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复仇，这只是第一步
颜苍义：“她不是侵占你身体的鬼魂吗？”
颜曦：“不是，准确来说，我是她的一部分。”她说话时，眸色越来越深。
“我还有几个问题，求爷爷为我解惑。”
颜苍义：“你说吧。”
颜曦：“颜梦雪曾经告诉过我，爹娘战死了是真的吗？”
颜苍义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失踪了，并非是战死。”
颜曦：“我真的是颜家的血脉吗？”
颜苍义一惊：“曦儿为什么会有这种疑惑？”
“我脸上有遮掩术。”颜曦说着，解除了幻千颜在她脸上布置的幻术。
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倒映在颜苍义瞳孔中。
颜苍义瞳孔剧烈颤动：“爷爷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怕还要问你失踪的爹娘。”
“我知道了。”颜曦垂眸：“爷爷，以后要像关心我一样关心她。”
颜苍义有种不好的预感。
颜曦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那双眸子恢复了漠然。
只是那漠然相较于之前多了一丝温度。
颜曦的魂魄彻底与幻千颜融合了。
颜苍义无力的跌倒在地，老泪纵横。
幻千颜：“爷爷，我是她，又不是她。我叫幻千颜，认不认由您自己决定。”
一旁观望的沐紫烟这才走过来。
“千颜，你……”
幻千颜：“我姑且算你记忆中的颜曦吧。”
沐紫烟：“不，你和她不一样。”她微低头，小声道：“说句不好听的，我更喜欢你，颜曦的性格的确太懦弱自卑了些。”
颜苍义抬起头：“紫烟，你当真觉得如此？”
沐紫烟有些支支吾吾：“苍义爷爷，我……说实话，我觉得你没必要纠结这些，你完全可以当做你的孙女变的强大了。”
颜苍义低下头：“抱歉，老夫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
冰凰小寒飞过来：“那主人就给他一些时间去接受。”
颜苍义一愣：“你要走？”
幻千颜：“嗯，去北寒城。”
“去北寒城作甚？”颜苍义说完，忽然想到什么，瞪大了眼：“你想废太子？”
幻千颜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她答应要帮颜曦报仇，太子必废。
颜苍义：“可……”
小寒有些不满：“主人可不是你那懦弱的孙女，主人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颜苍义抿唇不语。
“小寒，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说话时，少女微微蹙眉。
小寒印象中，主人很少有表情变化，就算是微蹙眉，也代表着她动了怒。
小寒不甘的沉寂下去，化成一道光汇入幻千颜眉心。
幻千颜：“爷爷，走之前，我会治好你。”
颜苍义苦涩一笑：“没用的，老夫中毒太深了。”
幻千颜不再多言。
她知道，颜苍义不信任她，多说无用。
沐紫烟目光复杂的看了祖孙二人一眼：“苍义爷爷跟我来吧，我为你安排住处。”
颜苍义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幻千颜转身离去。
昏黄月光衬得少女的背影孤独而冷漠。
颜苍义抬起头：“曦……你注意安全。”
“嗯。”幻千颜消失在了黑夜中。
食月追了上去。
“颜颜，你要去哪儿？”
“回颜家。”杀人
“可颜颜的伤……”
“已经无碍了。”
小寒：“主人，用不用我去监视一下沐紫烟？万一她把你的目的说出去……”
“不必，她可以信任。”
小寒沉默。
幻千颜幻化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将蓝眸转变为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在黑夜中穿梭，直奔颜家。
颜东升很可能已经通知了颜琦玉，她需要趁颜琦玉的人到来前把颜家该杀的人全部杀死。
颜家，灯火通明。
因为刚才的事，整个颜家鸡犬不宁。
在颜琦玉的人到来前，没人能安心入睡。
颜东升阴沉着脸在颜家来回踱步。
所有人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说话。
颜家上下一片寂静，气氛压抑的可怕。
砰——！
大门轰然倒塌，打破了颜家的沉寂。
颜家众人大惊，纷纷抬头看去。
身着朴素白袍的少女一步步走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眸冷如千年寒冰，仿佛世间最炽烈的火也化不开她眼底冰寒。
与少女四目相对，颜东升如坠冰窟。
但他很快缓过神，阴沉着脸道：“姑娘是谁？为何擅闯我颜家？”
幻千颜一言不发，化作一道残影掠去，手中冰灵力凝聚成利刃刺向颜东升的心脏。
颜东升大惊，立即凝聚出灵力护甲挡在身前。
刃甲相撞，冰刃破碎，护甲裂口，颜东升退后数步。
他一脸不可置信。
外人不知，他已经突破到八级灵师。
可刚才他竟然差点没挡住对方的冰刃！
此人是高手！
颜东升捏碎召集令，颜家十名六级灵师长老倾巢而出。
幻千颜召出食月。
看到巨大银发狼犬的一刻，一群颜家长老的心跌到谷底。
传闻，银月狼皇实力达到了八级。
在场能和银月狼皇一战之力的，只有家主。
但也仅仅是有一战之力，银月狼皇可以越级战斗！
颜琦玉的人还在路上，如果少女真的命银月狼皇杀了他们，他们必死无疑！
幻千颜：“食月，拖住他们。”
“嗷呜——！”食月长啸一声，巨狼黑影再现，吞噬了周围的光亮。
整个颜家被黑暗笼罩，所有颜家人仿佛坠入深渊。
恐慌在心头蔓延，颜家众人大气不敢出。
为了活命，一群六级灵师长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判断自己的方位。
黑暗中，幻千颜一双眸变幻为幻蓝色。
她默念：
瞳术·溯往事
古老复杂的阵法自她脚下升起，迅速巨化覆盖颜东升和颜家十名长老脚下的土地。
亘古浩瀚的威压散出，一瞬间，十人仿佛看见了神明降世，双目的情绪被虔诚取代。
十人看向白袍少女方向，扑通一声跪下去，主动对少女敞开心神。
幻千颜在回溯这群人的过往。
记忆可能被做过手脚，而幻千颜所看到的，是他们真实的过去。
只是遗憾，颜东升身上有特殊禁制，她回溯不了。
一幅幅画面铺天盖地的涌入她的脑海，她迅速整理海量的信息，确定了参与谋害颜苍义和颜曦之人。
幻千颜扫过颜家十个灵师高手，目光在六长老和十长老身上停滞了片刻：“食月，除了这二人，一个不留。”
少女一声令下，食月气场全开。
八级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去，一群颜家人被震得气血翻涌，少数修为低微的小辈和仆人直接昏死过去。
颜东升这才回过神。
他目光阴狠：“贱人！是你救了那老不死的！”
食月一听他骂自己主人，一爪将他拍倒在地，狠狠撕咬。
幻千颜：“食月，先解决其他人。”颜东升不好杀，颜琦玉的人随时可能过来，多杀一个是一个。
食月闻言，调动灵力向其他颜家高手咆哮而去。
七级与六级之间隔着天堑，更何况食月实力能越级战九级灵师。
每次攻击，食月几乎是一招毙命。
浓重的血腥味在黑暗中弥漫开，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一群颜家人紧慌失措，胆小的吓得哭爹喊娘，胆大的也不敢说一句话。
幻千颜闪身消失。
高手交给食月，她要杀的，是欺辱过颜曦的颜家小辈和下人。
一群颜家小辈妇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冰冷的利刃刺穿心脏，死不瞑目的倒下。
冰霜冻住尸体，滴血未溅，少女一身白袍一尘不染。
幻千颜在尸体上轻点，尸体碎成冰渣。
凡是欺辱过颜曦之人，死无全尸。
但复仇，这只是第一步。
颜曦虽然放弃自我意识与幻千颜融合，灵魂怨气却并未消散。
幻千颜能感受到，属于颜曦遗留的怨气只消散了一半。
小寒突然大喊：“主人快走！有高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