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迟来的保护
姜文曦从桌上爬起，伸着懒腰。看着身旁空着的座位，以为陆小潼只是上厕所去了，并没有太在意。从书桌里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
此时，周子洲慌忙的跑进教室。
姜文曦抬头注视着他，两人眼神交汇时，周子洲刻意的躲避，随即立马趴下装睡。
过了一会，周子洲再次偷瞄姜文曦，被逮个正着，吓得立马闭上眼睛。
看着行为怪异的周子洲，姜文曦内心莫明的不安。加之迟迟未归的陆小潼。突然，姜文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扔下手里的书，冲出了教室。
来到女厕所，姜文曦一扇门接着一扇门的推开，都没有人。来到最后一扇，姜文曦呼气，用手轻轻推，门是锁住的，眼里瞬间充满了希望，边敲着门边试探着:“潼潼，是你在里面吗”
“我不是潼潼”，里面的女孩很礼貌的回了一句。
“对不起”
姜文曦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以最快的速度搜寻着学校的各个角落，内心拼命的祈祷着，陆小潼千万不要有事。
路过学校荒废的楼房前，姜文曦停下脚步。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觉得陆小潼就在那里。
楼房后面是一片林子，因为距离新建的教学楼稍远，所以一般很少人来。
姜文曦看着地上数不尽的烟头，还有不少零食袋的垃圾，断定这里平时一定是那些不学无术，称兄道弟的人的聚集地。
越往深处走，树木就越高，光线也越暗，这让一个正常人在这待几分钟，不一会都得犯幽闭恐惧症，何况还是怕黑的陆小潼。
姜文曦一想到，陆小潼独自在这待了那么久，心就开始隐隐作痛，感觉难以呼吸，她伸手捶着胸口，试图让自己缓解。
姜文曦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次抬头望去时，只见陆小潼低着头，蜷缩着身体靠在一个石包旁。
姜文曦立马跑近，蹲下身，将陆小潼拥入怀里。
“对不起，潼潼，我来迟了”
感受到昔日熟悉的温暖，陆小潼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泪水哗哗的往下掉。
“曦曦，痛～”
姜文曦看着陆小潼用另一只手捂着的手臂，心再次刺痛，言语温柔的哄着她:“潼潼，你让我看看你的手臂怎么了，好不好”
陆小潼乖巧的点点头，将沾满鲜血的小手拿开，曾经白嫩、肉嘟嘟的手臂上，现在多了一个深凹下去，翻红的小圆点。
姜文曦盯着眼前的一幕，手不由的颤抖起来，眼里瞬间布满泪水，她将头仰起，手慢慢移向地上有石子的地方，狠狠的按了下去，只有疼痛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她不能让原本就害怕的陆小潼，没有依靠。
调整好情绪的姜文曦，轻轻的亲吻陆小潼的额头，眼神坚定的望着她。
“一会，你闭上眼睛，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陆小潼挤出一个微笑，闭上红肿的眼睛，靠在姜文曦的胸膛。
姜文曦小心的将陆小潼公主抱起，怕伤到她的手，一路上走的都很慢。
终于来到学校简陋的医务室，只有一名胖胖的teacher在值日。
两人进来时，teacher还在打着盹。
姜文曦将陆小潼抱在病床上，便过去将teacher叫醒。睡眼朦胧的teacher看着她，疑惑的问道:“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同学，你怎么在这”
姜文曦心中很不耐烦，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teacher，潼潼受伤了，您能帮她先处理一下吗”
teacher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陆小潼，立马起身过去检查。
轻轻将陆小潼的手抬起来看了看，又放下。对着姜文曦说道:“手掌上的擦伤消消毒，几天不碰水，就可以了，是小问题”
“至于，这个被烟头烫过的伤口，处理不好，就会永远留下疤痕，而且现在已经起泡了”
说完，teacher转身去拿医药箱。
姜文曦过来抱住陆小潼，teacher先用粘有碘伏的棉签擦拭着蹭伤的地方，以免细菌感染。
陆小潼因为疼痛，身体颤抖着，姜文曦便用力的抱紧她，深邃的眸子里怜惜慢慢变成愤怒。
随后teacher又换了一根棉签，粘上碘伏，在手臂上的伤口周围擦拭着，接着拿出膏药涂抹。
“好了，接下来的几天里，伤口处都不要碰水啊！”
陆小潼乖乖的点点头，teacher边收拾着东西，边不解的询问:“这么可爱的孩子，到底是谁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姜文曦蹲下来看着眼泪汪汪的陆小潼。
“是不是周子洲”
“是～”,陆小潼沙哑的回道。
姜文曦握着拳头，深呼吸，转身，不敢让陆小潼看到如此愤怒的自己。
“潼潼，你在这里等我”
陆小潼紧紧盯着姜文曦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后，抬头看向teacher，眼神充满坚定，弱弱的声音对teacher说道:“teacher，曦曦，她，不是坏孩子”
teacher冲她微微一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糖递给她。
“谢谢～”
姜文曦快步的走回教学楼，脑海里全是陆小潼受伤的样子，越想步伐就越快，最后奔跑着冲上楼梯。
此时，刚刚下课一会。
周子洲在教室里转悠着，突然瞟到男生手上拿着的零食，周子洲一把抢了过来，尝了一口，很难吃，干呕了几下，将零食扔回给了男生，撒了一地，男生默默蹲下捡起，不敢言也不敢怒。
周子洲拍着手转身，姜文曦从门口走进来。
看着姜文曦犀利眼神，周子洲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被蹲在地上捡东西的男生绊倒。
姜文曦拽着周子洲的衣领，用尽力气一fist打在周子洲的脸face上，瞬间nosebleed直流，周围的classmate捂着嘴尖叫，纷纷站得很远。
接着姜文曦将周子洲拉起，狠狠的用膝关节顶向周子洲的肚子。
周子洲此时像个傀儡似的，痛的无法动弹。
姜文曦抬起手准备再揍周子洲一顿时，年迈的数学teacher，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让同学将周子洲扶起，自己打电话联系校医和班主任。
姜文曦站在一旁，眼神仇视着周子洲。
周子洲躲在人群中，不敢看姜文曦。
不一会，校医带着陆小潼，一手拎着医药箱赶来。
陆小潼小跑过去抱着姜文曦，拉着她的手，姜文曦回握着她，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潼潼，别怕”
校医帮周子洲止住鼻血，检查身上的伤势。此时，班主任急急慌慌的赶到，立马上前询问校医周子洲的状况。
“怎么样，张胖teacher，周子洲伤势如何”
“没事，不用担心，鼻血止住了，女孩子嘛，毕竟力气也不会太大，现在还没有看到，身上有什么淤青”
班主任松了一口气，转身怒瞪着姜文曦和陆小潼，又想着今天早上刚发生的事，呵斥道:“一个骂人，一个打架，你们两个不愧是好姐妹啊，嗯”
“明天把你们两的家长都给我叫来”
这时，校医凑到班主任耳边，将陆小潼的事告诉了她，班主任顿时神情严肃，眼睛一直盯着她。
随后，班主任一改刚才的语气，温柔和气的对着陆小潼说:“小潼，你跟teacher出来一下，teacher有话跟你说”
姜文曦紧握着陆小潼的手，将她挡在身后，怒视着班主任。
“teacher有什么事，在这说就可以”
班主任给另外两名teacher使了眼神，两人便过来将姜文曦和陆小潼分开。
班主任将陆小潼带到转角处，蹲下来，伸手摸摸陆小潼的头，尽量减少她的害怕，随后拉开她手上的衣袖，眼里充满怜惜。
“小潼，告诉teacher，是不是很痛呀！”
陆小潼点点头，没有做声。
“那回去是不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呀！”
陆小潼再次点点头。
此时，班主任的语气大变，凶狠的警告着陆小潼。
“teacher告诉你，你要是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那么姜文曦立刻就会被学校开除，不仅如此她还会被周子洲的爸爸抓起来，关进监狱，这一辈子都出不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陆小潼惊慌的摇摇头。
班主任见状，再次询问:“那你回去还要告诉爸爸妈妈吗”
陆小潼拼命的摇头，班主任再次摸着她的脑袋，语气又一次温柔起来。
“那回去千万不要让爸爸妈妈，看到手臂上的伤，知道吗还有你手掌的伤，就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好吗”
陆小潼只想点头，班主任却摇着她的身体，逼迫她开口。
“陆小潼，你说话呀！别只会点头”
“好好”
班主任将陆小潼带回去，两名teacher也松开了姜文曦，姜文曦跑过来，满脸担心的看着她。
“潼潼，你告诉我，她跟你说了什么”
陆小潼挤出一抹微笑。
“teacher她就问了我的伤口，还痛不痛，没事的，曦曦，别担心”
姜文曦自然是不会相信，看向班主任，班主任撇过脸，带着周子洲走了出去。
数学teacher让同学们纷纷归位，开始上课。
办公室里，班主任让周子洲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出零食放到周子洲的面前。
面带微笑，讨好式的问周子洲:“洲洲啊，身上还疼不疼，要是疼的话，要告诉teacher哦！”
周子洲吃着零食，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班主任接着担忧的说道:“刚刚teacher看了，陆小潼的伤势，要是她回家告诉她爸妈的话，你爸爸要赔很多钱的，钱倒不是问题，可是teacher担心，你回家会不会被爸爸骂呀！”
周子洲满脑都是他爸爸对他凶神恶煞的样子，虽然他爸爸只有他一个儿子，平时一些小事中，偶尔也惯着他欺负别人，但是当他闯出一些大祸时，还是免不了皮鞭，毕竟他爸爸本身是个警察。
再回想到，当时满手是血和被烟头烫得惨叫的陆小潼，他抓着零食的手，慢慢放下，眼里充满担心的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内心欣喜，小孩子果然很容易拿捏住，这下麻烦事，少了许多。
“别担心，teacher已经和陆小潼商量好了，只要你回去不告诉你爸爸，姜文曦打你的事，她回去也不告诉她爸妈，你弄伤她的事，怎么样”
周子洲一口答应:“好！”
班主任高兴的摸着周子洲的头，示意他继续吃东西。
下午放学，姜文曦将陆小潼的书包抢过来背在身上，留出一只手拉着她。
一路上，陆小潼试探着姜文曦。
“曦曦～”
“嗯，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爸爸妈妈，还有干爸干妈”
“不可以”，姜文曦一口回绝。
“求求你”，陆小潼降低声音祈求道。
姜文曦停下脚步，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
“潼潼，无论她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怕她，要是她用我打周子洲的事威胁你，那你更不用担心，她说的事都不会发生”
“好～”
姜文曦的话，她陆小潼永远都会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傍晚，还未回家的周子洲，一个人在通往镇子上的小路上游荡。
突然，出现几个身影将他团团围住。
带头的人抓住他的衣领:“你就是周子洲”
周子洲害怕的点点头，接着被人连抽了几巴掌，然后扔在地上。
那人蹲下凑近，拍着他刚刚被抽红的脸说:“你知不知道，你大哥，把我二弟打伤了”
周子洲连忙爬过来，抱住说话人的大腿，带着哭腔的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大哥你别打我”
一脚被踢开，周子洲再次爬起，摸出身上的钱喊着:“大哥，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说话人将钱抢过来，看了看，随后砸向他的脸。
“就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
随即用手示意身边的人动手，几人上前一脚接着一脚的踹着周子洲，周子洲惨叫着，过了一会，突然呕吐起来，几人才停住。
说话人再一次将周子洲提起。
“听说，你爸爸是局长，你不会让你爸爸来抓我们吧！”
周围几人随即哄笑着，喊着:“好怕怕哦！”
周子洲神情痛苦的挤出一句:“不会的，大哥”
“那就好，不然我们连你爸一起打”
随后，又将周子洲扔回原地，凑在他耳边:“记住，我说的话”
见周子洲微微点点头，一群人才满意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