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番外
远在国外的五条悟收到一条来自伊地知的消息——“一年级虎杖悠仁，确认死亡。”
他迅速解决掉自己的任务，连夜赶着飞机回到了东京。
看着躺着解剖台上被蒙上一张白布没有生机的虎杖悠仁，五条悟的心里出现一抹杀意。
那群久坐高危早已腐朽的老橘子们胆小又怯弱，无法接受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和权利的一切东西，趁他不在特意用特级咒灵体面地抹杀了他，真有心机啊。
五条悟坐在医务室里空余的病床上，两只手臂自然地放在大腿上，他想了什么自然就要说出来。
“故意的吧……要不干脆，把上头那些混蛋全杀了吧？”
无形的杀气冲击着站在他旁边无辜的伊地知，家入硝子提醒道：“别太欺负伊地知，他夹在我们和高层之间也很辛苦吧。”
五条悟伸出手指，“我对男人的辛苦没有兴趣。”
“是吗？”
面对家入硝子的怀疑，五条悟哼了一声，还想继续说话。
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一位猫眼青年推开，他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将自己得到的消息报告给这位童颜的教师。
“五条术师，京都府的乐岩寺校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位辅助监督声音清朗，单看长相大约只有二十岁，皮肤在医务室惨白的冷光下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值得注意的是，青年的眼型较为圆润，眼尾宛如画了一道上挑的眼线，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惑人的感觉。
“诶，你居然刮胡子了啊。”五条悟摩挲着下巴，站起身仔细端详一番，才道，“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啊。”
“……”
青年沉默了一秒，视线移到五条悟身后一脸猝死样的伊地知洁高。
“五条先生……”
伊地知凑到五条悟身边，转移了话题。
……
————
五条悟还是去看了一下失去同期的那两个可怜孩子。
“别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口啊。”他将手搭在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的肩上把两人聚拢在一起，“苦丧着脸是要服丧么？悠仁可不希望看见你们这副模样。”
“那个家伙自己都死了还让别人活久一点……还怎么办嘛。”钉崎野蔷薇皱着眉凶巴巴地说着，可是没过多久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往下坠。
“五条老师……”伏黑惠抿紧嘴，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惠酱有什么新发现要告诉老师么？”
伏黑惠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昨天在少年院那边的林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应该……是脚步声。”
是夏油杰吗？那位唯一靠谱的养父。
伏黑惠垂下眼，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如同振翅欲飞的蝴蝶羽翼。
五条悟放下搭着他们二人肩膀的手，挤进两人的空隙中，略有些好奇，“不是说都疏散了人群么，难道还有什么家伙在那偷看我们可爱的惠和两面宿傩打架的场景？”他凑近伏黑惠，两只被眼罩遮住的苍天之瞳仔细打量着，“仔细一看，惠确实长得满可爱的嘛，你说，会不会是hentai？”
一旁的钉崎野蔷薇嫌弃地看着他，“要说变/态，你才是那个最变/态的人吧，眼罩变/态。”
五条悟西子捧心，一脸忧伤道：“野蔷薇居然是这样看你们的麻辣教师我的……”
“切。”钉崎野蔷薇撇过头，一脸不屑。
五条悟看见她这样，反而更开心了一点，他咧开嘴将一根手指比在眼前，“对了惠酱，把那个少年院的位置具体地告诉老师我啊，老师也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悄悄地偷窥我们的惠啊。”
别只想着悠仁的事情了，小孩子还是开心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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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伏黑惠提供的少年院的具体位置，五条悟发动瞬移来到了西东京市的少年院门外，迈开脚步慢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翻过挡住去路的封锁线，塌陷的楼房和倒塌的围墙，五条悟眼罩下的双眼无时无刻都在接收着来自外界的讯息。
等他走到少年院深处的森林时，他的脚步顿住了，映入眼帘的不仅仅有伏黑惠和两面宿傩留下的咒力残秽，还有那留在角落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属于【夏油杰】的咒力残秽。
五条悟抬起眼罩，露出一只眼睛仔细地观察着。
“还真是啊……”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惊喜的感情，再然后，是愤怒。
自己的挚友已经死了，现在留下残秽的又是谁？如果是相似的残秽也就算了，他不会容忍不下那个人的存在，但要是有人偷了夏油杰的尸体，操控着去做些什么坏事，又或者是那些人偷了夏油杰的尸体之后拿来降灵，吸引自己的视线。
这种利用夏油杰的行为，五条悟绝不姑息。
五条悟摘下眼罩，捂住眼睛。
“是时候去杰的墓地看看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挚友死后还要成为他人的俘虏，但很显然，空空如也的棺材告诉他自己之前不亲手将尸体火化的行为有多天真。
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杀意。
如果让他看见那个偷了杰尸体的人，一定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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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打算用甜品安慰一下自己，他来到仙台，双手插兜随意地在街上逛着。
银白色的头发，高挑的身材，弧度完美的下半张脸，甚至没有露出眼睛都能绕过路上的一切障碍物。
他太引人注目了。
一路上都有一些被他气质吸引的人，她们小声地议论着五条悟。
“你快看，那个人好像很帅的样子啊！”
“是啊是啊，鼻子好挺，嘴唇看起来很性感而且下颚线好明显！绝对是个帅哥！”
“不过为什么不露出眼睛呢？”一个疑惑地声音出现，紧接着，一群人开始疑惑。
“好像是个盲人……诶也不对啊？”
五条悟猛地凑过去打了声招呼，“嗨~”那群讨论着五条悟的妹子都被吓了一大跳。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那家自己经常去的甜品店，五条悟心情愉悦地走了进去，进店的一瞬间，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照常给店员五月景说了自己想要买的毛豆奶油喜久福缺没货了，眼神却隐晦地往残秽的方向看去。
又是和杰的咒力残秽一模一样，那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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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来说，五条悟身为特级咒术师，需要他解决的也是特级咒灵，但是现实世界并不会出现一级多如狗特级遍地走的现象。
可是小说也取自于现实。
【2018年8月■日14时，西东京市，“窗”观测到某地出现一级咒灵的咒力残秽，通知上层之后，将此咒灵作为考核，派遣两名辅助监督，一名二级咒术师和一名一级咒术师前往祓除。】
【2018年8月■日16时，一名辅助监督和二级咒术师死亡，一名一级咒术师重伤，特将咒灵升为特级，派遣特级咒术师前往祓除。】
坐上伊地知开的车，五条悟闭上眼假寐着。
又是一次，“窗”的失误，一而再再而三，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那些人才能够反省。
按照自己的想法威胁了一番站在账外一脸肾虚的辅助监督后，五条悟一发［苍］轻松地将那个被定错等级的咒灵祓除，当然也打碎了账。
六眼却是隔着好远就观测到一个熟悉的咒力残秽，五条悟慢慢靠近之后，废墟中的耳扩格外地吸引他的视线，他将眼罩微微抬起，嘴边勾起一抹看似高兴实为“惊悚”的笑容。
“找到你了。”
他跟随残留的咒力残秽来到一个绝对不会引人注意的小巷子，这里的咒力残秽格外的明显。
“祓除了一个咒灵么？”
五条悟轻轻跳上围墙，越到一棵歪脖子老树上撑着脸坐着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太阳缓缓地变化着位置，天色被渲染成朦胧的，温暖的颜色，再然后，就是一片黑暗，街边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
五条悟看见一个熟悉的，似乎还很年轻的身影慢慢靠近，他摘下了眼罩，银白的头发没有了眼罩的支撑便柔软地垂下，苍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紧接着，三年的青春无法控制地出现在脑海中：笑着的、玩闹着的、共同完成任务的、共同吃东西的、共同与天内理子在冲绳海边玩耍……最后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永远不会再回头的背影。
看似过了很久，实际上也就那么几秒钟。
五条悟回过神，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好像是……还很年轻的杰？
不过总感觉不对劲。
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轻飘飘地跳到地上，慢慢地尾随着这个年轻的【夏油杰】，一种恶趣味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假装不认识他吧，假装他不是夏油杰吧！现在的杰一定很好玩！他的反应一定会超~好~笑！
看着【夏油杰】后知后觉地转过身，五条悟猛地凑近，大喊一声：“surprise！”
看着他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煞白的脸，甚至还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五条悟强压着笑意，酝酿着虚假的愤怒。
“哟，悟！”
……哟，杰！
五条悟控制着自己视线往【夏油杰】的手看去而不往【夏油杰】脸上瞟去。
“你哪位？”
居然还变了个发型，怎么了，怪刘海不要自己的本体了吗？而且那双小眼睛戴上眼镜之后怎么更小了哈哈哈哈哈哈，话说眼睛小并不会影响视力啊，难道眼睛变得更小会导致视力下降吗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努力憋着笑，将嘴角的弧度控制在可以称为“冷漠”的程度上。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悟，我是夏油杰啊，话说你是在蹲守我？没想到啊，十年后你居然变这样了。”
五条悟从对高层的愤怒里挤出部分分给眼前的【夏油杰】，“确实，肉/体跟咒力，所有能通过六眼获得的情报都表明……你就是夏油杰，但是，我的灵魂却否定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步步逼近，“7月16日，西东京市少年院附近的森林里，留下了你的咒力痕迹，六眼看见了，不过之后痕迹便消失了……7月18日，仙台市我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又出现了你的咒力残秽……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吧？那天过后我去了趟杰的墓地，发现他的躯体不见了……”
终于，他的手搭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心中忍不住雀跃了一秒，贴近【夏油杰】的耳朵趁着【夏油杰】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傻笑着用冷漠的声音说道，“是你做的吧？”
他呆滞的样子，好搞笑哈哈哈哈哈~
“墓地？原来十年后的我已经死了啊……是死在咒灵的手上么？”
看着【夏油杰】若有所思的模样，五条悟的飘在天上的心情慢慢沉淀下来，他眯着眼睛“啧”了一声。
为什么有一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难道说我早就想打杰了吗？
“还在自我欺骗么？私自占领了杰的肉/体，想好怎么死了吗？”
看着【夏油杰】无语的小白眼，五条悟嘴角微微上扬，“被发现了呢，我的演技不够好吗杰？”
他们讨论了一切能说的话，一开始五条悟并不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夏油杰】就是本人，可他太弱小了，对五条悟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
五条悟发现这个【夏油杰】似乎和他认识的不一样：思想、行为做事，乃至于对他的态度……都不是真正的他所认识的夏油杰。
他甚至都不知道天内、伏黑甚尔、灰原雄和他父母陷入昏迷的事情。
但是，这种莫名信任的感觉，让五条悟无法适从。
坐在榻榻米上，五条悟伸出手，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对人做出邀请：“杰，和我一起改变咒术界吧。”
用我们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