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分开
孤独的眼睛被安在莫重生的头上，出神的望着头顶的横梁，横梁规规矩矩的固定在墙洞之间，但在他的眼里它们都是悬空的，随时都会有坠落的危险。
头顶的横梁在开始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慢慢它不再是横梁，而是一张张人脸，正对着他狂笑。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莫重生对着自己的脸不停的扇打着，嘴里嘀咕着。
“我叫你想，我叫你想……”
眼前的笑脸慢慢消失，横梁一副无动于衷的横插在墙间，根本不看莫重生。
一阵抽搐随之而来，莫重生双手紧紧的抱住头，眼泪肆意的挥洒在脸上，很快整个人陷入瘫软，慢慢失去意识，昏睡过去。
阳光如期而至，它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人，不管他是平凡人，伟人，它都会出现在它该出的地方，照耀着他。
疲软无力的莫重生在阳光的照耀下本能的将身体弹飞起来，坐在床头，看着阳光散落的角度，判断出此时的时间大致是早上七点。
今日是正式入学的日子，孤灵儿昨夜分别时特意交代他不要忘了时间，早上八点必须到达学院报到，缴纳学费，找到所在班级。
缴纳学费这事孤灵儿已经提前帮他办好了，只需要他签个字。
莫重生这波救人血赚，直接节省了十万司的学费，财大气粗的孤灵儿已为他垫付了学费。
裤兜总共才两万多司的莫重生根本不知道乘风学院是一次性交清五年的学费，当初看公告栏只写了一年两万司，后续内容没有看。
幸好有神仙姐姐相助，不然窘迫的处境会让他更加难堪。
打开了房门，看见矗立在房门外的孤灵儿正一本正经的看着莫重生。
莫重生则是惊慌失措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走吧，愣着干嘛！”
“你是不是早就到了。”
“刚到，别啰嗦了，快来不及了。”
孤灵儿上前一把拉住莫重生的手，急匆匆的走下楼，跳上马车。
拉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可莫重生每次都会感到不适应，应该适可而止了。
“快走！”孤灵儿撩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冲着马夫喊道。
上了马车的莫重生显得心事重重，想说什么又堵在心里，孤灵儿一脸懊恼的望着他。
“莫重生，没什么好紧张的。”
莫重生答非所问的说了句。
“你什么时候到的。”
“啊！”孤灵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缓过神才说道：“天没亮我就在你门口等着了。”
“你怕我开溜啊，守着我。”莫重生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怕你睡过头了，但我相信你不会临阵脱逃的。”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相信你不需要我来叫醒你，我在这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反正在家也睡不着，索性来这里等你。”
莫重生凝视着孤灵儿。
“谢谢你，孤灵儿，还帮我垫付了学费，我以后会还给你。”
孤灵儿不当回事的回应道：“没事，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帮助。”
“我不会是你的朋友，你是孤家的大小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敢高攀你为朋友，所以还是希望你和我保持距离。”
孤灵儿也察觉到他并不是说笑，脸色惊变。
“莫重生，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了你高攀不起的朋友，我怎么你了？”
“我这种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命运线，你不该继续掺和进来，谢谢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剩下的路让我自己走完，就此打住，对你对我都是件愉快的事。”
孤灵儿把脸侧到一旁，红了眼眶，强忍住泪水。
“莫重生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你讨厌我就明说，找一推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
“这不是讨厌的问题，是关于命运的问题，我会有我自己的命运，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命运，我只会拖累你，所以请离我远一点。”
孤灵儿深吸一口气，压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转头勉强挤出微笑。
“莫重生，你是在考验我，考验我们的友谊是不是足够坚定？”
“你们大小姐是不是都有把自己作为中心的习惯，是不是身边的人都要围着你们转，还得给你们时不时出个考验，这样才能继续做你们的朋友，是吗？”
孤灵儿再也压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紧接着飞身跳出马车，惊得马夫魂都去了半截，赶紧刹车，扬声喊道。
“大小姐，你这是要干嘛，这不是要老夫的命根嘛？”
此次的马夫不是昨天那位，那位经历昨夜之事已经避而远之，生怕被大小姐责罚。
两脚落地，孤灵儿稳稳的站在地面，面无表情的说道：“少废话，赶你的马车，别迟了，晚到学院就真要你的命根了。”
马夫闻声，二话不说，立即扬鞭策马，飞窜了出去。
马车里只剩下莫重生一人，张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紧闭的车帘。
孤灵儿的眼睛一直望着远去的马车，她没有等到破窗而出的莫重生，失落已经成了她的全部，拖着这沉重的身体，沿着马车留下的痕迹，一步步前行……
乘风学院的大门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学员，大多人已经进到里面，正在查找班级名单。
一声“到了”把莫重生从深思中拉出。
莫重生跳下车，冲着马夫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马夫很不自然的也回敬了他一个。
看着眼前的乘风学院，他的内心是无措的，不知道进到学院是不是正确的，他究竟还有修炼的必要没，这一切看来都是茫然的。
正当他还存留在自我怀疑中时，眼前的一个少年叫醒了他。
“莫重生，怎么还不进去？”
莫重生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夜千沧，一个俊朗的少年，连瞳孔里都绽放自信的少年。
第一反应是愉悦，愉悦他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随即又迅速坠落平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现在是成了学院的另类，换句话说是笑话，可能没有人不知道他吧。
夜千沧见莫重生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也大概看出了莫重生的心思。
“莫重生，走，进去吧，既然选择了前方就不要畏手畏脚，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武者，他人的目光只限于他人，只要内心足够强大，那些外来的东西根本是打扰不到你的。”
夜千沧确实从骨子里就流露出自信，还有足够的傲气，这也让莫重生自愧不如，即使个子比夜千沧高出一截，内心却矮了一大截。
见莫重生还是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索性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连拉带拽的拖进学院。
莫重生根本挣脱不了，只能顺着他走，脸上的狰狞更多是对未来的茫然，对陌生的恐惧。
站在不远处的孤灵儿正气喘吁吁的目睹了这一切。