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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他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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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知岁这么想着,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说完之后忙松开一只手捂住了嘴,眨巴眼看他,无辜得很。

    沈遂之只沉默了一秒,“所以呢,到底怎么了,有什么?”

    许知岁抿抿唇,重新抱紧他脖子,小小声,“有蚊子。”

    沈遂之,“……”

    他又默了默,“许知岁,我看你比我还幽默。”

    许知岁噘嘴,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刚才真的有蚊子呀,好大一只,你说这明明都冬天了怎么还会有蚊子呢?而且这里不是超星级酒店吗,蚊子这么可怕的东西是怎么放进来的?”

    说着,还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替她解惑。

    沈遂之也看着她,沉默不语,只是喉结处无意识滚动了两下。

    许知岁没等到他说话,心虚的很,嘴便噘得更高,“我体质最招蚊子叮了,一口一个大包,好多天都不会消,好可怕的。”

    他看她几秒,托着她腿弯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终于开口,“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可怕的。”

    许知岁忙点头,“嗯嗯嗯,真的很可怕,叮一口特别难受特别痒的。”

    “哦,那怎么办呢?”

    沈遂之微微蹙眉,一脸为难。

    许知岁轻咬唇,“我……”

    刚开口,他忽然低头靠近她,头微偏,在她柔软耳垂上亲了亲,声线变哑,“不如……我陪你洗好不好?”

    被他这么轻轻一碰,许知岁的耳朵就变红了。

    酥酥麻麻的触感再加上他说的话,她更是紧张到紧绷起来。

    沈遂之察觉到了,顿了顿,看着她红透的小耳朵又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这才贴着她耳廓低笑,“原来还知道羞呢?”

    许知岁手指微微蜷缩,他又“呵”了声,“就你这蚊子大的胆子,还敢故意来招我?”

    说着话,目光渐深,声音也更哑,“还敢就这么,朝我怀里扑?”

    她脱了衣服要洗澡,此刻是真的什么也没穿,又淋到了水,身上又湿又滑。

    说不是故意的,沈遂之都不信。

    只是他也的确没想到她忽然这么大胆。

    不,也应该想到的。

    毕竟只要一到了晚上,害羞的小姑娘就会变成勾人的小妖精。

    他还挺好奇的,那个不要脸的‘他’到底是怎么把她教成了这幅模样?

    让人,又爱又‘恨’。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画面。

    她在雪地中叫他,问他爱不爱她?

    喉咙轻滚,抿抿唇,微松开一只手扯了浴巾将她裹住,再把她放在洗漱台上让她坐好。  从进浴室开始他就只紧紧抱着她,只看着她的脸,不敢看其他地方。

    直到此刻,他才稍微退开几分,捏捏她脸颊,“好了,不许再调皮了,自己好好洗。要真有蚊子,我让人去给你灭蚊的。”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许知岁目光微动,在他转身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洗吗?”

    声线柔软而轻颤,很明显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羞耻感。

    沈遂之停下,被她抓住的手腕皮肤热得发烫。

    她再这么勾他,他真快忍不住了。

    他开口,声线也更哑了,“宝贝,我要是真跟你一起洗,可就不是洗这么简单了。”

    许知岁一只手抓着他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一只手紧紧抓着他不放,轻咬唇,“我知道。”

    他骤然紧绷,她顿了顿又说:“那你不是说过要一起好好学习,多多实践吗?要不你还是陪我吧,万一,万一又有蚊子呢?”

    有没有蚊子不知道,她声音倒是小得像蚊子嗡嗡嗡。

    明明娇怯得不行,却偏偏又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想。

    这么个折磨人的小祖宗。

    沈遂之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默了默忽然叫她,“岁岁。”

    许知岁“嗯”了声,微微偏头,“怎么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从拍照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直到现在,沈遂之分明就不对劲。

    她都这么主动了,他也明明是有感觉的,却偏偏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淡定模样,怎么能让她不怀疑?

    她也实在忍不住了,想想又问,“你是还在生气吗?”

    除了她之前跟他开过的那个玩笑,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这样了。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她眨眨眼,莫名有些慌乱,抓着他的手腕轻轻晃了下,撒娇般,“我真的只是说笑的,你别当真。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这样了好不好?”

    沈遂之垂眸微默。

    太懂事了,太乖了,反倒显得他在无理取闹卑劣可耻。

    他深吸气,重新回头看她。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呢,岁岁,你开心吗?”

    他看起来真的很认真,神色也很严肃。

    许知岁倒是一怔,“什么?”

    随后又忙点头,“我当然开心啊,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她担心他还像之前一样,以为她在生气,又小声解释,“我已经没有生气了呀,不是,我其实就没有真的生气,我不就是想让你哄哄我吗?”

    她无辜又无措,看得人心软又难受。

    沈遂之叹了声,忽然问她,“你梦里的那个人,他有跟你求过婚吗?”

    “求婚?”

    许知岁愣住,实在不明白他的想法为什么这么跳脱?

    而她的反应也让他明白,没有。

    他缓了缓,又问,“他有说过爱你吗?”

    许知岁更愣了,“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他眸光微动,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说爱我,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是因为我,还是单纯因为那个梦,因为梦里的他?”

    他的问题让许知岁彻底懵了,“可是,他不就是你吗,有什么区别吗?”

    沈遂之唇角轻抿,最后浮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他说:“也许是,可,我都不记得了。”

    他不记得了,就没法把那个人真正当成他自己。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到底是什么?

    可他却有感觉,那肯定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那些画面,甚至他的梦境都那么真实,真实的像是曾经真正发生过。

    然而他除了做过的梦和那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其他的都完全不记得。

    这总让他有种,那个人和他割裂开来,其实根本不是他的失控感。

    这种失控感让他很烦躁。

    当然,最让他烦躁的是,那些他不记得的、他忘记的,她全都记得。

    所以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跟他结婚,甚至说爱他,都是因为那个‘他’,而不是现在的他。

    甚至包括现在,她这么羞怯却主动的拉住他,都是因为‘他’罢了。

    如果那些不是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也就是说,她和‘他’曾经这样过很多次。

    现在她所有的主动和大胆,其实全都是被另一个人一手教出来的。

    这样的认知让沈遂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

    他甚至想不明白。

    那个‘他’那么没种,连爱不爱她这样的问题都不敢回答,连结婚的事都要她主动提及,她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甚至在所谓梦醒后,遇到他就抱着他叫老公,认识几个小时就跟着他去拿结婚证。

    她就那么喜欢‘他’?

    喜欢到无所谓他是不是‘他’,无所谓‘他’爱不爱她?

    想到这里,沈遂之有些无法压抑心里头的燥郁了。

    他深呼吸,闭了闭眼,将手腕从她手中抽出来,“你先洗澡,别着凉了。”

    说完,转身出去。

    许知岁唇瓣动了动,最后也没有出声叫住他。

    浴室门被他关上,她拉着浴巾坐在洗漱台上呆怔了片刻。

    想明白了。

    他在吃醋。

    吃他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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