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
“为什么？”杜安疑惑的问。
杜云亭表情表情冰冷，眼含警告得盯着自家侄儿：“这个人应该是国尚乐团被请来压轴的人，可不是楼下那些小明星，你要玩也别在我这里玩。”
“那是不是只要他同意了就可以？”杜安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杜云亭冷着脸，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有些阴恻恻的，但他也没有理由阻止自家侄儿的想法。
杜云亭只是觉得可惜，透过青年在舞台上拉着小提琴的模样，依稀回忆起来小时候的自己也曾这样站在舞台上，台下是父母亲昵依靠的身影。
陷入在长远以前的记忆里，杜云亭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无意识得攥紧，把自己掐的生疼了才回过神来。
但楼下的独奏已近尾声，起伏的节奏慢慢舒缓下来，旅人和他的伴侣在一舞之后告别，带着一丝离别的惆怅，又有着对重逢的期待。
顾钦缓缓停下手中的弓弦，身形修长的燕尾服青年鞠躬行礼。
一曲毕，现场掌声雷鸣。
没有第二次安可的机会，顾钦回到后台归还了小提琴，范寻因为担心还在医院里的周向林匆匆告别，告别前还给顾钦留下了名片。
在短短的时间里，足够范寻了解达到顾钦的身份和职业，连杜家人也都知道了。
所以望着杜安下楼寻人的背影，这次连杜云亭没有了阻拦的理由。
他虽然是杜安的叔叔，却与只比杜安大两岁，杜安与他的父母一般都住在海外，双方也很少见面，如果不是这次为了合作他们大概要等到下一个年节时才会见到。
杜安不过是想要包养一个小明星，他的父母也许都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毕竟富二代们在年轻的时候多多少少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杜云亭和他们不一样，他自小就在近乎严苛教育方式长大，他是注定的杜家继承人。
哪怕现在，他只是个瘸子。
杜云亭的双手覆上了自己的膝盖，这只受伤的腿在冬天的时候也会隐隐作痛，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所以他哪怕可以走路，也常年坐在轮椅上。
他羡慕的目光落在了舞台之上，那里已经换了下一批表演者了。
……
杨艺鬼鬼祟祟摸到了后台却被一个保安给拦下，只好躲在角落里给顾钦发消息：【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照片]】
他把刚刚顾钦在台上演奏的照片发了过去，像是记录他的罪证一般，酸气几乎快要溢出屏幕，他这么不知道顾钦什么时候会拉小提琴了。
顾钦：【我觉得你说的对，就来了。】
杨艺一噎，他之前发照片的目的只是单纯想炫耀而已，哪里是真的想要顾钦过来跟他抢人。顾钦那模样要是来了这里，他的竞争对手可就又多一个。
杨艺继续询问：【那你是什么时候会拉小提琴的，我怎么不知道？】
顾钦：【幼儿园兴趣班。】
杨艺：【……】
杨艺：【一会儿来不来泳池派对，这里的菜更多[照片]】
顾钦看到消息，觉得照片里的人都比不上他看上的天菜，所以学着对方对自己的方法一样假装不在。
富有艺术气质的男人最容易引起别人好感和共鸣，但当这个男人有着迷人的外表时，就更容易让男男女女们怦然心动。
于是在拒绝掉第八个来搭讪的女孩之后，顾钦终于寻到了前往二楼的楼梯，却在看到保镖时迟疑了。
想上去的条件大概十分严苛，显然他还不够，顾钦在思考他从外面爬上去的可能性。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有人叫住了他。
[检测到宿主接触到备选人物——杜安，杜家第三代长孙，家中资产百亿，但尚未继承。宿主觉得这个怎么样呢？]
顾钦顿了顿，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发现他便是刚刚先喊安可的人，不由挑起了眉：“你是gay？”
“难得你不是吗？我刚刚可是看你拒绝了好多位可爱的小姐。”杜安反问道，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率先伸出手，露出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安。”
“顾钦。”顾钦伸出手虚握住一下，却在对方想要捏他时提前收回了手。
杜安有些遗憾碾了碾手指：“想去楼上喝一杯吗？”
捕捉到“楼上”这个词，顾钦想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就在楼上，不由微微一笑：“好啊。”
顾钦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
杜安觉得鱼儿上钩了，真好。
保镖们见到是杜安带来的人，便没有阻拦。却把跟着顾钦身后的小尾巴给拦了下来。
“客人，请不要再靠近了，楼上都是主家要求的贵客。”
杨艺撇了撇嘴，指了指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顾钦道：“贵客，他也是吗？”
保镖们一致对外，自然回答道：“是的。”
杨艺只好讪笑着离开了，他不想惹事，却悄悄把刚刚拍到的照片给存了下来。
……
杜安邀请到了人，走路都快飘了起来，为了维持形象，他还维持着表面的温柔，一路带着顾钦来到了二楼的小阳台处。
这里的平台宽阔，对场下可以一览无余，隔绝外面视线纱帘已经重新拉上。
杜云亭听到脚步声回头：“你不是去……”
他的目光却触及款款走来的青年时停住。
“你好，我是顾钦。”顾钦对着他低头浅笑，碎发落在他饱满的额头上，带笑的眉眼比远远看去时还要精致几分。
连杜云亭都不得不承认这人在近看之下更让他惊艳，是杜安最喜欢的那种干净温柔的美少年。
“嗯。”杜云亭冷着脸回头，尽量让自己不要去看他。
系统：[好耶。叔侄都是有钱人，宿主离花光二十亿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快拿下他们！]
顾钦略略无语：[你们系统难道还可以三人行？]
系统：[亲亲，系统这边对于宿主花钱的对象并不做人数要求，但是根据数据分析到曾经有宿主脚踏n只船翻车后下场太过血腥。所以009个统建议呢宿主专一就好，您眼前的两位中的任意一位，都可以为您达成目标呢。]
顾钦的视线缓缓扫过两人，在划过杜云亭时停住，视线落在他坐着的轮椅上，这是他没想到的，但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毕竟杜云亭的长相本身就按照他审美上长得了，更何况还和他亲手设计的ai有那么七八分的相似……
“这是我小叔。”杜安连忙跟上来，他怕顾钦触怒了杜云亭，这位可不是不好惹的。
“坐这里吧。”
“好。”顾钦从善如流，却不知是不是故意，坐到了离杜云亭最近的位置上，让后者的后背紧绷了起来。
“小叔，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休息？”杜安背着顾钦对杜云亭使眼色，示意他可以先走，好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氛围。
杜云亭冷冷道：“不用了，楼下的客人们还没散场，再等等。”
“有我在这里看着，能出什么问题。”杜安频繁的给他使眼色，眼睛眨的飞快。
后者却始终视而不见，或者是假装没看到，杜云亭把视线焦点落在楼下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客人身上。
“那好吧。”杜安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好对顾钦道：“你先坐，我去拿新的酒杯来。”
因为主人们在谈事，这里先前就屏退左右，所以此刻只能由杜安这半个主人亲自去取酒。
剩下的二人谁都没有开口。
系统的语气明显带着些兴奋：[叮！检测到目标备选人物杜云亭对宿主基础好感度增加，请宿主再接再厉，攻略他，花光他的钱！]
顾钦却摇了摇头，在脑中对系统说：[像，太像。]
系统有些不明白：[亲亲说的是像什么？]
顾钦的视线落在了杜云亭身上，一时有一些挪不开，他曾经无数次描摹过的ai长相，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面前，让他的好奇心不由被勾了起来。
这让本就对外界视线敏锐的杜云亭感到了一丝冒犯，他转过头来看向视线的来处，锐利的目光定格在顾钦身上：“你在看什么？”
顾钦轻咳一声，收回来了自己的视线：“抱歉，我只是在想……杜先生知道杜少爷请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收集到了今天主办方的资料，更的对面前这位神秘的杜家家主有了几分了解。
杜家现任家主杜云亭，年纪轻轻便是杜家掌权人，自然是不可小视的。他少年时期的张扬与优秀，还可以在在网络上窥见一番。
但后来据说是在一场车祸以后，杜云亭便在外界销声匿迹了，连最新的消息也只是关于杜家股权变动的消息，两个照片都找不到。
在顾钦见到杜云亭轮椅的时候，便知道原因了。
杜云亭微微颔首：“知道。”
他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家侄儿打算包养这位拉小提琴十分优秀的青年，所以他这才对顾钦爱答不理的，打心底对这种交易表示不适。
顾钦哪里还有来之前的抗拒，只不过他并不想以交易的方式来衡量两人的关系，所以稍微解释道：“但我觉得我和杜少爷有些不合适。”
杜云亭闻言后顿了顿，垂下眼，他纤长浓黑的睫羽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语气冰冷：“你可以拒绝他。”
顾钦却摇了摇头，岔开话题继续说：“那杜先生觉得刚刚encore的那首曲子怎么样？”
杜云亭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是有些不自在的回答：“还行。”
顾钦轻轻笑了一声，点到即止，剩下的全靠杜云亭自己去意会，假如他明白了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聪明人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你笑什么……”杜云亭顿住，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猛地转头看向他，又确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蹙眉发问：“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顾钦却摇了摇头，抿着嘴笑得有些温柔：“我的意思是，杜先生不妨猜一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