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下第一才女
长安醉仙楼，二楼栏杆处，珍馐满桌酒香四溢，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秦奋和老乞丐，只是少了董碧螺，多了韩流。
“秦兄，今日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
秦奋看着韩流笑了笑说道：“前些日子承蒙韩兄多方照顾，今日请韩兄来，只为道谢！”
“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兄弟！我印象中，秦兄可不是这么矫情的人！”韩流说着看了眼秦奋，想了想笑着说道：“秦兄，你今日找我喝酒，说明你当我朋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如果真是如此，但说无妨！”
秦奋听了韩流的话尴尬一笑，道：“看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韩兄！”
韩流没有理会秦奋的恭维，道：“秦兄，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秦奋点了点头，微微酝酿一番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我在西郊看上了一处房子，本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可中间却出了些岔子。”
“秦兄是想买房子？”韩流看着秦奋说道：“银子不够吗？要多少？”
秦奋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银子的事，是这处房子的主人不肯卖！”
“不肯卖？”韩流有些疑惑，道：“西郊那片的住宅家院已经荒废很久了，很多人都是想卖卖不出去，究竟是谁这么反其道而行之？”
秦奋看了眼韩流，缓缓说道：“李明玉。”
“李明玉？”韩流嘀咕一声，抬头看着秦奋说道：“秦兄说的房子，可是西郊护城河边的那座？”
秦奋点了点头望向韩流说道：“韩兄也知道那处房子？”
“那处房子是当初李明玉成年之际，皇上赐予他的，还亲手题了匾额，这件事，长安城很多人都知道。”
秦奋应声说道：“正是如此！即便那房子已经荒废，可是李明玉也未必肯卖！”
“那房子是皇上亲赐的，按理说是不能卖。”韩流想了想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那座房子珍贵之处，不是房子本身，而是皇上题的那块匾额。如今匾额挂在了李府门庭，那座房子真的也就只是座普通的房子了，留之无用，卖也无妨。”
“其实，我与韩兄所想一致！”秦奋觉得有戏便看着韩流笑着说道：“房子只是附属之物，皇上题的那块匾额才是荣耀的象征！如今匾额不再，房子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我找了黑市房老爷打听过了，说是李明玉不卖，所以我便找韩兄来了。”
韩流点了点头说道：“李明玉不缺那点银子，不卖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如今秦兄找到小弟，只怕小弟也无济于事，或许小弟出面还会坏事！”
秦奋疑惑的问道：“韩兄所言何意？”
“难道秦兄忘了，那日在春香苑，你我二人扫了他的颜面，只怕如今对我们是恨之入骨，我们有求于他，他岂能如愿我们？”韩流叹了口气，看着秦奋接着说道：“况且，我与他同被世人捧为四大公子，平日里明争暗斗也是常事。为了秦兄，我便是低他一头也是无妨，怕就怕，他不但不领这个情反而会从中刁难。”
听了韩流的话，秦奋恍然大悟，陡然觉得自己为了目的有些欠考虑了。确实，像李明玉那般高傲之人，自己与韩流当众让他下不来台，如今求他办事，他答应才怪！
“秦兄，你们找房子是用来做什么？”韩流看着有些出神的秦奋，道：“西郊那片荒无人烟，又因为皇上在那建了个猎场终日有重兵把守，平常也是人迹罕至。若是秦兄想找房子住，那里实在不是个好去处，我可以在别处为秦兄找处更好的，这样一来，我们也绕过了李明玉。”
“不瞒韩兄，其实我们找房子，是为了开一家酿酒坊。”
“酿酒坊？”韩流看着秦奋有些意外，笑了笑说道：“难道秦兄不仅才学出众，更是会酿酒？”
秦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韩兄误会了！我不会酿酒，但是我这位朋友会，而且是大有来头！”
“哦？”韩流不禁看向老乞丐，抱了抱拳说道：“之前在语尘表妹家未曾结识，恕在下失礼，不知您尊姓大名？”
“你别听他瞎说！”老乞丐瞪了眼秦奋，道：“我就是个乞丐，认识我的人都叫我老乞丐！”
“老乞丐？”韩流看了眼老乞丐，对着秦奋有些不明所以，道：“秦兄，这”
秦奋看着韩流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韩兄别介意！不知道韩兄可曾知道，二十年前长安有座酿酒坊，天下闻名！”
“二十年前？”韩流低眉沉思一番，道：“我倒是听家父说过，二十年前，长安确实有家酿酒坊，其产出的美酒深受世人钟爱，上至皇宫贵族，下至贫民百姓！”
秦奋点了点头说道：“那家酿酒坊便是秦家酿酒坊，而这老乞丐，就是秦家的少爷！”
“原来如此！”韩流忙站起身对着老乞丐抱拳施礼道：“秦先生，失敬失敬！”
老乞丐看了眼韩流，摆了摆手，道：“别！我做惯了乞丐，也听惯老乞丐这个称呼，秦先生这称呼，听着难受！你要是不介意，也就叫我老乞丐吧！”
“这这如何能够使得！”
“韩兄，既然老乞丐这样说了，你听他的就是了。再说了，你要是尊称他先生，别说他了，我都觉得别扭！”
韩流看了眼秦奋，想了想对着老乞丐笑着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跟着秦兄一起，叫您老乞丐。”
看着老乞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韩流接着说道：“坊间传闻，二十年前秦家酿酒坊因故败落，你也是消失无踪，好不叫人叹息，却无人知其缘由如何。”
秦奋看着韩流说道：“韩兄，其实老乞丐一直待在长安，只是沦落成了一个乞丐。至于秦家酿酒坊的败落，真是说来话长，今日暂且不提吧！”
“好！不提！”韩流看了眼老乞丐，心中知道秦奋是怕提起这伤心往事刺激了老乞丐，因此便转移话题说道：“如此说来，秦兄你们看上了李明玉的老宅，就是为了重操旧业开酿酒坊？”
“正是！”秦奋说道：“长安城除了西郊，其余地界都有居民群居，开酿酒坊终究不妥。我想来想去，还是西郊最好，而西郊那片，无论是用水还是环境方面，都只有李明玉的老宅最合适！”
韩流顿时有些纠结，道：“这倒是有些棘手了，李明玉本就不愿卖那老宅，如今若是知晓秦兄想买，只怕更不会相让了！”
看着两人的为难，老乞丐没好气的瞪了眼秦奋，道：“两个傻小子！你们还没去找那什么李明玉呢，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愿意呢？”
“不行！”秦奋想了想说道：“没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出面！不然让李明玉有了先知，我们真的就买不到那房子了。”
“秦兄说的对！李明玉那人心胸狭窄，他便是愿意卖，若是知道是秦兄想买之后，也定然是不会卖了！”
老乞丐不屑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不会转个弯？”
“什么意思？”
秦奋和韩流同时望向老乞丐。
“既然我们不能出面，那就找个人代替！”老乞丐想了想接着说道：“或者说，那个李明玉最听谁的话！”
“若是找人代替，日后让李明玉知道，只怕要害人害己！”韩流摇了摇头，道：“李明玉那么高傲，目空一切，都是别人对他溜须拍马，他能听谁的”
说着，韩流突然抬头看着秦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一阵笑容。
“我知道了！”
秦奋不解的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李明玉最听谁的话了！”
“谁？”
韩流看着秦奋，沉思片刻若有所思，终究是一声叹息，道：“李明玉有个姐姐，才艺双绝艳冠天下，即便自幼双目失明，却依旧被长安城内一众公子奉为天下第一才女！李明玉虽然骄横跋扈傲然一切，但是对于他这个姐姐，却是恭敬有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李明玉的姐姐？”秦奋有些疑惑，想了想对着韩流说道：“既然是如此一位才女，为何长久以来，在长安不曾听闻她的消息？”
“长安往西二百里，有座静音观，她上山拜师修行，春秋十年，未曾再入长安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