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论说话的艺术
陆今朝却觉得十分可爱，心里却直犯嘀咕，今晚是怎么了，老是有黄色废料出现在脑海里。
而这个女主角还是于岁岁。
陆今朝觉自己真是混蛋，可是面对于岁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真的，我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嘛？”
“可是老话都说医者不自医。”于岁岁还是担心。
护士小姐收起纱布说：“真的。你男朋友就是皮外伤。”
护士小姐离开的时候笑的可欢快了：“陆医生真幸福～”
这话说的羞红了于岁岁的脸，陆今朝看的真真的，心中旖旎万分。
“岁岁？我可以这么叫你嘛？”陆今朝为了避免安静的氛围开口说话。
于岁岁点点头：“当然可以。”
毕竟陆今朝救了自己，当然是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了。
“岁岁，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陆今朝实在是不放心于岁岁，毕竟这么晚还是个盲人。
可于岁岁有些难为情说：“没关系，陆先生没事就好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
“不行！”陆今朝的话有些急，后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过于激动了，随后解释一句说，“大晚上的不法之徒很多的。”
“是是这样嘛？”于岁岁并不觉得。
她很经常一个人夜晚出门，也没发生什么呀。
显然，于岁岁忘记了身后背着的琵琶。
“那好吧。”
陆今朝的提议于岁岁没有拒绝，于是化身护花使者，正要启动车子的时候问：“地址？”
“天使福利院。”
于岁岁的回答让陆今朝的手顿了顿，“福利院？”
于岁岁低着脑袋，似乎有些难为情：“我是孤儿，上学之后就会回到福利院帮忙。”
这一次，要不是为了孩子们的睡眠环境，她也不会偷偷的瞒着经纪人大哥接私单的。
“好，我送你过去。”
陆今朝并没有任何歧视的语气，这让于岁岁偷偷的松了口气，自己心里也纳闷，怎么这么在意陆先生的想法呢。
陆今朝开着车，时不时的偷瞄于岁岁，见她一脸平和的神情。
心里满满都是心疼的感觉，孤儿+盲女+琵琶国手，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有多么的艰苦。
恍惚间，陆今朝愣了愣，自己好像很关心于岁岁，为什么？
天使福利院门口。
于岁岁下了车，还没有说话，一只导盲犬就冲了过来，对着于岁岁热情的跑来跑去。
于岁岁十分熟悉的摸着导盲犬的头：“happy，有没有乖乖听院长奶奶的话？”
“happy很乖的，倒是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院长奶奶刚要走过来的时候，陆今朝也下了车，两个人四目相对。
“这位先生是？”
除了于岁岁的经纪人，院长奶奶还没有见过于岁岁身边有别的男人。
“院长奶奶，这位是陆先生，宴会上发生了些事情，是陆先生帮了我，还受了伤。刚刚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于岁岁解释了一句，院长奶奶立刻担心的拉着于岁岁左瞧瞧，右看看的，确认她没事这才放心下来，对于陆今朝说：“陆先生，麻烦您了。岁岁送到了，这么晚了也请您回去吧！”
话还没有说两句，院长奶奶就已经准备赶人了。
于岁岁听着有些不对劲，拉了拉院长奶奶的手。谁知道院长奶奶根本不以为意的又说：“岁岁，我们回去吧。”
“陆先生，谢谢你了。”于岁岁只好跟着院长奶奶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院长奶奶就很保护自己。
陆今朝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是叮嘱一声说：“岁岁，如果有需要治疗眼睛的话，可以去陆式医疗找我。我叫陆今朝。”
于岁岁听到了陆今朝的话，但却没有办法回应他，因为院长奶奶冷着一张脸，把福利院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院长奶奶，陆先生送我回来也没让人家喝点茶水，就让人家走。这样不好。”
等关了门，于岁岁立刻说出刚刚院长奶奶的失礼之处。
“是天色真的要晚了。你想想，你这晚回来我都担心，更何况人家的父母呢。”
院长奶奶的话也有道理，于岁岁赞同的点头。
紧接着，院长奶奶却巧妙的转移转移话题说：“琵琶没事吧！”
于岁岁把琵琶递给院长奶奶，“没让任何人碰到我的琵琶。”
院长奶奶好好检查了一番，并没有看到陆今朝滴落的血液，整个琵琶完好无损，这才安心。
而刚刚回到酒店的陆今朝，洗了澡躺在床上，似乎很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陆今朝睡的很深，都做起梦来了。
梦中，陆今朝发现自己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坐在一家梨园中，手持扇子。
翩翩俏公子，沉浸在台上人的琵琶曲中。
一曲罢，满堂皆欢呼。
其中陆今朝的声音最大，出手也最阔绰。
直接送给台上的念念小姐一箱大洋。
念念小姐为了表示感谢，上了二楼陆今朝的包间，缓缓福身：“念念多谢顾少爷的打赏。”
陆今朝原本还沉浸在其中，可是听到这一声“顾爷”的时候，神情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叫陆”
陆今朝的话还没有说完，梦中的场景又开始转变了。
这一次是在一个悬崖之上。
他身上穿着大婚的喜服，变得破烂不堪，右手却紧紧的牵住念念小姐的手，他深情而又坚定的说：“念念，我绝不会放弃你的。”
可陆今朝善存一丝自己的念头，他明白这不是他会说的话，这不是他的情绪。
他在故事里盼着这念念小姐的爱人。
“顾郎，为了我这样的戏子，放弃了顾家”
陆今朝似乎知道念念小姐要说什么，直接打断：“别说什么不值得的话，能遇见你，和你相爱一场是我最值得的事情。”
“顾郎～”
“念念～”
“她就是个鸡，少爷何苦为了她放弃岁岁小姐！”
原本恩爱缠绵的亡命鸳鸯被这道声音打断。
陆今朝转头看过去，是那个没见过的陌生男子，但是他听到了“岁岁”二字。
什么意思？
这个梦境里还有岁岁？
紧接着，陆今朝又控制不住自己，大声怒斥那个男子：“公叔，我爱念念，除了她我谁都不要，你不要逼我！”
还没有等公叔有所反应，不远处跑来一个奴才大声呼叫：“公叔！公叔，不好了！”
公叔烦躁的瞪了一眼来人：“给我好好说话！”
什么不好的事情，能比少爷逃婚还要不好嘛？
“于小姐！于岁岁小姐跟人跑了。”
“什么！”
公叔惊讶的张大下巴。
原来还真有比少爷逃婚更不好的事情。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公叔抓着小奴的衣领，十分的恼怒。
“就是少爷逃婚之后，大堂上来了一个留洋回来的医生，就问了一句岁岁小姐愿不愿意跟他离开，岁岁小姐二话不说就跟人跑了，现在顾家乱作一团，正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这话不光公叔听到了，就连准备跳崖的陆今朝和念念听到了。
陆今朝盯着顾家少爷的外衣，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公叔，既然新娘都逃了，你就成全我和念念吧！”
公叔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对着陆今朝突然和颜悦色了起来：“好啊，那就让少爷和念念小姐成婚吧！”
梦境再次发生变化，这一次是在顾府的后院里。
陆今朝看到念念正和一名女子说话，他上前一看正是他记在心里的岁岁。
公叔过来对着于岁岁点头哈腰的说：“大少奶奶，安胎药已经准备好了。”
公叔一句话，让在场的人脸色白了又白。
而陆今朝正上前要问问于岁岁怎么出现在这里，可没成想说出来的话却变得很冷漠：“念念，我们走。”
陆今朝拉着念念拉开了后院，并没有在意于岁岁和公叔。
所以也没有看到于岁岁看向他们的目光是带着羡慕和祝福。
陆今朝觉得一切都奇奇怪怪的。
梦里光怪陆离，陆今朝却身不由己的陷进去。
故事就说道这里，至于陆今朝到底是怎么了，于岁岁说不清楚。
但是，顾盼盼一脸了然的模样，显然是十分清楚了。
“师傅，能救嘛？”周让是不明白的，所以只能一脸担心的问顾盼盼。
瞧着顾盼盼点头，周让才放松的松了口气。
能救就行，不然大姨非的疯了不可。
但是顾盼盼的动作，于岁岁并没有看到，所以还是紧张的问顾盼盼：“你能救嘛？你能同时把念念姐姐和陆先生都救回来嘛？”
“能。”顾盼盼回答的十分坚定。
这让于岁岁稍稍安心，但没一会儿又开始紧张起来：“从前，念念姐姐只会附身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附身在了陆先生身上。”
“于小姐，你傻啊。人鬼殊途，你怎么能这么任由她附在你身上。”
周让不免责怪的说着。
谁知道于岁岁当场就顶撞了起来：“念念姐姐她不是鬼！”
周让愣了一下，对啊，师傅说过那个叫念念的就是藏身在琵琶里的怨气。
就连顾盼盼也由不得埋冤的看了一周让。
心里头想着，要不要从重建道观的卡里掏点钱，给周让买本书。
书名《论说话的艺术》
顾盼盼深深的叹了口气，徒弟不好带啊！
改天的好好查查怎么带徒弟。
要是二师兄在的话，就能问问了。毕竟二师兄之前收了个十分乖巧的徒弟。
不仅很有天赋，而且为人办事圆滑周到。
只可惜，二师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位师侄他是联系不到了。
到了广德楼，陆今朝的房间里的时候。
顾盼盼还没有进去，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怨气。
一进去就看到陆夫人和周夫人两个人哀怨的抱在一起，脸上苦笑的一个劲的说好挺好听。
只有李三望一个人神情自若，是不是的点评一下陆今朝弹的琵琶曲。
跟在身后的于岁岁并没有看到这个场景，但是她就站在门口。
似有感觉的喊了一声：“念念姐姐。”
就这轻轻的一声，陆今朝无实物表演弹琵琶的手指立刻停在空中。
她看向于岁岁的目光带着怀念与感激，她发出陆今朝的声音，语气十分的哽咽：“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
众人一脸的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念念姐姐，你快从陆先生的身体里回来，孤月我带过来了。”于岁岁似乎不惊讶念念这么喊着自己，将身后的琵琶捧在手上。
“回来？”念念神情迷茫，但是看到琵琶的一瞬间眼神清明，立刻拒绝了于岁岁的话：“不！大少奶奶，你看。我找到了带你逃婚的留洋医生，你可以把顾郎还给我了吧！”
“我从来就不喜欢顾郎，念念姐姐，我说过多次了。”
于岁岁小时候在天使福利院的时候，有一天，院长奶奶给了她这把孤月琵琶，她没日没夜的弹奏，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她和念念姐姐相见了。
念念姐姐是个悲惨的人。
她曾是民国惊艳四座的琵琶名怜，与富家公子顾少爷相恋，被因为门第之见，两个相爱的人苦命奔走天涯。
而那天的逃婚，成了她的人生的转折点。
公叔为了维护顾家的脸面，假意答应了顾少爷和念念的婚礼。
但是念念不知道的是，她盖上了盖头，公叔却将她谎称做于家的那位逃婚的岁岁小姐。就这样被公叔瞒了两年，直到两年后公叔找到了于岁岁。
一切谎言不攻自破。
就在顾少爷要发飙的时候，于岁岁拉着念念和顾少爷再房间里密探。
出来之后，于岁岁成了顾家的大少奶奶，而念念则成了顾家的二姨娘。
于岁岁回来的三个月后被诊断有孕，于岁岁回来的十个月后生下一个孩子，难产而死。
念念则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大少奶奶，这下再也没有人有意见了。
而那个孩子也被念念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
却不知道为何，这个孩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刻去了顾府满门。
带着一身怨气的念念不入黄泉，化作一抹怨气附身在琵琶孤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