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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 10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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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听了月妃的话, 北潇潇的神色顿时变得惊惶起来,焦急道:“那怎么办?母妃,可千万不能让这些事情传到皇兄耳中去。”

    月妃仍旧淡淡的,道:“慌什么?自然有人比你更不想。”

    北潇潇一怔, 立即明白过来, 比她更不想的那个人, 便是她的父皇, 比起太子妃人选是谁,他肯定更在乎南疆三城。

    想到这里, 北潇潇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把前些日子在酒楼雅间的事情说给月妃听, 道:“儿臣只是看她们说话太过分了, 这才想吓吓那刘玉容, 如今皇兄不在盛京,儿臣若是不护着赵姐姐,谁护着她呢?”

    月妃看了她一眼,道:“你待她倒是好。”

    北潇潇道:“赵姐姐人也好, 讨人喜欢,又生得漂亮, 不怪皇兄那样喜欢她。”

    月妃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北潇潇离开之后, 有宫人追上来,手里捧着一个朱漆雕花的描金托盘, 笑眯眯地道:“殿下且慢,娘娘说,请您把这些东西带给赵姑娘。”

    北潇潇一看, 竟是些金银钗环等物,甚至还有好些鸽蛋大小的夜明珠,都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奇异珍宝。

    她拿起一颗夜明珠掂了掂,笑道:“母妃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

    又过了一日,太子妃是刘家小姐的传闻一夜之间就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都是夸太子殿下勇武善谋,此次出征,必然会大获全胜,收复南疆失地。

    无人再记得刘家小姐是谁,太子妃的人选又是何人,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再关心此事了,反倒更热衷于议论乾州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仿佛攻下南疆三城,指日可待。

    入了六月之后,天气越发地热了,好在近来总是下雨,倒还好过些,雨后放了晴,十分凉快,赵曳雪总在府里待着,有时候觉得闷了,会与玉茗一同出去逛逛。

    这一日士仆二人路过东市的宝箓斋,正好被那刘掌柜看见了,满面堆笑地请她们入店小坐。

    赵曳雪正好得空,左右无事便去了,刘掌柜亲自给她沏了茶,笑着寒暄,赵曳雪环顾四周,发现店里的客人竟还不少,遂笑道:“掌柜的生意比从前红火了。”

    刘掌柜笑容满面,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了,客客气气地道:“敝店能有今日,这还是要多亏了叶姑娘和古月先生呀!若是没有您的那几幅画,刘某早就回老家卖红薯了。”

    赵曳雪失笑,摆手道:“掌柜言重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刘掌柜笑着搓了搓手,试探着道:“在下多嘴问一句,不知古月先生近日是否有新作面世?”

    话头只露了一点,赵曳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了想,道:“恐怕要让掌柜失望了,古月先生遇上些事情,没有余暇题字作画。”

    刘掌柜面露遗憾之色,却又不肯死心,四下望了一望,见无人注意到这边,才略略倾身凑过来,低声道:“叶姑娘有所不知,古月先生如今的身价着实高,您听了恐怕都要吓一跳,甚至有人告诉刘某,愿意以百金求古月先生一字。”

    闻言,赵曳雪略略挑眉,刘掌柜以为她意动了,心中浮现几分喜色,却听赵曳雪道:“只可惜哪怕千金一字,古月先生也不会再写了,留掌柜还是不要强求了。”

    刘掌柜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扼腕长叹,赵曳雪向他告辞,刘掌柜起身相送,玉茗连忙过来扶着她,正在这时,几个熟悉的字眼飘入耳中,赵曳雪下意识停住了步伐,凝神细听。

    “……听说啊,那时候月妃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拿出一把剑交给皇上,说,皇上既然怀疑殿下血脉不正,不是龙种,就干脆一剑杀了他,一了百了,也好过猜忌。”

    赵曳雪心中一跳,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正是一个身着葛色长衫的中年人,明显是店里来看字画的客人,大约是与好友聊得兴起,声音也忘了收敛。

    乍听如此秘辛,他同行的友人顿时吃了一惊:“果真?还有这种内情?”

    “骗你作甚?”那葛色长衫的中年人信誓旦旦地道:“这事儿许多人都知道,我是听我那表舅说的,他那时还在宫里当差,亲眼所见,月妃娘娘递剑的时候他就在当场。”

    那人迫不及待地追问:“后来呢?”

    中年人嘿了一声,道:“皇上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太子殿下杀了,此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友人道:“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后来能被立为储君,想来血脉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听说太子殿下长得和皇上相似,两人必然是亲生父子无疑。”

    中年人却神秘一笑,放轻了声音:“那信王和皇上也是亲生的兄弟啊,皇上的子嗣又单薄,其中真相究竟为何,还未可知呢。”

    友人骇了一跳,连忙提醒道:“慎言,这话岂是能……能乱说的?”

    那中年人被这一句点醒了,环顾四周,最后朝赵曳雪与刘掌柜的方向看了一眼,匆匆和友人打了招呼,两人也顾不得买字画了,一同离开了宝箓斋。

    眼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刘掌柜也是十二分汗颜,小声对赵曳雪抱怨道:“这些人真是口没遮拦,什么事都能往外胡说的么?这若是传出去,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赵曳雪容色微冷,只向他淡淡颔首,便带着玉茗告辞离开了。

    直到走出很远,她心里还梗着方才听到的事情,像一枚钩刺,刺得她隐隐作痛,时隔多年的旧事,哪怕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赵曳雪也觉得万分难受,不知道当初的北湛,又是如何走过来的。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斜,金色的余晖洒落下来,将人影拉得长长的,街上行人颇多,玉茗小心翼翼地护着赵曳雪上了马车,正在这时,她忽然生出一种被注视的感觉,下意识回头望去,却见行人熙攘,匆匆来去,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玉茗疑惑问道:“士子,您怎么了?”

    “没事,”赵曳雪摇摇头,上了马车,道:“先回府吧。”

    ……

    又过了两日,北潇潇来太子府找赵曳雪玩,虽然她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但是赵曳雪仍旧细心地发现她的情绪不怎么好,看起来颇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赵曳雪问道:“怎么不高兴?”

    北潇潇先是矢口否认:“没有,我来见赵姐姐,心里很高兴呀。”

    话才说完,赵曳雪便轻轻在她额上敲了一记:“跟我还撒谎么?”

    这动作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北湛就总是喜欢这样敲她的额头,北潇潇伸手捂了一下,撇着嘴道:“我只是忽然觉得,人言实在可畏罢了。”

    赵曳雪一怔,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潇潇犹豫片刻,道:“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原本都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最近又被人翻了出来,到处传开了。”

    说到这里,她生气地道:“那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们就不怕父皇降罪,杀他们的头吗?”

    闻言,赵曳雪似有所悟,道:“是关于阿湛的事情?”

    北潇潇惊讶地道:“赵姐姐怎么知道?”

    才说完她又反应过来,道:“难道也传到你耳中了么?”

    赵曳雪微微颔首,道:“我曾经听人议论过。”

    北潇潇用力一拍桌子,气得脸都红了,怒骂道:“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不就是趁着皇兄不在盛京么?又没人敢传到父皇面前去,他们……他们怎么敢?!”

    赵曳雪轻轻叩了叩桌案,道:“捕风捉影,三人成虎,总有无知的人会相信,又跟着学舌,堵不住他们的口的。”

    北潇潇咬着唇,气道:“叫我知道了始作俑者是何人,定要他付出代价。”

    赵曳雪道:“阿湛只说过皇上不喜他,却原来其中还有这么多内情么?”

    北潇潇点点头,她看了赵曳雪一眼,道:“在很早之前,父皇就不喜欢皇兄,那时候好多人都说皇兄不是父皇的孩子,是母妃和其他人生下的。”

    说到这里,北潇潇犹豫片刻,赵曳雪见她这般,理解地道:“倘若有难言之隐,不说也无妨。”

    北潇潇摇摇头,道:“没什么难言之隐,你是皇兄喜欢的人,应该是要告诉你的。”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道:“我的母妃,她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父皇做妃子的,赵姐姐应该知道,她是异族人,从前是厉山族的圣女,厉山族信奉山神,每隔几十年就要从族里挑选出满月之夜出生的女孩,将她培养成圣女,做圣女很不容易,要学好多东西,占卜观星医术制药,母妃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圣女,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来了一回盛京,还被父皇看中了。”

    赵曳雪恍然,下意识回想起月妃那神妃仙子般的绝色容颜,又觉得这实在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她说:“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帝王做了强取豪夺之事,把月妃强行困在了皇宫,那时她的年纪也不大,却自有傲骨,对安庆帝十分厌恶,冷眼相待,几次试图逃出去,却皆是失败告终。

    北潇潇继续道:“后来,母妃遇到了另一个人,按理来说,我应当叫他一声皇叔,他是父皇的亲弟弟,封为信王。”

    赵曳雪从她的面上看出来了什么,迟疑道:“月妃娘娘她……”

    北潇潇点点头,她挠了挠鼻尖,小声道:“母妃是喜欢他的,我觉得,但是……但是这事被父皇发现了……”

    不必她说下去,赵曳雪也能想象安庆帝是如何的震怒,北潇潇道:“总之信皇叔被夺了封号,以谋逆之罪杀头,行刑的地方就在午门外,父皇还带着母妃去看了……”

    说到这里,北潇潇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赵曳雪简直难以想象,当初的情形是如何的惨烈,亲眼看见所爱之人被杀死,血流成河,她光是代入月妃想一想,就难受得险些要吐出来。

    赵曳雪揪着衣襟,眉尖蹙起,玉茗连忙扶住她,替她抚背顺气:“士子,您没事吧?”

    北潇潇也吓了一跳,立即过来查看她的情况,自责道:“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事情的,都怪我,赵姐姐,你没事吧?”

    赵曳雪摆了摆手,喝了些水,才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没事,后来呢?”

    北潇潇只好继续往下说:“后来,父皇就让人打了一根锁链,把母妃锁在了宫里,不许她离开半步,直到皇兄出生后两年,才撤去锁链。”

    听到这里,赵曳雪总算是明白了,她第一次见到月妃时,那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月妃又为什么会问她,要不要离开北湛,她可以帮她。

    原来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赵曳雪的心中不自觉升起几分酸楚之意,既觉得怜悯,又觉得遗憾,怜悯月妃那样的人物,却被困在了皇宫成为笼中鸟,又遗憾于她不能得偿所愿,只能就此蹉跎而过。

    北潇潇道:“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父皇总觉得皇兄不是他的孩子,对皇兄一直不好,母妃也……也不怎么喜欢皇兄,宫里那些奴婢各个都捧高踩低,皇兄那时候吃了好多苦头。”

    赵曳雪知道,她还记得北湛当初跟她说,那些人叫他杂种,说起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是十分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就仿佛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赵曳雪还以为,那个恶劣的称呼,仅仅来源于他那双异于常人的深烟灰色的眼眸,却原来不是这样……

    想到这里,赵曳雪便觉得心痛难忍,恨不得立即见到北湛,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阿湛,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原来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是怎么过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蛮蛮:阿湛,下辈子我要做你娘亲,一定好好爱你(づ ̄3 ̄)づ╭~

    狗湛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心爱的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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