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献祭
温言和云夫人赶到时空气里的玫瑰花信息素仍然十分浓烈,一点消散的意味也没有。
就见许多医生都围在云寒的房间外面,他们都隔得很远,没有人敢靠得太近,面上或多或少露出惧色和惶恐,直到看到温言来了,这些医生身上的焦躁意味才减少几分。
“云寒情况怎么样?你们不进去看看吗?”
温言感到云寒信息素中流动着焦虑和躁动,很为他的情况而担忧,这个高贵强大的alpha何曾这样脆弱过?
就要推门而入,时却被一众医生拦了下来,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不一,都没有说话,直到云夫人向他们使了个眼色,医生才放开了温言。
温言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有一个医生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
这个医生的穿着和打扮都较其他医生都华丽,显然在一众医生中地位最高,他在温言耳边轻轻低语,声色凉薄,这个语气,温言记起是当初那个医生,温言以为医生要嘱咐什么,所以耐心地听着。
“温少爷,你知道少爷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你进去可能会被终身标记,”随即医生眼眸微闪,语气笃定:“是一定会被终身标记,这里也只有你的信息素能缓解少爷的症状,别人的信息素都不行,都会使他感到烦躁,但你的却可以安抚他,毕竟你与他的信息素百分之百契合,他不会排斥你。”
温言心急如焚,只听到自己的信息素能安抚云寒这件事,便忙点头就要进去,医生再次拉住他,“温先生,你听好了吗?你和少爷的信息素百分之百匹配,一旦你被少爷终身标记,是无法洗掉标记的,而且今后的每一个发情期,抑制剂对你的作用都并不大了,你只有靠少爷的信息素才能缓解,所以温少爷我劝你考虑清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医生还要说什么,却被云夫人使眼色制止,温言本就受云寒信息素的影响,意识混沌, 又担心云寒的安危,根本就没有认真听医生说了些什么。
便“嘎吱”一声推门而入,然后把门带上。
一瞬间,温言宛如误入了大片玫瑰花海,浓郁恣意的玫瑰花香压得温言根本喘不过气来,冷汗直流,浸湿里衣,温言颤颤靠在桌子旁,勉强支撑住发软的身体。
眼神模糊里,温言看到云寒半靠在床上,整个人却没有丝毫狼狈的模样,衣服仍是那体面修长的深蓝西装,除了衣领处的扣子解开两颗,并没有半点凌乱的模样,淡色的唇瓣,形状姣好,半抿着,皮肤颜色仍然冷白,唯有眼角处带有淡淡的红晕,眼睛半阖着。
如果不是云寒周围的信息素太过凛乱强势,温言只会觉得云寒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半靠在床上假寐。
强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温言任由这玫瑰花信息素宛如藤蔓般缠绕上他的脚踝,爬上他的小腿,绑住他的胳膊,手腕,撩起他的额前的软发,掠过他的唇瓣、鼻子和眉眼。
忍住心里的惧怕,温言缓缓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仍是那种很淡很淡的花香,完全无法同紫美人浓郁华丽的味道相媲美,他尽自己可能地去安抚躁动的玫瑰花香。
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如此单薄寡淡的信息素,对周围肆意的玫瑰花香来说,完全是甘霖雨降,根本抵挡不住空气中玫瑰花香贪婪的挣抢。
温言冷汗直流,浑身上下都有些疼,意识渐渐模糊,他的信息素完全被玫瑰花香支配,那不安分的花香引诱着他,指引着他,不断诱使他散发出更多香甜清淡的花香,最后温言理智瓦解,彻底放弃抵抗, 冷汗直流,意识模糊里,他直接被玫瑰花香诱导着进入了发情期。
就当他意识不清,浑身发软,就要摔倒在地上时,却落入了一个怀抱,温言从来没有想到云寒的怀抱也有这么灼热的时候,花香四溢,温言只感到腰上的禁锢火一般炽热。
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云寒压到了床上,床铺凹陷,一瞬间就被吻住,发情期的到来让云寒唇上的触感尤为明显,温言甚至能感受到云寒离开时牙齿咬过他嘴唇的摩擦感和细微的疼痛感。
温言琉璃色的眸子半眯着,迷离温柔,抬头见看到云寒那双盈满情欲的眸子,温言残存的理智让他心里脑海闪过一丝清明。
他不知道在云寒眼里看到的是他还是苏慕,大概率是苏慕吧?处在发情期中的omega情绪很脆弱,在温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有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alpha的动作微微一顿,动作似乎轻柔了几分,冷白的指尖擦干净omega眼角的泪痕,然后手指滑下,摩挲过omega的下巴,继续向下划过omega的领口,指尖轻轻一挑,解开温言衬衫领口的扣子, 指尖抚摸过温言精致的锁骨。
也不知道云寒的现在的状况有几分清明,但温言是完全分不清头脑了,他眯着一双眼睛看向云寒,那双眼睛盈满水汽,眉眼的那一丝清冷也变成了温柔的缠绵的妩媚。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云寒眼里的情欲加深,一下扯开温言的领口,露出肩头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然后埋进脖颈处咬了下去,牙齿刺入腺体,玫瑰花香注入,温言疼的咛嘤一声,温言本来没有那么怕疼的,奈何云寒咬得很深,信息素又十分浓烈,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温言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震慑,这种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却将自己最脆弱的脖子暴露在别人面前,自己却毫无反手之力,这种情况下简直把害怕和恐惧拉到了极致。
这个标记十分持久,这是个永久标记,比起一般标记更痛更深,是alpha打下的永久的标记,是向所有人宣告这个omega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温言脖颈仰出脆弱的弧度,指节泛白,紧紧抓住床单。
直到标记完成,温言感觉自己就像堕入了整片玫瑰花海,被重重花朵掩埋覆盖,十分无力的窒息感。
alpha抬起头,露出满意的神色,然后指尖下滑,慢斯条理,像拆礼物一般拆开解开温言白色西装的扣子,虽然这西装已经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温言早已没有力气管这些,只是迷迷糊糊想,云寒是不是根本没有事,要不然为他动作这样自然优雅,而自己的样子却满身狼狈。
脸上红了一片,温言突然生出几分羞耻感,是不是云寒也是高高在上,看他捧一片真心飞蛾扑火,作茧自缚。
于是温言无力闭上的双眼 ,无助至极,呈现出一种不顾一切的献祭之感。
肌肤相亲的触感很是明显, 身下的灼热感和疼痛感也深入骨髓,不断有泪水从温言眼里溢出,泪流满面。
“你能轻点吗……就轻点?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然后就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哭声。
alpha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听到温言的哭声,越发不可收拾。
温言瞳孔涣散,突然想到omega的发情期有多长?一个星期还是十天,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会死在这床上。
他倒底前世是造了什么孽,要让他从一个beta变成一个omega呢?
发情期一共七天,温言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充分体会到了一个词,穷奢极欲。
期间云寒似乎断断续续地喂他吃了东西, 等他最后一次醒来时,发现他是完全赤裸地躺在云寒怀里的,信息素缠缠绕绕根本就分不开。
一动身就是强烈的疼痛感,尤其是腺体和那处,他敢保障腺体绝对被咬了不止一次,而且他几乎全身上下都是吻痕和,温言面红耳赤,但整个身体都绵软无力,只能一直保持被云寒抱在怀里的姿势。
这时温言感觉云寒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几分,滑腻的舌尖舔过他布满咬痕的腺体,温言下意识就感到害怕,“能别咬吗?已经标记过很多次了……”
温言说出这话时,才发现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几乎轻不可闻,他以为云寒没有听见,想再说一次,奈何喉咙太痛,一动就一种密密麻麻地针扎感,他该不会是把嗓子都哭哑了吧,温言这么一想,连整片脖颈处都成了一片粉红色。
好吧,丢脸丢到家了,他应该庆幸没有发生更丢脸的事,比如,他没有死在床上。
“不咬了。”云寒的声音就一点沙哑的感觉也没有,还带着一丝餍足感,冰冷的唇瓣亲吻上温言泛红的肌肤,
“不知温老师还说不说得出:契约夫妻,逢场做戏这句话?”
温言感觉整个脑袋一片混乱,明明他只是一个替身,就因为一时心软,担心云寒,将自己弄得这样尴尬的局面,以前还好只是契约夫妻,现在假戏真做了, 那他该怎么办?
云寒将温言的身体搬过来正对自己,注视着温言,眼眸带上抹暗色,冷白的指尖轻轻擦干温言脸上残留的泪痕,语气竟然说不出的温柔情动。
“你想先喝水,还是想先洗澡呢?”
温言感觉有液体流出难以启齿的部位,沙哑着声音:“还是……先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