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选一
恩善气得脸瞬间通红，再次回复时，屏幕上显示“此挑评论已被删除”。
惊呆了，这年代商家还有这功能吗
恩善刷新着页面，不一会屏幕便显示账号被强制下线。
恩善抓挠着头发，头靠在纪瑾琛的胸膛，身体蠕动着。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人家被欺负了”
纪瑾琛缓缓抬起手放在恩善肉嘟嘟的脸上，随后一把推开，侧过身继续睡。
恩善不死心，跑到另一侧，将纪瑾琛的眼罩扯下。
“纪少，我被欺负了，你不管，难道这不是在丢纪家的脸嘛，你都不帮帮我”
纪瑾琛微眯着眼，将手掌举起，恩善龇着大牙把手机递上。
“还是少爷对我最好了”
纪瑾琛在手机上随意的翻看了几秒便挺直身体坐起。
“把电脑拿来”
恩善迟钝一秒，起身将包里的电脑拿出，打开放在茶几上。
“怎么了，少爷，很棘手吗不就被顶个号吗这以前我也干过呢！”
“不，挺有趣”
纪瑾琛迅速的在电脑上调出app后台的程序，指着上面的一串乱码看向恩善。
“就几行乱码，怎么了”
纪瑾琛手指轻轻一动，整页代码瞬间排序混乱，屏幕上泛着红色的微光。
“这小子，有点意思，他只黑了你个人的信息库，你现在登上账号试试”
恩善瘪着嘴，登上账号，点到评论区。
“你随便打字评论一下”
恩善思考了一下，打了“差评”两字发出去，迅速跳出十条“我是傻x”的评论。
恩善瞪大眼睛看向纪瑾琛。
纪瑾琛将电脑合上，忍着笑意继续躺回椅子上。
“没事，那个状态只会持续一周，你最近都不要在社交平台上随便评论就好了”
“啊，纪少，咱们纪家可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防御安全公司，被一个小屁孩给这样羞辱，很丢脸的”
纪瑾琛突然坐起。
“唉，停停停，他侮辱的就你一个人啊，关纪家什么事”
拿起茶几上的眼罩戴上后又继续躺下。
“那人家不也姓纪嘛，少爷，少爷，你真的忍心，我这么被欺负吗”
任凭恩善怎么推搡，纪瑾琛躺着一动不动。
许久，贵宾室变得异常的安静。恩善仍不甘的滑动着手机。
就在此时，恩善手机瞬间黑屏，一个只有“未知”两字的电话打进。
神情慵懒，极度不屑。
他堂堂一个国内顶尖网络安防公司的主管兼总经理的贴身秘书，会傻到去接一个诈骗电话吗
呵，真是可笑。
手机铃声仍然响着
恩善手轻揉着额头，不由的浮想联翩。
公司最近几月都在测试一款手机通讯安全的app，要求全员工安装，在此之后他从未收到过这种电话，难道说，这款app还有漏洞
他这要是及时找出并完善，少爷不得对他刮目相看，纪恩善最终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鬼的极为虚假的哀求声:“大叔，我错了行了吗你别整我了”
恩善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少爷，瞬间明白了，扯了扯嗓子回道:“我说小鬼，你这是求人的口气”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哥”
“哥～”，连续两声哥，恩善都并没有理会。
咬咬牙，电话那头的人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哥哥～”
“嗯～”
恩善得意的扶了扶镜框，“行吧，这件事我本来也没太放心上，看你这么诚心的悔过，就这样吧”
电话:“那谢谢，哥哥了～，那我家酒店系统您什么时候可以帮忙恢复啊！虽然没有经济损失，但是”
“这个嘛！”，恩善将手机从耳旁拿下，缓缓开口:“看心情”，还没等对方骂出国粹，恩善立马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满脸惬意的靠回沙发上，后面等机的那段时间，小鬼也没再打电话来。
——
由于教官今天对她的冒犯，陆小潼从军训开始到结束都没正眼看过他。
很显然，教官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军训一结束，就和其他教官有说有笑的离去。
讨论的人也只不过是换了个话题去讨论她。
陈思佳拍了拍傻愣在原地的陆小潼。
“小潼，别想啦，我们去吃饭吧”
陆小潼挤出一抹微笑。随后，两人不紧不慢的走在球场上。
一片片柳叶在微风的轻抚中落下。
“思佳”
“嗯，怎么了，小潼”
“你说，人什么时候才能为她们所说出的话负责”
陈思佳看着双眼无神的陆小潼，尽可能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
“别想那些了，小潼，或许教官真的不是故意的呢，你一直放在心上的话，不好受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呀！”
陈思佳顿了顿，“而且我真的觉得，你当时不应该让教官给你道歉的，这样现在那些人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你”
陆小潼将被陈思佳挽着的手抽了出来，“那我应该怎么做，还要向教官赔个不是，对吗”
陈思佳手足无措，急忙解释:“不是的，小潼，我是觉得这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要是当时你忍一忍，可以不用闹成这样的，而且后面几天那个教官还要带你们呢！”
“好了，思佳，我不想去吃饭了，你自己去吧”
“小潼～”，陈思佳伸手想拉住陆小潼的胳膊，却被撇过。
陆小潼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快到球场的南大门时，陆小潼侧过头，球场上已空无一人，加快脚步，离开了这球场。
陆小潼头脑放空的在校园里乱走，这几天都热得出奇，大家吃完饭，基本都回宿舍躺着休息去了，路上根本没有什么人。
过了好一会，陆小潼才想起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记了。
曦曦的衣服。
心里莫明的不安起来，转身向早上的大楼跑去。
到门口时却被保安拦下，陆小潼抹去从两颊流下的汗水，喘着粗气。
两个保安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对陆小潼问道:“你一个高一的军训完不好好回宿舍休息，跑这来干嘛”
“叔，叔叔，我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落里面了，你能让我进去拿一下吗”
刚刚说话的保安看了下手表，摇摇头，“不行啊，这位同学，今天下午这里要举行高三年级的全省联考，没有两点十五，任何学生不能进入考场的”
“可是那时候我都快要军训了，赶不过来的”，陆小潼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那可以等你学长学姐她们考完再拿嘛，叔叔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学校规定的”
“好吧！”，陆小潼泄气的转身。
“赶紧回宿舍好好休息去吧！”
陆小潼背对着他们点点头离去。
回宿舍吗她不想，她不想听到那些人讨论的无聊话题，八九不离十是关于她的。
她宁愿在外面，就坐在这里，看着眼前这一片死寂的池塘。
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再次醒来时，面前站了一个修剪工人。
很显然，是这位阿姨弄醒她的。
“小姑娘，我看你穿着这衣服，你不军训啊！”
陆小潼一脸困意:“要，要军训呀，怎么了，阿姨”
“现在都两点二十八了，小姑娘，来不及了哦”
陆小潼迅速掏出手机，真的两点二十八了。
“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奔跑在路上，陆小潼无尽的后悔，自己怎么会在那睡着，待会又要面对一群不想面对的人。
赶到球场大门时，陈思佳和她宿舍的人也刚到。
陆小潼和陈思佳互相对视了一眼，便撇过头向各自班级走去。
球场上的班级刚好都在站军姿，她们宿舍的六个人加上陆小潼一共七个，此刻成为了全年级的焦点。
“报告”，陆小潼并没有直视教官，并等待着迟到的惩罚。
“进，找到自己的位置军姿站好”
陆小潼内心很诧异，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相反陈思佳和她宿舍那边就没那么幸运了，每个人50个下蹲，全班人还因为她们军姿延长5分钟。
陆小潼心里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也说不清原因。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下午，教官解散两字刚出口，陆小潼已经跑了几米远。
通往大楼的小路上，被拿着试卷边走边对答案的学姐学长给塞满。
陆小潼从人群的缝隙挤过，与她们背道而驰。
进入大楼，陆小潼迅速跑到早上放衣服的卫生间。将手伸进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摸索。
没有
陆小潼内心咯噔一下。
不甘心的再次伸手，却抹得满手灰。
伸回手，陆小潼瘫软在原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是曦曦的东西，她永远都那么没用，永远都保护不好她的东西。
包里的手机滑落在地上，陆小潼捡起。
此刻，大概她们的心是想通的吧！每当她需要她的时候，她就来了。
陆小潼接通电话，委屈瞬间涌上心头:“曦曦，对不起”
电话那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静静的听着。
“对不起”
其实，今天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早上着急上楼被磕伤了脚踝，迟到了被教官无厘头的猜疑，没有得到好朋友的理解，而已。
就这么点事，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哭了。
电话另一头的姜文曦，将手机放在肩与脸颊之间，急匆匆取下短款的杏色风衣穿上，便拎着手里的车钥匙，来到车库。
车灯亮起，姜文曦坐进，将车迅速驶出别墅后院。
一路上微风徐徐，将姜文曦的两颊的长发吹散，露出精致的轮廓。
这片区住的基本上都是h市的顶级富人，豪车、美女这里应有尽有，就算你车窗大开，也没人会抬头看你一眼。
而姜文曦开窗，仅仅因为空气好而已。
一驶出市区的别墅中心，车窗便慢慢上摇，直至紧闭。
姜文曦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将要驶过的路，直到手机那头的哭声慢慢停止，紧绷的脸才放松。
“等我，潼潼，我马上就到”
“好～”
接下来十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讲话，陆小潼握着手机走到两人在学校第一次见面的石椅处。
很安心，像是有了依靠的感觉。
手机里传来关车门的声音，陆小潼激动得整理整理了衣服，发型。
“曦曦，你到了呀！”
“我到了，你乖乖在原地等我来”
“曦曦，你知道我在哪吗”
“我知道”
“好”
陆小潼举着手机，不时向周围看看，此时的天也处于半暗。
一双熟悉温暖的手放在陆小潼肩上。
“潼潼”
陆小潼侧头看到熟悉的脸庞，立马扑进姜文曦怀里。
“曦曦，对不起”
姜文曦伸手将她环抱在怀里，眼里充满了爱怜。
“怎么了，潼潼，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
陆小潼摇摇头。
“曦曦，对不起，我又把你的东西弄丢了”
“那套军训服吗”
“嗯”
“没事的呀！那都五年前的衣服了，丢了就丢了嘛”
“可是”，陆小潼声音微颤着，泪水再次在眼眶里打转。
姜文曦将她从怀中扶了坐直。
“潼潼，你看着我”，陆小潼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
“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保证”
陆小潼再次扑进姜文曦怀里。
“曦曦，我相信你”
——
两人坐在那看了很久的星空，就像小时候坐在院子里那样。
“曦曦，爸爸妈妈搬城里来了，我们还在城里买了房”
“我知道”
“你知道，你去看过他们了”，陆小潼靠在姜文曦肩旁的头迅速抬起。
“还没有，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再去看干爸干妈她们”
“哦～，她们可想你了”
“我也很想她们呀！”
“要是可以，我还是宁愿和曦曦你，还有干爸干妈，一直住在我们的大院里，那时候多快乐呀！”
“我也，希望”，说话间，姜文曦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几秒里却又随着微风慢慢消散了。
“那曦曦你这五年有交新的朋友吗”
陆小潼内心还是很自私的希望姜文曦回答没有，可要是没有新朋友，这五年，曦曦又是怎么过来的。
“朋友”，姜文曦一脸不在乎，“没有”
陆小潼握住姜文曦的手，如她愿了，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姜文曦伸手将陆小潼的小手反握在手心里。
“笨蛋，我有你就够了呀！”
不知怎么的，曦曦这么一说，陆小潼耳朵发烫，脸也感觉热乎乎的。
姜文曦拍拍她的头，“要去逛校园吗我陪你”
“好，那就麻烦姜学姐啦！”
“我的荣幸”
两人起身慢悠悠的向小路走去。
要是不说，可能没人会相信姜文曦和陆小潼两人是同龄的。
姜文曦光那双长腿，就已经比陆小潼高出一大截，5:8的黄金比例，要不是在黑夜的校园里，这身材早已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可惜，也幸好这是在校园里。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公寓前的人工林，还没进去，两人就已经听到蚊子大军的叫声。
同步的转身，两人准备去学校的另一侧逛逛。刚出小道，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陈思佳，三人愣在了原地。
“真巧”，陆小潼兴奋的拉着姜文曦上前，早已将今天早上两人闹别扭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曦曦，这是我的好朋友，陈思佳”
姜文曦对陆小潼点点头，潼式温柔立马消失，回过头对陈思佳展示了一脸商业假笑，并向她伸出了白嫩而纤细的手。
“姜文曦，算是潼潼的青梅竹马”
陈思佳内心拒绝，但还是伸出手握上。
“真的很难看出，文曦学姐居然是和我们同龄的人”
她居然敢说，她老！
“毕竟我今年都快大学毕业了，思佳妹妹才高一，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呀！”
“”
陈思佳抽回了自己的手，姜文曦顺势将手挽回陆小潼胳膊上。
“那个小潼，你和文曦学姐已经很久没见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两叙旧了，我先走了”
“哦，好，你早点休息”
陈思佳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公寓走去。
姜文曦瞟了眼陈思佳离去的背影，没说话。
两人继续散着步，许久，陆小潼问道: “曦曦，你不是很喜欢思佳吗”
“没有呀！”，姜文曦心虚的看向四周。
“那我刚刚听你们对话，好像不太对劲”，陆小潼探出头看着姜文曦。
“是她先说我长得老的呀！”，一股小委屈透露在姜文曦的话语中。
陆小潼莫明的想笑，此刻的姜文曦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
“可能思佳不太会说话，曦曦，你别往心里去”
“嗯，我当然也不会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陆小潼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
姜文曦回过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潼潼，如果有一天，你必需从我们两个之中二选一，你会选谁”
从你和思佳那，二选一
我会，选谁
姜文曦看着陆小潼沉默了许久，便用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
“傻瓜，我怎么会让你面对这种艰难的选择呢”
陆小潼拉住并握住姜文曦的手:“嘿嘿，没有呢 ，曦曦，我在很认真的思考呢”
“那你想出来了吗”
“还没有呢”，陆小潼摇摇头。
“好啦，那潼潼别想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公寓吧！”
“啊，不想，我想和曦曦你多待一会嘛！”
“那就再逛10分钟吧！”
“不嘛，不嘛，30”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