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己吻我
他的语气很淡,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柔缱绻。
就好像之前还抱着她亲吻她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许知岁也彻底回过了神。
她张了张嘴,捏紧掌心的纽扣,“你,我……”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倒是认得自己老公,可他好像不认得自己老婆了。
所以,他真是她老公吗?
醒过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之之了,难过的要死。
可现在忽然出现一个跟他长得一样名字一样声音一样的男人,她又不敢认了。
怕不是,怕失望。
她迟疑又纠结的模样让沈遂之气得心梗,他呵了声,语气带上讥讽,“沈昊才是你老公吧?”
这下许知岁倒是忙摇头,“才不是,我和他又没结婚。”
沈遂之眯眸,“如果我没记错,你们的婚礼就在三天后。”
许知岁鼓鼓脸颊,“那也不是老公,只能算未婚夫吧。”
沈遂之看她几秒,“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知岁眨眨眼,抓紧了被子弱弱的回答,“他……应该是来捉奸的吧?”
沈遂之嗤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许知岁沉默了。
沈遂之又闭了闭眼,刚才忽如其来的头疼已经缓解了许多。
也是奇怪,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的头痛,痛的时间长短不一。
可检查不出问题,等缓解后便又完全正常。
沈遂之揉了揉眉心,再次开口,“是你故意让他来的?”
他也不蠢。
联系之前上车时她说让他来酒店就能想到。
何况沈昊来得这么及时,不早不晚。
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看着他们进了酒店,然后找来沈昊。
他之前就知道,沈昊今天就在瑞安酒店里,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聚会。
许知岁倒也知道这事儿瞒不过他,只低头乖巧的小声道歉,“对不起。”
像个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小孩儿,很惹人心软。
可沈遂之才被她骗了,努力让自己别再被她这无辜样儿骗到,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所以你也没喝醉?”
不得不说,她这酒量倒是不错。
他亲眼见着她喝了好几杯烈酒,许多男人都没她这酒量。
许知岁忙摇头,“不是,我是真的醉了。”
不然也不能以为是在做梦,简直昏了头,就算现在她还头晕头疼呢。
而对沈遂之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重点,他只又问,“你故意勾引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酒吧?”
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很明显她是故意勾他来酒店,再让沈昊来捉奸。
可她和沈昊已经要结婚了,她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她怎么就知道他会去酒吧,毕竟他不过是在酒吧外临时起意。
而她又怎么那么肯定她就能勾引到他?
岂料许知岁又摇头,“我不知道啊。”
沈遂之神色微沉,“不知道?”
许知岁点头,小声纠结,“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要是知道我也就不费这劲儿去找男人了。”
她要是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个沈遂之的存在,她还去酒吧找什么男人啊,直接找他啊!
悄悄噘了噘嘴,她又嘟囔,“再说了,明明是你勾引我吧。”
她不过是朝他怀里一扑,他就顺理成章抱住了她,还要她跟他回家。
怎么想都是他勾引她比较多吧。
这么一想,他跟那个大反派真的很像,都是这么不要脸还总恶人先告状。
沈遂之也沉默了。
他其实不在意到底是谁勾引了谁,他更在意她前面那句话。
所以她这意思,她去酒吧不是故意找他,她就只是要找个男人罢了。
不管是谁都行!
如果今天不是他出现,她就会像之前抱着他一样抱着别的男人叫老公,带别的男人来酒店!
这认知让沈遂之更气了,比她故意勾引他,比被她算计还要气。
安静了片刻,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过来。”
许知岁看着他的手微愣。
她傻乎乎的模样让沈遂之有些不耐,再次开口,“过来!”
许知岁咬唇,到底还是慢吞吞下了床朝他走过去,只是在快要靠近他时才又停了下来,无所适从的看他,“做什么?”
他皱眉,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
下一刻她便跌坐他腿上重新被他抱进怀里,不容忽视的霸道气息将她整个笼住。
许知岁微僵。
刚才很醉所以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味道都跟她的之之一模一样。
是那种雪松木质调的淡香,很好闻。
她下意识深深呼吸,而沈遂之的手掌落上她的颈,轻轻贴着。
她的脖颈细弱不堪,他稍微用力拧一下,估计就能断了。
可偏偏舍不得,只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便捏着她的脸颊让她抬眸看他。
他的目光在她面容上梭巡,语气平淡且随意,“既然我已经被你算计了,不将计就计,是不是太亏了些?”
许知岁的心脏却像是忽然被攥紧,呼吸微窒。
所以,他的意思是?
她正疑惑,他忽然低下嗓音叫她,“许知岁。”
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似乎都格外缠绵。
许知岁低低应了一声,心乱如麻,混乱不堪。
他莫名弯唇,“一开始我就问过你了,就这么扑进我怀里,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许知岁的心越跳越快,耳根也隐隐发烫,刚才的一幕幕重新浮在眼前。
他抱着她,吻着她。
耳根再次烫了起来,许知岁有些无措。
如果他是之之,这一切就很正常,可如果他不是呢?
沈遂之看着她红透的耳朵,漆黑的眸底情绪微动。
怀里的姑娘像一团柔软的棉花,禁不起用力磋磨。
刚开始知道被算计时,他的确愤怒。
可现在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怒意便也稍微平息,他对她有了更多的好奇。
何况本来最开始想要抱她回家时就想过,她有没有老公都没关系。
反正既然扑进他怀里叫他老公,那就是他的人了。
只不过现在,那个男人的身份是他熟悉的而已。
可那又怎么样,总归他也不可能再把她还给沈昊。
他这人就是这样,说他霸道也好无耻也好,他都无所谓。
倒是她,这么不乖,就算不能打也是该受点惩罚。
思及此,他忽然哑声一笑,低头靠近几分同她鼻尖相触。
低缓的嗓音像藤蔓缠绕上她的心尖,暧昧却又强势,“像之前在电梯里那样……自己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