琪琪高兴的给满意打电话。
“你昨天政审咋样？”
“就那样？吃了个饭走了。”
“你没送点东西？”
“没有啊，你还送了东西？”
“恩，每人送了土鸡土鸭，还买了些特产，每人给了一份。”
“这个送与不送有关系吗？”
“政审只是走过场，一般都没什么事，但送总比不送好，入职时还要找他们的。”
“好吧。”
“现在我们坐等上班了，估计还有个把月，你打算干嘛？”
“在家帮我爸妈干点活，家里新房子才开始修建，很多事。”
“那多没意思，一去出去旅游吧，以后上班了就再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没钱寸步难行，你们去吧。”
就这样，满意浪费了她最长的一次假期，家里没网络，流量舍不得开通，在家彻底的与世隔绝，拿着以前在大学里考英语六级用的耳机听电台，就算这样，生活还给她加了点苦料。
建房拆下的旧木板上有生锈的钉子，一天满意喂鸭子时不小心穿的泡沫拖鞋踩在旧木板上，一个钉子扎破了她的鞋，扎进了她的脚后跟，吓得她母亲赶紧背着她去村卫生院打了破伤风针。
此后半个多月，她只得安安心心躺着看书听广播，陪伴她的还有大自然的合唱——樟树上的知了成天“挤牙屎挤牙屎!”，窗台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后园子的布谷鸟偶尔“啵个啵个”，家里的鸡啊鸭啊“咯咯嘎嘎”，虽枯燥乏味，但她心无怨言。
9月份初，满意收到正式上班的通知，她被分到了谷丰乡，文琪琪被分到伍江乡，都离县城很近，听说这次乡镇分配是按考生实际情况就近安排的，相对比较公平，也是破天荒的一次，文琪琪找人打的招呼算是白打了。
这上班是直接去吗？满意困惑了，总觉得直接去不妥，她主动给文琪琪打电话取经。
“琪琪，明天你是直接去伍江乡报道吗”
“我舅舅陪我一起去，他在人社局上班，多少认识些人，可以在书记、乡长面前说上话，留个好印象，以后好开展工作。”
“你呢？”
“我光杆司令一个，自己去。”
“那也不能就这样直接去，你先给谷丰乡的书记、乡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啊，我都没他们电话。”
“我待会儿帮你弄到他们的电话。”
“谢谢琪琪。”
“小事。”
满意拿着文琪琪给的电话，小心翼翼的拨通了，语调紧张羞涩，一点不像已经在大城市工作了快2年的人。
书记、乡长接到电话起先都有点吃惊，然后很官方客套的说：“欢迎、欢迎。”
挂了电话，她心想，这流程弄错了？
这公务员圈子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身边没有家人亲戚点拨，做什么事都是凭的直觉，回来工作就是重新开始，此时的她仍然是小白、菜鸟，还得装孙子。
即将开始新的工作，总是充满美好期待的，这天她穿着平日非常喜欢的一件有淑女文艺气质的连衣裙，上半身是淡淡藕色，下半身是素雅的绵柔碎花，裙子很贴身，腰线勾勒的非常美丽，没有一丝赘肉，只不过裙子有点短，还未到膝盖。
她7点多从家里做班车到县城，大概40来分钟，再从县城转坐班车去谷丰乡，一上巴士她习惯坐在车上最后一排靠左窗的座位，后头位置高，视野开阔，适宜看风景。
两边是绵延的青山，青山下面是狭长带状的田野，近眼处是农家房屋，清晨早起的妇女裹着头巾在田间已劳动起来，小孩在一旁愉快的玩耍，老人在屋前喂着家禽，路两旁的树叶翠绿耀眼，小鸟在枝头间跃动，还有野花上的小黄蝶欢乐地翩翩起舞，把脸庞迎着车窗外的风，用力一吸，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已是画中人物，很美，美丽清新乡间风景油画中的一人。
从县城去谷丰乡本来10分钟车程，坐班车将近30分钟才到，下车后带着好奇和谨慎迈入谷丰乡政府大院，院子很宽敞，却没看见几个人，满意向着综合办公室寻去。
这是一个套间，里面有一个小厅、三间房、一个厕所，满意站在小接待厅左右探着脑袋，从一个房间走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女性主动询问道：“请问你找谁？”
“您好，我想找你们书记和乡长，我是新考进的公务员，今天来报道。”
“他们在开会，你等一下吧。”
“满意？”
隔壁房间听见来了新人，赶紧出来看新鲜，竟然遇到了熟人——她高中同学周青。
“好巧，你考到这里了，多年未见，缘分呐！”
“周青，你在这里上班？”
“嗯，一毕业就考的选调生，分配到这里。”
“有老同学在，太好了，请多关照啊。”
“必须的。你在这里坐一下，等领导散会了，我带你去。”
“好，谢谢。”
正在这时，领导们开完会从二楼下来。
“王书记、马乡长，这是新来报道的公务员满意。”
“王书记好！马乡长好！”满意赶紧上前打招呼。
“好，我马上要到县里开会，马乡长你给安排下吧！”
“满意？”
“是的，心满意足的满意。”
“名字取得好。”
“这样吧，你先到院子里搞卫生吧。”
满意一时没听明白，一来就要从清洁工干起？
“我们星期一上午要集体清扫院子，一起去吧。”
周青见满意发愣的表情，赶紧凑到她耳朵边解释，这时那位马乡长丢下这句话，都没正眼瞧她，就出门去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叮叮叮”的声音，就好像是以前农村里唱着鸡毛换糖，手里敲打着的叮叮声。
院子一下聚齐了二十几号人，周青拿了一把扫帚递给满意，是个竹子扫帚，把柄比满意还高，她穿着这么短的裙子，踩着高跟鞋，还背着个包，弯腰扫地太不雅观了，感觉很尴尬，可大家拿的都是一样的扫帚。
他们的穿着很休闲，甚至很土，穿的凉鞋都脏兮兮，穿的运动鞋黑乎乎，大声说话，胡乱的扫着，眼睛顿时向满意看过来，马上凑起热闹来。
“你把包放着吧。”
“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哪一年的？找男朋友没有？”
“是哪里人？阳杏本地的？”
大家急哄哄的问个不停，满意只得笑着礼貌的一一回答，在乡下工作的人这么直白、粗糙，她一时好不适应。
一边被盘问一边扫着地，第一天上班她不敢偷懒，穿的这双坡跟鞋大概5-6厘米，裙子又贴身，身子根本弯不了太多，只得拘束的认真的扫着，顶着太阳晒了一身汗，胸前背后都被汗渍浸透，很后悔自己怎么没穿土点！这就好如农村里大人常说的——出洋相。
扫完地，她赶紧到办公室拿纸巾擦汗液，尤其是胸前那一块，对着风扇扯着衣服吹，心里想着赶紧把它吹干，没注意到这时窗外面有个男的正看着她，转过头与他对视时被惊吓到了。
“姜部长，开会回来了。”
周青在外面与那男子打招呼的声音传了进来，满意赶紧把摸着胸口的手拿开，淡定的准备认识这位领导，谁知周青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没进办公室。
“周青，刚刚你在外面打招呼的哪位是谁啊？”
“哦，他是武装部长，叫姜杰，分管综治□□和征兵工作，单身噢，是我们政府的黄金男。”
周青，身高16米左右，长相特点是粗鲁，粗胳膊粗腿粗腰，脸上的肉则码的不均匀，一坨一坨一股一股，就好像是笨拙的小孩用泥巴堆着玩出来的，肤色也如同棕黄的泥巴色，但她性格温厚大气，爱开玩笑，在政府人缘很好。她把后半句的音调拉的嗲嗲的，不是小女生温柔的嗲，是那种搞怪的嗲。
满意笑而不语，好似林黛玉进贾府，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事事小心谨慎，多听多看少说话。
周青人很热心，做了两年的党政办秘书，跟领导关系处的也很好，做事情相当熟稔。她主动跟分管办公室的组宣委请示，安排了一间宿舍给满意。
“前面这间房是一个选调生住的，也是今年刚考上的，不过她是选调生，上个月来报了道，目前在县组织部跟班学习，还未回来，你住后面这间吧。”
这是个前后套间，里面还有一个洗簌小房间，有落脚的地方，满意是开心的。
“不过一楼有些潮湿，而且后面的房间临着一片狭长的茅草空地，夏天可能有蛇出没，你要小心一些。”
“恩，好。对了，周青，你住那里？”
“我住你隔壁，很好吧!”
“一来就有熟人帮衬是件幸福的事，谢谢你，周青。”
“老同学，客气啥，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你先把房间收拾一下，有事我再喊你。”
满意把房间仔细打扫了，房间地面是水泥的，但都不平，屋子里发出一股子霉味，连床上的木板都有霉点子，洗洗擦擦将近1个多小时，这时周青过来了。
“满意，周县长来我们镇考察，马乡长叫你中午去食堂接待，你现在跟我一起去食堂吧。”
“现在就去，没到吃饭的点啊？”
“去帮忙，食堂忙不过来的。”
“好。”
来到食堂，见一位40来岁的阿姨在做菜，很胖面相确很年轻。
“这位是唐师傅，唐师傅！我们单位新来的公务员，名字叫满意。”
“唐师傅，您好。”
这位唐师傅正炒着菜，偏过头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那两位是她的女儿女婿，临时来帮忙的。”周青在满意身边小声说着，然后带着满意摆碗筷，消毒柜里的碗筷都湿乎乎的，根本没消毒，厨房的地面粘乎乎，走路呲呲响，满意小心走着，周青却大摇大摆，来去匆匆。
碗筷、茶壶、酒壶一一摆放整齐，然后上菜，房间里空调温度开的极低，跟个冰窖似得。
“空调要开这么低吗？我皮肤都起疙瘩了。”满意吹不了太冷，很头疼。
“领导多是些大老爷们，怕热的很。菜上的差不多了，我现在给他们打电话。”
“马乡长，食堂饭菜好了，可以开餐了。”
这时进来一个男的大概30来岁，端着一个饭碗，往桌子上摆好的菜碗里夹菜。
“宝哥，悠着点，今天领导有点多。”搁在平常，这种事周青不会说什么，今天县长来，她想着还是说一说好。
胡宝军是马乡长的司机，胆子大些，敢直接来饭桌上夹菜，满意看着有点吃惊，走到厨房时更吃惊，乌泱泱挤满了人，一团糟，都跟牢里放出来似得，员工工作餐一素一荤，瞬间只剩下空碗，灶台上客餐的菜以及唐师傅在锅里炒着的菜都被他们伸手去夹，筷子都打起架了。
“满意，请你把这些菜赶紧端到里面去。”满意根本挤不进去，又是刚来的，不敢硬来，只得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好了好了，菜都夹完了，怎么上桌，大家别为难我咯。”唐师傅扯着嗓子吼，边吼边将锅里的菜舀到碗里，还未舀完，一个鸡腿刷的一下被一个年轻男孩子掳走了，他咯咯的大笑，一溜烟逃走了。
“哎呀——”唐师傅无奈的发出尖叫，锅子都没洗，端着菜直奔包厢去了。
“狗屎的猪猪，哥先盯上的，被你抢手了。”另一个同事陈力平穿着双拖鞋，屁股上的挂着一大串钥匙，小跑起来嘎吱嘎吱、哐当哐当，笑声贼贼。
猪猪名叫朱生辉，90后，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是个选调生，去年来的政府。
“啧啧，平平哥老嘎了，身手不行了！”一旁的王健挖苦他道。
“你大爷的，吃那么多噎不死你。”
客餐包厢里的大门打开了，满意和周青站在门口迎客，男左女右，王书记和马乡长，左右陪伴着这位年轻的周县长，谈笑风生慢悠悠走来。
“书记乡长还真是男才女貌。”满意隔着一定距离小声嘀咕着。
“嘿，看着是不错，撑得起谷丰乡的台面。”周青一副不屑的表情，又偷偷在满意耳边说：“其实他们私底下互相拆台那叫一个厉害。”
满意来不及给惊讶的表情，他们快到门口了，用微笑先武装起来。
满意和周青站在一旁，直到所有人都坐好了，周青拉着满意在门口坐下，正对着县长、书记和乡长，等他们都动筷子了，她们才开始挑些面前的菜吃。
饭桌上，领导们少不了要喝酒吹牛皮，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周县长，乡里的党委班子成员个个附和着领导们的牛皮哄哄。
满意和周青根本没吃什么菜，一会儿倒酒，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拿东西、一会儿叫添菜。
饭吃到一半，马乡长发话了：“满意，你来敬周县长一杯。”
满意赶紧端着茶杯跑到县长面前。
“周县长这是我们单位新来的公务员，名叫满意。”
“满意？就是满意的满意？”
马乡长直点头。
“名字不错，乡镇锻炼人，好好干，希望你对得起你的名字，让领导和群众满意。”
“你这怎么是茶？换杯酒来！”马乡长看见她手中的茶杯，脸黑了一半。
“周县长、马乡长，对不起，我不喝酒的，对酒精过敏。”
“一杯酒没关系的。”马乡长赶紧寻来一杯没喝过的酒，刚想端起递给她，满意赶紧再次拒绝。
“我真喝不了酒，家里有遗传。”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没考察清楚？”周县长似有点醉意的说道。
“是是是，我们还没来的及考察，今天她是第一天来上班，运气好就赶上你老人家来考察，我们想着让她来见识见识。”王书记毕竟是女的，看这情况，赶紧解围道。
“好吧，那我也喝个茶。”
“周县长，高升。”满意学着他们的敬酒词，喝完后，她走到王书记旁边。
“王书记，我敬您一杯茶，请多关心指点。”
这位王书记非常年轻，80后，还不到三十五岁，脸虽然有点黑，但很小巧饱满，非常耐看，有邻家小妹的味道，但又颇具领导风范，她微微笑着说：“今天辛苦。”
“马乡长，我敬您。”
满意还没来得及说话，马乡长就举起茶杯把茶抿了一口，一句话也没说，就回过头去了，显然他是生气了。
满意只得先回到座位，但饭局还在进行，她悄悄的问周青一些不认识的领导姓什么，接着上去走了一圈，把礼貌走到位。
酒过三巡，周县长提高了嗓音：“你这个酒好是好，就是度数太高了，喝了感觉脑壳痛，有没有酒精度数低点的，来，搞大杯子。”
马乡长对着周青和满意的方向用手指着说：“去打一壶好点的酒来。”
周青和满意同时起身，一起出来寻酒，满意见周青没去酒缸里打，而是拿着一个碗和一瓶矿泉水。
“你拿个大碗装水干嘛？”
“领导不是说这酒好，我给它搞淡点。”
“这样能喝吗？”
“死不了，我只是加了水，又不是勾兑的假酒，这个时候还能给他们变个酒出来不成，他不是喜欢这酒嘛？我可是按领导意思办的。”
“牛，想不到还有这种神操作。”满意给她竖起大拇指。
周青眉毛向上挑，得意的一笑：“好办法要保密。”
“懂的。”满意比划了一个ok手势。
“他们喝不出来酒味不对？”满意突然又担心的问道。
“我看那个周县长酒劲已经上头，估计酒和水都分不清了。别磨蹭了，放心吧，这种场面我见的多了。”
这顿饭吃完后，周县长踉跄着出门，一群人簇拥着他，走几步，停下来高谈海阔一番，从食堂走到大门最多不过几分钟，走走停停，送上车将近20多分钟，敬业的群众演员们，无一人无一分钟缺席现场，认真的完成自己的表演，直到与县领导挥完手，车子离去，还要在书记、乡长面前晃一晃，已示全勤，才敢离去。
一顿饭下来，满意觉着好累好饿，心想这公务员太难当了，不免忧心起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