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咚咚——”
“咚咚——”
刚刚工作完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甘棠听见那么急促的敲门声，她还以为是甘祈回来了。
鞋子也没穿好左右反穿着赶紧开门，门未开声先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
甘棠的话音嘎然而止，站在她门口的不是甘祈，是她对门也是她前男友裴青止。
他脸色沉沉的，她有看出来。
难不成她是哪里得罪他了？
“甘棠，你信不信我养只猫取你的名字，天天揉捏天天天整，天天打？”
“啊？”甘棠惊讶出声，不是她干什么了，他为什么要养个猫取她的名字还天天揉捏天天整，天天打？
揉捏就算了，整也算了。
他还要打，小猫咪多可爱，你看他这是不是丧心病狂。
裴青止放下手上的袋子，他知道她的习性，所以他留了一手。
他轻轻按下语音，是他刚刚录的声音，“裴青止真乖，回家奖励你大骨头。”
甘棠，“……”
短短的三四秒语音她很快明白他何出此言。
刚刚还没给白边牧取好名字，穆啸那群人就来了的话面显得历历在目。
她扯了扯嘴角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开玩笑的，没想到阿祈还当真了。”
天地良心，可能当时她还有那个想法，现在都已经没了，毕竟这多多少少有点不好嘛。
再说甘祈刚刚不都说了叫人家名字不好吗，咋还在楼下这么大肆张扬的叫着。
还被本人听去了…
这搞得…
“意思就是，你有过这个想法？”裴青止把手机揣回兜里，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没有移开。
那眼光盯的她全身发毛，“没有，我怎么会。”
裴青止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了点底，他稍稍弯下腰把地上的袋子提起来，“下不为例。”
接着就已经转过身去开门。
甘棠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他进门为止。
进了门她就咬咬牙的翻进“汤臣一品户主群”吐槽。
“酸q，我不是养了只狗吗，下午取名字的时候被人打断，然后之前开玩笑取的名字就被阿祈当真了，当真还算了，那名字还被它主人听见了。”
周词，“好奇你取了什么。”
陶困困，“+1”
甘棠抿唇在键盘上打下三个字，“裴青止。”
群里安静三秒，接下来便是铺天盖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着刚刚没出来的宋里离也出来了。
甘棠，“……”
“逮到就算了，还被他上门讨伐…”
陶困困，“你是想笑死我吗真的。”
宋里离，“你敢说你只是开玩笑取的名字？”
好吧，知她者宋里离也。
“一点点开玩笑。”其他都是认真。
主要是他昨天的行为太狗了，再说一点点认真也是可以打败很多很多玩笑的。
她这次就是，一点点玩笑打败很多很多认真。
周词，“你真的是笑死我了，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报告。”甘棠发出去后才接着下句话，“下次还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再被讨伐一次？
宋里离，“还得是你。”
陶困困，“那你还要叫它裴青止不。”
甘棠换了个姿势坐着，“不叫，他暂时还不配，毕竟我的小边牧是要被我养在家里，抱在怀里的，叫这个名字我膈应。”
主要也是不太好。
她还是有点良心。
上京市晴了几天又开始乌漆乌漆的冒着黑云。
不到下一秒，外面倾盆的雨“啪啪”落下砸到地面发出声响。
好不容易连休三天的宋里离看着外面下大的雨眼眸跟着暗沉下去，“我吃过最大的饼就是上京市的天气预报。”
这几天天气预报显示的是阴天无雨，不冷不热的天气她们正好约着出去露营。
谁知道昨儿个刚把东西准备好今天准备出发，一上午时间的那乌云就已经布满整个天空。
半个小时不到，引来的就是这倾盆似得大雨。
甘棠拉回玻璃窗，神采奕奕的几个人立马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打击到，跟那打了霜的茄子似的。
周词倚靠在沙发上，“计划好的旅游就没成过，我都想去举报一遭这上京市天气预报，她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是。”
陶困困明显还有些犯困，听说她为了这几天能够好好玩，昨儿个连夜赶工作赶到四五点，“困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这么拼命赶了。”
“困什么困。”宋里离上前摇她一把，“在家照样可以玩，把吃的喝的都拿出来。”
周词，“玩什么呢。”
“能玩什么，聊聊天，说说日常，我们像今天这种已经是几年前了吧。”宋里离。
甘棠拿着酒的水恍然一顿，好像是，她们像现在这种能腾出时间来玩几天，像这种喝喝小酒谈谈心的日子已经是几年前。
还在大学的那段时间里，她们都不忙，还没有工作拿着家里的钱在学校里吃喝玩乐。
自从出社会后，不是这个工作抽不出时间，就是这个远在他乡，能像这种，真的好像是第一次。
前几年周词一直都在北漂，宋里离医院里忙的抽不开身，连着过年都没时间。
甘棠就更不用说，她妈妈出事盛意整个公司都压到她一个人身上，她就更抽不出时间。
四个人，就陶困困好些，她是自由职业者，不一样。
宋里离抿下一口酒，“我记得第一次见甘棠的时候，她染着一头红头发，跟小太妹一样，后面男朋友也是大把大把的换，我当时想着，她就这么渣的？”
“后来才发现，她是真的渣，分手从不掉眼泪。”
甘棠倚着身子，可能是她本来就没有付出过什么感情，在一起的时间又不长，有什么好掉眼泪的。
“她那是没动过心吧，就是玩玩掉什么眼泪，男人不配的好吗。”陶困困。
周词撇过眼，“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棠棠，你跟裴青止谈的时候，动过心吗。”
她觉得好像是动过，又好像是没动过。
那个时候的甘棠追的太过于炽热，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副模样，只是后面甩开的时候，她又觉得她没动过心，那模样，跟对其他男朋友没什么两样。
甘棠喝的有些微醺，纤细的手指捏着杯壁轻轻摇晃，脑海中浮现出跟裴青止的画面。
那是她如愿以偿的第一天。
入冬的上京市冷的一塌糊涂，外面大雪飘飘，她站在教学楼门口不停的跺着脚等着实验课下课的裴青止。
大门敞开，外面的冷风不停吹拂，医学院的实验楼，不是医学生不准她进去，她只能站在门口候着。
她最怕冷了，可还是在那寒冬中等着。
下了课，蜂拥般的学生从里面钻出来，裴青止不知道她来了，硬生生到下课后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他一身白大褂风光霁月，看见她的第一眼，她很明显的发现他皱紧眉头，那个时候她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她出现在这里。
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是心疼。
外面开始飘着鹅毛大雪，纷纷的落在地上，甘棠伸出手，脸上洋溢着笑意，“你看，好漂亮。”
她只提雪，只字不提她站在风口等了多久，脚都已经冷的没有知觉。
裴青止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他就是这个脾性。
两人都没伞，只能顶着鹅毛大雪回去。
甘棠刚踏出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里，一直安静的裴青止忽然拽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
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一把扔在她头上，“顶着。”
甘棠一愣，眼前漆黑一片，连着耳朵里都好似在嗡嗡作响一般，她听清楚了。
他说，顶着。
这是她追了那么久，他第一次有过反应。
甘棠难抑心中激情，掀起被他扔到自己头上的白大褂，“一起。”
哪有她顶着，他不顶的。
那么大的雪。
裴青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大雪纷飞的雪地里，他稍稍垂下头把白色大褂挡在头顶，臂弯下护着甘棠。
他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上，声色哑哑，“甘棠，我们在一起吧。”
甘棠一愣，脚步嘎然而止怔在原地不敢相信的撇过头，“你说什么，我，我没太听清。”
隐隐约约中，她的声音还带着丝丝颤抖，激动。
裴青止更是俯下身，凑在她耳旁，嘴角的笑意显然，“我们在一起吧。”
大雪中，匆匆忙忙来回的人似乎都没有影响到她们，甘棠眼里的笑意愈发强烈。
她抑制住激动的语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裴青止字字咬重，“我们在一起吧。”
甘棠从回忆中反应过来，她现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当时裴青止一字一句说完后，她内心的激动。
她当时真的恨不得在雪地里，大喊大叫个三天三夜说他答应自己了。
她这么怕冷的一个人，在风口吹着等了那么久。
她说没动过心，可能吗。
不可能。
…
甘棠喝的不少，回家后已经有些摇摇晃晃，阴雨天天色暗的快，快到家时天就已经黑下来了。
她按下电梯，刚按下楼层，裴青止很快从外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个什么东西。
甘棠喝的有些大，看什么眼睛都有些花花的没太看的清楚，她也没太在意。
直到电梯里响起一声“棠棠。”
裴青止酥酥麻麻的声音惊的她一个激灵。
当年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喜欢叫她这个名字，只是放在现在有点不太可能。
分手后这段时间的重逢他都是左一口右一口的甘大小姐，叫棠棠属实让她有些惊到。
甘棠颤颤巍巍的回过头，耳边再次响起裴青止在叫着“棠棠。”
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她刚刚没看清他怀里抱着的什么东西其实是只猫，看着没有几个月大的小奶猫。
裴青止的手轻轻在那只小奶猫的头上抚摸着，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棠棠。”
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